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精雕細琢似工匠
歐陽春接過劉工遞過來的酒，先給劉工斟滿了酒，然後又給自己的酒杯填滿，方才對劉工說道：“劉工，你先喝酒，我再告訴你天罡系統的最高機密！”
劉工順從地喝完了手中的酒，就聽見歐陽春說道：“劉工，其實我們天罡系統的信息採集系統是這樣運作的，……”
劉工見歐陽春似醉非醉，久久不往下說，提醒道：“歐陽，究竟是怎樣運作的！”
這時，歐陽春已經喝完了一瓶白酒，說話都直不起舌頭，回道：“劉工，我可以告訴你，但是你一定要答應我，在魔怪入侵星球之前，千萬不能跟別人透露一個字……”
劉工朝歐陽春鄭重地點了點頭。
歐陽春說道：“劉工，我先講一個故事給你聽，你就明白我們的系統是怎樣工作的了！”
劉工回了一聲“好，你講吧！”
歐陽春繼續講訴道：“劉工，你還記得我們在高中時最喜歡看的《西遊記》嗎？”
劉工點頭道：“歐陽，我當然記得了！我還記得當時班主任怕耽誤高考，不讓我們讀課外書！我們就等晚上11點宿舍熄燈后，打着手電，躲在被窩裏，偷偷看！”
歐陽春繼續說道：“天罡系統的核心機密，就如《西遊記》中千里眼、順風耳一樣！有一天晚上，我做了一個夢，在夢裏遇見了我的祖先歐陽玄和前輩劉伯溫！他們告訴了我實現這個千里眼，順風耳的技術！後來我按照兩位老神仙的方法，製造出2種無形的監控儀器，分別稱呼它們為千里眼和順風耳兩位老神仙。千里眼和順風耳不但能對人的相貌言語行為做監控，而且做的非常小，無色無味，連人和動物用6感都不能判斷出它們的存在！”
劉工驚奇道：“歐陽，這世界上真的所有生物看不見、聽不到、聞不到、感受不到的千里眼、順風耳兩位神仙存在？”
歐陽春既沒有肯定，也沒有否定，而是笑道：“劉工，你覺得有就有吧！其實對人類行為的採集要比動植物、地表、水文、氣候等環境的檢測複雜的多！我們剛開始只能在一些人員密集的工廠、學校、銀行、醫院、車站、大型商場、超市、熱門旅遊景點、城市農村主要路段，佈置這種全天候可隱形的千里眼、順風耳！這樣可以對大多數人的各種學習、生活、出行、疾病、經濟等行為做出預判和推斷，主要監測某地區是否出現異常。後來，我們又逐步對更多的居民點、次要幹道、小型飯店等公共場所設置千里眼和順風耳數據採集系統，這樣我們得到的信息就更加準確了！”
劉工見歐陽春說到這裏，兩眼昏昏，就要睡去，趕緊又問道：“那我們對人類之外的生態系統，千里眼、順風耳是怎麼得到數據的呢？”
歐陽春解釋道：“對於人類以外的系統，它們的數據變動不大，我們只要將天上的遙感衛星，地面的攝像頭、以及國家公佈的實時數據，匯總起來，加以分析和處理，就行了！”
劉工最後問道：“歐陽，這千里眼、順風耳究竟是利用怎樣的物理原理工作的？”
歐陽春嘟囔道：“它們可以利用物理學中幾乎所有的能量轉換而開展工作，不但能將圖像、聲音、瞬間的變化，通過光電信號不失真的傳遞迴來，而且我們也不用擔心它們會耗盡能量，而停止工作！”
歐陽春說完這句話，已經趴在桌子上，輕聲道：“劉工，你就是一個傻子，我不告訴你這些，不是怕你泄密，而是怕你將來因為知道核心機密，被魔怪盯上，陷入不必要的麻煩中！”
劉工見歐陽春酒後吐真言，嘆道：“雖然我和你是朋友，直到今天，我才真正了解你！”
……
劉工講完了往事，難過道：“力量，這就是我知道的天罡系統的所有機密！哎，要是歐陽地下知道：我們的天罡系統沒能攔住魔界的第一輪入侵，他一定不會原諒我這個朋友的！”
張力量搖頭道：“劉工，這不是你的錯！要怪就怪魔王們太狡猾了！它們一反常態，沒有從外太空大規模入侵星球，而是先化為人形，變成掌控人間財富、軍隊、輿論的人魔，再暗中佈局三年，再釋放出魔咒，使用各種手段讓各國政界、軍界、金融界大佬們都被它們暗暗控制住。所以，現在藍色星球上就不是原來三個魔王了，而是千千萬萬個掌控了實權的魔王，魔王和魔軍的數量還會不斷增加，直到星球的一切都被魔界控制。”
