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雅典見聞
一行人在荒原前行了近一個小時，終於見到了掮客口中的雅典。
“哇哦，這座城池真的很不錯，我還以為會是個破爛的集市。”
迪克蘭壓下震撼，驚嘆的道。
無外乎他這麼說，就是伯恩和傑米看到都有些震驚了。
巨大的，切割整齊的巨石層層疊疊的壘起一堵壯觀的城牆，綿延幾千米。
一面金邊的獅頭旗在城牆隨風楊起
圓形拱門鑲嵌在其中敞開着，門洞足有數十米深。
卻沒有一個人進出，只有幾名衣服磨損嚴重的手持長矛的士兵在門內警戒。
掮客低聲道：“這裏是正門，一般只允許公民和元老通行，那些‘奴隸’會走另一條小門。”
這時，服裝各異的守衛們也發現了幾人，一名金髮年輕人向前幾步，似乎是辨認出了掮客。
躬身道：“歡迎您回來，尊貴的元老！”
又看向伯恩幾人，“這幾位是？”
掮客簡單解釋，“是神選者，不久就會在新的元老會議上被授予元老身份！”
金髮年輕人神情一肅，眼中閃過一絲羨慕，低頭道：
“那，我就僅代表雅典所有的公民歡迎元老的駕臨！”
他身後的隊員也一併跑了上來齊齊鞠躬，把傑米搞得不知所措。
掮客抬手道：“元老們都在城裏嗎？”
金髮年輕人沉吟一會，謹慎道：“抱歉，元老大人，我們衛隊不會隨意揣測元老們的動向。還是請您去元老院尋找元老大人們吧！”
“嗯！”
說完掮客就帶着幾人在衛隊主動讓開的道路上走進了城門洞。
衛隊成員也慢慢直起了身體.
一名隊員上前低聲道：“需要通知第五元老嗎？”
金髮年輕人輕輕點頭，“去吧，把這個消息帶給元老大人！”
然後又低聲喃喃：“三個人，一隻狗！三名全部是神選者嗎？不過像這樣結伴一起的情況很少見啊！”
他又轉身向另一名隊員道：“雷吉，幫我買點煙吧！”
那個頭壯碩的隊員身體微微一抖，默默地點頭。
*
穿過門洞后，伯恩的視野一下子開闊起來，也終於走上了磚石鋪設的地面。
這是一條極為寬敞的大道，應該能并行七到九輛汽車。
路的兩邊是較為原始的磚石房子，沒有任何現代色彩。
大部分都應該是用來住人，只有幾棟擁有看起來較為繁瑣的花紋和拼湊出來的鐵牌。
繼續向前走，他們路過每個房屋都有衣着寒酸的公民彎腰鞠躬，一些調皮的孩子也在父母的強力壓制下乖乖服從。
讓伯恩感到疑惑的是他們並不是走在路的兩邊，而是走在較為隆起的大路中央。
遠離街道兩邊的房屋。
對這個問題，掮客給出了回答。
“啊，這麼做是因為雅典畢竟是個較為原始的城市，你也不能指望兩年時間就能在這座島嶼上建立起什麼設施完備的城市對吧。
所以，大部分下水道和污水都會在他們的門前經過，所以我們的某位元老就將大路中央指定為只允許元老通行的道路。
當然，這也是為了避開那些噁心的污穢之物。”
怪不得！
伯恩看着腳下光滑乾淨的磚石。
之所以顯得乾淨是因為很少有人在這些石頭上經過嗎？
他又看向鞠躬的人群後方，果然發現了一道半米寬的凹槽，正有些黑色的污水從其中流過。
一股淡淡的怪味飄進鼻腔，傑米恨恨地打了個噴嚏。
掮客：“怎麼，很不適應嗎？很快你們機會適應了，幾天後你們的身體本能就會自動過濾掉這些氣味。”
他苦笑一聲，道：
“我還是不明白，為什麼那些能力者會放着美好的現實世界不管，甘願躲在小島上稱王稱霸。
我光是因為這股子味道，就難受極了！”
掮客哈哈笑了兩聲，“那你最好還是不要去外城了，那裏是‘奴隸’生存的地方，相信我。
那裏會比你現在看到的噁心，醜陋，骯髒百倍！”
聽完這話，心虛的不行迪克蘭也跟着乾笑了兩聲，腦子裏不斷幻想起一些電影中的畫面。
蛆蟲，污泥，糞便，蚊蟲！
人與老鼠蟑螂和諧生存，光是想想都能讓他一陣乾嘔。
傑米拍拍他的肩膀，“你還好嗎？”
“啊，應該是那片穿過森林的後遺症，有點眩暈。”
他面不改色的說了謊話，但他的小心思伯恩又如何看不出來。
無非是藉助話術使傑米對他產生同情，和愧疚感。
畢竟雖然有自己貪心的緣故，但他也終究是因為傑米的雇傭才來到了這座小島。
看到這麼多的同類在自己幾人面前卑躬屈膝，有一種兔死狐悲之感。
他自己心裏清楚，按照掮客的說法。
只要進入了雅典，除了能力者和擁有一技之長的人，一概會成為這座城市的奴隸。
雖然不知道什麼算是一技之長，但他自我感覺應該不會是健身，泡妞和船戰的本事。
雖然他是遊艇的船長，有一些基本的操船技術。
可是在被那片魔鬼森林完全包圍的島嶼內陸上，操船又算得上什麼一技之長吶？
他沮喪的想法沒有影響幾人的前進速度，這條筆直的大道非常長，大約有個兩到三千米。
路邊全部是一模一樣的房屋，和卑躬屈膝地居民。
傑米走着走着忽然盯上了一間懸挂着類似香煙鐵牌的房屋。
門外，一家三口深深地彎下腰向這邊鞠躬。
“這裏售賣香煙的商店嗎？”
他指了指那面鐵牌。
掮客看了一眼道：“啊，算是吧，但是你要知道這裏的香煙都是自己種植的煙葉，紙漿也是一些廢棄的底料。
他們的製作過程...，你不會想要那個的！”
說到這，他停頓一下道：
“這麼說起來，我記得元老院旁邊的庫房中就有這些倖存者們被收繳起來的現代香煙。
等你們見到了那些人，就可以自己去那兒取了。”
話說到這，他們也終於走到了大路的盡頭。
一幢輝煌的建築，彷彿跟大路旁寒酸的房屋分成兩個世界。
一邊是原始社會，一邊是現代文明。
僅從正面看，佔地或許有一萬平米左右，距離它五十米範圍內沒有一間屋子。
地面從青石磚塊，變成了彷彿被切割機切成的大理石塊，大小長短無比整齊。
中央處是一個獅子踩在巨石上的精美雕塑，看樣子跟城牆上的旗幟很像。
前往通體乳白色的整體建筑前，是一層層階梯。
幾根粗壯華麗的石柱頂端燃燒着幾簇火焰。
這，就是元老議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