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真正的棲霞
“哈哈，你不也是！”凌雲回應道。
“這是孟爺爺和他的孫兒虎子。”凌雲介紹道。
“孟爺爺好！”眾人齊聲打招呼。
“好好好。”孟老爺子開心的回道。
“年輕就是好啊！”說罷又忍不住說了一句。
“好了好了，時候不早了，我們走吧。”初瑤笑着說道。
“嗯，事不宜遲，走吧！”凌雲與青凡羽以及孟老爺子走在前面，墨憐三姐妹和虎子走在最後面。
一路上眾人有說有笑，甚是開心。
棲霞鎮今日格外喧鬧，整座鎮子少說也有十幾萬人了，光是今天參加棲霞道宗試煉的人就有數萬，而棲霞道宗也於昨日放出宗門告示。
即這一年的招收弟子人數只有一萬人。
可想而知，數萬人里有多少人將會落選！像孟老爺子那般抱憾終生。
“棲霞道宗的試煉每個人一生都只能參加一次，有內門弟子曾言道：入了棲霞，無牽無掛。”孟老爺子感慨道。
“老爺爺，您當年那次參加試煉是在什麼時候？”初瑤調皮的問道。
“哈哈，那時候我還記得我很年輕，也和你們一樣。那時，我才十九歲的年紀。時間一長，已經記不清了。”孟老爺子緩緩道來。
“原來是這樣。”初瑤說道。
“那老爺爺你為什麼沒有通過試煉吶？”初瑤再次問道。
“初瑤！”墨憐朝初瑤吼了一聲。
初瑤翻了翻白眼便沒有再說什麼。
孟老爺子擺了擺手說道：
“哈哈，無妨無妨，本就是些前塵舊事。
當年我其實亦是煅體七境參加棲霞道宗的試煉的，只可惜在五人淘汰賽中技不如人。”
“嘶，七境？！”眾人驚嘆道
“沒必要驚嘆，七境的我都被淘汰了，可想而知當時的競爭有多激烈。”孟老爺子嘆了口氣說道。
眾人不禁一陣頭大！
五十年前七境的孟老爺子都被擊敗了，現在的他們幾人最高不過六境。
“不過你們無需擔心，沒一境的差距猶如天壑，是無法跨越的。
所以到時候是同境而戰。”孟老爺子緩緩說道。
眾人不禁鬆了口氣，因為事實就是這樣，倘若跨境而戰，大多數人無疑必然慘敗。
在修為這件事上，不會有太多的奇迹出現，付出多少，自然回報就有多少。
幾人有說有笑到達棲霞山下。
倘若從高空往下俯視，那視覺必然是極其震撼的！
人山人海都不為過！除了數萬要參加試煉的人外，還有其親屬。
全場人數接近數十萬人，這是每五十年一次的盛況。
能通過試煉，並且進入棲霞道宗，對於普通人來說無疑是光宗耀祖的大事紀！
“這也太誇張了吧！”青凡羽看着眼前一眼望不到邊的人感嘆。
“這還算人數少了，我猶記得五十年前的那次棲霞大比試煉，當時的場面恐怕是今日的數倍有餘！”孟老爺子嘆道。
凌雲一行人抬頭望向天梯，只見今日的天梯竟通體綻放白光，宛若潔白無瑕的神玉，在半空中熠熠生輝，照耀天宇。
順着天梯往上看，更加的震撼！
一座天門矗立在半山腰，與往日所見大相逕庭！
今日的山門亦熠熠生輝，有靈氣環繞，散發陣陣威壓，虛空之中有一道道漣漪劃過！
數十萬人靜靜的看着，發不出半點聲音。
就在眾人驚嘆時，那山門中有人凌空踏出。
共有三人，為首一人手持一圓珠，其上混沌氣繚繞，有星河流轉。
其左右各侍一男女童子，是其座下童子。
“進！”
就在眾人猶如觀望神人時，虛空中有道音響過，聲震雲霄。
就在眾人驚疑時，下一刻儼然已經出現在一處妙土之中。
“這裏乃是棲霞道宗外門。”虛空中那男童子手持玉如意說道。
“是陣法！”
人群中有人精通法陣之道。
孟老爺子倒不以為然，隨即慢慢對着凌雲一行人說道：
“外面那是道宗投影，這才是真正的棲霞道宗。
那顆珠子名叫五行神珠，是一件極為厲害的寶物，沒有品階之分，品階之分只在煅體境界有用而已。”
“哦？什麼是五行神珠？”凌雲好奇的問道。
“五行神珠，乃是神元境界的大人物採集並煉化一方世界的五行元氣，再結合一些難以尋得的材料祭煉而成。其內自成一方小世界！”孟老爺子說道。
“哦？那有什麼用處？”梵風聽了孟老爺子的話問道。
“你看看這四周，全是剛才那幾十萬人，你猜他們怎麼進來的？”孟老爺子反問道。
