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68~73。

第10章 68~73。

68.

聖杯戰爭向來混亂不堪,試探與結盟,爾虞我詐,人類的卑劣在這場戰鬥中顯得格外明顯。

將一切盡收耳中,疑似是御主的人垂着眼低低的笑着,鵝黃的發色沾染上些許的金,卻又寡淡的仿若純白的暗淡。芊芊如玉的指尖自髮絲中穿插而來,捲起吹落的一縷打着轉。

“你的合作我有興趣聽聽了。說說看吧,你是哪裏來的消息知道那邊御主的英靈有着和劍士同源的氣息?”她說著,嗓音如同最純真的少女,直視而來的目光是透徹的湖水,卻又讓人忍不住背脊發寒。

端坐於對面的卻並不是御主,而是一位亞瑟十分眼熟的英靈。

caster的英靈坐的隨意,掌心把玩的黑球翻滾來去,狐狸眼看似是在笑着,但是潛藏下的心思卻不為人知。

“很簡單,因為我和那位交過手。”夏油傑說,伸出的指尖戳了戳黑色的球,“索性我的知識面還不錯,我認出了那把劍。”

這場戰爭的試探開始的遠比如今這局面早得很,早在最開始夏油傑就對上過名為saber的英靈。

那個時候是一場沖刷的大雨之中,他追尋着咒靈的氣息去增強自己的實力,在特級咒靈即將喪命於他手中的時候被那位劍士攔了下來。

那位劍士並沒有隱蔽自己的打算,所以在月光閃爍之下,劍刃凝出銀色的流光,夏油傑只需窺上一眼就足以知曉那把傳說之劍的名號。

如此璀璨的光輝,如此凌厲的劍峰。

唯有一種。

——燦然輝煌之王劍()。

這是曾經保管在亞瑟王的武器庫當中,表示着王位繼承的劍。被認為“比任何的銀更加炫目”,擁有和“必勝的黃金之劍”不相上下價值的寶劍。

而這把劍此時此刻只會出現在一位劍士的手中。

其為叛逆的騎士,莫德雷德。

夏油傑端起茶杯喝了一口,目光藏着審視探尋的意味落在了對面那位神秘的御主身上。

他早就知道對方在找什麼,直到對方真真正正接觸過來他才知曉這位看似美麗而又脆弱的御主所求的到底是何種存在。在那位的存在之下,能媲美“夜月”之姿的從無他人。

而這些也是夏油傑得以坐在此處的資本。

因為莫德雷德有着另外一個名號,他是——亞瑟王之子。

69.

少女的御主挑眉,藍色的眼眸肆意的轉動着,掃視而過面前的一切又落在了夏油傑那雙紫色的眼中,於濃厚的紫中透出藍的點來。

“知道我最開始為什麼會選擇給你機會嗎?”她笑着說,傲慢的姿態一覽無餘,那雙眼中的冷漠最終不加掩藏流泄而出,散落一地,如同盛滿了無數淤泥的玻璃杯被打翻在地。

“這種戰爭對我來說不過是孩童戲耍的把戲而已,倘若我願意,只需要一瞬間就可以結束掉這可笑的一切。”平淡的話語敘述着堪稱恐怖的故事,少女卻好似根本沒有意識到她在說什麼東西,“不過在看見你的時候,我排除了這個選項。”

她緩緩站起身來朝着夏油傑走進,腐敗潰爛的氣息如同暴雨沖刷而來,看似精美的身軀彷彿只是污濁存放的載體。

“因為你的身上有着‘他’的氣息。我遍尋了很多地方、毀滅了很多個世界,唯獨在這一刻、在你的身上,察覺到了他的氣息。”

夏油傑挑眉看去,對靠近的少女無動於衷,他嗅着這一朵腐爛垂首的玫瑰,話語卻如同針刺一半掠過扎入她的心臟。

“可你現在這副模樣,比起高興,更像是……”他一字一句的說,“嫉、妒。”

嫉妒?

如何不去嫉妒?

