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 24 章
嚴晴秋像是被定在了原地。
傅曄直接抓住了她的手臂,試圖把她按在牆上,嚴晴秋猜測他是聞到了自己的信息素,不再敢使用信息素,嚴晴秋抬起手猛錘他的手臂。
好在嚴晴秋沒少被宋輕惹拿捏,她算是有點經驗,傅曄根本制服不了她。
但是兩個人力量懸殊,嚴晴秋又正處於發情期。
嚴晴秋抬起手給了幾拳,傅曄握着她的手腕往牆上一抵,“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暴力,上次你也打……”
砰——
旁邊蘇星婕一拳頭直接砸中了傅曄的頭。
傅曄頭偏了偏,瞬間眼冒金星。
“你再不放開,我報警了!”蘇星婕喊了一聲。
傅曄暈暈的晃神,嚴晴秋趁勢躲開拿手機叫人。
那抹香實在太像omega的信息素了。
傅曄又釋放了一點信息素,嚴晴秋還沒怎麼樣,蘇星婕有點沒撐住,她手機掉在了地上。
傅曄再一次劫持了嚴晴秋,他這次更直接,嚴晴秋不釋放信息素,他的手指落在嚴晴秋肩膀上撩開她的頭髮,又要往後繞的趨勢,他溫聲說:“你別動,我只是看看……”
“看你媽……”分明就是要摸,嚴晴秋崩了,“傅曄,草擬嗎,你個賤人,你要是敢碰我,我捅死你,你個傻逼,啊,你去死!”
她抬腿亂踹,人氣得要流淚。
罵著,傅曄突然身體往一邊倒去。
嚴晴秋還以為是自己踹的,她仰頭一看是宋輕惹,立馬像是找到救星朝着她撲去,她抓住宋輕惹的衣服,“嗚,他要摸我的腺體,好疼。”
宋輕惹眉皺了皺。
傅曄身體還靠着牆撐着,他想要解釋,宋輕惹根本不給他反駁的機會,一腳踢中了傅曄的膝蓋,傅曄膝蓋在牆上擦了擦,然後重重地磕在地上了,他單膝着地,他試圖站起來,本來想動手,迎面來的精神力直接將他壓倒。
這一套下來,沒有給他留任何餘地。
宋輕惹氣息微喘,不知是來時太急沒順氣,還是被人渣給氣得,陰鷙的眼睛滿滿是輕蔑和怒氣,她居高臨下的看着傅曄,黑色的鞋尖下次能插破他的喉嚨。
宋輕惹的精神力強悍,她不像男性Alpha會有具體的獸性,她的精神力像是扭曲的異度空間,會直接把人吸進去扯弄撕碎,扭曲着人的精神。
精神力和她藝術一樣恐怖如斯。
“輕惹……”傅曄唇動了動,他試圖站起來,身體有種被撕裂的疼痛,“你……”
他快要被撕裂了,“精神力,收……”
兩個omega不到任何衝擊,只有兩個Alpha在較量。
傅曄痛得皺眉,他本能的精神力威壓過去,他是想讓同為Alpha的宋輕惹屈服,偏偏宋輕惹只是皺了皺眉,又踹了他一腳,“你瘋了?”
宋輕惹冷冷地看了他,“你在這裏釋放信息素?”
威壓的精神力再次碾壓過去,嚴晴秋靠着牆,看蘇星婕狀態不對,她準備去扯,哪知道彎下去的腰再想站起來就難了,只是她韌勁足,硬是撐住沒有倒下去。
想罵人了。
宋輕惹沒和傅曄硬來。
她先彎腰把嚴晴秋扶起來,看旁邊蘇星婕也倒了下去,又迅速伸手把蘇星婕抓了起來。
蘇星婕狀態很不好,她捏着拳頭,宋輕惹抓她的時候,手指都被燙到了,蘇星婕解釋着說:“我用信息素壓過去了……沒壓過……當時他想摸秋寶腺體。”
嚴晴秋委屈死了,眼睛瞪得紅彤彤的,“對!他想用臟手摸我,噁心死了!”
傅曄此時如狼一般,眼睛緊緊地盯着嚴晴秋,他使用精神力沒法感知嚴晴秋是不是Omega,所以他用信息素來勾引,那種香太怪異了,分明就是嚴晴秋身上傳出來的。
他試圖往前走了一步,精神力成了屏障,宋輕惹精神力高得能殺人了,傅曄措手不及,腿往前踉蹌了一步,他越是沒發走過去,越覺得不甘心。
嚴晴秋是他盯着的獵物。
“賤人……你個賤人……”嚴晴秋站在宋輕惹旁邊瘋狂嘴炮輸出,唇瓣連連翕動,她腺體很喜歡這個味道,可她全身心都在排斥傅曄的味道,“信息素真尼瑪噁心!”
