第66章 第六十六支向日葵

第66章 第六十六支向日葵

清晨的晨光剛探出來一個腦袋,就有人踏着快樂的步伐行走在預備打擾人的道路上。

一扇門,兩扇門,三扇門。

莎朗愉快的哼着歌,在一排門裏找到伊蓮娜告訴她的那一戶,曲起指節輕輕敲了敲門。

在確認自己沒得到任何來自門內的回應后,莎朗試探性的按了一下門把手,發現沒有鎖的阻礙后直接往下拉開了門,站在門口對着屋內的兩坨被子包以老太太那樣怪聲怪氣的腔調說道。

“早安,兩位被子先生,哦不,中午好,太陽已經爬到山頂了。”

亞歷山大此刻還在睡夢裏泡着,被瓦西裏帶去飆車是很消耗精神的一件事情,莎朗的喊聲對他來說就像是耳邊嗡嗡的小蟲子,於是只帶着慣來的懶散翻了個面繼續睡下去。

站在門口的莎朗對此表示無語,她看見亞歷山大的那坨被子包動了兩下的時候還以為自己的道好讓他清醒了,沒想到只是繼續滾着。

亞歷山大沒醒,但是琴酒醒了,早在莎朗敲門的時候他就開始收攏自己的意識,並在莎朗將目光轉到他身上的時候坐起來,直板板立起來的半個人成功嚇得莎朗往後退了半步。

好在莎朗跟着伊蓮娜鍛鍊出來了很好的心理素質,雖然有被琴酒嚇到,但這種事情壓根兒不重要,她還有自己的想法沒有完成呢。

“莎朗……?你怎麼會在這兒?”琴酒可沒有想到會在這兒遇見莎朗,多麼意外,加上他剛醒來於是迷迷糊糊的腦子,他盯着莎朗看了半分鐘才確定面前站着的不是別人。

“是我,驚喜嗎?意外嗎?別急着開心,也別急着問我為什麼會在這兒,未來你們很長時間都能見到我。”飛揚的尾音暴露了她的歡樂,也成功吵到了正在被窩裏滾動以此尋找合適姿勢再次睡下去的亞歷山大。

此刻他就帶着一張超級不開心的表情坐起來,準備看看是誰在大早上的打擾人,眼前的水霧還沒擦去就看到了一個意外的金髮背影。

“奧列沙,我可能出現了一點眼花的毛病,好像有一顆金髮土豆站在我的床前面。”

“不是錯覺,不是眼花,也不是金髮土豆,並不親愛的亞歷山大,只是過去了兩年多而已,難以想像你就認不出來我,甚至說我是金髮土豆,你這個紅頭胡蘿蔔!”莎朗憤怒的轉過來,對着迷茫的亞歷山大伸出手撐開他的眼睛,將自己湊到他眼前讓他看清楚自己面前的是莎朗·溫亞德還是金髮土豆。

因為沒有回應亞歷山大的呼喚,而無人在意的琴酒默默地掀開被子走到窗邊,看了一眼外面微亮的天色,對莎朗所說的“太陽爬到山頂”一事表示發自內心的懷疑。

明明太陽剛從山腳探出頭,但就是能被莎朗說成爬上山頂。

就在琴酒看金色的晨輝是如何爬上山頂的時候,背後傳來了亞歷山大不可思議的叫喊。

“莎朗???”

難得有個震驚的人,莎朗在琴酒那兒沒得到的快樂被完美的補足了,但如果可以,她希望亞歷山大能先把手從她的臉上拿開,而不是一臉震驚的盯着她同時捏着她的臉看來看去。

“謝謝你如此驚喜,但是……亞歷山大,鬆開我的臉,你這樣讓我想到我是什麼白麵包,表達驚喜不必如此激動。”艱難的鼓着嘴講完這句話,莎朗看着終於在提醒下意識到自己動作不太妥當的亞歷山大鬆開手,憂愁的揉了揉被捏到僵硬的臉頰。

“你怎麼會在這兒?”

“我為什麼在這兒不重要……還有你和奧列格說的話一模一樣,像開了心靈感應一樣,都是問我為什麼在這兒。”

“這明明是正常的懷疑。”被cue到

的琴酒伸手打開了窗,感受着第一縷野外的風竄進屋子裏,扭頭反駁莎朗。

莎朗不會和他們計較,兩個蘿蔔罷了,一個胡蘿蔔一個白蘿蔔,和他們計較只會把自己給氣死。

“瓦西里他們昨天沒告訴你?我記得安娜告訴我你們會在昨天晚上的時候來,她居然沒有告訴你們的老師都是誰?我跟着伊蓮娜回來的,同時作為半個驚喜。”

