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 章 (含入V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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郵箱中躺着幾份半小時前發來的郵件,確認過後,葉絨的個人信息沒什麼特別。
京州科技大學在讀,父母在她小時候離異並雙雙再婚,她的人生履歷平淡到不起眼。
按理說她的人生軌跡根本不會同王秋曼有任何重疊的地方,直到數天前葉絨突然選擇休學簽了一家娛樂公司,然後被柏家的大少爺帶着來參加了那次的酒會。
從時間上算,她和王秋曼的交易是在那次酒會之後,她也是在那次酒會之後才認識王秋曼。
而牽線的人是她的經紀人。
她所在的公司是個一家新註冊的經紀公司,她的經紀人別的本事沒見着,拉皮條倒是很在行。
一個沒經歷過社會毒打,性子還懶散的少女,倒看不出她還有逐夢演藝圈的追求。
雖然性子懶散,但她對於一些事又極為敏銳。比如,王秋曼交給她的那瓶葯,她可能意識到了什麼,錫紙封口撕掉了,可連着兩天明明有過好幾次機會動手,卻總能見到她舒服地癱在沙發上抱着劇本看。
哪怕,他把機會親手送到她手上,這人也無所知覺。
看來先前是他誤會她了。她要真這麼能算計,也不至於被一家拉皮條的公司騙着簽了。
酒會上休息室中照顧他應該與王秋曼無關,那“憐香惜玉”可能是真的,但她和王秋曼有協議也是真的,只是她好像有自己的主意,並不打算成為王秋曼的棋子。
好處拿在手中,但不幹實事混日子。
不愧是你。
淡淡的葡萄酒果香糅雜着她身上輕柔的花香,縈繞在鼻尖,顧微生淡淡睨了她一眼,少女兩頰嬌艷,眼波朦朧漾着一池春水,醉得渾然不知自己在做什麼。
此時,真·罩着他。
“顧微生,你相信我呀,我真的能罩……嗚~”
葉絨突然被命運揪住了后脖頸,然後一番移形換位,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然坐在了沙發上。
她暈暈乎乎還在想顧微生力氣怎麼那麼大的時候,卻見顧微生從沙發上站了起來,留給她一個挺拔淡漠的背影。
葉絨知道自己醉了,因為身體的知覺很遲鈍,連意識也開始跟不上思維了,以至於現在的她根本還沒意識到自己剛才對顧微生做了什麼,滿腦子都是顧微生果然不會那麼簡單就相信她。
不過那要怎麼辦呀,直接告訴他自己和王秋曼不是一夥兒的?
別說顧微生不信,她都說服不了自己。
葉絨乾脆地放棄,以後用行動給他證明叭!
想明白后,她整個人懶懶散散地靠在沙發上,抱着靠枕尋了個舒服地姿勢。
酒勁上頭后,她現在整個人有些不太舒服,腦袋暈乎乎,身上也熱熱的,胃裏也開始難受了,想睡睡不着,只能任思緒天馬行空亂跑。
她思緒不知不覺跑回了最開始的時候,剛才可太危險了,差點壓傷了顧微生。
等等,為什麼要用“壓”這個字?
葉絨目光迷離,懵懵地眨着眼,緊接着,畫面在腦海中重放了一遍,遲來的知覺讓她整個人呆愣住了。
啊啊啊啊啊我剛才做了什麼啊!沙發咚了顧微生?!救命!等等……我居然還活着?
葉絨感覺大腦覺醒了一隻尖叫雞,每一聲都叫囂着“快逃”,可身體反應卻遲鈍得很。
不過……顧微生好像已經走了,幸好。
然而,她還沒來及享受劫後餘生的喜悅,去而復返的顧微生端了杯水走到她面前:“把它喝了。”
“……”這、這是?意識到自己剛才對顧微生做了什麼后,葉絨整個人都慫慫的,看他手中那杯水宛如洪水猛獸。
“我不喝葯,苦。”像是為了給自己增加點安全感,葉絨緊緊地將抱枕揣在懷裏,鴕鳥似的把半張臉埋進抱枕,只露出一雙濕漉漉的眼睛可憐兮兮望着他,聲音軟綿綿地懇求:“我沒生病,不吃藥好不好?”她發誓,這輩子說話就沒這麼作過,但面對洪水猛獸,節操算什麼。
顧微生不吃這套:“你三歲嗎?”
“19了。”葉絨還在掙扎:“是大人了……不會生病。”
“……”顧微生看着她,頓時覺得頭疼,“這不是葯。”
她鼻息嬌軟地“哼”了一聲,跟被家長哄騙着吃藥的孩子似的,濕漉漉的眼睛寫着“我不信”:“真的……?”
顧微生覺得自己先前真是高看她了,看這智商三歲半不能再多了,王秋曼怕不是要在這條陰溝裏翻船。
他緩緩吐了口濁氣,耐心開始縮水:“你喝還是不喝?”
葉絨也知道矇混不過去,認清現實后,她又抱緊了懷裏的靠枕,梗着脖子,弱氣的聲音帶着最後的叛逆:“除……除非你喂我喝。”
“……”顧微生頓了頓,俯身把杯子湊到她唇邊,“喝吧。”
他當真是俯下身來要動手喂她喝,葉絨懵懵地瞪大了雙眼,原本只是希望他直接放棄,最好氣得轉身就走,但萬萬沒想到他還能做到這一步。葉絨腦海里的尖叫雞都傻了,大佬您比我還拼吶!然而,眼下送到嘴邊她不喝也不行了,邊喝邊漏的話是不是能少喝點?
