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蓮業火
“哦,”他淡淡道,“她有事回娘家了,要過幾天才回來。”
神情一頓,他看着她,疑惑的問,“你問她幹嗎?”
冷墨蓮避開他探尋的目光,垂眸道,“我怕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傅青洐看着她的頭頂,勾唇一笑,意味深長地道,“你放心,她不會誤會的。”
這話聽在冷墨蓮耳中,就是誇讚他妻子大度,她心裏一澀,頭埋的更低,默默地吃着面。
嘴裏的麵條根根勁道爽滑,味道超級贊。
她心裏微訝。
沒想到,這人不光長的帥,做飯也這麼好吃,這碗拉麵,是她在這個大陸,迄今為止吃的最好吃的一碗飯。
做他妻子的那個人,一定很幸福,她酸酸的想。
心情頓時一落千丈,百般不是滋味,吃在嘴裏的麵條就變了味道,不再好吃,味同嚼蠟。
她懨懨不樂的戳着碗裏的麵條,沉悶外泄的情緒,連傅青洐都察覺出了她的心情不爽。
“怎麼,麵條做的不好吃?”他隨口問道。
“嗯,確實不怎麼好吃。”她故意違心地道。
傅青洐,“……”
這丫頭真是口是心非,她一開始明明吃的很開心。
“既然不喜歡吃,那也別浪費,我吃好了,我給你另外叫個外賣?”他把被她戳的像狗刨似的那半碗爛麵條拉到自己面前,面不改色的道。
冷墨蓮瞪大眼睛。
他吃她剩下的飯,算怎麼回事?她們的關係,可沒好到吃一碗飯的程度。
她一把搶了回來,“其實也不是太難吃,我能將就。”
話落,她端着碗,幾口就將那碗麵條一掃而空。
說是風捲殘雲都不為過。
碗底乾乾淨淨,連湯汁都沒剩一滴。
傅青洐打趣她道,“不是不好吃么,吃這麼乾淨?”
果然是個口是心非的女人。
冷墨蓮眸間閃過一絲窘迫,放下筷子,“我的車呢?我要回家了,衣服過幾天還你。”
聽到她說要走,傅青洐恨不能用繩子把她綁起來,不讓她走。
“急什麼,我看你應該還沒吃飽,把我這碗也吃了吧,你看你瘦的,都成竹竿了。”
傅青洐說著話,將自己一口沒動的麵條扣在她碗裏。
“別客氣,我沒動,是乾淨的。”他笑眯眯的道。
冷墨蓮,“……”
突然很想揍他一頓怎麼破。
這麼大一湯碗,吃一碗都撐,一次來兩碗,她不得撐死。
“看着我幹嘛,吃啊?”傅青洐手撐着下巴,笑眯眯的看着她催促道。
冷墨蓮強忍着想要把那碗麵條扣在他頭上的衝動,默默地捧起碗,勉強吃了一半,就再也吃不下了。
她捧着吃撐的肚子,看着碗有些發獃。
“怎麼不吃了?”傅青洐明知故問,眼裏藏着笑意,準備隨時接手她剩下的飯。
“要是實在吃不了,也別勉強,我……”
後面的話不等說完,就見冷墨蓮深吸了一口氣,把剩下的飯連湯帶面,一鼓作氣倒進嘴裏。
她放下碗,嘴裏還有一口,她用力咽下去,抹把嘴。
“好了,吃完了。”
傅青洐,“……”
他特意多做了拉麵,用的碗是那種大湯碗,是普通小碗的三倍,一個男人吃一碗都費勁,她竟然都吃了!
連口湯都沒給他剩。
他臉色陰了陰。
“我要走了,我的車呢?”
“車?”傅青洐眼神閃了閃,道,“沒了。”
“沒了?”冷墨蓮一愣,“怎麼沒的?”
難道是被小偷偷走了?
傅青洐一本正經,煞有其事的道,“我當時急着帶你走,車子沒來得及開走,後來打電話,說被人拖到了廢品收購站,回爐再造了。”
他偷瞄着她愈來愈陰的臉色,繼續道,“你放心,車子是我弄丟的,我會賠你一輛。我車庫裏還有一輛跑車,只開了沒有幾次,送你好了。”
冷墨蓮,“誰要你的二手車。”
傅青洐被她氣笑了,他從來沒有送過別人東西,好不容易送一回,還被她嫌棄。
果然,上趕着的買賣不是買賣。
冷墨說完往外走,也不理他,速度很快。
“喂,別走啊。”他追着她下樓,進了一樓大廳,“你等等我,你要是嫌棄,我給你買輛新的……”
女人突兀的站住,死死盯着某處,他猝不及防,差點撞上她的後背身,好在他反應瞬速,及時剎住。
見她看得入神,他順着她的目光看去,頓時恨不能給自己兩個大嘴巴子。
他沒事開什麼電視啊!
