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第二十八支向日葵

第28章 第二十八支向日葵

“你騙——”

“砰——!”實木托盤撞擊後腦勺的聲音是如此沉悶又響亮,只聽聲音就能感受到這是一顆優質的腦殼,更是一隻優秀的實木托盤,他們碰撞在一起的火花是那麼激烈。

望着詹姆斯栽倒在地上,本來都擺好了陣仗的亞歷山大緩緩抬頭,正好捕捉到了安德烈將托盤藏在背後的動作和望天望地就是不看亞歷山大的眼睛。

“安德烈,你在做什麼?”

“過來搭把手,他重的跟什麼一樣,你剛才在說什麼?”詹姆斯肥胖的身軀在厚重的地毯上拖行起來是有點費力的,安德烈一邊探頭探腦注意動向一邊將詹姆斯往房間裏拖,一邊抬頭問道。

“不,沒什麼。”

他什麼都沒有說,他又好像什麼都說了,只不過濃縮在唇齒間成了一聲輕輕的嘖聲,亞歷山大彎下腰拎住詹姆斯的后脖領,感受了一下重量,選擇了放手讓詹姆斯的頭磕到地上。

“還是綁起來吧。”

伴隨着繩索被抻開與衣物摩擦的響動,安德烈一邊捆紮詹姆斯,一邊突然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漫上心頭,“我覺得我像是……在捆一種叫豬的東西,區別是豬會亂動而他不會亂動。”

“說起來這是不是還要感謝我敲暈了他。”摸了摸下巴,安德烈確認了詹姆斯現在的安靜都取決於他明智的帶上了托盤,明智的在裝修的時候統一選擇了厚重的實木托盤,明智的在詹姆斯發出第一個音節的時候就給他後腦勺來了穩准狠的一下。

亞歷山大選擇給他一個你在說什麼屁話的眼神。

“如果不把他綁在柱子上,他醒來扭動的時候似乎會有些像肥胖的白色蠕蟲,你還有多餘的繩子嗎?我帶的那捆綁他綁完了。”鞋尖碰了碰地上被五花大綁的詹姆斯,安德烈拍了拍手掌,突然想到什麼一樣掃視了一圈室內,目光鎖定後向唯一的那根柱子走去,伸手比劃了一下柱子的寬度。

“打住,有點噁心,再這樣說下去我不再會想看見那群肥肥胖胖的小傢伙,以及你為什麼會覺得我有多餘的繩子?我還很好奇你從哪裏掏出一卷麻繩的。”亞歷山大正蹲在一旁端詳詹姆斯,他總覺得詹姆斯現在或許不是暈了的狀態,也可能他最初確實是暈了,但是他現在的狀態實在太像睡著了。

“……你原來的計劃是不是乾脆利落擊碎他。”

“猜對了,如果你沒有敲暈他,我們就不用在這裏擔心他扭起來會不會像白色蠕蟲這種事情,你擾亂了我的計劃,我們現在還得審訊他一下,還得思考怎麼做才能讓他把消息吐的乾乾淨淨。”

安德烈對此無言以對,“最初的計劃裏面也是要審訊他的吧?雖然某個人在的話可能也允許你隨意發揮……但是不能真的隨意發揮。”

二人對話時旁若無人,亞歷山大撇了地上的詹姆斯一眼,拉着安德烈一起蹲下來,看着逐漸開始發出鼾聲的詹姆斯。

“我剛才就覺得他像是睡著了。”

“他是真的睡著了,話說你有沒有覺得我們有點溫和?我們目前為止的最暴力手段居然只是對着他重擊了他的腦袋。”

“有道理。”亞歷山大將槍在手中賺了一圈,冰冷的槍口抵上溫熱的皮膚,血管在槍口下不安的跳動着,亞歷山大微微往後仰了一點,安德烈也迅速的退遠到詹姆斯一米之外。

下一秒詹姆斯猛地睜開了眼睛,被捆成一條蠕蟲也不妨礙他在地毯上抽搐蠕動。

痛,太痛了。

幾乎被炸開的手腕傳來鑽心刺骨的疼痛時,詹姆斯幾乎沒法讓自己回到夢境裏去,他倒是想痛昏過去,但是被槍口按壓着的破碎傷口還孜孜不倦刺激着他的神經不要安息,於是他只能張開嘴,發出一點無力的吶喊。

吶喊只能是無

聲的了,暴力撕下來的窗帘布堵住了他的嘴,痛到極致的尖叫與嗬嗬的喘息聲一併被摁回肺里去,只有縮小的瞳孔與額頭上顆顆分明的冷汗昭示他實在痛極。

“往後仰一點看起來並沒有什麼作用。”伸手將槍拋在一邊,亞歷山大直起腰,伸手擦了一下被沾濕的臉頰,略帶嫌棄的踢了一腳詹姆斯。

眼看詹姆斯已經要昏過去了,安德烈迅速的從懷裏找出一個鼻煙壺,面帶微笑拔開了瓶塞,蹲下來將瓶口對準了詹姆斯的手腕,在詹姆斯目齜欲裂的恐慌中,大量的煙末傾瀉而下蓋在了詹姆斯的手腕上!

fk!詹姆斯腦袋上青筋暴起,麻繩與□□摩擦到越陷越緊,詹姆斯視線已經被生理淚水模糊了一大半,對於此刻的他而言,往他傷口上撒了一把煙末的安德烈無異於地獄裏的惡魔頭子,而面前這個惡魔頭子還能面帶微笑的對他輕聲細語說話!

