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四五回 藥王府血煉五毒珠,點倉山重建感通寺
靈釧知道時機未到,遂以文火慢烤,靜觀其變。卻不料有仙人葛洪偶然路過外院看見靈釧和老君爐,初時還未認出神器,只覺眼熟。過不久竟一聲大呼,跑回內室呼朋引伴。很快靈釧身邊就圍滿一群鬼仙指指點點,句句不離這太上老君的煉丹爐。想這班醫仙生前大多製藥煉丹,都對丹爐極為熟悉,但誰又真正摸過道祖用過的神器,所以個個羨慕人人爭先。靈釧則讓這班鬼仙在身後吵得頭昏腦漲,手上又不敢有一點懈怠,只得大聲讓眾人暫退,待煉成寶物之後,願將老君爐借予諸位仙人一用,這才讓眾鬼仙依依不捨地散開,各自回到葯室里繼續忙碌。
如此一連七天五毒靈氣都不相融,靈釧開始有些焦躁。這幾日那班醫者常來窺探,還喜歡圍在一旁高談闊論,實在是擾亂心神。如果再不加快速度,只怕不等法寶練成,自己倒先走火入魔成了神經病。於是靈釧計上心來,想起天書中曾有血煉法寶的記載,而五毒中蛇妖和蠍子精都與自己有深仇大恨,若想將其收伏,恐怕也只有血煉這一個辦法。所以無奈之下,靈釧輕輕打開老君爐的爐門,用匕首在手心裏劃出一道傷口,然後送入爐內,任由鮮血湧出,流到五毒靈氣之上。
果然那五毒幽魂聞見血氣便活躍起來,先是五道靈氣爭先恐後上前吸食妖血,之後果然為爭血食而互相爭鬥。靈釧見狀趕忙縮手,並將爐門關牢,任由五毒在內相鬥。又一日一夜過去,五道靈氣這才分出高下,最先出局的是毒龍和蛇妖。然後又過一天,鐵蠍和蜈蚣兩道靈氣也逐漸減弱。最後唯有血蟾越斗越強,留在中心,任由其他四毒按着次序圍繞旋轉。到這時靈釧才想起,那血蟾原本就是天生魔物,所以有此結果也並不奇怪。
於是又過一天,五道靈氣終於凝結一體,外表黑紅相間、內部則是一團黑氣。靈釧見煉化初成便將神火熄滅,但並不急於開爐取出。耐着性子再等一日,五毒珠這才完全冷卻,取出一看,只見外表已變為陰冷的深青色,內里五道靈氣分了君臣,圍繞中心徐徐旋轉。靈釧見狀隨即收了仙爐,也不顧先前與眾位醫仙的約定,趕忙御風而起,連去酆都大帝殿前道別都免了,化成一道金光向羅酆山外飛去,只留下一眾鬼仙在地面上捶胸頓足大呼小叫,卻都無可奈何。
只不過這金光護體驅邪的金光咒靈釧用得並不純熟,所以飛不多遠就落到地面,見四下無人無鬼,便取出五毒珠祭在半空,先施法喚出裏面蛇妖之靈,那百花仙子的魂魄如今因血煉之故,再也沒有半點怨恨愁苦,反而化成一條全身素白的長蛇,在靈釧手上不斷摩挲,並隨靈釧心意飛上半空化出萬千分身,使出萬蛇纏身的招數。待將蛇妖收回靈珠,靈釧又引千眼蜈蚣的妖魂出來,並化成一團金光,足以魅惑人心。之後是蠍子精化成的鐵蠍咒輪,如今靈氣更勝從前,竟可化出數百九頭鐵蠍,若不是靈釧見着頭皮發麻,只怕還能有更多分身生出。再之後是血蟾化成的一團血霧,其內竟似萬千小蟲,能食人精血、觸之即死。最後是毒龍化出的瘟癀瘴氣,無論神佛仙鬼,被這瘴氣纏上,不死也要扒一層皮,就像昔日大黑天神在南詔所受痛苦一般。
演示一遍,靈釧見五毒珠果然稱心如意並無不足,於是將其收好。算算日子,十日之期已到,於是以土靈珠打開異界之門返回紫溪山,先與時雨三人會合,再問花奴功夫練得怎樣,花奴遂上前演練武功,果然比之前進境頗多。靈釧見蛇骨銀鐲還在花奴腕上保護,這才放心。於是招花奴楊和上前,帶三人前往麗水河谷與女媧後裔相見。