傅曄看到這個局面,內心也只是慌亂,他只是想試探嚴晴秋是不是Omega,並不想和她有矛盾,可現在似乎偏離了軌道。
“抱歉。”
嚴晴秋對他只有厭惡和恨。
可是他還是想問,“秋秋,你為什麼不用信息素?”
蘇星婕的狀態不太好,宋輕惹顧忌嚴晴秋的同時,也撈了她一把,宋輕惹冷冷瞥向他,“這裏還有個Omega,使用信息素你想逼死誰,想讓誰難看。”
“我……”傅曄又問:“那精神力呢?她的精神力呢?”
宋輕惹沒回應他的話,她帶着嚴晴秋遠離他,也沒有忘記蘇星婕,抓她肩膀也把她拽了回去。
蘇星婕身上的晚香玉尤其突出,宋輕惹都有些受不住了,她凝眉,說:“把你的信息素收一收。”
兩個Omega都在看她,嚴晴秋疑惑自己是不是被發現了,可是她不會收回Omega信息素,我還沒學啊。
蘇星婕嗯了一聲,“抱歉。”
蘇星婕狀態明顯比嚴晴秋差勁,她剛剛全力去碾壓了傅曄的信息素,只是對方的信息素更強悍一些。
Omega信息素和Alpha對碰,不說誰強悍,Omega自身會受到有一定的影響,她走路歪了幾步,說:“我辦公室有抑製劑,先扶我進去。”
好在剛剛拉拉扯扯,蘇星婕的辦公室離這裏就一條走廊。
“你公司的人呢?”宋輕惹問。
“全調到樓上了,忙事。”蘇星婕咬了咬牙齒,感覺牙齒都是痛的,身體軟軟麻麻的,越來越沒力氣。
她彎腰打了個電話,很快電梯門打開,有人迅速攔住傅曄不准他靠近。
蘇星婕推開辦公室的門,她直奔辦公桌,衝勁太大身體砸在椅子上,她迅速從抽屜里取出了一根抑製劑,然後扎進了自己的脖頸中。
指腹按着針尾抑製劑注射進去,她眯着眸,身體往後倒,因為熱意,胸口濕了一片。
“嗯……”
門外,嚴晴秋也悶哼腿軟了,往前踉蹌,下巴磕在了她的肩膀上,宋輕惹半抱着她,手輕輕地撫摸她的後頸。
好香。
喜歡這個味道。
比起方才活潑渴求傅曄信息素的狀態,她更喜歡這種,溫溫柔柔的,能是包容她的躁動。
傅曄遠遠望着這一幕遲遲不敢上前,望着門口相擁的兩個人,她們的手是牽在一起的。
宋輕惹眼睛微微眯着,她分明是在享受這個擁抱,她眼裏的情緒像是失而復得,沉醉又不願放開。
警惕、警告,都在將他逼退。
傅曄覺得很多事情不對了。
嚴晴秋說話前句不搭后句,對他厭惡至極,宋輕惹對他的深情也逐漸褪去了,是愛情在消退嗎?
那也太快了。
為什麼喜歡他的宋輕惹,快變成搶走他獵物的仇人。
蘇星婕的人急匆匆趕過來一直攔着傅曄,傅曄的人本來在樓上談判,他們也聽說自己總裁被人打了,火急火燎地沖了過來,兩邊拉拉扯扯,信息素味道極其濃烈。
他們試圖和ER人交流,ER的人也不傻,你這麼針對我們公司,把我們總監搞得發情期快弄出來了。
別說你過不過去,我現在肯定不能讓你走,一群人把他們公司的人全部攔住,等着蘇星婕出來發落。
嚴晴秋趴在宋輕惹肩膀上嗅她身上的味道。
乾淨的讓人放心。
蘇星婕推門出來了,看着門外她稍稍楞,目光停留了幾秒,她問:“秋秋,你要不要打抑製劑,我這裏有alpha的抑製劑。”
蘇星婕脖子淺淺出了一層熱汗,側面凝結了一個小血珠。
嚴晴秋剛要站起來,腿只發顫。
“不用了。”宋輕惹拍拍嚴晴秋的肩膀,扣住她的腰,她說:“剛剛顧忌着你,她沒有用精神力,被打壓了兩下,現在狀態不好,不能直接使用抑製劑。你先把你公司的事解決了吧。我帶她回去。”
宋輕惹帶着她出去,蘇星婕在後面追着送,可扭頭看着傅曄,心中怒火騰升。
公司里的人把傅曄圍住了,不准她靠近嚴晴秋,嚴晴秋路過的時候狠狠地瞪着他。
真是越想越來氣,恨不得衝著傅曄高喊幾聲,cnmcnm,但是孽子做的事情,跟人家媽媽沒關係,於是,她站在電梯裏扯着嗓子罵,“傅曄你死全家,聽到了嗎,死全家!”