“嘶。難道是那顆珠子剛剛將所有人吸了進來，然後再投放在這裏嗎？”墨憐震驚的說道。
“不錯，正是如此，這五行神珠可是棲霞道宗的一件無上道寶啊！”孟老爺子感慨道。
“諸位，今日是我棲霞道宗五十載方才進行一次的入宗試煉，為期十天，自今日始。”虛空中那位身着黃衣的中年男子說道。
只見下一刻，那男子隱去，其身後出現一座恢宏的天梯，天梯一眼望不到盡頭。
“這才是真正的棲霞山吧！”有人驚呼道。
“孟爺爺，這是何故？”凌雲問道。
“真正的棲霞道宗據說光外門就佔地有數萬里之大，外界的那座棲霞山，只是凡塵中的一座小山而已。不過在我們眼中，卻是宏偉之至。”老人平靜的說道。
“況且，那天梯以及山門，皆是這裏往外映射的虛影，這是真正的天梯腳下！”老人繼續說道。
“嘶！”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方才師尊已說，我無需再多言，今時，只告於汝等這十日間所有的試煉路。”
那青衣男子隱去后，其身後兩童子便代行宣法旨。
“第一條試煉路，即是汝等眼前所見天梯路，登入山門者，可獲得晉陞下一條試煉路的資格，跌落天梯者，連其親屬，一併送出棲霞道宗。”
男童子宣罷，參加試煉的眾人手中隨即多了一枚玉簡。
“將汝等手中玉簡注入一縷神識，其親眷往其玉簡之上滴落一滴血滴即可。屆時，跌落天梯者，玉簡崩，及其親眷一併送出。”那女童子持一寶劍說道。
下一刻，眾人紛紛照做。
大約一刻鐘后，虛空中突兀的出現一塊高達千丈的玉壁。
“此物可照天地幽冥，環宇八方。屆時，台下眾人即可看到各自所屬之人的試煉過程。”虛空中男童開口道。
“話不多說，我們即刻開始。”虛空中男童開口道。
下一刻，手持玉簡的眾人被一股偉力凌空托起，來到天梯前，而地面上的眾人則是在原地矗立看着玉壁。
“之前遠距離觀看就已經覺得一股強大的威壓使人喘不過氣來，現在這麼近距離，才越發覺得這天梯的神偉！”凌雲嘆道。
天梯就建立在一座高達萬丈的山體上，順勢而上，則是那堪比天門的山門。
“登天梯，不設時間限制，但只有兩日時間。這一載共有十萬人參加試煉，兩日後，跨不過天門者，即失敗。”虛空中那女童說道。
“兩日？十萬人？！”眾人驚訝。
兩日時間卻足足有十萬人？這是什麼概念？
相當於一座獨木橋上共有十萬人要同時出發！
“始！”
不等眾人驚訝，那男童子手持玉如意一揮，天梯近前一道虛空屏障隨即散開。
那竟是禁制！無令登天梯者唯有死路一條。
凌雲等人搶先一步，這個時候各自為戰，講團結是沒用的。
“登梯子本來不難，但看似簡單，恐怕沒有那麼容易。”凌雲思索道。
果不其然，凌雲剛踏上天梯第一階梯，就覺得有一股巨大的吸扯力將自己牢牢吸附在原地。
“感覺像是重力一般，從虛空中直往人身上壓來！”
天梯一眼望不到邊，可卻是進入棲霞道宗的唯一途徑。
“這天梯怎麼突然變這麼大了？”青凡羽在凌雲跟旁道。
本來剛剛眾人還以為有流血擠壓之事發生，可不曾想登上天梯后，竟一眼望不到邊。
像是天兵下凡征伐所用白玉道般巨大無邊。
十萬人在天梯上仿若十萬隻螞蟻在一座星球上一般。
“這法器也有法天象地一說嗎？”凌雲疑惑道。
“不知道。”青凡羽尷尬的答道。
“凌兄，我們山門處見！”
青凡羽倒也不再保留實力，逕自向上爬去。
“這一次的棲霞道宗試煉人數有些少啊。”虛空中男童對女童說道。
“沒辦法，天地間靈氣稀疏，我感覺還沒有五十年前的靈氣濃郁了。他們的資質有些差。”女童說道。
要是讓台下眾人聽到他們兩人的對話，起碼要驚掉下巴。
因為兩個童子看起來也就十一二歲，竟說出這等話語。
反觀凌雲等試煉眾人，那天梯越是往上威壓就越為強大。
只見凌雲此刻已是滿頭汗水，衣衫也已經被汗水浸透。髮絲上亦有汗滴淌落。
其他人更甚，有些人承受不住身軀都有些變形了。
凌雲剛想坐下休息一會兒，可發現坐下后威壓更甚一籌！
“修為在這裏似乎被禁錮了，看樣子只能依靠純粹的肉身力量才能通過試煉。”
凌雲只能咬牙堅持，身下的天梯無比的光滑，不知是何材料製成。
