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三十四章 致命選擇
平子真子的速度很快，無論是瞬步還是手上的刀在輕夜見過的所有人中都是頂級的。
他的基本功很紮實，被他逼近后很多人連原本的實力都發揮不出來，但輕夜的基本功更強。
在視野捕捉到平子真子出刀的那一刻，瞬間側身、踏步、前刺，一氣呵成。
按理說輕夜會率先命中對手，可就在輕夜踏出半步的時候，他的右肩被刺穿。
“怎麼回事？”
沒有思考的時間，平子真子的第二擊緊跟着而來。
正面直刺，刀尖對準輕夜的眉心，大腦一旦被刺穿必死無疑。
輕夜仰身90°彎腰躲過了這致命一擊，刀鋒貼着發梢而過，戰鬥的節奏完全被平子真子掌控。
戰鬥中的輕夜明明躲過了攻擊，卻總是莫名其妙的受傷，他從沒有打過這麼憋屈的架。
越是危機時刻，越要冷靜思考。
“所以是我的視覺被混淆了？”
在得出這個答案后，輕夜閉上了眼睛然後睜開，作為全方面強大的戰士，想要剋制他可沒那麼容易。
平子真子的斬魄刀再次襲來，這次在視覺上是左上方，可空氣流動卻告訴輕夜是在右下方。
輕夜果斷抽刀斬向右下方，一陣刀兵相擊的清鳴聲響起。
“果然，是視覺上的逆反，這就是你斬魄刀的能力嗎？”
達到隊長級后始解斬魄刀無需再按部就班地念出解放語，在從浦原商店下方空洞進入穿界門之前，輕夜前腳剛進入，平子真子就解放了斬魄刀跟着進入。
能力被看穿，平子真子卻絲毫不慌，他的始解能力要看穿很容易，可：“怎麼，你以為你看穿了，就能躲得過本能的慣性了嗎？”
輕夜不語，平子真子說得沒錯，越是強大的人本能就越強大。
要想在高強度的戰鬥中逆轉本能本就難上加難，能發揮出的實力大打折扣，再加上對手也不是弱者，這是一種即使看穿了也沒有辦法的強大能力，實戰性非常強。
“不愧是前五番隊隊長，”輕夜誇讚道，“你的能力確實對大多數人來說無解，只可惜你遇上了我。”
當對手用出古怪的控制技能我方該怎麼辦？
最好的辦法有兩個，一個是莽，另一個是覆蓋。
輕夜雖然有時候也很莽，但不是這個時候，他選擇了超大範圍攻擊的破壞場地技能。
無形的風通過流轉變得有形，圍繞着叫谷的位面壁壘，流動的風把整個空間氣泡染成了青色。
以輕夜為中心，整個位面都陷入了風的海洋，只要有空間所在就有空氣的流動，只要有空氣流動風就永不停息。
風在創世神話中代表的是運動與變化，在這不大的位面中，輕夜就像創世風神，有了山本重囯火神降世的幾分風采。
“停停停！”平子真子連忙叫停，“我是來模擬藍染作為你的對手的，你救人的時候難道要連人質一起殺死嗎？”
“也對哦，我看你下手那麼狠，連招呼都不打，還以為你想藉機尋釁呢。”
輕夜一拍腦袋，才想起來一行人的目的，連忙停止了風。
他對平子真子的印象還停留在100年前。
那時的平子真子才成為隊長沒多久，因為藍染的緣故在志波家酒樓給了輕夜一個下馬威，兩人就此結下了因果。
在當時，兩人的實力差距讓平子真子等人根本沒有把輕夜當做同輩看待，輕夜卻始終記得那一刻。