電梯傳音效果好,不僅傅曄聽清楚了,連ER大樓里的人都聽清了,免不得心驚,舔狗終於想清楚要回頭了嗎?可以啊,有骨氣。
傅曄耳朵都被嚴晴秋震嘛了,可是他還是想去找嚴晴秋,儘管她罵得太沒修養,可是她至少會跟自己說話,萬一這次過了,她徹底不見自己怎麼辦,“都給我讓開。”
他怒吼,奈何圍得太嚴實。
傅曄感覺自己比嚴晴秋之前還要舔狗。
嚴晴秋完全是靠着宋輕惹幫忙出電梯,門口居然有救護車,她慌了,看向宋輕惹,想說我不去醫院,話沒說完,又聽着陰魂不散的聲音,“秋秋!”
傅曄居然衝破了包圍圈,嚴晴秋服了,她拿起手中的包直接衝著他砸了過去,包沒砸中掉在了地上,嚴晴秋對着後面蘇星婕喊,“星星,把我包撿起來,喊保安,喊保安,你別靠近他。”
傅曄深吸口氣,血壓有些高。
嚴晴秋被宋輕惹帶了出來,她的腿就往下一倒,護士忙把擔架抬過來把她弄了上去,嚴晴秋應激地只想下來。
宋輕惹安撫她說:“放心吧,就是進去做個鑒定,看看他對你造成了幾級傷害,到時候讓他賠錢。”
嚴晴秋的確沒勁了,她感覺自己脖子熱得要死,可她實在不想放過傅曄,傅曄還在往她身邊跑,還不死心一路跟着她。
“你離我遠點!”
嚴晴秋支楞起來,繼續喊:“我就算是死,□□腐爛了,骨頭磨成了粉,我都不會喜歡你!”嚴晴秋被顛的躺了下來,她撐着手臂還要坐起來喊,“你就死了這條心吧,神經病,賤人!還想用錢威脅我,還結婚,呸!”
護士都有點抬不住她,無助地說:“嚴小姐,你歇會兒,怕你待會暈在車上。”
這麼說嚴晴秋更難受了,又要爬起來罵傅曄,本來她活蹦亂跳的,現在被傅曄弄得要翻車。
“想跟我在一起,白日做夢!”
宋輕惹幫着摁住嚴晴秋的手,“好了,你別起來了,我幫你罵他,可以嗎?”
這樣緊抬慢抬的把她抬進了救護車裏。
嚴晴秋不太想去,奈何身上實在沒一點力氣。
她嗓子都喊啞了,還想繼續支楞,宋輕惹又說:“待會拿個喇叭去他們公司門口喊可以嗎,你躺好。”
嚴晴秋想想那個畫面,終於舒坦了。
安安靜靜的趴在擔架上,想想自己下輩子臉都丟盡了恨不得打死傅曄。
在救護車上她還不忘記問問醫生,“做什麼檢查啊,我感覺我這樣的,應該不用做太多的檢查。”
“放心吧……這個醫院叔叔之前投資過,就是簡單的看看。”宋輕惹說,“萬一回去有什麼後遺症,叔叔知道了豈不是更擔心?”
嚴晴秋聽着有道理,宋輕惹又說:“這又不是做什麼性別測試,你要跑很多趟,去一趟就好了。”
嚴晴秋趴回去,好難受好難受,像是脖子上的哪個神經斷了,痛得她根本抬不起頭。
終於到了醫院,嚴晴秋卻慌了,害怕去做檢查,想起來,她又起不來,幾次抬起了身體。
“你想幹嘛?”宋輕惹問。
嚴晴秋呼着氣,“我覺得一般人干不出去別人公司大樓罵人的事,得我自己去,讓我起來。”
護士把她換到擔架車上,看她這麼能折騰都挺無語的,大家也都是頭一回見,有人躺在擔架上爬都爬不起來,一張嘴還能這麼硬。
有的人躺下了,嘴還活着。
“好了,乖乖接受檢查。”宋輕惹在門口等着,一句句話溫柔地安撫她躁動的情緒。
嚴晴秋也不是不講道理的人,醫生給她檢查,她也沒有亂動亂跳不配合,就是表情生無可戀。
要是醫生說她是個omega,她就……
“腺體反應過激,擦點舒緩藥劑就好了。”
“哎?”嚴晴秋立馬從床上坐起來,醫生看看她,打趣地說:“你還挺醫學奇迹的,立馬就支楞起來了。”
嚴晴秋沒多說什麼,她看向宋輕惹,等到轉到旁邊的普通間,她老實了許多,她看了宋輕惹幾次,她低聲說:“抱歉……”
宋輕惹瞥了她一眼,“又不是你的錯。”
嚴晴秋想到傅曄的話,“傅曄說我爸欠他一個億。”
還是我害的。
嚴晴秋頭都痛了,怎麼這麼愚蠢啊,你再喜歡男主也不能拿自己家裏的前程開玩笑,這對你有什麼用!蠢蠢蠢!
