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生死賭局
安藤楓澗家。
“怎麼看上去不開心?”希紗一眼看出純優假作無事的模樣。
“我差點就又看不到你們了,是野澤悅,幫我擋下了所有的子彈。”
“野澤悅~”楓澗昂起頭,拖起長音重複一遍這個名字。
“爸爸,你認識她?”
“沒,不認識,對了,你呢,有沒有受傷?”楓澗急切問道。
純優撫摸着自己的肩膀,如實回答道:“不算受傷,一點擦傷而已。”
希紗心疼地望着難得見一面的女兒,擁抱着她,悉心道:“優醬,答應媽媽,以後在出任務的時候,一定要提前告知我和爸爸,我們一定護你安全。”
露出久違的笑容:“好。”
東都,山木縣,一處住戶。
昏暗的燈光匯聚在天花板的吊燈上,家中四壁破爛不堪,除了正中央的一桌兩椅,簡直是一覽無遺,空氣中瀰漫著一股霉味。
“這房子真破啊。”男人嫌棄地捂住了嘴:“你一個女人,也太邋遢了。”
女人一副無所謂的模樣,甚至點起一根煙趾高氣昂地抽了起來:“我邋不邋遢關你屁事!怎麼,突然來找我,想做生意啊。”
“你還記得我們上高中的時候嗎?你們幾個人總是欺負我,把我攔在巷子裏要我交錢,不交你們就對我拳打腳踢。”
女人“噗”的一聲笑出來了:“開個玩笑嘛,都三十幾年了,你還記那麼清啊。”
“開個玩笑?我落下了一輩子的缺憾。”男人越發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
女人絲毫沒有悔改之意:“算了吧,我看你也好好的。”
“既然你那麼喜歡開玩笑,那我們玩個遊戲吧?”
“什麼遊戲。”女人收起了囂張,冥冥之中感到一絲危險。
男人不急不慢從背包里拿出兩個空玻璃杯輕輕放在桌上:“你家,有水嗎?”
女人不屑一顧,皺了皺眉頭起身拿來燒水壺,好生沒好氣地問:“你想幹嘛。”
男人擺出請的姿勢:“麻煩幫我倒上水,謝謝。”
“請我喝茶?這算哪門子遊戲,喝的還是我自己的水。”女人不禁嘴碎地吐槽。
緊接着,男人從口袋裏掏出一個小藥盒,裏面可以清晰地看見兩個長得一模一樣的膠囊:“我這裏有兩顆膠囊,一顆有毒,一顆沒毒。我們玩個遊戲,一人拿一顆,看看誰運氣不好。”
女人聽完暴躁地跳起來:“說什麼鬼話!誰會陪你玩這種送命的遊戲!你想死,我還不想死!”
男人淡定地亮出一支錄音筆,在女人面前晃了晃:“你要是不陪我玩,這支錄音筆的內容就會公諸於眾,你是想被那群放高利貸的黑幫打死,還是跟我玩一場有勝算的遊戲?”
女人驚恐地盯着男人手上的藥盒,緊張地咽了口口水,她捏緊衣角,權衡之下,道:“不就是玩遊戲嗎!我陪你玩!”
男人得意一笑,打開藥盒:“為了公平起見,你先選,我吃你剩下的,就讓我們看看,神明會站在哪一邊。”
女人咬牙挑選了一顆,握在指尖死死地盯着不敢吃下。
“我們一起服下?”男人嘲諷着女人的遲疑膽小。
女人望着男人手中致命的籌碼,狠心把葯放進嘴裏,端起面前的水喝了進去。當她把杯子放下的那一刻,男人也同時放下。
一分鐘過後,女人面露痛苦之狀,死死捂着喉嚨摔倒在地上,還沒等她叫出聲就已經死不瞑目了。男人輕鬆地舒了口氣,瞟也沒瞟一眼,把杯子裏的水隨意倒在地上,收回背包中。拿出記號筆,在空藥盒上標註了“4”,臨走前,又在桌面左側留下一筆直直的豎線“|”。
東都大學。
下課鈴響,加藤老師從講台上走到佐里身邊,遞出一份資料,對坐在一旁收拾東西的凌子和純優說:“藤峰同學,安藤同學,我又些事情要跟伊藤同學單獨說清楚,能給我三分鐘嗎?”