雖然矛盾在之後得到了緩和，但輕夜沒有忘記他當時的想法“逮到機會，一定要好好教訓平子真子一次，打得連日世里都認不出來”。
另一邊，一直在位面邊緣旁觀的浦原喜助、志波一心和猿柿日世里也交談起來，來這裏的人就只有他們5人，握菱鐵齋留在浦原商店那邊。
特製的眼鏡讓已經沒有靈力的志波一心也能看清場上的細節，只不過他不能離開浦原喜助身邊太遠。
之前戰鬥的所有餘波在靠近浦原喜助半徑1米之後都變得風平浪靜，志波一心離開這個範圍隨便一道劍壓他都會死。
志波一心：“他們這樣沒問題嗎？我怎麼感覺他們好像有什麼私人恩怨？”
“你說得沒錯，他們確實有私人恩怨，只不過他們兩個都是很有分寸的人，為了打倒藍染他們一定會通力合作的。”
猿柿日世里回想起當年輕夜與平子真子結怨時的場景，一時間感覺時間被縮短，現世里躲躲藏藏的幾十年，遠沒有在尸魂界時那麼精彩，那麼開心。
有分寸？志波一心想起輕夜過往的事迹，非常不認同這個觀點，不過有一點他覺得猿柿日世里說得沒錯，藍染是他們所有人共同的目標。
幾人說話沒有放低聲音，被遠處戰鬥中的兩人聽了去，齊齊朝猿柿日世里轉過頭，瞪了她一眼。
平子真子：“日世里說得沒錯，關於藍染的情報，知道的我會一分不少告訴你。”
“藍染從小就是個壞種。我第一次遇見他時他還是個小孩，當時貴族居住區發生了凶殺案我奉命前往調查。
到達現場后，映入我眼帘的是一個站在屍山血海上對着我笑的小男孩，那個人就是藍染，而他腳下的正是他的父母親人，一場滅門慘案。
而後調查結果顯示，這些人死前全都沒有反抗，慷慨赴義般死在了一個毫無靈力的孩童手中。”
“你知道嗎，看着那個笑容純真燦爛的孩子，我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懼。”
說到這裏平子真子停頓了下來，似乎回想起100多年前的那一次初見，到現在都讓他心有餘悸。
輕夜用手指敲擊刀面，讓平子真子攻過來，有什麼事情可以邊打邊說，隨後平子真子像是發泄一般對着輕夜就砍，招招迅猛但毫無章法。
在一片金戈之聲中，關於藍染那被中央四十六室下令銷毀了檔案的往事，揭開了塵封的面紗被輕夜所知曉。
從藍染被判無罪到蘇醒后覺醒靈力，從進入中央靈術學院到被招入五番隊再到虛化事件。
平子真子不僅詳細的述說了藍染平時的行為表現，同時也表達了自己當時和現在不一樣的看法，可以說從已知信息的角度把藍染里裡外外分析透徹。
“你別看我說這麼多，但你千萬不要完全按照我所說的去定義藍染。”義憤填膺過後，發泄了情緒的平子真子冷靜了下來，他知道真正有可能幫助輕夜打敗藍染的是客觀分析，而不是他夾雜了私貨的情緒。“因為我已經失敗過一次了，你如果把我口中的藍染當做了真實的藍染，那你會重複我的敗局。”
這是平子真子第一次公開承認自己的失敗，他心裏的結得到了緩解，不過這還不夠，藍染一日不除，他們假面軍勢就一日無法得到平靜。
而輕夜此時也終於對藍染的可怕有了一個初步的認識，這和他心目中的藍染完全是兩個人。
