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放羊的娃娃

小洪濤沒有再去學校，而是在家和母親一起放羊，偶爾會在早上，看到以前的同學去上學時，心中升起艷羨之情。其它時候，也不會覺得難過，他在沒事的時候，還會去看下課本。雖然很多看不懂，可還是會不自主的去看。這時玉蘭就會安慰他，“沒事的，咱歇一歇，下個學期就再去上學了。”

時間在母親的陪伴下，過的挺快的，轉眼間就到了深秋。平靜的日子被午後的一個電話打破了，玉蘭借了電話后，找了一些紅章的衣服，就要出門。

玉蘭臨走前給他交代，讓他看着家裏的羊，就匆匆忙忙的出了門，借了個自行車，騎着自行車帶着衣服就飛奔出去了。

小洪濤面對母親的突然離開，一時間變得手足無措起來，他思考了一會，就鎖上房子的門，去山上找羊去了。

昨天晚上下了場秋雨，雨還下的挺大的，家裏也沒有給羊儲備太多的草。今天早上玉蘭只好把羊攆到山上去了。中午回家吃飯時，接到的電話，飯都沒吃，就出門了。

小洪濤早上和玉蘭一起趕的羊，他知道羊在哪裏吃草呢。他手裏拿着一塊饅頭，口袋裏裝了點花生，他有饅頭就着花生吃，覺得挺好吃。玉蘭突然的出門，小洪濤也只喝了點湯，就帶了點吃的出來了。

他跑到上午羊群在的地方，沒有找到羊，他只能再找起來，翻過了兩個小山頭，總算找到了羊，這才讓他緊張的心稍微平復了一下。抓緊時間數了數羊，羊並沒有少，這時才把懸着的心放了下來。找了個大石頭，一屁股坐了上去，緩了好大一會，才歇過來勁。就又掏出口袋裏的饅頭，狠狠地啃了兩口，又把饅頭放回了口袋。

小洪濤坐在石頭看着羊吃草，看了一會，覺得有些困了，就躺在石頭上睡了一會。等醒過來的時候，發現羊又不見了，這時天也開始陰了起來。

所幸的是，小洪濤走了沒多久，就又看到了羊，這次羊跑的並不遠。小洪濤就把羊趕了趕，趕到離家相對近一點的地方吃草。剛趕到，天就下起了雨，小洪濤只好和羊群一起躲到樹林裏避雨。

等了好大一會，雨還沒有停，小洪濤只能躲在樹下瑟瑟發抖了，衣服快淋濕完了，覺得是越來越冷。小洪濤這時不僅想到：如果出門時帶着火柴就好了，可以生個火，暖和一下。

等到雨停了，天也快黑了。小洪濤攆着羊往家裏走，天是越來越黑了，可羊群確始終走的不快，東啃一下，西拽點草。

天越黑，小洪濤越害怕，因為回去的路上有一個墳地，他聽母親講的鬼故事，人死了會變成鬼，他怕遇到鬼，怕鬼附身。越想越害怕，也不敢回頭，只能聲色俱厲的趕着羊，希望羊快點走，早點到家。

好不容易到家了，天也已經黑透了。可母親怎麼沒回來呢，那晚上吃什麼呢？他把羊趕進羊圈裏，關好羊圈的門。拖着疲憊的身體跑到了爺爺家裏，問爺爺做沒做飯，他還沒吃飯呢？

結果也不出人意料，爺爺已經吃完飯了。現在只有饅頭了，給他拿了一塊，問玉蘭去哪裏了。

小洪濤想了一下，回答說，去看哥哥了，就拿着饃回了家。回家后，自己在碗裏倒了一點點開水，又挖了一勺糖放到碗裏的開水中，拿着饃蘸着糖水吃。吃了一塊饅頭，又喝了點開水。把家裏的門都關好，小洪濤才爬到了床上。

這是小洪濤第一次自己一個人在家睡覺，就有點不適應，翻來覆去睡不着。心中不禁想着媽媽看哥哥怎麼這麼久，晚上了也不回來。

玉蘭中午接的電話，是她大姐打過來的，說小紅章中午回來吃飯，過橋時，在發洪水，被水沖走了。幸好，他老師下水把他救了上來，他衣服濕透了，沒衣服穿，沒法去上學，讓送點衣服過去。

玉蘭見到小紅章時，他正裹着被子在發抖呢，看到母親來了，忍不住哭了起來，“媽，我差點都見不到你了。水好大，別人都有人接，我沒辦法只好自己淌水過橋，一個沒站穩，我就被沖走了。我喝了好多水，掙扎着往岸邊靠，可根本就沒用，水把我沖了好遠。還好我老師把我救了，不然我就見不到你了。”

玉蘭看到孩子瑟瑟發抖的樣子，也沒忍住，眼淚掉了下來。

“沒事了，沒事了，你以後過不來橋，就不要逞能，餓一頓沒事的。”玉蘭哽咽着說到。

“好的，媽，我以後發水了，就不過了，餓一頓，我能受的住。”小紅章斷斷續續的說到。

給小紅章喝了薑湯后，小紅章睡了過去。玉蘭就把濕的衣服洗了，然後天就下雨了。她姐留她吃晚飯，她也想着小紅章剛受驚了，想多陪陪他，就沒有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