“沒問題老師,我們在走廊等你哈。”說完,凌子牽着純優的手走了出去。
“這是,這節課講的筆記?”
老師點點頭:“嗯。你爸爸伊藤先生已經跟學校溝通過了,為了你的正常學習生活,我們校方答應你爸爸不會將此事說出去。以後每節課的筆記我們老師都會在課後整理給你,考試呢,我們會給你安排免考,以你的成績,別的同學不會說什麼的。伊藤同學,有什麼困難的地方都要跟老師說,我們一定會儘力幫助你的。呃,照顧好身體。”
佐里從容地笑着:“好的,謝謝老師。”
“凌子和純優還在等你,快去吧。”
走廊上。
兩個女孩說笑着,男孩的出現打斷了兩人的對話。
男孩靦腆地從身後亮出一束嬌艷欲滴的紅玫瑰,他害羞地抿了抿嘴,說:“藤峰同學,我喜歡你好久了,能,能做我女朋友嗎?”
凌子一怔,吃驚地半捂着嘴:“石井同學?”
石井信也尷尬地撓了撓後腦,解釋道:“高中的時候我們是一個社團的,那個時候我的成績是上不了東都大學的。可我真的很喜歡你,我知道你成績很好,所以就向別人打聽,說你最想考的是東都大學,我就努力,終於有資本可以向你表白了。”
“我一開始以為伊藤同學是你的男友,後來別人說你們是青梅竹馬,我這才想有機會能跟你表白的。”信也繼續補充道。
純優讓到一側忍俊不禁,自顧自低着頭踢着地板,心想:笨蛋,再不表白,你的青梅要被別人摘去嘍。
凌子直面內心,雙手合十抱歉:“對不起,石井同學,當我知道你做的這些我很感動,但我有喜歡的人了,我一直在等他,真的對不起。對了,你真的很好,一定會有更好的女孩適合你的。”
信也默默收起花束,坦然以對:“沒關係,即使我失敗了,但我也勇敢地嘗試過。謝謝你,藤峰同學,給了我奮鬥的機會。希望你能儘快等到他。”
信也前腳剛離開,佐里就從教室出來,碰巧聽到兩人的對話,心裏不禁暗暗有些高興,可又有點失落。佐里故意撞到凌子的肩膀:“凌子,你喜歡的人是誰啊,我們都這麼熟了,你不妨給我透露透露?”
純優白了佐里一眼,也不知在心裏罵了多少遍:“傻子。”
凌子紅透了臉,害羞地躲到純優身後:“你管我!”生氣地扭過頭。
“真小氣,不說就不說。”佐里也頗有小脾氣地倔在前面。
警視廳。
坂井泉之接起電話:“喂您好,這裏是東都警視廳。”
“幫我轉接旗木井一警部。”
“有什麼事您可以先跟我說的。”
“我只跟他講話!”
泉之嫌棄地把聽筒放的離耳朵遠遠的,小聲嘀咕着還是轉接了。
辦公室內。
“喂,這裏是旗木井一,有什麼事可以效勞?”
“旗木警部,山木縣靜思街道37住戶死在家中,麻煩你們出警去看看。”
井一下意識神經緊繃,放下了手中正轉着的黑色簽字筆:“您是第一發現者嗎!麻煩說一下您的姓名。”
“我想您搞錯了,我不是第一發現者。我是個賭徒,可以拿命出來跟別人賭的那種,希望您能儘早抓到我。”
“你說什麼!你這是在挑釁警方!”井一怒不可堪地叱責。
“算是吧。聽我說,現在,遊戲開始。”
電話那頭的男人壓低了聲音,也有可能是用了變聲器,聽着聽筒里的忙音,井一努力抑制內心的怒火,穿上藏青色的西裝外套走出辦公室:“坂井警官,風見警官,派人立即隨我出警,有人報案!”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