先與眾人簡單介紹女媧一族的來歷,之後靈釧收起笑容,向二人鄭重囑託,要求五毒教從今往後誓死保衛女媧後裔的安全。有此功德,以後五毒教行事才能得到三界認可,從此長保聖教不滅。那花奴先跪下立誓,繼而楊和也跪下行禮,皆表示願聽安排。見目的達到,靈釧這才留下皮貨,帶時雨成康辭別眾人,御風向羊苴咩城飛去。
到了大理前身的羊苴咩城,靈釧頓時感到疲累不堪,一連十日在酆都煉化五毒,又被一班醫仙不斷打擾,到現在只覺心力交瘁。於是委託時雨前去打探消息,尋訪張佺和段宗榜二人家宅所在,自己則帶成康來到旅店打尖。等進了房間,靈釧不等小二送上酒水吃食,已先趴在榻上沉沉睡去。
睡夢中靈釧突覺有人輕輕呼喚,睜開眼睛端詳良久,這才看清一位白衣女子站在床前。但見她姿容甚美、出塵脫俗,看着雖已中年,但芳姿不減。那女子伸出纖纖細手,要拉靈釧起來。靈釧卻從她身上散出的蓬勃靈氣看出那女子來歷非凡,本能地不敢去接,趕緊起身施禮,問道:“敢問仙人是誰,為何來此。”只聽那女子輕啟朱唇,微微笑道:“我來特為感謝姑娘救我子孫。只是此地已屬佛教,所以沒帶什麼謝禮。若姑娘不棄,將來可到金州平利尋我廟宇,到時自有謝禮相贈。”言訖不見,唯留靈釧愣在原地,將那女子說的話在心裏複述幾遍,這才反應過來,那女子正是上古大神女媧娘娘。
發覺是媧皇入夢,靈釧不禁驚呼一聲,這才從卧榻上清醒過來,原來剛才只是南柯一夢,但房間內殘存的靈氣卻讓靈釧知道此事並不簡單,於是牢牢記住夢中女媧娘娘所說金州平利這個地方,等此番事了一定前去查個仔細。幾個時辰后時雨敲門而入,靈釧先問張、段二人府邸可有消息,時雨拱手說兩人住處都已打探清楚,明日一早便可前往拜會。靈釧卻道不急,如今李賢者還未入城,去早反而不好。然後將夜夢女媧一事向時雨說出,時雨說金州的確有個平利縣,據說早在先秦時便有中皇廟祭祀女媧,相傳昔日女媧娘娘是在那裏煉化的五色石。於是靈釧決定待李賢者順利傳法,便離南詔前往關中拜見女媧。而說到李賢者,靈釧不禁望向窗外,心中不免還有些擔心。
好在兩日後李賢者師徒與歸海蜃影也終於進到城內,為防熟人認出,李賢者還故意讓純陀將其裝扮成胡商模樣,頭戴葛布頭巾、身穿交領長袍,腰束打結布帶,純陀和尚則在旁邊扛着行李,濃眉深目、高鼻闊嘴。身後歸海蜃影二將則化作一對白蠻男女,四人先後走進一間客棧分別定了兩間上房,然後各自回房休息。
靈釧一直打開神識通過歸海蜃影二將的妖氣來追蹤四人,今見賢者師徒已經休息,自己也不便前去打擾,便和時雨成康退了房間去同二將會合。重新安置之後,時雨成康住一間,歸海住一間,靈釧蜃影兩位女眷住一間,五人皆早早睡下。
次日不等天亮,靈釧已率四將等在門外,期間純陀和尚出來打水為師傅凈手潔面,見到靈釧等人立刻欣喜回報,於是眾人進屋相談甚歡,到午膳時分張佺亦來客棧,原來昨日進城時,賢者便已安排店家通傳消息,就連這間客棧都是張佺提前準備好的。
眾人數月不見,如今各生歡喜,靈釧將此來見聞簡單說明,然後問起張佺,是否有一西域番僧名為贊陀崛多正在此地傳教,而張佺也正想說這事,於是就將情況細細說明。原來幾個月前,就在李賢者準備離川入滇時,南詔朝廷似乎也得到消息,從吐蕃請來贊陀崛多大師傳播佛教,同時奉其為國師。但那位大師所講佛法卻與賢者並不相同,也和南詔以前由南北分別傳入的佛教不同,所以目前並沒有什麼進展。