葉絨覺得自己果然機智得一筆。
於是,她微微仰頭就着他的手小口喝。
真就邊喝邊漏,水漬順着她脖頸往下滑,很快把胸口的布料打濕,白色的襯衫被水浸濕后輕易便將內衣黑色的花紋透了出來,胸口處雪白細膩的肌膚浸着曖昧水漬,在燈光下多了一份旖旎風光,玲瓏飽滿的弧度宣示着存在感。
顧微生眉心一跳:“你嘴是漏壺嗎?”
“……你杯子拿得太高了。”一口氣把水喝完的葉絨果斷甩鍋,她舔了舔唇,突然有點茫然,這味道……怎麼有點像蜂蜜水呢?
“這是什麼?”葉絨看向身旁面色不善的顧微生,眨眨眼:“甜甜的。”
“……”可能是覺得跟喝醉的人講道理拉低自己的智商,顧微生把手裏的杯子放下,也不看她:“蜂蜜水。”
“……”咦,還真是蜂蜜水啊。
唔,還挺好喝的。葉絨眨了眨眼,她好像誤會顧微生了。
葉絨更茫然了,她把人沙發咚了,顧微生不僅沒生氣,還照顧喝暈頭的她,給她弄蜂蜜水解酒。這不科學。
不過,沒想到黑化后的反派依然還有這麼溫柔體貼的一面,那不黑化的他一定是內心善良又光明的人……大好人啊。
“謝謝。”葉絨懵懵地看着他,脫口而出:“你人真好。”
突然被發好人卡的顧微生微怔,轉過頭看着她,眼中神色意味不明:“我開始好奇,你這樣是怎麼被王秋曼那女人看中的?”
對上他那“我不明白”的眼神,葉絨感覺自己被質疑了,想她不管穿書前還是穿書後,至少長得漂亮這點是不可否認的!雖然她從前美得比較有攻擊性,生人勿進,異性緣小貓三兩隻,但真的是從小美到大啊!
她望進他眼底,語氣是一種實事求是的真誠:“可能是因為我長得漂亮叭。”
“……”看着她理所當然的表情,顧微生竟是笑了,不是冷嘲也不是磨刀霍霍,而是溫柔的、關愛傻子的眼神:“原來是這樣。”
“……”那一眼讓葉絨感覺自己幼小的心靈受到了莫大的傷害,也可能是酒壯慫人膽,她突然站起,微微傾身湊近他面前,一臉這不科學:“不信你近點看?”
近前的臉嬌艷穠麗,雙眼迷離又不服氣地望着他,那雙眼睛很漂亮,水霧籠罩像兩顆水葡萄似的,紅潤的雙唇微啟,神態是少女特有的純真和嫵媚。可隨着她突然湊近,領口處隱隱幽幽的暖香也同時纏了上來,肆意惡劣地往他心口上鑽。
那一瞬,顧微生呼吸頓了一下,像是被驚到。緊接着,他神色冷淡地伸手將她的臉推離自己近前,語氣毫無波瀾:“你不知道自己一身酒味嗎?”
“……!”接下來都不用顧微生動手,葉絨忙不迭後退,她低頭嗅了嗅自己身上的味道,羞恥地低着頭,委屈巴巴:“我又沒吐……”
室內靜默了幾秒,葉絨尷尬地腳趾扣地,就在她想着怎麼挽尊的時候,就聽到顧微生語氣冷淡地問:“那還難受嗎?”
不自覺被他帶跑,葉絨抬起頭:“不難受了,頭也不那麼暈了。”
“不難受就自己回屋。”顧微生丟下這句就轉身離開,並沒幫人幫到底,送佛送到西的意思。
看着他的背影,葉絨像是突然想起什麼:“……等等。”
顧微生轉過身,目光平淡地不帶一絲情緒。
多虧了那杯蜂蜜水,這會兒葉絨腦子比先前清醒多了,至少胃裏不那麼難受,理智也陸續歸位。雖然不知道他那句問她和王秋曼關係的話是他自己想問,還是單純地陰陽她,但不說清楚的話,就浪費這樣的機會了。
於是,葉絨對上略顯冷淡的視線,小聲開口:“雖然我和王秋曼有協議,但我其實是站在你這邊的。”
這話聽着就和“雖然我和別人領證了,但我心裏喜歡的其實是你。”一樣渣。
這個念頭一起,葉絨忍不住黑線,顧微生會信么?
顧微生信,她都不信。
“哦。”顧微生轉身走了。
哦?
葉絨懵怔在原地。
“哦”是幾個意思,是信還是不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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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萬籟寂靜。
聿國NSI總部基地,燈火日夜通明,偌大的指揮室內,曲面屏上閃爍着各類情報和數據。
梁部長和任務觀察員正在分析前線調查組和外勤組傳送回來的資料和信息。
這時,監測室突然傳來一個好消息——
“部長,剛才監測到顧微生的好感度數值發生變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