只見電視鏡頭上,正在播放一組鏡頭。
鏡頭裏,一群警察正在拍照,然後指揮一輛叉車,將摞在一起的轎車一輛輛搬開,並撬開車,把裏面的屍體一具具費勁的扒拉出來。
地上很快擺放了一排。
屍體早已經血肉模糊,分辯不出誰是誰,看得鏡頭前的人不忍直視的斂起眉。
記者拿着話筒,對着鏡頭義憤填膺的道,“各位觀眾,繼摩托車慘案之後,我們的市民在郊外又發現了一起驚天大慘案。”
冷墨蓮一眼認出,這地方是昨天她打鬥的地方。
因為靠近墓地,那裏鮮有人行,直到今天早上才被人發現。
記者,“令人吃驚的是,我們在案發現場,還發現了大富豪苟成教的屍體。”
“他的兒子前天剛死了,昨天他又莫名其妙的死在這裏,我們訪問一下方局長,看他對這次慘案的發生有什麼看法。”
他轉過頭,把話筒對準方局長,“你好方局,能說說你對這起案件的偵查,有什麼發現嗎?”
方局長就着他的話筒,臉色凝重的道,我們初步斷定,這起性質惡劣的案件,作案人和摩托車案件是同一批人。”
“你這樣說有什麼依據?”記者問。
方局長指着摞在一起的麵包車,“這殺人兇手作案的手法,和那十起摩托車類似,絕不會是一人所為,肯定是首尾呼應,多人做案。應該還藉助了某種大型工具。”
記者看着那摞在一起的幾輛車,深以為然,普通人可抬不動這麼重的車,還摞這麼高。
方局長眸中閃過絲絲疑惑,一切順理成章的依據,應該留下痕迹,可經過剛才小警察的勘察現場,竟然沒有絲毫大型工具的痕迹,令人匪夷所思。
“那,苟老的死是他殺嗎?”
方局長搖頭,“經過勘察,我們目前初步判定,他是自殺,當然也不排除他殺的可能,目前我們正在調查。”
記者看着正在努力辦案的警察,道,“昨天有市民拍到天上發生異象,你覺得和這個案件會不會有什麼關係?”
“肯定沒有。”方局長斬釘截鐵道,“那只是巧合。我們警察相信科學,不講迷信。”
“有居民說是天狗食日,方局覺得是什麼呢?”
“是紅蓮業火。”
諾大的奢華客廳中,冷蘇拿看着電視上居民拍攝發在電視上的淺紅天空,凝重而篤定的道。
沒想到,剛回來,就看到這個令人震撼的事件,他眸中閃過一抹訝異。
這個大陸,不止他一個異類,身着法力的人。
“紅蓮業火?”寶娜和平娜相互看看,眸間有着疑惑不解。
冷蘇拿解釋,“我聽你姥爺對我說過天上的事情。”
“紅蓮業火是萬魔之尊修鍊的獨門功法,紅蓮業火一出,世間便是無間煉獄。”
“你是說,那是萬魔之尊殺的人?”
冷蘇拿搖頭,“應該不是他。看那紅蓮業火的顏色施,法力不夠,估計是她的後人。”
“爸,”寶娜好奇的問,“如果你和他打,你們二人誰勝誰負。”
冷蘇拿想了想,認真道,“他應該在我之上。”
傅青洐身上的魔力,乃是萬魔之尊注入到他身上,帶着萬魔之尊無上的魔力,浸淫了幾十萬年,哪怕只是一點,也不是冷蘇拿能抗衡的,這毋庸置疑。
他的仙力是一步一步,腳踏實地緩慢修鍊出來的,自然無法和傅青洐比。
“當然,”冷蘇拿笑道,“他想贏,也不會那麼容易。”
傅青洐啪嗒關了電視,“嗯,那些屍體醜死了,別嚇着你。”
冷墨蓮定定的看着他,平靜道,“看來,我是錯過了什麼。說吧,我昏迷之後,是如何到了這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