劉工聽完，着急道：“如果是這樣，魔怪隱匿在人群中，由少變多，以後我們面對的敵人就會越來越多，越來越難辨別，就會處處被動挨打了！”
張力量安慰道：“劉工，現在我們急，也無濟於事！只有先看清了魔怪的陰謀，后發治魔，方能轉敗為勝！”
劉工聽了張力量的勸，也不糾結了，嘆道：“力量，你說的對！我們着急也沒招！我們還是冷靜幾天，想想辦法吧！”
張力量聽了，點頭道：“劉工，你一夜沒睡，趕緊去睡會吧！”
劉工答道：“好，力量！你也要注意身體！”，說完就離開基地主控室。
張力量見劉工離開后，主控室只剩下自己一個人，他本想躺在沙發上小睡一會，可是閉上眼睛，腦海里滿是大大小小的屏幕和紅紅綠綠的數據，怎麼也睡不着。
張力量索性不睡了，將劉工說的天罡機密在腦海里，又仔細過了一遍。
張力量暗自分析：“歐陽老師使用的千里眼、順風耳兩位大仙，就如《西遊記》中孫悟空的猴毛一樣，又如唐李靖撒豆為兵一樣，數量眾多，耳目遍及天下。其工作原理一定是這樣的：只要某一天、某個地區的大多數人出現與以前不同的行為、舉止、言談，系統就會自動抽樣調取人群的對話錄像，進一步判斷該地區出了什麼事！”
張力量又問自己道：“如果天罡系統的核心技術如自己推測的那樣，那麼下一個疑問是A國的邪惡、醜陋、黑暗3位魔王是怎麼發現千里眼、順風耳存在的呢？這似乎又是一個難題！”
張力量想了很久，也沒有想到其中的緣由，只好自我安慰道：“既然天罡系統存在很大缺陷，系統的第一道防禦牆已經被魔界給識破了！後面只能根據魔王的行動，判斷出天罡系統監控和守護系統的問題究竟出在哪裏？”
張力量胡思亂想了好一會，覺得自己的猜測很符合邏輯，也許歐陽老師刻意要隱瞞的核心機密，就如自己所推測的那樣，但唯一遺憾的是歐陽老師已經去世，自己沒辦法去跟他核實這些猜測究竟對不對！
張力量想着想着，很快就躺在主控室的沙發上睡著了。
張力量醒來時，已經是下午13點40分，匆匆忙忙吃了午飯，準備去劉工的辦公室，看看他睡醒了沒有。
張力量剛到劉工辦公室門口，就見劉工從裏面走了出來。
劉工問道：“力量，你來的正好，我正準備去主控室找你呢！”
張力量反問道：“找我？”
劉工解釋道：“力量，我通知了基地幾名重要的工作人員，準備開一個緊急的會議，商量一下怎麼應付星球後面的亂局！你正好在，也參加一下！”
張力量無法拒絕，只好點頭道：“好！”
劉工帶領張力量來到地下基地的會議室，張力量正準備將自己的想法說給劉工聽。這時，朱工程師、宋工程師、趙教授、王工程師也走進了會議室。
劉工招呼大家圍着會議圓桌坐下，然後向基地主要負責人，彙報了最近天罡系統發現星球各國出現了不同政治、經濟、軍事、娛樂等惡性事件的經過，以及天罡系統遭到星球各國斷網的嚴重困難。
劉工介紹完畢，對張力量和在座的專家說：“這就是我們當前所面臨的巨大困難！大家都說說自己的看法！”
王工程師是負責天罡系統通信的，他首先道：“劉工，最近星球各地都出現了太陽磁場風暴，會後是不是讓大家都檢查一下？是不是天罡系統與星球各國的通信存在問題？”
劉工一邊聽王工程師發言，一邊將他的建議記錄下來，分析道：“王工，您說的有道理！這是我們最希望看到的結果！如果我們的主要故障是由於太陽磁暴造成的，我們可以一邊等待磁暴現象的消失，另一方面也要藉此事故，提醒我們以後的通訊設備，避免再次出現這樣的干擾！”
