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四章:賭鬥墨家

第一百六十四章:賭鬥墨家

墨家總部寬闊的院中,董平、焦挺、花榮三人站定,花榮首先站了出來,他說道:“久聞范將軍箭法高超,當世無雙,為避免一會兒打鬥之後你會失了準頭,就先和我比試箭法吧,我墨家也不會乘人之危。”

這時墨家之人按照鉅子吩咐已經將范遙他們的武器都拿了過來,范遙拿起‘魔龍弓’,說道:“不知花榮兄弟要怎麼個比試法?”

花榮道:“你我各射三支箭,在三百步牆外香爐中點上三支香,在這三支香外圍也點上香火,你我過去觀察香火位置后,在三百步外射滅那三點香火頭,又不傷及其餘香火,射滅多着勝,但是傷及其他香火則為負。不知范將軍以為如何?”

眾人聽后紛紛皺起眉頭,所謂百步穿楊已經形容一個人箭法如神,如今這花榮說的射滅香火之法簡直聞所未聞。然而此時‘玉臂匠’金大堅又說道:“我等知道範將軍有一手神秘莫測的符籙功夫,此次比試還希望你莫要動用,不然就失了公平。”花榮本說什麼,但是見到二當家說了,便不再多言。范遙手中魔龍弓一振,其上傳出一陣龍吟,他傲然說道:“此次比試我只用本身功夫便是。”

墨家門客組織效率果然非同凡響,很快就將現場就如花榮所言一般佈置完畢。三支紅色高香一字排開點在正中間,周圍一圈點燃的香僅僅被那三支香火低上半寸而已。扈婉楓拉了拉范遙衣袖,偷偷問道:“你真的能隔牆不傷及其餘射中這中間的香?”范遙道:“我此前從未試過,但是問題應該不大。”扈婉楓手掌緊緊的攥着,雖然看着范遙充滿信心,內心卻依然很緊張。

花榮拿出一張烏黑色弓,這弓不知是用什麼木材製成,看着彷彿有一層金屬的色澤,他調整了一下弓弦,抽出一支箭,這箭也是通體烏黑,一看就非凡品,箭雨上有一個眼睛的圖文,看起來好像是用孔雀羽毛製成。花榮看了看前方閉上雙眼,仔細回想了剛剛的香火位置,然後彎弓如滿月,他猛地睜開眼,那支箭離弦之後發出一絲破空之聲,然後如同一隻黑魚一般,扭動着就飛了出去。這隻箭剛剛越過牆頭,花榮的第二支箭又射了出去,然後又是第三箭。三箭之後,花榮長出一口氣,眾人到了牆后一看,紛紛大驚失色,議論紛紛。原來那三支箭整齊完好的插在地上,而香爐中那三支高香卻失去了香火頭,依然立在那裏,而周圍的香火卻依舊煙霧繚繞,完好如初。眾人紛紛讚嘆不已,真可謂是神乎其技!

扈婉楓、楊志等人在驚詫這花榮箭術高超之餘也為范遙而擔心,這花榮三箭都中,那麼范遙最多也就是和他打平,怎麼能夠勝之呢?范遙心中也暗中讚歎,真不愧是‘小李廣’花榮,這箭術之精巧,可謂巧奪天工,絕不在那暗影刺客之下。他看着花榮點了點頭,對其箭術表示欽佩,此刻墨家子弟已經重新佈置了香爐,香爐位置,以及香火長短等都與剛剛一般無二,然後他們請范遙過去查看是否有不妥,以示公平。范遙仔細看了看着香爐的位置,然後他暗暗記在心中,然後他也到了剛剛花榮站的圈內,在心中確定了香爐以及香火的位置之後,范遙抽出一支普通箭矢,朝着前方上空就射了出去,這支箭速度不快,並且射到極高的位置,就連不懂弓箭的焦挺也向一旁的董平說道:“這范遙估計是看贏不了,開始胡亂射箭了,估計是要放棄這局。”然而就在這支箭快到最高點之後,電光火石間范遙抽出一支符箭,然後迅速射了出去,這支符箭猶如流星趕月一般,迅速到了前一支箭前,兩支箭相撞發出一聲清脆的響聲,後面那支箭徑直飛了出去,而前一支箭被撞的在空中猶如車輪一般的翻轉了起來,然後飄落下去。然後范遙便將手中的弓放下下來,並沒有射出第三箭。

蕭讓道:“范將軍還有最後一箭,為何不射?”

