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祭神對決
和辰與殷樂離的比賽照例呈上學樞會，而學樞會卻將這場內部比賽的層級提高到了祭神台。祭神台前的神術對決曾象徵著紫麟山至高的榮譽，也代表了神學府六象神術最高的水準。不過因為沒有合適的比賽，祭神對決也已經中斷好多年了。即便大家都知道今年是特殊的一年，但也想不到學年還未正式開始，就已經有第一場祭神對決。
短短半日，祭神對決的消息在神學府里傳開了，這天的早晨，許多老師來到佟晴的教宿，想讓佟晴來預測自己學生的比賽結果。其實他們知道那個殷氏族人有多厲害，已經從太乙神學府轉來的書料中見過了。此時來的更是想打探那個消滅血尊、傳言中可能成為天師繼承人的男孩。
“我不知道，我還沒教過那個孩子。”“比賽都沒開始，為什麼要去預料勝負呢。”佟晴始終沒有正面回答任何問題，讓他們大失所望。
人群逐漸散去，最後只有封尚還在那裏。
“佟晴姐我照你說的去看着你的學生了。他體內的血毒還是沒有排盡。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石棱靈醫師沒跟你說嗎。”
“就是老師跟我說了一些所以我才非常擔心。我不明白學樞會為什麼要安排這樣的對決，佟晴姐你卻又為什麼不能阻止。”
佟晴苦笑搖了搖頭：“封尚你猜的沒錯，學樞會內的確有人在拱火。但我的老師並不希望我去阻止一些事情發生。”
“是青弘鏡大人的意思，那我更不明白了。”
“老師讓我不要去“照顧”某個我們認為特殊的人，他還說“該發生的始終要發生，”我想他並不認為天師繼承人是某一個人的命運，而應該是整個紫麟山的命運。命運就是命運的本身，它牽動着每一個人。”
這些話似乎意味深長，封尚琢磨着，一時間似乎是想不明白。“小學弟我們盡到自己職責就行了。”佟晴笑着拍了拍他的肩膀。
祭神對決是非常莊重的儀式，為了今天的比賽能夠順利進行，這場對決將參照神學府競技賽的規則。即對決者者將穿有靈炁護體的皮甲進行比賽。對於作為裁官的老師來說有這套皮甲比賽的判決就會變的容易很多，誰皮甲上的靈炁消失那麼誰將輸掉這場比賽。另外對決的武器是神學府的靈玉戒與一柄龍血木劍。龍血木屬火象，是破除皮甲靈炁的絕好武器。
和辰在訓練房中渡過了整整一個晚上，到了第二天中午，才從別人口中得知自己的比賽變成了祭神儀式。但無論如何對他來說是好消息，因為對決里要比劍術，這是他唯一擅長的。
對決開始前他早早來到祭神台，想先熟悉那柄龍血木劍。前腳剛到，後腳就看見了青甜蕾。
“木頭人你跑去哪裏了。”
“我在北面的一處偏僻的訓練房，嘿嘿，幸虧大多人還不認識我。”
“你可別笑了，今天比賽你一定要贏啊！”
兩人剛剛說上幾句話，看見那邊有人搖着紙扇走了過來。那個令人心煩的身影，不是白筱聞是誰。
“白筱聞你來幹什麼。”
“呵呵，來看看你準備的怎麼樣了。”
“又是你這個傢伙，上次偷走子虎的就是你，這回你跑來幹什麼，我們學宿的對決跟你有什麼關係。”青甜蕾就要上前理論，被和辰拉了回來，“甜蕾不要跟他多費口舌。”
白筱聞淡淡地笑了笑：“對了和辰忘了告訴你。我已經是整個玄武宿的學宿長了，我倒是非常希望你能夠贏下今天的比賽，那樣我們或許還有交手的機會。嗯這位神族姑娘，我也知道你是青曜的妹妹。去年你哥哥敗給了我們玄武宿，可惜那時候你還沒入學，今年你就有幸看到你哥哥失敗了。”
“呵呵去年是去年，現在是現在，你想唬誰呢。”青甜蕾一步也不會退讓。
“去年贏不了今年就想贏，你想指望誰，指望他嗎。”
“都不用算他，我們學宿的殷氏族人你也贏不過。”