“我以後不這樣了。”
“又不是你的錯,為什麼要因為別人的威脅和欺負來懲罰自己。”
聽着,嚴晴秋鼻子陡然一酸,最後一點嘴硬也沒了,“對不起,我就是覺得,我不應該去的。”
“你不去,你朋友是不是就沒辦法度過難關?很多東西都是未知的,你不能讓未知影響到你。”
嚴晴秋吸了吸氣,心安了,“就是,你說得我聽不懂。”
宋輕惹認真地看着她,不厭其煩用更通俗易懂的話安慰她,“你這次幫助朋友是好事,不可以指責的,連你自己也不能懷疑,傅曄欺負你,是傅曄下賤。任何時候都不要貶低自己,知道嗎?”
她眼睛明亮,嚴晴秋從裏面看到了自己,她總覺得在哪裏聽過這句話,她點點頭:“懂了。”
宋輕惹捏着一個橙子遞給她,“吃嗎?”
她現在必須消消火,嚴晴秋點頭,宋輕惹準備拿刀切,嚴晴秋看到刀本能的害怕,“換個換個。”
宋輕惹換個橙子,嚴晴秋自己把橙子拿過來,她手指扣着上面的皮,把橙子囫圇的把整個橙子掰開,然後給了一半宋輕惹。
“你每次吃橙子都這麼剝嗎……”
“嗯啊。”說完才反應過來,她仰頭去看宋輕惹,方才傅曄說她不是本人把她嚇到了,難道宋輕惹也這麼懷疑?
就是吃個橙子而已。
應該不會有問題吧。
可是宋輕惹是柑橘味兒的信息素啊。
萬一“她”經常想一些花招欺負她呢?
嚴晴秋轉換思路,說:“這麼多年過去了,我長大了,會的花招也比較多,我也不太用一般的辦法吃了。”
她手指被橘子汁水染透了,指尖黏黏的,宋輕惹拿紙巾給她,嚴晴秋自己擦擦手指,宋輕惹坐在椅子上,說話很輕,難以捉摸她的感情,說:“所以現在花活玩膩了,又開始老一套的吃法嗎?”
原來跟以前一樣啊。
嚇死了。
嚴晴秋說:“經典才是最好的味道。”
她放了一塊在嘴裏。
護士過來敲了敲門,“家屬出來一趟。”
“來了。”宋輕惹手裏的一塊沒吃,她遞給嚴晴秋,嚴晴秋擔心護士暴露自己,輕手輕腳挨着門聽。
好在護士並沒有暴露她,說:“沒什麼大問題,以後不要在受刺激,看看,腺體都給刺激成什麼樣兒了。”
“好的,麻煩了。”
宋輕惹聽訓。
她進來,嚴晴秋迅速鑽到床上了,宋輕惹說:“你坐一會兒,還是直接回去?”