莎朗揉了揉臉,意識到了一個可悲的事實,這兒三個笨蛋好像只有她是最靠譜的,老天,他們兩個為什麼笨的一點變化都沒有?甚至更加的不聰明了。

瓦西里說過嗎?瓦西里沒有,瓦西里只是帶着他們在暴風雨之夜裏開着最高速飆車,同時信誓旦旦保證他們不會被抓到結果三個人都被罰站在牆角。

“瓦西里什麼都沒說。”在莎朗迷惑的眼光里,亞歷山大沉痛的宣佈了這個事實,瓦西里什麼都沒說,他們的昨晚只有雨里飛馳的車和噼里啪啦打在窗玻璃上的樹枝。

“對了,瓦西莎怎麼樣?我還想去看一下她的……但伊蓮娜不讓,我想也只有你們可以給我說說了。”

亞歷山大猛地頓住了,琴酒也緩緩收起了臉上的笑容,莎朗左看右看,看明白他們的神情后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正準備找個別的什麼話題來蓋過去的時候,亞歷山大開口了。

“瓦西莎還不錯,可能會有點傷心,但瓦西里說了會有讓她不那麼傷心的辦法的,我們或許可以勉強信任一下?”

“有狗陪着她,一切都不錯。”

“你們還養了狗?”

“一隻獵犬,超棒的獵犬!就是不太聽話,不過這不是大問題,在瓦西莎面前她還是很聽話的,我們走的時候她正好被瓦西莎放在別人家。”

亞歷山大有點難過,他的阿尼亞,甚至沒有帶走的機會,如果未來有機會可以回去看看,也不知道阿尼亞是否還記得他。

莎朗擁有着很會看人的本領,亞歷山大剛垮下臉她就看見了,連忙岔開話題。

“好吧,我們不講這個了,來講講你們昨晚的經歷?我都沒被伊蓮娜帶着飆過車,明明她偶爾也作為狂野司機而存在。”

聽完他們昨夜,或者說凌晨的經歷,莎朗對此肅然起敬。

“伊蓮娜教我的果然是對的。”

“她教了你什麼?”

“她告訴我瓦西里是他們三個裏面最笨蛋那個。”

在亞歷山大放肆的笑聲里,有人輕輕叩了叩門。

“早上好,看來你們已經完全清醒了?”敲門的是瓦西里,他靠在晃晃悠悠的門上,一隻手撐住門檻防止自己跌倒,眼下正掛着垂到臉頰的黑眼圈,面帶笑容的看着笑聲戛然而止的亞歷山大。

“恢復的不錯,早上起的這麼早還可以哈哈大笑。”

瓦西里現在怨氣極了,他剛處理完所有東西從辦公室里半死不活的爬出來,走到這邊門口就聽見了莎朗用嚴肅認真的語氣複述伊蓮娜講他笨蛋的話,然後就傳來了亞歷山大的爆笑聲。

他處理工作到現在天亮,一夜未睡,黑眼圈掛到嘴角邊上,還是關於這三顆小土豆的工作,這明明不是他的活,結果這三個小傢伙在這邊講他的笑話?

很開心嗎?如果說瓦西里是他們三個裏面最笨蛋的,那麼亞歷山大就是比瓦西里還笨蛋的那個笨蛋。

看着亞歷山大的額角好像要冒出一滴冷汗,瓦西里放棄了繼續逗他,“繼續笑吧,未來就笑不出來了。”

在轉身的那一刻,瓦西里已經想好了該如何給亞歷山大的訓練加一層負重,反正……按照安娜心意來的,加一層也累不死亞歷山大。

至於現在的瓦西里,準備去睡個好覺來補足自己的精神,然後迎接安娜給他的懲罰,半死不活的晚上接着處理工作,希望安娜沒有再抱一堆過來,那樣他寧可去抱住季米特里的大腿。

此刻的訓練場北風吹拂,貝利亞看着邊上蹲着的季米特里,又看了一眼空蕩蕩的訓練場,同時還有並沒有人走過來的路口,對安娜昨晚把他們拎起來通知的“監督瓦西里加訓”一事產生了懷疑。

“米佳,昨晚有沒有可能是個夢?”

“如果兩個人同時做了一個夢,那麼也太離譜了。”

呼嘯寒風裏,貝利亞默默地將手縮回了口袋裏,看着空蕩蕩的訓練場與蹲到腿麻的季米特里,做好了見到瓦西里揍他一頓的準備。

“看來是我們被遺忘了,我發誓我要揍他一頓。”

“無所謂,安娜會出手的,我們可憐的忘掉加訓的瓦西里先生。”

——

此刻的安娜正和伊蓮娜坐在一起,對着瓦西里完成的那堆任務犯難。

“交給瓦西里就是一個錯誤……讓我想到了最開始的時候,瓦西里幫忙寫檢討然後我們都被罰站了,這熟悉的醜陋字跡。”伊蓮娜隨手抽出一本翻開,試圖在疏密難說的墨水塊里尋找到看的清的東西。

“別這樣,讓我們感謝瓦西里吧,我剛看見他掛着黑眼圈像遊魂一樣路過我的身邊,甚至沒有看見我,在那一刻我想到了很多他倒下來的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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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廠興風作浪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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