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你是什麼東西
方何余突然提及施與承,眼睛卻緊緊盯着她的臉,企圖從她臉上看出蛛絲馬跡。
這三年她的行蹤隱匿完美,而且還丟失了三年的記憶,憑她自己絕無可能做到。
蘇越在他問出口的一瞬間差點露餡,忙穩住心神,“這和施少爺有什麼關係?”
見她對施與承比對自己親密,方何余眉頭蹙起,“今天要不是我在場,你現在恐怕就在他的床上了。”
她一抖,施與承?在她心裏施與承就跟她嘮叨的老父親一樣,國外生活三年,雖然他人不在身邊,但每天的固定call沒斷過。
讓她煩不勝煩。
“可我覺得,施少爺比您好得多。”她發自內心地回答。
小六小七頭垂得更低,默默等着方何余的怒火。
“哦?是嗎?”他怒極反笑,“忘了告訴你,酒吧的工作我已經幫你辭了,住的地方也幫你退了租,為了讓你不亂花錢,還幫你銷了銀行卡,恐怕你只能住在我這裏,無法投奔任何人了。包括那位施少爺。”
蘇越瞪大眼,猛地起身,“什麼!銀行卡明明只有自己才可以……”
“我的手段,你還沒見識過。”他舒適地往後坐直身體,一派氣定神閑,“今晚想好,你的態度決定以後的待遇。”
說完起身,臨回房間時看了小六一眼。
小七繼續堅守崗位。
小六在去與留之間猶豫一瞬,最終還是走到她身邊,低聲和她說了一番話,蘇越一愣,遲疑地看着他,“你說的是真的嗎?”
“不然老闆為何如此執着於尋找她。”小六一副苦口婆心的模樣,“蘇小姐與老闆也是有緣,老闆也不會虧待你,您想想吧。”
然後帶着功成身退的成就感撤回卧室。
蘇越躺在床上,腦子還在想着小六的話,方何余的前妻是個可憐人,被朋友設計造成方氏巨大損失,相關利益鏈當然都要找她的麻煩,難怪方何余說出了這裏會屍骨無存。
而且感情生活因此受到傷害,一度活在周圍人的誤解與辱罵中,想來也是熬不下去了才會選擇離開吧。
那要不要幫他個忙?她轉動眼珠,剛好待在這裏不用和施與承碰面,還能衣食無憂,雖然有點危險,也算做好事了。
臨睡前,她最終做下決定。
次日,蘇越在早餐的香味中清醒,儘管才住了一晚上,她卻已然熟悉這裏的擺設,等回過神,已經洗漱完畢。
穿着睡衣懶散下樓,方何余正端坐在桌邊,掃了她一眼,視線停在她露出的鎖骨上,不悅地蹙眉,“穿睡衣下樓,像什麼話?”
“又不是出門。”蘇越在英國隨意慣了,不太在意地反駁。
方何余卻“倏地”站起身,扳着她的肩轉身,強硬地推她上樓,嘴裏反駁,“家裏沒人再穿。”
“難道你還怕我勾引他們趁機逃脫?”蘇越的腦洞有銀河那麼大。
他挑挑眉沒有回應。
蘇越堅信自己說中了部分事實。
莫名吃狗糧加躺槍的小六小七禮貌地笑笑,“打擾到老闆娘穿睡衣真是對不起呢。”
重新換好衣服下樓的蘇越伸個懶腰,迎上方何余的視線,主動道,“我可以配合你,但我們要約法三章。”
“你說。”他眼睛微閃。
“除非我主動,不然你不能碰我。”有了兩次前科,她實在害怕男人的突然發瘋,一次兩次僥倖逃脫,第三次未必有好運氣。
方何余目光深沉地看着她,在她堅定的眼神中淡漠點頭,“行。”
“第二條,不管施少爺說了什麼,都不能把我交出去。”她好不容易溜出來,不能又被他塞回去。
“可以。”答應爽快。
“第三條,我還沒想好。”蘇越一歪頭,在他愣住的神情中兀自坐在餐桌邊享用早餐,等吃完一份后才道,“對了,你想讓我怎麼配合你?”
說到正事,方何余沉默走過去在她手邊坐下,“這兩天你先熟悉一下,過幾天我會帶你出席發佈會,堵一下輿論的嘴。”
“好。”她一口答應,做個花瓶不是什麼難事。
等方何余去了公司,家裏就只剩她和小七,閑來無事,她只好和小七聊天,順便了解方何余前妻的過去。
小七規規矩矩地講述着兩人的過往,由於他只是男佣,講的大多只是家務事,蘇越聽得入迷,彷彿從他口中看到另一個截然不同的方何余夫婦。
可惜了,那麼恩愛的兩個人,終於還是因嫌隙分開。
她嘖嘖舌,正想和他討論,忽然門鈴聲大作。
“小七,我來找方哥哥玩兒。”一個嬌滴滴的聲音。
小七眉頭蹙了蹙,走過去回應,“少爺不在家。”
“我知道他不在家,但我可以等啊。”
說白了就是故意趁他不在家才來的吧。
“這……”小七為難地看向蘇越。
蘇越無所謂地聳肩,“我都OK。”搞不好也是個找前妻的線索。
大門打開,一個身着白色一字裙的女人俏生生走進來,不忘和迎接的小七打招呼,“小七,好久不見。”
“曹小姐,您前日剛來過。”小七不解風情地戳穿。
曹新月笑着走進大廳,一轉頭看到靠在沙發上的蘇越,臉色一變,“你怎麼在這裏?”
蘇越原本想好好說話,順便了解下前妻的過去,一抬頭對上曹新月不善的視線,沒來由生出火氣,“我們很熟嗎?”
“熟不熟我不知道,只是這裏不是你該待的地方。”她一副主人做派,隨意將包扔在沙發上,大步走到她面前,居高臨下地訓斥。
看來她把自己當成了方何余的前妻。
蘇越眼神一閃,冷笑一聲,“是嗎?我是何餘明媒正娶的妻子,你是個什麼東西?”
“你?!你竟然敢這麼和我說話?”曹新月瞪大眼,沒料到她的轉變,“就不怕我把你那些破事抖落到方哥哥那兒去?”
要是方何余真的介意,又怎麼會費儘力氣找回前妻?蘇越身為局外人,將其中深意看得再清楚不過。
更何況眼前這個人,看着就討厭,絕不能如她的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