嚴晴秋感覺現在回去也很容易被發現端倪,她說:“等會吧,你幫我倒杯水吧。”
宋輕惹幫她泡了一杯茶,嚴晴秋捏着茶杯,裏面是茉莉花茶,她吹了吹裏面的茶葉,抿了一口,挺好喝。
宋輕惹安靜的在旁邊坐着,她也不笑,嚴晴秋捏着茶杯,杯上傳過來的熱度,燙着她的手指。
嚴晴秋再喝一口,“不要告訴我爸。”
“鬧這麼大,怕不知道也難。”
嚴晴秋反應過來,對哦,搞個音響去公司大樓對罵,那豈不是把事情鬧更大了。
“回去好好跟叔叔說,不要撒謊,叔叔就不會生你的氣。”
嚴晴秋覺得她說的有道理,宋輕惹教育她的時候,老讓她想到管家寫的更新。
每當“她”犯錯,宋輕惹就會教育“她”,“她”時聽時不聽,宋輕惹總拿她沒有辦法,但從來不會呵斥,甚至會無奈的求她聽話,她的溫柔和耐心總是只給“她”。
宋輕惹脾氣是真的好,偶爾偶爾喜歡“強抱”她,但是多數是鬧着玩,並不是強制性,和傅曄那種不達目的不罷休,非要摸她的腺體罷休不一樣。
晚上雨下小了些,兩個人坐救護車過來的,雨傘、雨衣全部落在ER大樓了。
宋輕惹把自己的西裝外套脫下來搭在她頭頂,她叫了一輛車,宋輕惹扶着她上車。
“來做孕檢啊,我老婆也是今天做產檢。”司機大哥很善談。
嚴晴秋趕緊把揣着的手放下來,說:“是是是,我老婆懷孕了,好幾個月了,名字都想好了。”
醫生震驚,“看不出來啊,原來她是個omega啊。”
嚴晴秋偷瞥旁邊坐姿規矩的宋輕惹,宋輕惹並沒有生氣,目光在看窗外,唇角微微勾起弧度她好像在笑。
“好怪。”
車在別墅外停下,嚴晴秋還是頂着宋輕惹的衣服,兩個人一起進門,院裏停着嚴復的車。
進屋,嚴復果然在家裏。
宋輕惹說讓她別撒謊,自己還是撒了個小謊言,“我看她太無聊了,正好有個事兒要去工作室處理,就順路把她帶過去了。”
嚴晴秋進屋把衣服脫下來,女傭們全圍過去給她弄弄這兒,又給她弄弄那兒,都問:“小姐你沒事吧,就應該報警把傅曄抓起來!”
嚴復嚴肅着臉,他並沒有生嚴晴秋的氣,這事兒明顯是傅曄的過錯,他氣是女兒被欺負,他卻沒辦法報復回去。
他交疊手指,掐得拇指虎口發白。
嚴晴秋從門口走過來,她坐在側面的位置上,說:“爸爸,你別瞞着我,我都知道了。”
嚴復呼着氣,他肯定不會生女兒的氣,“他居然還敢對你用強,他簡直不想活了。”
嚴復沒聽到女兒搭話,他只得說:“一個億還是湊得出來的,後面我賣幾套房子把錢給他就成了,以後再也不來往了,這事跟你沒關係,你別放在心上,該吃吃該喝喝。”
這事兒的確是“她”乾的,嚴晴秋穿過來什麼資料都沒有,她是真的沒想到兩家還有這種關係。
但是,穿進來就是坑啊。
系統設置的問題就是打歪渣男的狗頭,她們矛盾早早就立起來了。
這個局,神仙來了都難破。
“真的湊得上嗎?”嚴晴秋擔心的問。
“爸爸是誰?不要擔心了。”嚴復說。
嚴晴秋去看宋輕惹,宋輕惹沒說話,她心裏只打鼓,總覺得很危險,想跟大家一起承擔,但是大家都是把她當小公主對待,弄得她心裏好過意不去,都不好意思繼續享受這種物質生活了。
嚴復笑,“快去睡覺,說好了下雨不要出門,你還天天往外泡,回去泡個熱水澡。”
嚴晴秋嗯了聲兒,乖巧的上樓,她心裏一直惦記這事兒,泡澡也是悶悶不樂的。
她出來的時候,宋輕惹坐在她床邊,手裏一瓶精油一瓶舒緩藥劑,嚴晴秋手帕搭在頭髮上攃,女傭來敲了敲門。
“小姐要我幫忙吹頭髮嗎?”
“不用了,我自己吹。”嚴晴秋趴在床上,宋輕惹拿吹風機先給她吹頭髮,她懶得爬起來也不阻止宋輕惹。
嚴晴秋從枕頭底下掏出她的小本本,在上面寫:【英雄救美女,抵扣十萬】感覺沒誠意,又補了一句:【售後服務良好,獎金一萬】
宋輕惹提醒她:“按摩的還沒扣。”
【精油按摩298】
宋輕惹說:“精油很貴的。”
“精油是我自己家裏的,你頂多算上門i服i務。”
“好像也對,秋秋,好會精打細算,好會過日子。”
她說的很逗,嚴晴秋卻笑不起來。
宋輕惹撩開她的頭髮,看着她脖頸處紅豆大小的尖尖,被撩撥后,現在變得硬硬i腫i腫的。
“今天傅曄他居然想摸我腺體……”
宋輕惹曲着手指碰了一下。
“你輕點。可惡。”
手指輕輕碰,嚴晴秋抵在床上用力呼吸,這哪裏是舒緩藥劑,就跟辣椒一樣刺激着她的腺體,她不想失態,趕緊去拿手機轉換注意力。
“做什麼呢?”宋輕惹問。
“我在網上下單個哭喪儀仗隊,去傅曄家門口哭喪,去他家裏送花圈,我噁心不死他。”
嚴晴秋在購物軟件上瘋狂的翻,可惜沒有看到這種業務,她剛要換個軟件,看到微博上彈出的熱搜。
#蘇星婕公佈所有模特體檢報告#
#ER申明拒絕違法模特#
#傅曄公然強制omega被扭送警察局#
“星星可以啊!”
