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左撇子
他腦補了一下自己抱着一隻狐狸愛愛的畫面,打了個激靈。
嗯,小丫頭還是變成人可愛。
冷墨蓮蜷縮在床上睡的昏天黑地,若是知道他腦海里的想法,一定會爆揍他一頓。
翌日
陽光透過窗帘,灑了進來,照在床上蓋了一半被子,睡顏寧靜的一隻小狐狸身上。
不知道的,會以為這是誰家養寵物。
忽然,小狐狸翻了個身,將被子壓在身下,露出九條尾巴,並在空中搖擺了一下。
狐狸的一半毛色如雪,一半黑白相間,仔細看,黑白相間的那一面像是交織的紋洛。
面上的毛髮亦是如此。
配上長長的嘴巴和尖尖的耳朵,實在不怎麼好看,給人一種猙獰感。
少傾,它睜開眼睛,看着這陌生的房間,大大的眼睛透着迷惑。
“這是哪兒?”
“我怎麼會在這裏?”
它坐起來,口吐人聲,它正是冷墨蓮。
腦子一陣暈眩,她扶了扶額頭,恍惚中看到一隻毛茸茸的爪子。
爪子!?
她一僵,木訥的將手臂舉到面前,腦袋轟的一聲,如五雷轟頂。
她她她……竟然變回了本體!
若是被人看到……
她打了個激靈,不敢想下去,趕緊變回了人形。
不等鬆一口氣,感覺身上有些清涼,她低頭一看,整個人又不好了。
她外衣盡除,只着貼身內衣褲。
是誰?竟然敢扒她的衣服,這人莫不是想死!
她哆嗦着拉起被子遮住裸露的肌膚,眼中噴火,粗略檢查,身上沒有任何的不妥和不適,神情當緩。
床上一目了然,除了被子,沒有她的衣服,只在枕頭一側放着一套疊的板板正正的男裝。
她放棄了尋找,回想着之前發生的一切。
她當時想要幫傅青洐擋子彈來着,被這斯砍了一手刀,就暈過去了。
後來發生了什麼,她又是如何到了這裏,一概不知。
她摸了摸後面的傷口,子彈已經被人取出,還敷了葯。
她冷眸微眯,這人能從那麼多小混混和槍下把她安全的帶到這裏,本事不小,她是不是錯過了什麼?
正思忖間,房門一開,男人走了進來,高大挺拔的身形停在她床邊。
“醒了?”
男人低音炮的聲音極具磁性,格外好聽,一張丰神俊朗,嘆為觀止的美顏映入她的眼底。
哪怕見過了她的爸爸冷子洋無人可敵的神仙顏值,她依然為傅青洐這張美如冠玉的臉恍惚了一下。
等等。
“這是你家?”她愣愣的問,有些意外。
他挑眉,“不然呢,你以為這是哪裏?”
冷墨蓮想起了什麼,掩去眼底神色的複雜,冷冷的看着他。
“你昨晚看到了什麼?”
“什麼什麼?”傅青洐一臉淡定,裝糊塗的問。
冷墨蓮,“……”
難道,她要問,你是不是看到我變成狐狸的樣子?這肯定不能。
“就是……”她頓了頓,艱澀道,“我有什麼不正常的地方。”
傅青洐眼睛眨了眨,一臉的迷茫,“我不清楚啊。昨晚給你上了葯,就去書房了。”
他猛然睜大眼睛,“莫非,你有什麼不適的地方?我看看。”
他彎下腰,做勢就要掀她的被子。
冷墨蓮嚇了一跳,趕緊抱着被子往後退。
“你走開,別過來。”
傅青洐直起身子,嘴角噙着笑,“行,我不過去。那你要不要起來?”
這一插科打諢,倒是讓冷墨蓮放棄了追問他看沒看見她變狐狸一事。
心下,也寧願相信他沒見過她狐狸真身的事情是真的。
剛要鬆一口氣,就聽他欠扁的來了一句,“話說,你身上的紋身挺好看的。在哪紋的?改天我也去紋一個。”
冷墨蓮,“……”
昨晚脫她衣服的賬還沒和他清算,他還有膽提紋身!
她一臉平靜的問,“我的衣服呢?”
