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五方超凡
四方城，乃是大離皇朝最接近望天山脈的邊疆大城。
四方城中最繁華的地段——青雲街，一個七八歲的孩童，懷揣着小包袱，靈動的大眼睛裏寫滿了小心翼翼。
他緩緩走到青雲街角，眼中驀然一亮，隨即便開心的跑了過去，邊跑邊叫到。
“老廢物爺爺！老廢物爺爺！快起來給我講故事啊。”
一乞丐般的老者睡得正香，聽到孩童的叫聲，不耐的翻了翻身，並沒有搭理他。
孩童噘了噘小嘴似乎想到了什麼，小心翼翼的打開了懷中的小包袱，從中取出一隻烤的金黃香味濃郁的雞腿。
孩童咽了咽口水，忍着想咬上一口的衝動，放在老者的鼻子旁晃了晃。
老者鼻翼抽了抽，忽的睜開雙眼，伸手便想搶過。
哪孩童年紀隨小，但反應卻是不慢，小手一收，便將雞腿藏到身後。
“哎呀呀，是小胤呀！又帶什麼好吃的來看爺爺了？”老者擦了擦口水，賊兮兮的問道。
孩童靈動的大眼中閃過一抹狡黠之色，連連搖頭，“沒有呀，我沒有帶好吃的雞腿來看爺爺，我只是來聽爺爺講故事的。”
老者嘴角抽了抽，‘這小混蛋！’
“小胤呀，爺爺年紀大了記性不好，這肚子一餓就更什麼都記不得了。”老者可憐兮兮的說道。
“喏喏喏，真是的，給你吧給你吧，爺爺趕緊吃，吃完要給我講故事哦。”
“哎哎哎，小胤真乖。”老者笑着接過雞腿，心中暗自得意。
‘小傢伙，跟我老人家耍心眼，嘖嘖嘖……不知天高地厚啊。’
咬了一口雞腿，老者愜意的眯了眯眼，‘真不錯啊！’
三兩下便將雞腿消滅。隨手擦了擦留油的嘴角，眼珠轉了轉，心道：‘吃飽了不睡覺，講什麼故事啊。’
孩童看着老者那副賊兮兮的表情，小臉上露出單純的笑容，輕聲道：“老廢物爺爺快講故事吧，明天還給您帶雞腿。”
老者表情僵住，‘哎呦！這小傢伙還真機靈啊。罷了罷了，不就講個故事么？反正閑着也是閑着。’
“小胤啊，想聽什麼故事？”
“嗯嗯~就接着上次講吧。”小胤期翼的看着老者。
“那好吧，上次咱們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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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五方大陸啊~分為南麟、西賀、東州、北蜃、中土五大區域。
這五大區域又有五大超凡勢力，為——聖皇殿、旭日殿、絕神宮、海皇宮、天妖國。其中啊，兩殿兩宮分別為四大皇朝聖地，而天妖國呢……”
老者雙眼空洞，似乎陷入了遙遠的回憶。
“爺爺，爺爺，接着講啊。”小胤搖晃着老者的手臂。
“哦哦~”老者回過神來，搖了搖頭接着道：“這天妖國啊，據傳他們的國主乃是一位絕世天妖。”
孩童噘了噘嘴，不滿道：“妖？老廢物爺爺你又騙我！這個世界哪有妖怪啊？”
“哈哈……你個小娃娃懂些什麼？”
“哎呀！反正我們都知道，所有人都是在練武，只有文官才懂得用法術呢。”
“什麼法術，那叫術！”老者忍不住拍了拍小胤的腦袋。
“什麼是術？”小胤也不計較，好奇道。
“額~我們剛講到哪了？哦哦~說到這天妖國啊，嗯~反正別人都說那國主是一代天妖。”
“那爺爺，妖怪會吃人嗎？”小胤顯然對妖更感興趣，順着老者的話問道。
老者拍了拍小胤的腦袋，“瞎說什麼，妖為什麼要吃人？這妖啊，可是我們人族最忠實的夥伴。”
“哦哦！那爺爺，天妖國都有什麼妖啊？”小胤好奇問道。
“這~你這小娃娃哪這麼多問題。”老者不忿的拍了下小胤的腦門，似乎有點惱羞成怒。
“哎喲~再打腦袋，我會變傻的。”小胤氣呼呼的揉着腦袋，大呼小叫。
“好了好了，別叫喚了。還聽不聽了？
見孩童安靜下來，老者清了清嗓子，繼續道。
“四大皇朝國力強盛，各統一方。至於天妖國嘛，嘿嘿！”老者露出一抹猥瑣的笑容，“據說他們的國主是個絕世妖嬈的女皇！”。
“老廢物爺爺，女人也能當皇嗎？”小胤很是好奇。
“女人怎麼了？我告訴你小娃娃，女人有些時候能做到男人想都不敢想的事。”老者瞪着小胤。
小胤撇了撇嘴，他的小腦袋瓜怎麼都無法相信，男人無法做到的事，女人就能做到？
