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竟然是區分
雲雀基地的其中一個出口離雲雀宅不遠。他們決定從這裏出去。
因為優紀和黃瀨的長相都已經被熟知所以他們需要進行一些喬裝打扮。優紀還好,她是十年前過來的，身形和現在的優紀有一定差距，只要換一個風格就很難一眼認出她。
黃瀨則是染了一次性的黑髮又戴上了黑色的美瞳：“看！這樣是不是就和小優紀一樣了？怎麼樣？很不錯吧？”
優紀點點頭。
同樣是黑髮黑眼睛，黃瀨君和哥哥給人的觀感差距很大。歸根究底,應該是性格不同導致的。
他們出去沒多久就看到了在街上張望巡邏的米魯菲歐雷的人。黃瀨牽着走優紀的十分自然,看不出半點心虛。
偶爾有打量的目光投來,他怡然自得。
雲雀宅作為彭格列十代雲之守護者的家一直都是米魯菲歐雷重點盯梢的地方，靠近雲雀宅之後他們就不能這麼光明正大地行動了。
為了方便出入雲雀宅,雲雀一早就在雲雀宅的後院圍牆上藏了一堵隱形門。隱形門的原理和神社進入基地的入口是一樣的。
黃瀨事先在離這裏很遠的另一個基地出口兩公裡外的下水道里扔了一個被鎖鏈松垮纏繞后冰封在冰塊里的指環。等冰塊漸漸融化,鎖鏈就會自然脫落,和指環一起混入渾濁的污水裏。
到時候米魯菲歐雷肯定會檢測到指環的火焰反應從而調度人手去調查那邊的情況,接下來他們只要靜靜地等待這邊的人手被調走就可以了。
黃瀨帶着優紀來到了距離隱形門最近的巷口，兩個人蜷縮着躲在陰影里。
聽說了黃瀨的計劃，優紀小小聲地拍手鼓掌：“竟然還有這種方法，黃瀨君好聰明。”
被少女誇讚的黃瀨得意地哼哼了兩聲。
聽到外面傳來人群離去的動靜,黃瀨知道時機到了。他左右觀察了一下，然後背着優紀快速地閃進了雲雀宅。
雲雀宅雖然一直被人盯梢，但裏面卻意外的乾淨整潔，像是有人一直來打掃。家裏和少女記憶里的差距不大，幾乎可以說是一模一樣，所以優紀也很清楚如果這裏存在着一把小提琴會放在哪裏。
擔心耽誤太久會不好脫身，優紀找到小提琴后只檢查了一下小提琴的情況就拎起琴盒：“這樣就可以了。我們走吧,黃瀨君。”
“不在這裏多待一會兒嗎？”黃瀨意識到了她在擔心什麼：“不用怕,我們還有時間。你不想在這裏多留一會兒嗎？我聽說小沢田那邊的一個女生前幾天偷偷跑出去想回家看看,熟悉的環境應該會讓你們比較有安全感吧？”
優紀回身望了一眼家裏笑着搖頭：“不用了,這樣就足夠了。反正還會回去的。”
聽到她的話,黃瀨怔愣了一個瞬間。他原本倚坐在沙發靠背上,現在低下頭，優紀看不清他的表情：“是啊，你說的對。優紀會回來的。”
他說這句話的音量不輕不重，優紀正好能聽到。正因為聽到了才會多想。
回去的路上他們遇到了一波調查無果后調崗回到雲雀宅外繼續監視的米魯菲歐雷成員。
黃瀨反應速度很快，拽着優紀就往街邊的小店裏鑽。
優紀被拉拽的猝不及防，但還記着忍住不出聲。黃瀨君似乎怕她受到驚嚇控制不住自己，另一隻手捂住了她的嘴。她就這樣被黃瀨君半按半抱在懷裏。
耳邊是小店外米魯菲歐雷成員的腳步和交談聲，但比這存在感更強烈的是她因為緊張而鼓動的心跳聲。
這次她很清醒，知道這不是因為羞怯。
剛才黃瀨君的那句話讓她意識到了一件一直被她忽略了的事——黃瀨君不止沒有把十年前的他和現在的他當成一個人，也沒有把她和十年後的她當成
是一個人。
優紀回想起她來到十年後的世界與黃瀨君相遇之後的細節。
黃瀨君只會稱呼她為小優紀，而當他真正懷念十年後的優紀的時候都是直呼其名。這樣明顯的差異她之前怎麼沒留心呢？
優紀說不好自己現在是什麼感受，但她也很清楚的知道因為黃瀨君的這種區別對待讓她也開始將眼前的黃瀨君和十年前的黃瀨君區分開來了。
他們是不一樣的。
一旦明白了這一點，她似乎就不會因為現在這個黃瀨君過於親密的舉動而臉紅心跳到無法自持了。
“吼，這不是優紀小姐嗎?”在他們專註於躲藏的時候，這家小店的老爺爺認出了她：“真是好久不見你來逛街了。最近的演奏會開的怎麼樣啊？”
優紀仔細打量了一下眼前的老爺爺，很快反應過來。這是獨自開了一家金平糖店的寺井爺爺。老人家的眼睛不太好，大約分不出現在的她和十年後的她，以為她們是同一個人。
優紀抬頭看了一眼黃瀨。
黃瀨朝她搖了搖頭。
優紀瞭然，她回答：“最近沒有開演奏會，一直在練習。”
