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蘇醒
‘玉黃’撲通一聲跳下水池,將逼近阻攔的鎖鏈通通拋開。
‘玉黃’再一次和玉黃面對面。
“哎,他來救你了,醒醒。”
玉黃不為所動,像是睡熟了一動不動。
也許是想起了鎖鏈的能力,‘玉黃’將玉黃從鎖鏈的中央往外面拽,隨着鎖鏈的滑動玉黃漸漸脫離束縛,玉黃好似一隻雛鳥即將破殼而出。
這時所有的鎖鏈像察覺到了一般,奮力抓了過來,牽動着長廊、涼亭、長廊外的地方甚至是更遠的海水都振動了起來,彷彿在拒絕玉黃的脫困。
“必須要有一個人承受封印嗎?”
‘玉黃’也明白封印了自己多少年的陣法不可能就這樣解開,也知道了一直以來沒有暴動的原因是封印底下還有人,自己不能就這樣把玉黃拖出去。
“真不想再回去啊!”
‘玉黃’想了許久最好的方法就只有自己去換他出來,只能嘆口氣準備重新接受封印。
這一次‘玉黃’接近了鎖鏈,沒有主動掙脫束縛,隨着一條條鎖鏈捆上開,玉黃身上的鎖鏈也越來越少,當‘玉黃’即將被鎖鏈深埋的時候,玉黃身上只有聊聊幾條象徵性的束縛。
但‘玉黃’知道光憑他的本事,聊聊幾條玉黃也擺不脫。
“裝什麼看破紅塵世俗,我困了多少年也沒有事,我出去半天不到你都快蔫了!”
即使有些頭疼,‘玉黃’還是用力一推將他推上了岸。
原本以為玉黃脫離里束縛會好些,但等了半天也不見玉黃有動作。
“我星星你,星星你個星星,你星星……”
‘玉黃’總的意思是:裝什麼裝,還以為你是個人物,真的遇到了麻煩就躺了,你個垃圾!
“自己的信念都消散了,如果不是這副身軀還不適應我的靈魂,你愛怎麼死就怎麼死,現在我只能給你看看我的信念了,你要還不醒就只能放棄你了!”
…………
玉黃不知道是誰一直再叫自己的名字,只是她喊的不是玉黃這個名字,而是另一個名字,但玉黃知道她是再叫自己,因為那個聲音一直在耳邊回蕩,甚至夾雜着哭泣的聲音。
但無論如何玉黃都聽不清她在哭什麼,玉黃告訴自己:也對,何必強求。哪怕自己這樣告訴自己但心臟卻不停的抽動。
不要喊了!不要繼續了!
玉黃受不了了,很想喊一聲去發泄心中的強烈折磨,但什麼也做不到,直到一股滾燙入喉,玉黃才有了反應。
“天賜哥哥,你不要死!”
天賜是叫我嗎?我已經交易了自己,死不死與我無關了。
“天賜哥哥,我把花花給你吃了,你一定要醒來啊,對我而言你是比花花還要重要的,我已經失去花花了,我不能失去你!”
不知為何,聽到花花玉黃心中又是一陣抽搐,玉黃告訴自己沒事的,她認錯人了。
正當玉黃安慰自己的時候,他卻聽到了更加揪心的話。
“天賜哥哥,如果你把我吃了,你一定會熬過這個天災吧!”
玉黃不知道該怎麼辦,他只知道這是煎熬,煎熬到自己很想把自己的心剜出來看看它為什麼這麼痛!
又是一股滾燙的粘稠的液體下肚,玉黃感覺到自己有了力量,不由自主的大喊:“不!”
睜開雙眼玉黃髮現自己處於一片雪地,一個小女孩在照顧自己,那個女孩的手腕還流淌着鮮血,玉黃終於明白了‘把我吃了’是什麼意思了,那個女孩要把自己當食物餵給自己,還沒等玉黃反應過來,女孩緊緊的抱住了自己。
“哥,你不要死啊!”
玉黃正準備回話,但身體卻自己開始動了起來,雙手將女孩推到雪地上,那張嘴啃到女孩的手腕上繼續吸食血液。
玉黃:住手,你在幹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對她?
女孩的傷口慢慢癒合,吸食到的血液越來越少,自己終於鬆開嘴將女孩扶了起來。
但更讓玉黃難受的是,自己居然冰冷的說:“食物不能浪費!”