“老廢物爺爺接着講啊！”
“講什麼講，今天就講到這裏了！”。
“啊~~！？”小胤抱着老者的手臂使勁搖了搖，“你還沒跟我講，四大皇朝的事呢？”
“四大皇朝有什麼事？不就是大離、烈陽、萬盛、天海四皇朝，有什麼好講的。”
見老者隨意敷衍，小胤也不在糾纏，輕哼一聲。
“哼~下次我去找老混蛋爺爺給我講故事。”
“老混蛋？他懂個什麼東西，你這小娃娃好不曉事。”老者怒道。
“老混蛋爺爺和我說過，四大皇朝皆有武神的存在，怎麼到你嘴裏就變成沒什麼好說的了？我明年就八歲了，可以拜在長青門下習武，長青派可有武術大宗師呢！”
“武術大宗師？那算個啥，小娃娃你若是每日能給老夫帶一隻雞腿……”
老者說著，從懷中取出一枚金黃色的令牌，“老夫便將此令給你，你可去旭日殿拜師求藝。”
孩童看着手中的令牌撇了撇嘴，“這是什麼啊？故事還沒講完呢。”
老者揮了揮手，“去吧去吧！老夫困了，小娃娃你回去細細想想，去或不去？走啦走啦，老夫要睡了！”
小胤看着已打起呼嚕的老者撇了撇嘴，只能無奈離去。
孩童走後，老者漠然睜開雙眼。
‘小娃娃你身懷劍骨，骨中釀火，也許……’一絲期翼的光自他眼中閃過。
“老廢物，你覺得是他嗎？”一老者從遠處緩緩走來。
“嘿~多少年了，是與不是有那麼重要嗎？我只求個念想，也許呢……”老者翻了翻白眼。
小胤回到家中，嘴裏兀自憤憤不平，“什麼嗎？說都不說完，真討厭，不過……”
小胤掏出老者給他的令牌，看着令牌上那一輪旭日，猶疑道：“若是真能拜在旭日殿門下，那……”只是想想便感覺熱血沸騰。
‘聖地啊……’
隨即，將令牌藏在懷中，歡歡喜喜的去找母親了。
廳堂中。
“胤兒~今天又去哪裏玩了？”
小胤撲上去抱着母親，“娘，我今天又去找老爺爺聽故事了。”
夏玄心中一顫，問道：“胤兒又去聽老爺爺講故事了？”
“嗯嗯~對啊，老爺爺跟我說了好多好多，原來四大皇朝都有聖地啊，老爺爺還說天妖國竟然是妖怪的國度，還說他們的女皇是一代天妖呢！娘，天妖是什麼？”
夏玄笑看着他的兒子，“胤兒，老爺爺說的你就當個故事聽就好了，不需要尋根究底。”
“哦~我知道了娘。”
小胤氣憤道：“老爺爺老是編故事騙我，哼~！”
夏玄笑着搖了搖頭，拍了拍小胤的腦袋。
“哎呀~娘，別拍小胤腦袋了！再拍小胤真的要變傻了。”小胤捂着腦袋抱怨道。
夏玄看着身前稚嫩的孩童，眼中流露出一絲不忍。
“小胤，老爺爺有沒有給你什麼東西啊？”夏玄問道。
“嗯~老廢物爺爺給了我一塊令牌。”說著，小胤便將那一塊刻着旭日的令牌取出來遞給了夏玄。
“母親，老爺爺就給了我這個東西，他還讓我去旭日殿學藝呢。”
夏玄接過令牌，看着刻在其上的旭日有瞬間的失神，喃喃道，“烈陽啊……”
“母親，什麼烈陽？是太陽么？”小胤好奇的問道。
夏玄搖了搖頭，笑道：“胤兒，這令牌你要好好收着，當你真正做出決定，在選擇去不去。”
“母親和父親會永遠支持你！”
小胤不解的看着母親，疑惑道：“母親您這是什麼意思？”
夏玄摸了摸小胤的腦袋，“母親只是想告訴你，無論我的胤兒做出什麼決定，爹和娘都永遠支持你。”
“哦~”小胤雖然不解，但也記住了母親的話。
畢竟是孩童心性，隨即便忘了剛才的對話。
他看着母親小心翼翼地問道：“娘，我明天能拿兩個雞腿嗎？”
“嗯？”
“因為……因為明天我想多帶一個給老混蛋爺爺！”
夏玄愕然，隨即笑道：“可以啊，我兒有善心，當母親的怎麼會不支持呢。”
小胤不好意思的撓了撓腦袋，“嘿嘿~那娘，就這麼說定了啊！”
夏玄慈和的看着他，“去吧，早點休息。”
“嗯！娘也早點休息。”
入夜，青雲街，老廢物所在之所。
一老者毫不留情的踹了一腳正呼呼大睡的老廢物，罵道：“混賬東西，老子一天天到處找……你個狗日的只會睡覺，忽悠小孩子，你還是人嗎？”
“你大爺！”老廢物直接跳了起來罵道：“去你大爺的，老子怎麼沒幹正事了？那孩子是誰找到的？”
“你能確定？”老混蛋質問道。
“不管能不能確定，至少也是個希望……”老廢物表情罕見的嚴肅道。
“哎~希望如此吧。”老混蛋頹然道。
“你也別成天亂跑，別忘了這是誰的地盤！”
“放心，我有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