寺井爺爺霍霍笑了兩聲：“這些糖你帶回去，就當是給你加油了。”
“我不能收。”優紀連忙拒絕。
“收下吧。”寺井爺爺硬塞到她手裏：“雲雀保護了我的小店，就光這些還抵不了這麼多年的保護費。”
優紀停頓了一下，哭笑不得地收下了寺井爺爺的糖。回去的路上她還在想當時開着機車來接她的時候，哥哥難得地帶了一個頭盔給她。
那個時候哥哥說是別人送的她還不相信。現在看來哥哥雖然收保護費，但也確確實實是在保護大家呀。
今天出來一趟還能收到這樣的謝禮，優紀捏着糖心情一下子就明媚了起來。
他們這一趟來去很快，平安地回到了基地里后優紀就帶着糖去找哥哥。在房間裏沒找到才從草壁口中得知哥哥去那邊的基地做綱吉君修鍊的老師了。
優紀突然就想為綱吉君捏一把冷汗。
主動突襲敵方基地的計劃兩邊基地的全部戰鬥人員都會參與，這其中也包括了黃瀨涼太。而優紀作為非戰鬥人員，到時候會和大家一起留在彭格列基地里。
優紀捧着寺井爺爺送的金平糖找過去，電梯門一開就聽到什麼東西被重擊到地上的聲音，走近了才看清原來就是綱吉君。
……好慘。
“Ciao。”觀戰的Reborn率先向她打招呼：“過來找雲雀嗎？”
優紀走到Reborn身邊坐下：“聽說哥哥在幫綱吉君訓練，我來看看。”
她一直知道哥哥要強且戰鬥力滿分，不過現場直觀地感受十年後進化成大怪獸的哥哥的壓迫力還是第一次。和她屬性相同的紫色火焰是完全截然不同的威壓，和哥哥的對比，她的火焰就顯得可憐又無力。
而一向溫柔的綱吉君在戰鬥模式中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冷靜到近乎冷漠。
“綱吉君這樣意外的帥氣。”優紀捧着臉觀賞兩個人的對戰。
Reborn哼笑了一聲：“讓常態的他聽到的話會害羞的哦。”
“說是這麼說，但其實現在也聽得到吧？”優紀笑了一下：“是出於朋友間的讚歎，現在的綱吉君一定能分辨這個區別。”
“當然，不過對這句話反應最大的人似乎不是他。”Reborn意有所指。
看到某人的紫色火焰驟然拔高了氣焰，少女笑得更歡：“哥哥就是這點最可愛。”
Reborn笑。能將十年後的雲雀恭彌稱之為可愛的，大概全世界也就只有雲雀優紀一個人了。
無論是十年前還是十年後，雲
雀恭彌在她眼裏應該都沒變過。
機會合適，他挑起那天因為他們被十年火箭筒砸中而擱置了許久的話題：“之前一直躊躇不前的事有了答案嗎？”
優紀福至心靈地意會到了他話中提及的是什麼：“稍微有一點進展了。”
“方便知道結果嗎？”
“嗯……”優紀捏了捏手裏的金平糖。
最開始她在得知自己十年後和黃瀨君在一起了，她無疑是高興的。只要有這個事實積澱，她就有前進一步的勇氣。
今天的事的確有些打擊到她了，但她也明白，這並沒有改變支撐着她底氣的先決條件。
對於十年前後的人是不是同一個人這個問題，每個人都有自己不同的理解。不過如果讓Reborn來選，他大概也是和黃瀨涼太一樣的看法。
時間所改變的不僅僅是年齡，還有一個人的眼界和內在。
無法平等的看同一時間同一平面事物的兩個個體，即使都是自己，也無法做出同樣的決定。當決定出現分歧的那一刻出現，這就是兩個獨立的個體。
“連Reborn先生也這麼想嗎？”少女嗚咽一聲，備受打擊。
優紀是典型的好孩子，乖巧上進，和她相處久了就容易讓人升起一種帶崽的詭異情節。再加上他現在除了訓練山本就是盯梢蠢綱的訓練，實在無聊。偶爾和小女孩談論一些輕鬆的話題還挺放鬆的。
勉強算是被治癒枯燥情緒的Reborn決定給對方一點建議：“不過你還有的是時間不是嗎？這個黃瀨涼太已成定局，但你還掌握着回到十年前的主動權。那邊的那個黃瀨涼太還在等着你。”
和十年後的她自己相比，她擁有對方已經失去的這十年，足夠擁有屬於她自己的黃瀨涼太。
聽懂了Reborn沒有明說的開導，少女眼神明亮閃爍：“謝謝你，Reborn先生。”
Reborn笑而不語。
先前說過，即使是在戰鬥中，即使是處於下風的綱吉都能聽到她們兩個人的對話，所以處於上風遊刃有餘的雲雀恭彌更不用說。
雖然是無心的，到底這個時代的黃瀨涼太沒有照顧到優紀的情緒。
稍微承受“一”點點來自小女友哥哥的怒火也是應該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