她從開始的相處就避免着提及名為“莫德雷德”的存在,那是象徵著白馬的王子並不屬於她的證據。

哪怕為了亞瑟王要重現不列顛的姿態,她都沒有想過要把莫德雷德和摩根放在其中。

直到在無數的世界中見到了女性的亞瑟王,直到在無數的世界中見到了女性的莫德雷德,直到了解了正史之中有着莫德雷德這個孩子的亞瑟王是身為女性的亞瑟王,她那顆跳動的心臟才得以撫平躁動的狂舞。

然而這一切全在今天被徹底的打破。

男性的聲音、同樣不存在於世界的莫德雷德。

女性的亞瑟王、女性的莫德雷德身上都沒有的氣息,屬於那位亞瑟王的氣息卻在這位莫德雷德的身上——被發現了。

“惹惱你的盟友並不是好的結局,教主大人。”少女搖晃着身軀,藍白的裙子盛開如同花瓣一般,一如既往的語調之外那雙眼睛卻只剩下毫無生機的冷。

“那麼在此再次重複一下盟約內容。”

“我和你聯手搶回屬於你的一切,而你要把那個莫德雷德交給我。”

輕薄的話語甚至沒有任何的約束力,但是在場的兩人都沒有說話。他們各自心懷鬼胎,面上卻都掛着最為虛假的面具。

夏油傑率先伸出了手:“合作愉快。那麼順帶一問,我能有幸知道夜月小姐的名字嗎?”

少女伸出白嫩的手背,並未曾被衣物全數覆蓋的胸前隱隱約約露出展翅的羽翼,連接着令咒的根源。

“如你所願。”她言笑晏晏,“我叫沙條愛歌。”

70.

這場聖杯戰爭真正意義上打響的第一槍至今為止卻也只有一個英靈坦坦蕩蕩的露面於太陽之下,以最冷漠的姿態看向陰暗處的老鼠們。

亞瑟維持着人類的姿態打倒了兩個特級咒靈,雖然兩位倒在地上的時候看起來非常的懷疑人生,但是好在亞瑟並沒有穿幫。他忍不住的在心中由衷的感嘆道,謝謝五條老師的出現刷新了這個世界咒靈對於人類的認知。

他踩着兩個咒靈並沒有選擇殺死,反倒是讓這兩位卡着破綻逃跑了。亞瑟落在身後拍了拍衣角的灰塵,扛起竹劍慢悠悠的朝着陰影處隱去身型。

好,一個來無影去無蹤的神奇賞金獵人就此誕生!

他的目光晦暗的掃過不遠處的高台,雖然對方有着絕佳的氣息隔絕,可絕對的實力還是能夠察覺那邊傳來的若有若無的目光。

……不太喜歡的氣息,是?亞瑟想,離遠一點好了。

不過說實話,五條先生的氣息不是出現在巷子口的不遠處了嗎?怎麼還沒進來。

他繞着彎順路看了眼藤丸立香那邊的混戰,順手撈着一塊石頭彈去,席捲着最銳利的風在不知名處刺穿真人的身軀,讓對面露出無比詫異的目光後知曉了自己的援軍已經團滅。

於是這位審時度勢的咒靈毫不猶豫的放棄一切的打算用最為狼狽的方式逃離現場,七海建人和藤丸立香只能踩到他的影子。

而後亞瑟才輕飄飄的從巷子口的拐角處探頭朝外看去。

嗯,在打架啊。能和最強打起來看起來實力也很不錯。

嗯嗯?是英靈哦,那能和英靈打得有來有回的五條先生也很不錯呢。

嗯嗯、嗯……

“……”

似乎是不太確定目光所看見的存在,亞瑟眯着眼再次仔細的看了過去,身體下意識的往更暗的地方藏了藏,順手還拉低了兜帽。

一直被世界和聖杯所壓抑着的氣息在如此靠近的距離徹底傳遞了過來,熟悉的氣息如同那場大戰後刺穿身體所流淌而下的血,就算被雨水沖刷散去,也極具悲劇氣息和侵略性的遍佈着每一寸土地。

唯獨只有那氣息所渴求的存在確認了什麼之後再次後退了一步,拉平的唇角沒有絲毫的波動。

71.