“忍一忍,現在還不能昏過去,詹姆斯先生。”面帶微笑講出這樣恐怖的話語,安德烈臉上依舊掛着燦爛溫和的笑容,手下卻沒停歇,甚至有閑心帶上一隻手套為詹姆斯把煙末塗抹均勻。

就像在為烤雞塗抹蜂蜜與蘋果泥,安德烈突然想到。

“你在搖頭幹什麼?”

“我在想我給烤雞塗抹洋蔥蘋果泥的時候就是這樣。”安德烈下意識回答道,轉頭才發現亞歷山大靠在桌子上對他,也可能是對他說的話,露出了一言難盡的表情。

“安德烈越來越噁心了,美國佬在傳染自己疾病這方面可能確實是天賦異稟的,連我們的安德烈也被傳染了,你說對么。”

通訊那端琴酒對安德烈是否被惡臭的美國佬傳染了糟糕的性格不置可否,他更加關注亞歷山大的速度有點太慢了,“不要浪費時間。”

“我知道了。”

“好了,安德烈,放開他,他每犧牲一隻手骨我就會浪費一顆子彈,腿骨?腿骨會更加浪費子彈,沒有必要,現在的狀態就很好。”

從地上拾起槍,亞歷山大掏出一條手帕,坐回桌子後面,對着地上冷汗津津的詹姆斯露出了一個溫和笑容。

“出去記得帶上門,像你說的,你不希望這裏傳出鬧鬼的傳聞。”

門吱呀吱呀合上了,室外的光亮都被吞沒在那扇沉重的門背後,室內只留下了一盞不算很亮的燈,亞歷山大坐在椅子上,背後是胡亂畫著霧都綠葉的油畫,垂着厚重流蘇穗子的幕布被金色鉤子鉤住,淺黃的燈光從頂上從背後透出來,竟隱約有些溫馨。

放屁。

惡魔,全都是惡魔!詹姆斯稍微冷靜下來了一點,人體對疼痛是有耐性的,折磨時間太長就會習慣折磨,起碼詹姆斯現在就能把半死不活的理智拎出來甩一甩順便擰乾,然後再塞回被疼痛支配的軀殼裏,爭分奪秒的思考一下面前這兩人的目的是什麼,他們似乎還有同夥,那就是他們這夥人的目的是什麼。

亞歷山大好整以暇的看詹姆斯在屋內四處亂瞟,從桌子裏掏出一疊紙,鄭重的鋪好一張,不緊不慢的開始書寫。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詹姆斯的神智瀕臨崩潰消散,亞歷山大依舊在不緊不慢的書寫,間或還能停筆看一眼詹姆斯再繼續書寫,如果詹姆斯能看見紙面上的內容他可能會大罵出來,他在這兒被晾曬的要死,對面的惡魔居然在寫情書?

可惜詹姆斯看不到。

筆尖在信紙的末尾停頓下來,墨水流淌出一個完美的句號,亞歷山大拎起信紙抖了抖放到一邊自然風乾,終於捨得將目光投放在冷汗將周身地毯浸潤成深一色號的詹姆斯身上。

“詹姆斯先生,看來你已經想好了怎麼回答我,你剛兜售的那批軍火的來源問題了。”

“哦,抱歉,忘了你還不能講話。”沒有什麼誠意的對詹姆斯講了句抱歉,

亞歷山大起身繞過桌子,吝嗇的以兩根手指拽下來塞住詹姆斯嘴巴的那一塊兒窗帘布。

詹姆斯想尖叫,想求救,但事實是體力枯竭的他只能發出破風箱一樣的聲音,如果不湊近聽只會當做雜聲略過去,更大可能是聽不見,他聲音無法傳出去都是在浪費體力。

“你們要錢?要多少錢?多少錢我都可以給你們!只要你們放了我!”大口喘息了幾下之後,詹姆斯緩了緩神,只要面前的人要的是錢……只要面前這個人和他背後的團伙要的是錢!

來源,客戶,過程,每一個環節都有大量綠油油的美鈔進賬,他只要賭面前這人的團伙是為了那些美鈔,他就不會出事!

痴心妄想的詹姆斯先生,抓住了最後的稻草。

亞歷山大對他的痴心妄想表示驚嘆。

“詹姆斯先生,我想您可能沒聽清。”紅寶石的光芒一閃而逝,詹姆斯的頭被巨大的力道帶起又砸回地上,力道大到他感覺自己的頭現在暈暈乎乎,面前人聲音卻還是溫和的。

“我在問你,你那批軍火的來源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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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酒廠興風作浪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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