嚴晴秋趕緊點進熱搜,蘇星婕晚上七點的時候公佈了模特體檢報告,表明她們沒有發申明是因為,在第一時間她們就忙着篩查其他模特,還被傅曄公然釋放信息素強誘omega!
網上現在都是罵傅曄,挺ER。
嚴晴秋迅速站起來,這是個機會啊,只要嚴家現在控訴傅家不守信用,她們家能翻身吧。
嚴晴秋趕緊起來準備去找嚴復,讓他抓住時間,她扭頭看,宋輕惹不知道什麼時候走了,嚴晴秋嘀咕了一句還沒按摩呢,但是抬起手臂聞了聞,香得不得了,原來已經給她按了啊。
·
宋輕惹回了房間,她關上門,接聽了一個來電。
小芙:“老闆,檢查報告已經出來了。”
“怎麼說的?”宋輕惹問。
小芙說:“如果,沒有其他伴侶,和其他性經驗,兩個人是純粹的感情,基本就是天命。”
說完,沒聽到那邊的回應。
小芙試探地問:“老闆?”
“你把報告拍給我,我看看。”
小芙掛斷電話,把從醫院搞來的檢查報告拍得仔仔細細發給她。
宋輕惹點開圖片,上面寫的很清楚。
匹配度:99%
比她多1%,1%。
她用力捏着手機,倘若手中是紙,這會已經被捏得發皺,片刻屏幕碎裂,她才恍然回神鬆開手指。
◆◆
ER的申明很有用,直接挽回了顏面,網友把傅氏罵了個底朝天,連傅氏投資的藝人都跟着遭殃。
你們問都不問就開始解約,毫無合作精神,這熱度蹭的不要太明顯,拉黑拉黑,退出娛樂圈。
ER也放出狠話,會追究他們的違約責任,並呼籲同行警惕這些背刺的藝人,以及排差內部模特和員工,最後向大家道歉現在才給答覆。
大家哪還會罵ER,放眼望去還有哪家能像她們正立場到自斷手臂,快心疼死了好吧,愛死蘇星婕了,最喜歡又酷又颯的總監姐姐了。
至於欺負姐姐的人渣,傅曄被人瘋狂辱罵,甚至大家瘋狂艾特首都監獄讓他踩縫紉機。
但是,嚴氏蹭這個熱度效果並不好,嚴晴秋狂追傅曄的事不僅圈裏知道,在網上也不是什麼秘密。
比起嚴氏的產品質量如何,他們更喜歡看嚴晴秋因為爸爸公開針對心上人,和爸爸鬧翻天,然後繼續狂舔傅曄。
嚴晴秋那樣的戀愛腦,真就扶不起的劉阿斗,大家都讓她跟蘇星婕學學,疑惑同樣是姐妹怎麼差別這麼差?
嚴晴秋看完網友輿論,恨不得把所有人拉到ER門口圍觀,讓她們看看,姐姐是怎麼辱罵傅曄的。
蘇星婕給她打電話,問她要不要自己幫忙解釋,她可以把監控弄出來,她很擔心嚴晴秋,想在網上幫她澄清。
“暫時別,本來你們現在是優勢,到時候網友覺得我們聯合起來坑害傅曄,就完蛋了。”
嚴晴秋嘆着氣,“你多賺點錢,姐妹。之後用得着你的地方我肯定會找你的,不會客氣的。”
萬一哪天,逼不得已她還想找蘇星婕借點錢。
掛了電話,嚴晴秋又刷了一會熱搜。
這就是惡毒女配的效應嗎,做什麼都會變壞事,那捆綁一下宋輕惹呢,蹭一蹭她的主角光環。
想着,她一邊下樓一邊給嚴復打電話。
今天放晴了,暑氣退散,風吹過來十足的涼爽,宋輕惹坐在客廳里畫畫,風吹着她的頭髮,外面所有紛爭都與她無關,看着很賞心悅目。
電話接通,她按了擴音。
此時,嚴復正在辦公室開會。
嚴復看看身邊的人,示意他們都別說話。
電話接通,裏頭傳來比較甜軟得嗓音,眾人微愣,以前嚴晴秋打電話給嚴復,火氣大得恨不得直接開炮炸了公司,她和嚴復就像是世仇,私下大家都說她投胎到嚴家就是來報仇的。
“爸爸,我剛剛想到一件事,你能不能幫我設計一個產品,就是按着我的喜好單獨弄一款包裝,我這幾天用家裏的精油,覺得特別香,我看精油沒有包裝,你能讓我自己設計一款嗎?我想與眾不同一點!”