在戰場上分心一向是戰士的大忌,更何況面前這位看起來還是一位威名顯赫的騎士。那揮舞劍刃的角度帶着野獸的直覺,卻又沾染着些許正統的路數。

而那把劍看起來着實很有些眼熟。

五條悟思索片刻也得不出答案,再加上面前這位“式神”的存在也不容小覷,兩人初步試探堪堪打了個平手。

在五條悟覺得不能夠拖延下去打算快點去找藤丸立香他們的時候,出手交鋒的一刻,他察覺到了對方藏在頭盔之下的面容有着一瞬間的失神。

頭盔下冰冷的目光似乎是活了起來,察覺到了什麼,全然無視了面前攻來的五條悟,無視了即將被刺穿身軀的自己。那目光筆直的穿過了五條悟,落在了後面的巷子口上。

在看什麼?

五條悟適時的收回了手後撤,下意識的擋在了巷口前阻攔了對方的目光。

在目光被阻攔的時候,這位騎士低沉下去的氣勢陡然揭竿而起,劍刃之上甚至彷彿動真格一般豎起了刺眼的光,兇悍無比的野獸終於在這一刻仿若被冒犯了領土一般,亮出了最為尖銳的利爪。

他近乎是和之前輕鬆冷漠姿態截然不同的瘋狂:“滾開!”

而五條悟卻沒有動,抬起的手指連同撫摸上眼罩的姿態都彰顯着他的毫不退讓。

他們都聽見了腳步聲急促的靠近。

凌亂的腳步聲如同擊打在心臟上的鼓槌,一下一下,點燃了一個人的希望,卻又毀滅另一個人的希望。

藤丸立香和七海建人自巷口出來,前者滿臉焦急手裏還捧着繃帶,而後者的目光在看見五條悟之後徹底安心了下來。

而五條悟暫時沒有回頭,重新將背影立在兩人的面前。他擋在學生和學弟的身前,樹立起的身影就是最堅固的堡壘。

但是對面暴怒的野獸卻火滅煙消,沸騰之後的池水再次回歸一汪死潭。

那位“式神”頭盔的面部掃過藤丸立香的臉,最終收劍而歸,隱匿於無形之中。

他的怒火灼燒的虛無,散去的也彷彿一場荒誕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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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此,這場詭異至極的戰鬥在無人知曉之處拉下帷幕。

73.

在帶着受傷的七海建人和藤丸立香準備往回趕的時候,五條悟還準備搭車。他來的太急,雖然有亞瑟說的話,可他仍舊有些不放心,以至於沒有開車。

然而“嘟嘟嘟”的聲音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打斷了五條悟和七海建人有關真人咒靈領域的探討。

靠近的汽車轉下了窗戶,熟悉的兜帽映入眼帘。

“趕過來的監督把車借給了我。”亞瑟笑着說,他沒有戴口罩,卻整個人都淹沒在昏暗的車內,“上車吧,我帶你們回家。”

五條悟側身先讓藤丸立香和七海建人上了後座,他自己則是邁着步子坐到了前面去。

這輛車格外寬大,以至於五條悟按下的按鈕帶動了兩個變化。

後座彈出的醫療箱呈現於七海建人和藤丸立香的眼中,前面卻豎起了筆直的不透明的遮擋,將一切都放在了成年人的對話之中。

在藤丸立香迷茫的目光下,七海建人摁住他的手安撫住了他。

後半截車友愛無比,前半截車卻暫時性的陷入了短暫的寂靜。

“你的不’溺愛’,着實有點超出我的打算。”半晌,五條悟笑着說,手指卻一直敲擊在自己的眼罩上,“藏起來的那些秘密你自然會和我說,然而我現在在乎的卻是另一點。”

意料之中。

亞瑟看着面前的紅燈,這才轉過頭來,目光柔和而又平靜。

一如和他保證那樣。

五條悟看着這副模樣,笑意也掛上了分縷虛假。他低着頭湊近在saber的耳邊,單方面的試探似乎從沒止歇過。

“對於saber來說,需要保護的只是藤丸立香一個人嗎?”

哪怕七海建人受傷成什麼樣子,只要藤丸立香好好的,就絕對不會出手是嗎?

他似乎更想問的是這一句。

七海建人能在領域裏安安全全無疑就是託了這個人的福。然而這一切似乎只是名為saber的存在隨意施捨的好心而已。

他能夠冷漠以待看着七海建人踏入必死的局面,誰說他下一次不會權衡之後輕描淡寫捨棄掉站在藤丸立香對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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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規性聖劍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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