“哦,”傅青洐微笑着解釋,面不改色道,“昨天為了給你上藥,不得已脫了你的衣服,不小心扯壞了。你先穿我的吧,一會兒就給你買回來了。”
他指了指她枕頭邊那套黑色男裝。
不小心扯壞了?冷墨蓮額頭青筋跳了跳。
她的衣服又不是紙糊的,哪兒那麼容易扯壞,扯謊也不找個好的理由。
“上藥,需要脫褲子么?”她陰陰地問。
傅青洐說的臉不紅心不跳,“我是看你衣服髒了,想幫忙洗一洗,結果都不小心扯壞了。”
冷墨蓮看着他,一副你覺得我會相信的眼神。
這麼蹩腳的理由,連三歲的孩子都不信。
傅青洐被她氣笑了,慢悠悠地道,“你把着這個問題不放,是不是想我對你負責?要是這樣的話,我可以……”
“鬼才要你負責。”冷墨蓮立刻打斷他,黑着臉趕人,“你出去,我要穿衣服。”
他笑了一下,“那你穿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說完,他摸了摸鼻子,旋身出去,並給她帶上門,冷墨蓮呆了一下,才穿衣服。
她身量很高,一米七六,穿上傅青洐的衣服,像小孩穿了大人的衣服,又肥又大。
她把褲腿和袖子挽了好幾道,走出房間,在門口碰到傅青洐,他正端着一碗麵條往飯廳走去。
看到她,他站下腳步,溫聲道,“過來吃飯吧,我都做熟了。”
冷墨蓮瞥了一眼他手裏端着的麵條,麵條上蓋着幾片牛肉和蔥花,番茄,味道好香!她口水差點流下來。
“謝了。”她心口不一的淡淡拒絕,“我不餓。”
話音剛落,就打臉了,肚子響起雷鳴般的軲轆聲。
冷墨蓮,“……”
好想找個地縫鑽進去。
傅青洐輕笑,“還說不餓,你的肚子可比你誠實多了,過來吃飯吧。”
冷墨蓮,“……”
比起吃飯,她臉更疼。
“走吧,別愣着了,麵條馱了就不好吃了。”見她站着不動,傅青洐骨節分明的大手自然的拉住她的手往飯廳走去。
冷墨蓮嘴角抽搐了一下,她和他貌似沒這麼好的關係吧?
她窘迫的想拽回她的手,無奈這人握的很緊,她拽了幾次都沒有拽動,最後被他拉進了飯廳。
飯廳不大,條形小桌只適合坐兩個人,頭頂有盞蓮花燈,橘黃色的燈光溫馨又浪漫。
傅青洐放下麵條,拉開板凳按她坐下,把筷子遞到她手裏,在她旁邊坐下。
他一共做了兩碗麵條,碗是大湯碗,份量很足,一人一碗就夠了。
“家裏很少做飯,食材不多,我就做了一個拉麵,將就着吃吧。”他解釋道。
冷墨蓮沒有說話,默默地拿筷子把碗裏的蔥花一個一個挑在桌子上。
“你不吃蔥花?”傅青洐有些詫異。
冷墨蓮點頭不語,繼續挑着她的蔥花,直到一片蔥花都看不到。
她不吃蔥花的毛病是遺傳了冷子洋。
“那你還有什麼不吃,告訴我,下次我做飯注意點?”傅青洐認真的問。
冷墨蓮,“……”
下次?
這人想多了吧,他們哪還有下次。
她敷衍道,“沒了。”
傅青洐挑眉,看着她拿筷子的手,驚奇道,“你是左撇子?”
冷墨蓮拿着筷子的左手一頓,抬眸瞥了他一眼。
“有什麼問題嗎?”
“沒,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用左手吃飯的人。”傅青洐感嘆道。
冷墨蓮小聲嘟噥,“大驚小怪。”
說完,她用筷子在碗裏饒了好幾圈,筷子上纏了厚厚幾圈麵條,橫在嘴邊一掃,一大坨麵條進入了嘴裏。
傅青洐,“……”
這種別開生面的吃麵條法他還是第一次見過,小丫頭與他見過的所有女孩子都不一樣,偏偏他就是喜歡她的獨特。
他放下筷子,饒有興緻的看着她吃飯。
她的吃香並不文雅,卻不給人粗俗感,舉手投足,帶着一股清冷高貴之感。
冷墨蓮吃了兩筷子,想起什麼,動作一頓,狀似無意的問,“她呢?”
“誰?”傅青洐一時沒反應過來,迷茫的問。
冷墨蓮低下頭,聲音放輕,“就是你妻子。”
她可沒忘記,他是個結了婚的人,在這裏住了一晚上,家裏只有他一人,就有些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