全篇沒有一句提到藍染的具體實力，但深不可測四個字融入到每一個對他描述的字句里。
“浦原之所以讓我來當你的陪練，除了我比較了解藍染外，還有另一個原因你知道嗎？”
平子真子手輕撫着斬魄刀逆撫的刀柄，陣陣音波傳開，對他的斬魄刀能力有所了解的浦原喜助立刻展開了多重結界。
“卍解，逆樣邪八寶塞！”
一朵巨大的花在平子真子的腳下盛開，開到最繁盛的時候“嘭”的一聲炸開，化作靈子融入到空氣里。
“平子隊長的卍解我記得不是？”在平子真子使用卍解的時候，浦原喜助一臉驚訝，他記得平子真子的卍解不適合單對單才對。
“不用驚訝，這是高級始解，”平子真子自行解釋道，“用卍解后的斬魄刀來使用還未掌握的始解能力，恐怕也只有我了。”
平子真子這些年一直努力壓制虛化，對始解的開發都落下了，以至於現在他對始解能力的應用還處於比較初級的階段。
所以他才通過卍解來強化斬魄刀能力，然後只使用始解能力與輕夜對戰，這樣才能發揮出始解的全部威力。
“我和藍染的斬魄刀同屬於催眠系斬魄刀，而我的逆撫更偏向於錯覺系，不只是視覺，還有聽覺、嗅覺、味覺、觸覺和靈壓感知，可以說眼耳鼻舌身意盡皆受我影響。”
“只有超越六感的時間感知，空間感知和自我感知能夠不受影響，但六感是人認識世界的基礎，一旦你的六感背叛了你，你就算察覺到不對，到時候你還敢相信自己嗎？”
五番隊前後兩個隊長，藍染公開自己的斬魄刀鏡花水月是流水系，平子真子同樣宣稱自己的逆撫只能影響視覺。
但事實上他們都是十分危險的催眠系斬魄刀，僅僅是知道能力就會讓人產生遠離此人的念頭。
“來用身體感受一下吧，這樣當你面對藍染的時候才不會因無知而手忙腳亂。”
“正有此意！”
“靈眼！”
既然是為了破解催眠系斬魄刀，那自然不是武鬥而是智取，靈眼是里鬼道之一，可以讓人進入靈子視界看到靈子移動的痕迹。
“探知之風！”
萬物皆有形而風無形，運動就會產生風，在輕夜的操控下風成為了他臨時的觸手。
“身體解放！”
本能流解放身體與大腦，加強大腦的讀取分析速度。
“通透！”
通透能感受到力的運轉，即使看不到敵人，在敵人攻擊臨身的一瞬間也能予以反擊，配合輕夜強大的本能，即使看不見也不是誰都能欺負的。
輕夜擁有的能力眾多，在測試中這些能力分別能應對六感中的某些部分，可要說破解，那還很難。
事實上異界的本能流進入第三階段、技巧流進入第三階段或者智慧流進入第二階段，任意一種就能完全破解這種催眠。
前者劍心通明不受外在影響，中者我與天地一體你催眠我試試？後者得見萬物本來面目，連兩粒沙都能看出不一樣。
只可惜輕夜在回到尸魂界后就放鬆了對異界流派的修鍊，他現在唯一的殺手鐧只有他的卍解。
“卍解，絕對領域。”
這還是輕夜的卍解第一次在眾人面前亮相，和那些需要隱藏具體能力的卍解不同，輕夜的卍解沒有隱藏的必要。
“破除虛妄。”
輕夜想試試能不能一勞永逸的在領域內破解催眠，可惜靈力被抽取后領域內規則並未改變，這說明他的斬魄刀理論上是可以做到的，只是他的開發還不夠。
“禁止催眠。”
“催眠反制。”
......