而凌雲前面亦有行人，汗滴匯聚成一股股小水流順着天梯淌下來，使得原本就光滑的天梯此刻更是難以攀爬。
“感覺越來越陡峭了！”
凌雲轉過頭一看，發現身後已經不見山腳，此刻儼然已經在半空中，可是整座天梯仿若一把筆直的利劍插在天地間，而眾人就在這利劍之上攀爬。
有堅持不住者腳下一打滑，竟然順着天梯滾落了下去。
“這麼高滾下去豈不是屍骨無存？”身旁有試煉者低語。
此言倒也不錯，有許多筋骨瘦弱者被壓的不成型，腳下不穩，等到滾落天梯，後來者登上后階梯儘是血與骨。
也有幸運者，在察覺自身堅持不下去后，早早使用玉簡，倒也全身而退。
凌雲看的膽戰心驚，因為在他的前路上，有血水自上方階梯淌落下來，其中裹挾着碎骨。
“這是黃泉路吧？！”凌雲看了一眼忍不住直呼殘忍。
“且罷，我還是繼續上吧！”說罷，凌雲又頂着威壓繼續向前攀爬。
天梯共有三段，沒段連接處有一個小平台，可是那裏卻休息不得，只能用來鼓勵攀爬者，讓他們心中明了。
“前面那是青凡羽嗎？”凌雲已經被壓的趴下，但也用力往上一點點挪動。
在挪動過程中看見了身着青衣，長發披散的青凡羽。亦甚是狼狽。
“你怎麼…在這裏？”凌雲吃力的問道。現在已經被壓的說話都不利索了。
“我…也…不想…啊！”青凡羽回過頭答道。
凌雲看到那張臉登時被嚇了一哆嗦。
那是什麼樣的一張臉？幾乎沒有一點血色，甚至用蒼白形容都不為過。
兩人已經攀爬完一程，到達下天梯與中天梯連接處，還有兩程。
到達這裏的人，幾乎沒有一個人是站着的，最強大者據說是八境強者，從前方滾落下來的人說其已到達中段連接處！太過恐怖！
凌雲與青凡羽兩人皆有秘法煅體，所以肉身力量不用多言，骨骼形體起碼還是完整的。
而有一些人，到達這裏已經趴着不動了，全身接近於骨折狀態。
這關的確是考驗試煉者的意志力。
“青兄，山門前見！”凌雲剛想休息一下，怎料威壓再次襲來，更勝過剛才。
無奈只得動身，四肢蠕動着攀爬前進。
而青凡羽也不甘落後，因為剛剛這話他對凌雲也說過。
青凡羽回頭看了一眼身後，發現墨憐三姐妹竟然也跟了上來。
“不成功便成仁！”青凡羽吼了一聲，隨即開始攀爬。
“咦？”青凡羽隨即再轉身一觀，發現了一個令他驚嘆的現象。
那三姐妹看似在費力的攀爬，實則周身沒有一滴汗水，彷彿是在做樣子看而已。
“這三人不簡單！”青凡羽無暇他顧，隨即開始緩慢的往上攀爬。
中途不斷的有人捏碎玉間，也有來不及捏就滾落下來的無名之輩。
潔白的天梯在此刻儼然已經成為了一副人間煉獄的形象。
有源源不斷的血與碎骨順着至高處流淌下來，陣陣腥風飄散到了山腳下。
山腳下亦有血潭成型，那是失敗者的聚集地。
有人失聲痛哭，亦有人轉身黯然離去。
孟老爺子名叫孟子坤，此刻也捏緊拳頭，渾身顫抖，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一雪當年恥辱！
“堅持住啊！”孟子坤心裏暗暗為凌雲等人加油。
而虎子看着不遠處天梯下那一汪汪血潭，已看的怔怔入神。
山門虛空上男女童子立身在宣讀法旨的男子跟旁。
男子拿起手中茶杯，慢慢飲了一口茶徐徐說道：
“他們不都想要長生，想要問鼎最強一列嗎？可這就是修行。要明悟自己的道，要堅定自己的道。”
倆名童子彎身恭敬的說著是。
“有點支撐不住了！”
凌雲已經完全被壓在階梯上，頭也抬不起來，只能靠着眼角的餘光往前看。
“師尊法旨！越山門者，得淬體丹一枚！”
虛空中童男忽然顯現，周身有莫名氣機流轉，黑髮童顏，肌膚宛若剛出生的嬰兒般嬌嫩。
說罷隨即小手一揮，身前出現一玉案，一玉凳。
童子隨即坐下，一道流輝自山門方向飛來，只見那流輝包裹着一個玉盒，玉盒周身泛着奇異光彩，更有陣陣丹香飄散於天地間。
“大須彌玉盒！其內自成小世界！可想而知當中有多少淬體丹了！”
山腳玉壁前有大能認出此物。
那玉盒被流輝包裹着落在童子玉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