“你真的指望他們嗎，哈哈哈…。”白筱聞大笑起來，“姑娘你太天真了，實話告訴你，洛神殿已經默許我們取代你們族人在錠口國的地位。洛神殿派來任何神族，都是來配合我們氏族的。到頭來你哥哥青曜只不過是被一個孤家寡人，你們青氏族人只能被孤立。交出天師的瓏魄，交出軒轅神國，乖乖滾回你們的朧湖仙島，最好待在那兒一輩子不用出來了。”
和辰不敢相信白筱聞竟敢如此放肆，聽着又覺得聲音有點發悶。看了看，原來他說話前佈下了一個蔽音術，現在只有他跟青甜蕾才能聽。
“原來你用了蔽音術，你是怕被誰聽見是不是。”
“呵呵隨便你們怎麼想，反正你們的結局已經定下了。”白筱聞丟下話揚長而去。
青甜蕾也不能在祭神台久留，維持秩序的老師到了，學樞會的教授們一個個往這裏走。“木頭人也可別信他的，我們氏族絕不會怕他們的。”“是我知道。”和辰雖這麼答應着，但當只有他一個人的時候難免開始胡思亂想。
午後的人群沒有帶來一絲暖意，反而讓他身上冒起了虛汗。白筱聞的說過那些話就像是慢性的毒藥，在他心裏慢慢發酵起來。過往的經歷變成了現實中的疑慮，當祭神台下人越聚越多，他開始感覺精神恍惚起來。那些人好像發出同一種的聲音，又好像都在打着自己的算盤。
賽前不能心煩意亂並不是好事，和辰也一直努力排除心中雜念。然而直到比賽的鐘聲響起，他注意力才能集中到對手的身上。
“殷樂離學長我們開始吧。”
“請。”
祭神對決開始了。和辰為了防止被對手的神術制住，變化着自己步伐的節奏，利用靈玉戒向對方射出靈炁，不知那些靈炁的威力，殷樂離只化成土盾擋下，
和辰也趁着對手施術的空隙邁到近身，隨後用巡邏隊教頭所教的劍招攻去。本以為這幾下能讓殷樂離吃虧，而沒想到對方竟然輕輕鬆鬆擋住了。殷樂離更是在反擊中加入了某種和辰未知的六象神術。即便能夠硬生生的接下了幾劍，但和辰的手筋已經發酸到抬不起來了。而之後神族繼續用劍術回擊，好像在告訴和辰剛剛自己那幾就像是嬰兒學步。
祭神台下的學生們連連歡呼，歡呼這場精彩的神術對決。然而所有老師都看出來，這早已是一場毫無懸念的比賽。只是大神族並不想輕鬆的結束比賽，他用各種招式戲耍着對手，展示着自己神術的精妙。等到護炁殆盡，找機會完成華麗的致命一擊。
此時佟晴走到學樞會的面前，“各位教授我想比賽應該終止了，我們學宿長的人選已經能定下了。”佟晴是今天比賽的裁官之一，她有權力宣告比賽的結果，但她也知道必需要向學樞會請示。
白高崇擺了擺手：“為什麼要結束呢，我倒是現在覺得越來越有趣了。而且根據決鬥的規則，要等一方的護炁消失才定勝負。我看那個孩子皮甲上的護炁還有不少是不是，佟晴依你的實力應該很容易觀察的。”
“但是…。”
這裏在說話的時候，和辰體內的炁息已經開始異變。注意到那柄龍血木變成了墨黑，殷樂離這才大驚失色。似乎為時已晚，只見劍中射出一股渾濁的黑炁，殷樂離施盡所有靈力去擋。兩股力量迎面相抵，黑炁變成渾濁的毒水。而幸虧佟晴跟幾位裁官提早發現，他們將毒水攔在了原地。
毒水落在地上滋滋作響，這下把所有人都嚇壞了。“比賽到此為止！比賽殷樂離獲勝。”佟晴當即宣佈比賽結果。“怎麼會這樣！”“為什麼那個小孩會用血巫教的邪術！”顯然很多人卻並不想這麼算了，惡意地揣測着各種情形。而佟晴面對台下的質疑也有些慌了神。
“不必多作議論！”
穆梓教授走到了祭神台上，洪亮的聲音壓住了所有人。
“大家應該知道這孩子前些日子經受了什麼，他的傷情至今還未痊癒。今天的比賽對他來說有些勉為其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