多番測試后輕夜終於才找到了幾種可以使用的規則，不過也只是對平子真子有用，對藍染還不好說。
就算如此，輕夜的能力也讓眾人看到了希望，似乎這次殺死藍染也不是沒有那麼一丟丟可能？
除了平子真子，第二天又來了一個名為石田龍弦的年輕人，據說是老朋友石田宗弦的兒子，不過對於輕夜的熱情招呼，石田龍弦顯得有些高冷。
“你就是我父親常常掛在嘴邊的那個可以交託後背的死神？”
對於父親的朋友，石田龍弦的感覺很複雜。
一方面就是輕夜讓石田宗弦在外遊歷的時間延長了幾年，完美的錯過了自己兒子的童年。
另一方面，作為父親唯一的朋友，石田龍弦又很感激輕夜。
在滅卻師加入后，輕夜又增長了許多見識，其實以滅卻師的手段來對付藍染會更加便利，只可惜滅卻師是不會參與到死神的恩怨中來，石田龍弦此次是以私人身份來的。
第三天，四楓院夜一才來到了這裏，部分被改造過的叫谷從數千年前開始就是四大貴族的分基地。
從她的外表上看起來最近過得還不錯，整個人變得豐滿了許多。
當然，在輕夜提到豐滿兩字時，夜一氣得跳腳。
她也為輕夜送來了四楓院家針對藍染鏡花水月能力而製作的道具，一個催眠用的大鐘。
按照四楓院夜一的說法，我先催眠我自己，這樣你還能催眠我嗎？
這奇特的腦迴路得到了眾人一致讚賞，不過輕夜還是拒絕了，自我催眠確實是一種很好的解決方法，可時間來不及。
以他的意志要想催眠他，除了斬魄刀類的獨特能力，普通的催眠方法很難起效。
再說他是去救人為主，需要隨機應變，不然得不償失。
在眾人的合力下，到了和藍染約定時間的頭一天，輕夜告別眾人整裝待發。
“這次是很好的機會，我們真的不參與進去嗎？”
平子真子和猿柿日世里回到秘密根據地后，得知了具體情況假面軍勢紛紛發表意見，這樣壓抑等待的日子他們每個人心裏都憋着一團火。
“我們，只有一次機會。”
平子真子的話讓假面軍勢的人閉上了嘴，可能打敗藍染的次數有很多，但他們不敢賭，他們只有在有絕對把握的時候才能正大光明的出現在藍染面前。
他們和輕夜不同，他們現在回到尸魂界迎接他們的首先就是尸魂界的圍剿。
“那輕夜他有可能成功嗎？”
日世里心裏不安，在被藍染陷害之後的那段時間裏，她也曾因輕夜和藍染走得很近而懷疑過輕夜，但最近幾天的相處讓她再次相信了輕夜。
失敗就只有死，好朋友慷慨赴死而她只能窩在這裏祈禱，這讓她心裏很不是滋味。
另一邊，志波一心、浦原喜助、四楓院夜一和握菱鐵齋也在開小會。
志波一心：“輕夜他有機會活下來嗎？”
“沒可能，他死定了。”浦原喜助斬釘截鐵斷言道，“因為我們所有的準備都是針對已知藍染的情報而做的，可我們連藍染的卍解是什麼都還不知道。”
浦原喜助說得很無情也很客觀，儘管他也希望輕夜贏，哪怕多年的準備付諸東流他也願意，可理智告訴他不可能，所以他才不會參與輕夜和藍染的這次衝突。
“不過你們放心，我通過紅姬的改造能力在他身上安裝了信息收集裝置，通過他我們能更進一步了解藍染。”
這也是浦原喜助在這幾天裏竭盡全力幫助輕夜提升獲勝率的緣由，輕夜堅持得越久，藍染暴露的底牌就越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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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夜通過浦原喜助提供的穿界門，悄悄咪咪地潛伏回了尸魂界，感知到若葉的靈壓氣息后飛馳而去。
一直來到一處充滿科研氣息的隱藏建築外，正當輕夜想要利用響轉穿過牆壁的時候，大門突然打開。
大門內，藍染正向若葉體內注射針劑，見到輕夜之後他溫柔一笑：“你來了輕夜。”
像是多年未見的老朋友，今日終於久別重逢。
藍染把針管丟在器皿里繼續說道：“只可惜你來得不是時候，你看，她已經開始虛化了。”
“是浦原喜助告訴你，現在來可以打我一個措手不及的吧，你現在覺得我措手不及了嗎？
我告訴過你明天來的，到時候你就可以看到完美的虛化作品了，是擁有自主意識的虛可不是平子真子那群半成品。
只可惜，你為什麼寧願相信那些人也不相信我呢？”
感受到輕夜的到來，若葉身為人的意識開始拚命的掙扎，可她哪裏抵抗得了虛化的威力。
如果在不知不覺中完成，若葉會按照藍染所說變成一隻擁有完整意識的虛，現在被輕夜喚醒了人類的意識，兩者抵抗之下，若葉只會魂飛魄散連虛都只能成為最低級的虛。
“現在你的選擇呢？是眼睜睜看着她魂飛魄散還是選擇現在就殺了她？用你的斬魄刀讓她得到凈化。”
藍染微笑着給出了一個致命的選擇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