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二章 猜測
?校長回來了!
吳土金回校了!
周三早上,‘花’溪小學到處在傳遞着這個消息。
被紀委請去喝茶,竟然還能全身而退,這意味着什麼?要不就是自身過硬,身正不怕影子歪;要不就是後台很強大,可以影響到紀委的調查。
教師們理所當然的認為後台強大,才讓吳土金逃過一劫。要說沒有貪污,那是打死也不相信。辛辛苦苦當校長幹什麼?還不就是為了貪污受賄,發家致富!
曾經在新年後的第一次教師會,吳土金就大發脾氣,說其他鄉鎮兄弟學校的教師基本都去校長家拜年,而整個‘春’節到他家拜年的教師沒有幾個人,讓他感到臉上無光。
會後,有老師就嗤之以鼻,到校長家拜年可以空着兩手去嗎?沒有百多元的禮物提着好意思上‘門’?還不是說得好聽,實際想着法子貪污受賄,要求教師到他家送禮,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
吳土金早早就到了學校,然後到各個辦公室、教室、‘操’場等轉了一圈,重溫差點就失去的這一畝三分地。
從其臉上,柳風沒有發現什麼不快,彷彿被紀委請去這件事沒有發生過,反而一改往常的冷冰冰,笑着很友善的與辦公室里的老師們一一打招呼,噓寒問暖。
特別是柳風,更是鼓勵道,明天的福金市數學優質課比賽,要沉着冷靜,不要慌張,賽出水平,不管最後名次如何,作為農村小學教師能走出蘭‘花’市,走向福金市,都是值得驕傲的事,為學校爭光,回來學校擺酒慶賀,至於比賽所產生的車旅費,都由學校報銷。
如果是一般的老師,定然會被校長的這一番話所感動,還真是考慮周到。
柳風很淡然的說了聲“謝謝!”
待吳土金離開辦公室后,王成生豎起大拇指,讚歎柳風有骨氣,不像有的人看見校長就屁顛屁顛的貼上去。
這話指的是石‘艷’玲,剛才吳土金進來,石‘艷’玲是第一個迎着笑臉打的招呼。
石‘艷’玲白了一眼,也不計較,心中正七上八下。怎麼也沒想到吳土金還能平安無事的回來,這下王彩娟腰板又‘挺’直了,只怕昨天被自己奚落,不會善罷甘休。六月債還得快!
錯誤地估計了形勢的又何止石‘艷’玲一人。
且不說王彩娟等人奔走相告,喜氣洋洋,不得不夾起的尾巴重新又揚了起來。也不說石‘艷’玲等人或內心忐忑或滿是哀嘆。更不說普通老師就將之當做一出好戲,看着眾人輪番表演。戲中的每一個人兩天來都緊繃著神經。
大家猜測,江副校長是的最鬱悶的一個,想來也是,剛剛過了一天代理校長的癮,校長的轉椅還沒坐上,威風還沒抖,就又恢復原位。
江副校長也確實鬱悶,巴望着吳土金就此一去不回,可以藉此上位,最起碼這個學期能夠代理結束,哪曉得會回來的這麼快。昨天晚上得到消息時甚至摔了手中的茶杯,暗罵紀委人員簡直是吃素的,小孩子過家家一般,興師動眾的“雙規”,竟然這麼一天就放回來了,虎頭蛇尾。可惜手上沒有材料,否則真想來個痛打落水狗。
鬱悶的還有湖塘輔導完小的唐榮華,還沒有付之行動,計劃就以胎死腹中。轉念一想,未嘗也不是好事,留給自己更多的時間來經營。不管吳土金有沒有問題,從走進紀委大‘門’開始,校長寶座就變得不穩當。給教育局,給鄉政fǔ抹黑后,也就給了大家一絲競爭的機會。如此,心中就熱絡了起來。
當然,鬱悶的還有很多,比如方向來,只是隱藏的很好,別人不知道而已。
吳土金在校園轉了一圈,似乎是回校后在巡視自己的小天地,實際是在留心每一位教師的神情變化,想從教師的臉上發現點蛛絲馬跡,找出誰才是幕後黑手。
昨天晚上,幾個親信分析來分析去,不外乎這幾個,江相中、唐榮華、柳風、方向來、王成生。
之所以把江相中排在第一個,是吳土金按照“誰受益最大,誰的嫌疑就最大”的原則來確定的。同時也覺得此人隱藏的比較深,作為副校長,從不願意發表觀點,在教師中用做一個老好人。兩人之間也是若即若離,永遠保持着一定的距離。此種人不是大智若愚,就是大‘奸’之輩。是以平時做事都防着一手,一些要緊的事也不讓其參與,就是怕被其抓到把柄,倒打一耙。只是如果江相中出手,不會這麼簡單,沒有十成的把握,出手就是害了他自己。江相中不會這麼傻,出手沒有這麼早,一定會等到賬目到了教辦會計處,然後無法修改才會動手,那時只怕江燕子也沒辦法將發票‘抽’離,重新做賬了。
唐榮華一直在窺視中心小學校長的位置,全鄉都知道吧。記得去年,在初中開的鄉校長會上還直接抗了起來,要不是教辦主任從中勸和,恐怕還真會幹起來,鬧得沸沸揚揚,成為笑柄。哼,仗着錢多,就不把中心學校放在眼裏,在輔導完小自行一套。雖然從那以後也許是為了避嫌,也許是不待見,平時中心小學的校‘門’很少跨進來,但是這次的事怎麼說也脫不了干係。
柳風,此人在這學期,搞出很多事端,多次受了批評。江燕子說懷恨在心,伺機報復,倒也有可能。剛才見其表情,不咸不淡,似乎還真可能。只是怎麼說柳風也只是一直在認真搞自己的教學,好像還真搞出了點名堂,近期還要參加福金市的比賽。這時候,沒道理會這麼做損人不利己的事吧。難道是為了李萍?可李萍有沒什麼損失。
還是方向來可能‘性’最大,不管從動機還是行動上。江燕子說上周方向來經常有意無意的往她位置上跑,似乎別有用心。只是他老婆王冬珠的事又不是自己做的,冤有頭債有主,D,難道真是替童書記背了黑鍋?真是如此的話,那真是有冤無處說,還要找機會提醒一下童書記了。
王成生,想來不會。年紀大了,火氣是有,去年評先進的時候把投票箱也摔到教室外面,給自己難堪,但舉報這麼出格的事相信還是不會。
除了這幾人,那就是曾經對自己表示不滿的幾個老闆了。這些人可就不好推測了。
到底是誰?
一個上午,吳土金就坐在辦公室里翻來覆去的推測,從校內到校外,到教師到領導到老闆,所有的可能都想了個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