玉黃明白了,自己只是個看客,看那個名叫天賜的男孩的記憶一般的影像,一切都不能由自己決定!
玉黃看見女孩哭了,玉黃本以為女孩是生氣,但女孩卻靠在了天賜的懷裏,邊哭邊說:“哥,我以為我再也看不見你了——”
心疼,不知緣由的心疼,是我的心在疼還是那個叫天賜的心在疼!
“小柔,省電力氣把,我現在就去殺了那條蛇!”
聽到這裏,小柔緊緊的抱住了天賜,道:“不要去了,不要去,我就是哥哥的食物,不要去拚命了!”
天賜依舊冰冷,道:“讓開!”
天賜將小柔推了出去,雪地中不明深淺,小柔居然撞在了石頭上,手掌再次劃出了口子。
哪怕是如此冷漠也阻止不了小柔,站起身的小柔擋在了天賜面前,道:“哥,你打不過的。”
天賜一把抓鬼小柔的手小心舔食着鮮血。
而小柔更是上前來道:“吃了我再去吧,吃飽了的哥哥才是最強的!”
玉黃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玉黃什麼也做不到,只能感覺到另一個情緒也在靠攏,憤怒!
待小柔傷口癒合,天賜再次甩開了她,朝着雪地出發了。
所有的聲音與畫面就此結束,但玉黃的內心卻久久不能平息,那個苦苦哀求的女孩根本無法忘卻。
“後來呢?後來怎麼樣了?小柔在哪?”
在池邊毫無反應的玉黃突然大喊了起來,只因為那段記憶太過心疼。
“你終於醒了,我還以為對你沒用呢?”‘玉黃’的聲音從鎖鏈中傳來。
玉黃沒有糾結自己為什麼在這而是直入主題:“你是天賜?小柔呢?她在哪?”
‘玉黃’也沒有反駁:“我曾經有個名字就叫天賜,至於小柔,怎麼樣?我妹妹可愛吧!”
‘玉黃’,哦不,天賜承認了自己就是記憶的主人,卻沒有回答小柔去哪了。
玉黃不明白小柔對自己來說是什麼人,但玉黃很在意她,哪怕是生死也不及小柔重要。
玉黃道:“我問你,小~柔~她去哪了!”
天賜嬉笑的說:“死了,我殺的,怎麼樣?”
玉黃第一次有了和人拚命的想法,為了一個不認識的女孩。
玉黃憤怒到了無比理智的地步,玉黃知道自己打不過,甚至生死也不由自己掌握,強壓怒火,道:“為什麼?”
嬉笑的天賜有些無奈,道:“因為我們都沒得選,我們必須死一個!”
對於他人的生命玉黃一向冷眼相待,道:“為什麼是她死,為什麼不是你?為什麼不是你去死!”
這一刻,天賜也暴走了!
“為什麼不是我?為什麼不是我!因為弱小,因為無能,要不是這個破封印我早就去找她了!”
近乎咆哮着說出了這些話的天賜沒有得到玉黃的共情,玉黃反而諷刺着說道:
“那你為什麼不去死!還埋怨什麼封印,封印耽誤你去死了嗎?”
聽到這裏天賜的憤怒收斂起來了,它變得熱切,道:“因為她的靈魂還在,我只是找不到她了,只要我出去,我會找到她的!”
玉黃不由自主的有些心軟,道“那你出去啊,她太疼了,我也太疼了!”
“這現在是你的身體,我們的交易不被它認可,我只能把你替下來了。”
玉黃:“我幫你找,不是交易,我要找她,告訴我怎麼找她!”
“她第靈魂是獨一無二的純潔,所有靈魂的探測都會不由自主的對她表示讚美!”
玉黃:“我的力量也許不夠,我還能放你出去嗎?”
“可以!”
玉黃:“我現在就去找,不管在哪我都不會放棄的。”
這一刻,兩個男人為了一個極其重要的女人放棄了一切底線,身體的所有權、生死、封印的寂寞通通都不在乎了,此刻兩顆心都在流血,太疼了,疼的令人想要放棄。
“等等,從今天起,天賜就是你的名字了,就像我忘記不了她,小柔也會記得天賜哥哥的!”
玉黃點頭道:“這才是‘我’真正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