這個提議有點無理取鬧,但是也正中幾個高層想法,他們是時候改改外貌包裝了,傳統的包裝太low,拿出去送人都像是三無產品。
同樣的,他們也害怕,萬一這個時候嚴晴秋帶着產品跑去找傅曄,那就是雪上加霜啊。
大家互相暗示,待會一定要阻止。
手機那頭的聲音甜甜的,“求求爸爸啦~你就給我一批庫存就好了,我不亂用的,我聽話的。”
“好,到時候你來公司拿。”
嚴復掛了電話,讓大家繼續談論後續。
大家都愣住,啞口無言。
話音落下,手機又響了。
嚴復以為是女兒打開了,可等他打開一看,他慈祥的眉目瞬間緊皺,差點直接拍碎手機。
傅曄給他發了一條信息,言簡意賅地問:【秋秋是不是成了Omega?】
嚴復不回,那邊又說:【只要你同意我和她結婚,我就收手,並且幫你拯救嚴氏。】
傅曄不僅要回他們一個億。
現在還開始跟嚴家玩狠的,私下聯繫幾個合作商跟嚴家撤單,現在嚴家貨物都囤在倉庫,能賣錢的賣不出去,研究室的新品又得終止。
嚴家情況日漸危險,會上氣氛越發嚴肅,大家開始勸嚴復三思,公司不是他一個人的公司,萬一他那個叉燒女兒帶着產品跑路去傅家怎麼辦?
“要不,就同意婚期吧,反正你女兒一直想嫁。”
“是啊,別冥頑不化了。”
平時斯斯文文的嚴復怒了,指着對方鼻子罵,“滾,滾,我女兒怎麼樣輪不到你指點。”
··
嚴晴秋掛完電話看看宋輕惹。
“跟叔叔說了?”宋輕惹問。
嚴晴秋把手機塞兜里,嗯了一聲,她坐在沙發上眼睛亂看,最後盯着她,她又挪挪靠近宋輕惹。最近嚴家的情況她通過網上小道能看到一些,她真的很想幫忙。
她還有個想法,只是不太好說。
她看宋輕惹比較緊張不安,她用力掐着手心。
宋輕惹坐在沙發上,長腿交疊着,看出了緊張,手指在書封上點了點,“有想法就放心大膽去做,不嘗試永遠不知道行不行。”
“可這個關鍵時刻不能出錯。”嚴晴秋嘆氣,“感覺以前出了太多的錯,再錯一次就沒辦法彌補了。”
宋輕惹抬眸看她,笑着問:“怕沒後路可退?還是沒信心?”
嚴晴秋沒好意思說,都怕。
嚴晴秋想着新包裝的設計讓宋輕惹來畫,宋輕惹的畫很厲害,她開畫展那幾天霸佔了幾天熱搜。
她手裏還有爸爸上次給的錢,她沒有花完,宋輕惹還欠她幾十萬,找她合作完全可以。
問題是,萬一買的少了,就是倒貼啊。
計劃還只是雛形,她先放消息,借宋小姐熱度搞設計,然後設置一個獎項,買者可以抽獎,抽獎送宋輕惹的畫,不知道能不能帶動銷量。
就怕沒人買……還折進去一副畫。
“我再想想。”嚴晴秋轉身上樓,她得想個更容易帶動銷量的辦法,可恨啊,她腦子怎麼這麼不夠用!
管家看她跑上跑下,都心疼,“哎,最近看小姐茶飯不思,我也難受,都怪傅曄,把這件事告訴了小姐。”
宋輕惹捏着書,溫聲說:“也許她並不是那麼不諳世事,很聰明呢。”
管家點頭,“對,小姐小時候很機靈的,就是長大后戀愛腦了,才變得沒有那麼機靈了。”
嚴晴秋回到床上,她躺着,從床頭滾到床尾,她一個小職員真的只懂加班打工,不懂商業上的決策,怎麼才能彌補損失呢?
動腦瓜子動腦瓜子!
主要也是時間來不及,要是多點時間就好了。
一個億啊,很想抽打抽打這個身體。
你怎麼敢這麼做的啊,為什麼讓家裏破產啊!爸爸每個月還給一百萬零花錢呢,破產了一分錢沒有,還有債務,你蠢不蠢,傻不傻!
嚴晴秋簡直要懷疑,“她”後來被調包了,不是這個家的親生女兒。
難道有什麼真假千金。
可別了,太狗血。
嚴晴秋又調整了下計劃,下午準備去公司看看產品,干想沒有用的,她換了套比較正式的衣服,襯衫搭了牛仔。
她下樓時,宋輕惹已經出門了。
之後幾天她天天往嚴氏跑,她什麼都不懂,那些想法不貼合實際操作就是紙上談兵,現在她跑跑公司,跟着用嚴氏的產品心裏就有底了,自家品牌真的很棒啊,尤其精油!
