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妥協 伯恩的憤怒
“我需要對那些孩子負責！
這也是他們的母親所希望的。”
神父給自己的行為披上了一層正義的外皮。
卻掩飾不住，他偏執的惡。
本來自願為了他們主動尋找瑪麗肖的人，反而成為他捂住耳朵，安心活着的的祭品。
藉著幾十個孩子的名義，做什麼好像都是正義的。
他將同類的犧牲說的理所當然，伯恩卻完全不相信這個只在童話里出現的行為。
所有的女人都有孩子嗎？
所有來到這裏的人都是已經結婚的？
如果沒有自己的親人在這，那些人又願意為了冷漠的同類自我犧牲？
這其中的惡，伯恩光是想想就知道。
不是她們沒有發出聲音，而是她們的聲音被大多數意見，代表了！
成為了少數派。
儘管如此，他也沒有翻臉的打算。
就像來時對傑米說過的那樣。
他們的罪，讓聯邦定奪。
自己的任務就是幹掉瑪麗肖，當然，前提是傑米還願意為了他們去戰鬥。
而對於那些死去的女人們，他沒有傑米一樣的感同身受。
有的只是無奈的嘆息。
人類的悲喜，並不相通。
此時，傑米的臉色很複雜。
一會青，一會白，眼神里充滿了痛苦。
他寧願那些女人還活着，是成為了自己之前猜想的那種人。
也不願意看到現在這樣。
孩子失去母親，丈夫失去了妻子。
此刻，雷文斯菲爾只有一個完整的家庭。
他不知道該說什麼，該斥責神父？
可他做到了他能夠做到的最好，儘力將孩子們的生命延續徐下來。
直到自己二人到來。
但是，面對自願犧牲的自己，他又完全不信任，背叛二人。
他實在看不清眼前男人的真面目。
場中沉默了很久。
就在這時，一旁的矮胖老頭說話了：
“我不知道你們是怎樣看我們的，但是我得告訴你們。
鮑勃是神父的外孫，他只有一個女兒。
第一天被送去的是我跟神父的妻子。
第二天則是他的女兒...”
伯恩臉色大變，震驚的看着神父。
敢於犧牲別人的是投機者，卑鄙者。
敢於主動犧牲的，更願意為了他人犧牲的，是英雄，是偉大的人！
傑米也吃驚的看着微笑的神父。
他實在想不到結果是這樣的，或者說不敢想！
一個發光的人，照亮別人，燃燒自己！
他或許比上帝更值得坐在天堂。
上帝的榮光沒有撒在這片土地上，神父的光卻充實整座教堂。
所有人都在沉默。
半晌，神父說話了，依然是平靜，沉穩的語氣：
“你們會恨我，這很正常，因為我背叛了你們。
這些都不重要，我不能冒險，如果你們只有犧牲的精神是不夠的，沒有力量，就沒有希望。
但是現在你們向我，向還活着的人展示了你們的力量。
你們殺掉了那隻巨熊。
我我現在相信你們同樣可以消滅掉瑪麗肖。”
二人對視了一眼，現在再說什麼好像都沒有意義。
只能沉默以對。
神父站起身道：
“來吧，跟我來看看，那隻叫信使的完美人偶。這或許可以恢復一些你們對我的信任感。”
矮胖老頭拉起二人，沒有說話，拍了拍他們的胳膊。
一路跟着神父穿過中庭，走廊，來到了最靠近圍牆的一間屋子。
路過的所有人都自動避到一邊，目光閃躲的看着他們，沒有一個人說話。
他們已經沒有了勇氣。
不管是對瑪麗肖，還是伯恩。
這間小房子與其他房間隔開，門上纏繞着粗大的鐵鏈。
只有一條不足兩指寬的縫隙在鐵門上。
其內還有一些厚重的呼吸聲！
是人？是人偶！
神父讓二人站在門邊，自己則敲了敲鐵門。
咚咚！
轟的一聲，那是肉體撞擊在鐵門上的聲音。
一雙懾人的黃色眼珠從縫隙處呈現在二人眼前。
神父沒有說話。
那隻人偶先是看了看二人，又看向神父，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
“赫赫~~赫~赫赫~~”
“他們沒有死啊！神父。我們的交易還沒完成。
而且，你好像背棄了我們的約定！”
聲音的主人如野獸一般，粗糲，嘶啞。
神父沒有理會它，看向傑米二人：
“你們還願意去消滅瑪麗肖嗎？如果願意的話，我們就可以將它幹掉了！”
然後將一串鑰匙遞給傑米。
傑米心臟劇烈跳動着，想要伸手接過鑰匙，卻被伯恩搶了先。
他聲音沉悶：
“你們離開吧，剩下的事情我們來解決，我要跟着這這具屍體好好聊一聊。”
神父二人離開房門，進入了走廊。
一些圍觀的孩子，成年人也被他們趕走。
那黃色瞳孔的主人好像並不在意，只是對着神父的背影戲虐道：
“恭喜你，神父，你做了一個錯誤的決定。我神會.......”
轟隆一聲巨響，他被鐵門的劇烈震動打斷了。
看向伯恩，也看向伯恩身旁的殺手皇后。
“你好，外來客！”
砰！
是殺手皇后轟在鐵門上的聲音。
淺淺的拳印浮現出來。
砰！
反震的疼痛解不了伯恩心中憤怒的萬分之一。
伯恩右手低垂，殺手皇后再一次握緊拳頭。
“伯恩，對嗎.....？”
砰砰！
“我們......”
砰！
“需要......”
咔嚓！
“聊一聊.....”
伯恩沒有理會，鐵門上的拳印越來越深，發出的聲響也越來越大。
傑米背過了身子。
砰砰砰！！
聲音連成了一片，鐵鏈也被震得飛起，不曾落下。
幻影般的拳頭轟在鐵門上，完全覆蓋了想要說些什麼人偶。
十五秒后。
鉚釘脫落，鐵門轟然倒下。
人偶隱沒進了黑暗。
伯恩站在們外道：
“去吧，安撫那些孩子們，等會發生的事會很血腥的！”
說完，殺手皇后也進入了黑暗中。
傑米離開了。
“赫赫~~赫赫~啊！！”
刺耳的笑聲被慘叫聲打斷。
然後就變連綿不絕的拳頭劃過空氣的聲音。
骨骼破碎聲，皮肉被轟擊的沉悶聲。
慘叫聲變得高亢。
伯恩抱胸仰頭看天。
細雨成絲，蓄積在他的眼窩處。
中分的黑髮被打散。
口中呼出一口熱氣。
生命！！
屋子的聲音突然停止了，黃色瞳孔的主人扶着牆壁出現了全貌。
他不再是一個“人”！
腦袋癟了進去，臉只剩半邊。
胸腔被打成一團肉泥，肩膀的骨骼也被完全拆開，內臟不見了蹤影。
僅剩的一隻眼睛看着伯恩：
“完美的力量，我神一定會喜歡的，你要做好準備啊......啊！！”
一隻粉色的手掌出現，握住了它的腦袋，再次拖入黑暗中。
‘你啊！還是別頂着人類的腦袋跟我說這句話才好！’
伯恩自始至終都沒有看過它一眼。
“瑪麗肖，我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