范遙沒有開口,花榮卻在一旁說道:“范將軍兩箭已然擊中了三個香頭。”

眾人大都不信,都紛紛移步到了牆后,只見第一支箭斜着插在一旁的地上,而香爐中的那三根高香已然熄滅,並且其餘香火分毫未動。眾人頓時議論紛紛,不知道範遙那離奇的兩箭怎麼就將這三支香給滅了。花榮道:“范將軍用第二支箭將第一支箭擊的旋轉起來,然後第二支箭將三個香頭都給掃滅,這箭術控制之精準,思慮之巧,在下甘拜下風。”范遙走過去將自己的兩支箭都撿了起來,然後說道:“在下取巧而已,這場受之不恭。”

蕭讓見花榮也都沒有異議,便認可了范遙先勝一場。焦挺正要出戰,董平卻將他攔了下來,董平道:“我來先會會這邊關悍將。”他手提雙槍站了出來,然後道:“范將軍,還請賜教。”范遙正要出戰,林沖此刻卻站了出來,他說道:“范將軍,前些時日虧得眾位兄弟相助,我才能幸免於難。今日之事,全因我而起,此戰就讓我上吧,若不能取勝,提頭來見。”范遙看到林沖那堅定的眼神,思量片刻便點頭答應,他心也好奇,這梁山五虎將中的林沖與董平究竟誰厲害些。

林沖提槍出來,朝着董平一抱拳,然後朗聲說道:“此戰就由我林衝來替我家將軍出馬。”

董平打量了一番林沖,然後道:“久聞京城林家槍法,只是無緣得見,今日我便來會一會林兄弟的高招。只是我有個請求,若是林兄弟不敵,那麼還請范將軍下場與在下比試一番。”

林沖冷笑道:“先過了我手中長槍再說吧。”然後兩人相互致意之後便進了比斗場,此時兩人都沒有騎馬,比試的乃是步下功夫。董平道:“來着是客,還請林兄弟先出手。”林沖點頭后,長槍在地上一劃,冒出一條火線,然後提槍就沖向了董平,大槍猶如一條大蟒,呼嘯着朝着董平胸口刺來,董平不敢大意,雙槍交叉,往上一架,擋開了這一槍,然後右手槍朝着林沖腿部掃去,而左手槍則朝着朝着林沖咽喉而去。林沖感覺遇到了兩個用槍的高手同時夾擊自己。他用長槍攔住了左邊那記掃擊,然後槍尖刺地,接力往後一越,躲開了左手槍。兩人就這樣接架相還,打在了一處。三條槍猶如三條惡龍,廝打在一起,叮叮噹噹的相擊之聲不絕於耳,兩人越打越快,最後只剩一片槍影。

范遙在一旁觀戰,他發覺林沖已經不弱於當年其父林峰,雖然少了一些老練,但是卻多了一些朝氣。歷經了世事無常,苦難重重之後,林沖也多了一分沉穩在其中,這讓他的功夫功夫大有見長,此刻與墨家年輕一代第一武力的董平打得是難解難分,竟一時也分不出勝負。一旁的墨家眾人看到范遙身邊的一個年輕人就能與董平斗個旗鼓相當,心中也是大為震驚,要知道董平功夫之高,自功夫大成之日就再也未逢敵手。蕭讓心中也是五味雜陳,范遙身邊一個小將就能與董平斗的難解難分,不知道是他們墨家人才凋敝,還是這天下英才都匯聚到這范遙身邊了。

董平與林沖鬥了四五個回合,心中都暗暗讚歎對方的武藝高強。董平的雙槍在每次與林沖的長槍碰撞時,都能感覺到會有多次撞擊,然後一陣異常的振動就順着武器傳遞過來,直震得他的關節酸麻,若非董平氣息悠長,有墨家內功能快速平復,恐怕雙槍就要被震得離手了。而林沖就感覺董平的雙槍彷彿有靈性一般,時常能從異常的角度攻來,在雙槍的配合下常常讓其只能避讓,不能將林家槍用的酣暢淋漓,並且自己多次動用林家槍法的奧義,那董平居然不受影響,要知道即使是范遙與其交手之時,都要避讓這種能破內勁的震動。兩人都不敢大意,使出平生本事繼續糾纏在一起。兩人鬥了約莫百餘回合,林沖見董平依然精神抖擻,毫無倦意,他想到要必須速戰速決了,這董平體力遠超常人,久站下去自己恐怕會先力竭而敗。想到這裏,林沖大喝一聲,長槍如長虹貫月直刺董平咽喉,這一擊速度比剛剛足足快了三成,董平躲閃不及只能用雙槍格擋,武器相交之時,林沖的鐵槍突然如同一隻活過來的鯉魚一樣,在董平的雙槍上躍起再落下,這兩次的力量彷彿疊加在了一起,一下震得董平雙臂發麻,往後退了幾步,林沖趁機一槍追擊過去,董平見勢不妙,雙槍從手中飛出,朝着林沖就刺來。林沖卻突然一下從躍進停了下來,真可謂“其疾如風,其徐如林,侵略如火,不動如山”。林沖長槍左右揮擊,擋開了飛來的雙槍,然後長槍直指董平。這一擊可謂是險之又險,可謂是置之死地而後生。