難怪她爸爸不想改變,這個質量就夠了。
晚上,管家送她回來。
恰好看到隔壁宋家門口站着人,來人也穿着西裝,她多看了眼,讓管家停車,好奇地問:“宋輕惹的親戚嗎?”
“應該不是。”
管家認識宋家的親戚,沒有長這麼寒顫的人。
那邊人注意到她們,主動走過來問:“宋輕惹小姐住在這裏嗎?”
車窗降下,他看到一個很漂亮的女人,女人抬眸將他上下打量,一雙星眸緊盯着他,看不出什麼鄙夷的成分,更像是很警惕他。覺得他是個壞人。
“幹嘛?”
“是這樣的,我是房產經紀人。”蔡文軒把自己的名牌從車窗遞過去,對方太漂亮了,他都怕自己的名片有細菌髒了對方的手。
嚴晴秋更懷疑他的動機了,她沒接,名片掉在地上,她問,“你到底來這裏幹嘛?”
“宋小姐前幾天委託我們賣房子。”
管家也驚訝,扭頭看向他,“你這玩笑開過分了,宋小姐並沒有用錢的地方,她賣房子做什麼,你到底來幹嘛的。”
蔡文軒很怕被誤會,待會被安保趕出去就不好了,忙說:“具體我也不清楚,宋小姐的確前幾天聯繫我們要賣房子,原本我們估算房子大概三個億,但是宋小姐說著急,兩個億她就可以出掉。今天有買主聯繫我們想買走,我就直接過來了,但是宋小姐電話打不通。”
“你先回去吧,她今天忙,手機沒帶。”嚴晴秋讓管家把車開回去,沒再搭理外面的蔡文軒。
她回到家裏上了二樓,管家望着她想說話又抿了抿唇,等了一會,他看到嚴晴秋站在窗戶那裏,時不時踮腳往隔壁看。
嚴晴秋給宋輕惹打了電話,宋輕惹的確沒有接,嚴晴秋磨着牙齒,等到晚上十點宋輕惹居然還是不着家。
嚴晴秋洗澡了,趴在床上,手指戳着精油。
嚴晴秋心裏憋不住事兒,總想搞明白這件事,乾脆再打過去,這次電話接了。
那邊聲音比較吵,亂七八糟的聲音攪和在一起,什麼姐姐妹妹,哥哥弟弟,一塊喝一杯。
和宋輕惹那種安靜的藝術家很不合貼。
嚴晴秋捏着手機,確定不是自己手機出問題,皺眉問:“你在哪兒?”
“酒吧,弄設計,我換個地方。”宋輕惹和旁邊兩個人說了會兒話,她捂着手機聽筒從酒吧里出來,看了看時間居然已經十點半了。
“不好意思,今天下班有點晚,等我回家給你按摩?”宋輕惹語氣溫和,“還請不要扣錢。”
嚴晴秋很直白地說:“今天有人來看你房子,你打算賣房子?”她想不明白,賣房子也輪不到宋輕惹。
蠢蠢蠢。
她等着聽那邊說話,那邊呼吸輕輕的,就是沒有說話,嚴晴秋繼續說:“你聽到沒有?”
“聽到了。”宋輕惹回。
“你賣房子幹嘛。”
這次宋輕惹又停頓了許久,電流帶着她的聲音,明明還沒有說什麼,嚴晴秋感覺耳朵在發熱,知道答案還去問,她講不明白自己想聽什麼。
“反正也不住,裏面都是野草,賣了也挺好。”
嚴晴秋皺眉,“你開什麼玩笑,這話鬼都不信。”
夜裏誰也看不到誰,兩個人似乎在僵持,嚴晴秋靠着床頭,沒開視屏,屏幕下去她就看到自己的臉,真紅。
宋輕惹不太願意說這個一般,“有些事,你心裏知道就好了,說出來就不夠藝術了,我要開車了,掛了啊。”
嚴晴秋心跳在加速,好像電話那頭的人在看着她一樣,她抓着被單的手指逐漸發熱。
“明白了。”她輕聲說。
“嗯?”
嚴晴秋薄唇動了動,“你開車。”
“嗯。”宋輕惹準備掛通話,她拿車鑰匙,突然,快插進去的鑰匙,被一句話撩到偏差沒直接插到位孔。
嚴晴秋說:“從今天起……我就是你的……”她捏着拳頭捶床,“小奴隸!”
停了停,又小聲喊她:“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