趙教授是項目組中極少數負責世界經濟和文化的大學者，他似乎不太滿意王工程師將天罡系統的癱瘓歸結為太陽磁暴現象，他接着發言道：“王工說的有道理！但我還是覺得這一切是黑客的入侵！其實大家也知道，當初歐陽教授主張構建這個全球天罡守護系統時，當時A國一國獨霸，星球處於和平發展的黃金時代，所以歐陽教授通過國家外交途徑，聯名全球著名政要、經濟師、科學家、工程師，向A國政府發出請求。經過了5年的漫長談判，A國通過限制我們天罡系統的各項功能后，方才勉強同意加入我們的項目，並聯合其盟國幫助我們構建NA、SA、EU、AU四大洲的一級節點和名下的所有子節點。”
劉工見趙教授稍作停頓，提醒道：“趙教授，你說的很好，請繼續說下去！”
趙教授似乎又回到了天罡系統剛剛啟動、建設的那個年代，繼續回憶道：“劉工，趙工，朱工、王工，你們都是搞技術的！其實你們比我還清楚，整個天罡項目的總部雖然在我們C國J省N市，實際上我們只構建了AS洲、AF洲，以及AN三個大洲的工作，而AS洲的JP國、SK國等大國是A國的盟國，他們的天罡二級子節點雖然歸入了AS大洲，但是其建設還是由A國一手操辦的，而AF洲人口稀少，AN洲常年覆蓋冰雪，根本就沒常住人口，所以在天罡系統中，我們實際能控制的只有我們的祖國C國的所有疆域以及附近的幾個小國和海洋。”
劉工點頭道：“趙教授，你說的對！當時我們這邊雖然提出了構建天罡系統的想法，但是我們的確沒有經濟實力和科技實力，承擔該項目在星球建設的所有技術和費用！所以在這方面歐陽教授和我實在沒辦法，只好向A及其盟國科技界做了妥協，讓他們在自己大洲和國家構建自己的天罡子系統，這樣做也算是消除他們對我們的防範之心吧！”
張力量插話道：“劉工，可是這樣做，會不會泄露我們天罡系統通信系統的秘密？”
宋工程師見張力量有疑問，解釋道：“力量，這個你大可放心！我們這個天罡系統的最核心秘密除了歐陽教授知道外，恐怕就連他的好朋友劉工也不知道！所以A國等國雖然按照我們的圖紙和建議，在相關地區安裝了天罡守護系統的監控端，但是這些監控端只能監控自然生物，並不能監控人的社會活動！所以A國一直認為我們有所保留，曾多次要求歐陽教授交出系統採集人類社會活動的核心機密！可都被歐陽教授婉言拒絕了！後來我們也不太清楚，歐陽教授是用什麼手段，讓我們的系統像長着眼睛一樣，能看到這些國家所有的社會活動！”
張力量聽到這裏，方才明白：歐陽老師雖然是天罡系統的首席科學家和倡導者，但是這個系統的絕大部分2/3部分都是A國及其盟國協助建設的，雖然天罡系統的核心機密仍然掌握在歐陽老師手中。
朱工程師見趙教授、宋工程師都提到了整個科研團隊建設天罡系統的往事，也插話道：“劉工、趙教授、宋工、王工，當時建設我們C國天罡子系統時，我作為負責人之一，是記得最清楚的！當時歐陽教授、劉工、我，還有來自全國四面八方的學者、科技人員就在我們這個地下報告廳召開了動員大會，並簽訂了終生保密協議！當晚，歐陽教授當著數千名專家一邊喝酒，一邊流淚說：同志們，從今天起、到項目完成，這段時間我們就從星球上消失了，我們不能和親人和朋友團聚、不能告訴他們任何有關天罡系統的信息，不能對外發表任何成果！我們要像蜜蜂採花蜜一樣，要像工匠雕琢工藝品一樣，把我們國家自己的天罡守護系統做到最好，沒有一絲缺陷，讓它永遠守護祖國的山河！”
劉工聽到這裏，也道：“那次晚宴既是慶祝天罡項目C國節點的啟動，也是一次踐行宴。數千名C國最優秀的科研人員只在我們N市待了一個晚上，第二天就揮淚告別，奔赴祖國的四面八方。後來據我了解，有不少科技工作者最終沒有看到項目的最終完成，就犧牲在深山老林、沙漠荒野、江河湖海里了！”
張力量默默聽眾人的議論，十幾年前那場悲壯的項目啟動儀式彷佛就發生在眼前，可是歐陽老師，還有很多未曾謀面的叔叔阿姨們，為了祖國的安寧再也不能回來了，想到這裏，一股莫名的責任感和自豪感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