董平運氣驅散了雙臂的酥麻之感,然後朝着林沖一抱拳,說道:“林家槍法,名不虛傳,今日我認輸了。”

林沖收起長槍也回禮道:“在下僥倖贏了一招半式,若是再戰下去,我恐怕必敗。”

兩人打鬥一場之後,彼此間也都有些惺惺相惜。董平最後走進前來,低聲問了一個問題。“范將軍若是全力施為,你能戰他多久?”林沖一笑道:“若是切磋,五十合左右,若是戰場相遇,三十合內我必敗無意。”董平得到了答案,心中也有了追趕的目標,以前他從未遇到敵手,因此便有了些傲然之意,小覷了天下英雄,今日遇到了林沖、范遙,也讓他打定主意,要繼續苦練武藝。

墨家眾人看了這場龍爭虎鬥,也都竊竊私語起來,鉅子蕭讓暗自嘆了一口氣,心道:“時也運也,風雲際會,恐怕將來這天下間勢力必有他范遙一席之地。”不禁心中有些落寞,墨家之路,道阻且長。他壓抑下了心中情緒,然後說道:“既然范將軍他們已經贏下兩場,那麼就按照約定行事吧。”幾名墨家子弟去往後院接張教頭一家出來,然而過了片刻后,一名墨家子弟慌忙跑來相報。“鉅子,張教頭一家剛趁着這裏大亂,後面守衛薄弱,他們便在兩名陌生人的幫助下強行離開了這裏。”蕭讓臉色頓時陰暗下來,他看向范遙。

范遙賠笑道:“所謂先小人後君子,我們怎知墨家會信守承諾呢?還請鉅子見諒!”說讓朝着蕭讓拱手賠罪。

蕭讓臉色陰晴變化了一陣,然後嘆了口氣道:“既然已經完璧歸趙,那麼我們墨家也不是那秦王。你們還是離開吧!”范遙從袖口取出一封書信給了蕭讓,然後道:“其中關係重大,勞煩鉅子親覽。”說完之後他便帶着眾人朝着鉅子再次施禮,之後眾人便轉身出了隱秘的墨家總部。

離開墨家三裡外,那裏史進與李信帶着張教頭一家早等候多時。原來范遙留下史進與李信在外面策應,李信用向官府舉報墨家為要挾避免墨家用強,而史進曾經在相國寺與張小姐有過一面之緣,他去接應張教頭一家正合適。林衝激動的看着張教頭一家人,上前施禮,張教頭夫婦拉着林沖道:“賢侄,這些年可苦了你了——”張夫人摸着林沖搞得臉說道:“你看你黑了,也瘦了,當初一個白凈的小子,怎麼如今——”說著話便又想起林沖的父母來,便忍不住的留下了眼淚。他們相互訴說衷腸,張雅蘭也看着林沖臉上的疤痕心疼不已,林沖自從父母被害離開了京城,便再也沒有與張雅蘭見過面,如今一晃兩年多過去了,如今心中已經略有模糊的雅蘭再次生動的站在自己面前,林沖也心中激動萬分。扈婉楓笑道:“林兄弟,還傻笑什麼?還不去接過你岳丈手中的行李。”眾人也紛紛大笑,林沖滿臉通紅,窘迫的上前去接張家頭手中的包裹。張教頭哈哈一笑,說道:“我還沒有老到需要幫拿東西的地步。你去陪雅蘭聊聊天吧,可是天天對你牽腸掛肚的——”

“爹——你不要亂說——”雅蘭有些難為情的嬌嗔道。

…………

歡笑聲中,眾人離開了這裏,一路朝着延安府而去。

墨家密室,鉅子蕭讓、金大堅、皇甫端三人坐在一張桌子旁,蕭讓拿出了那封信,讓其餘二人看了看,他們看后也都眉頭緊皺。

蕭讓道:“我想咱們也該換個地方了,這裏已經不再安全。”

金大堅道:“如果范遙所言非虛,那麼江南恐怕已經成了是非之地,當地百姓可就要受那戰亂之苦了。”

皇甫端摸了摸肩膀上的靈猴,然後說道:“這姓范的小子會不會是想讓咱們的注意力轉移,無暇顧及他,他好在那邊繼續做大!”

蕭讓眉頭緊皺,說道:“昨天‘九尾龜’從兩浙路回來,他帶來的情報與范遙所說的大體相同。那裏彌勒教傳播甚重,廣度散步各個階層,甚至連官府衙門之中都是其教眾。那方臘身邊也暗中聚集了眾多人物,恐怕所圖不小。”

金大堅道:“想來鉅子是想將墨家搬到哪裏去了。只是此事可是兇險萬分啊,單單我們墨家恐怕難以處理。”

蕭讓回頭看了看祖師畫像,然後說道:“為了能讓百姓少受苦難,吾輩責無旁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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