靈釧又問那位大師如今何在,張佺說道那位大師如今正奉王命在洱海邊主持重修崇聖寺。李賢者聞言默然,原來那崇聖寺始建於南詔初年,為南詔王閣羅鳳與吐蕃國師贊錯證盟之處,後來一直是吐蕃使臣駐地。如今王嵯巔和勸豐祐令贊陀崛多重修崇聖寺,顯然是要結好吐蕃再對大唐用兵。而李賢者為傳禪宗而來,自然希望唐詔兩國永結盟好不起刀兵,但如今看來,已是孤掌難鳴,為時已晚。
倒是一旁時雨並不擔心,時雨對李賢者說道:“我曾聽聞兩百年前玄奘大師遊歷各地參訪名師,后不遠萬里前往天竺求取真法。最終在曲女城辯經講法,時有七千沙門與外道一起觀摩,還有十八位國王到場,而所有對手都被玄奘大師一一駁倒,這才取回真經澤被後世。如今賢者來此,正可學玄奘大師那樣,與那國師辯論,來將禪宗發揚光大。”
李賢者卻搖頭道:“先生不知,昔在吐蕃赤松德贊時,我禪門大乘禪師也曾與天竺僧人蓮花戒大師辯法,後世稱為頓漸之爭。那時我禪門雖勝而敗,皆因赤松德贊維護偏袒漸門之故。如今形勢相同結局可想而知。何況我師徒勢單力薄,還未將教義傳下,若公然相抗,只怕我便是禪宗的罪人。”
靈釧時雨聞言皆面面相覷,看來眼下解決王嵯巔才是重中之重,於是靈釧對張佺道:“我等入滇以來,已將妖人龍赤和他背後的千眼蜈蚣剷除,又收編五毒教可以利用。如此一來,便將王嵯巔左膀右臂盡皆除去,不知張公子可有聯繫段宗榜段大人,對除掉王嵯巔一事要如何進行。”
張佺沉默片刻才開口道:“我前幾日已去過段府,但段將軍已經明言,並不打算對奸臣動手。”靈釧與李賢者師徒皆是一驚,看向張佺道:“這是為何?”張佺道:“段將軍說王嵯巔雖喜弄權,但最近幾年所做多為利國利民之舉,興修水利、獎賞勇士、立寺建廟、宣揚佛法。有此一人,實為南詔之幸百姓之福。”靈釧卻反駁道:“可那權臣竟學王莽、董卓,殺王另立、權傾朝野,這又算什麼百姓之福、國家之幸。”卻聽張佺道:“我也是這麼說的。”靈釧問:“那段將軍怎麼說。”張佺道:“段將軍說‘社稷為重,民為貴,君為輕’。”
這句話噎得靈釧頓時無語,但心裏又不得不承認這位段將軍確實與眾不同。對他而言,國家為重,民為次,君為輕,所以只要利國利民,即便是權臣當道也在所不惜。可以說對於這個還處於中世紀奴隸制的國家而言,段宗榜的觀點的確有些超前,看來也是數十年前鄭回改革,引入大唐的儒家學說起的作用。但超前歸超前,如今卻對眼下李賢者傳播禪宗毫無幫助。
只聽張佺又道:“那日我也極為憤怒,於是質問將軍,是不是不管王嵯巔做什麼,他們都會坐視不管。”一旁賢者問道:“段將軍怎麼說?”張佺道:“段將軍說,當今王上亦是人傑,只要王嵯巔不生篡位之心,也不禍國殃民,我段氏便不會與他為敵。”
聽到這裏,眾人皆沉默下來。許久之後靈釧突感懷中一動,進而散出寶光,頓時想起身上還有佛身舍利,便恭恭敬敬將佛寶放在桌上。一旁賢者師徒見到佛寶頓時肅容,正衣冠后伏地便拜。而舍利所發寶光也越來越強,最後竟穿透門牆,不斷如潮水般向外擴散,直到將整個羊苴咩城都沐浴在無垢佛光之中。
整座城市頓時人喊馬嘶,過不一會大街上便有衝天佛號響起,靈釧打開神識,竟見一城之民走上街頭,或伏或跪,皆參佛號。很快街上又傳來軍隊聲音,靈釧讓李賢者手捧佛寶,與純陀和尚一起出門,自己則與四將隱去身形貼身保護,以防不測。而佛身舍利在賢者手中依然不斷散出幽藍寶光,洗滌萬民。南詔軍士拜見李賢者后也不多說,便引賢者向崇聖寺方向走去,顯然早已知道賢者師徒的真正身份。
沒過多久李賢者便在佛光、靈釧等人和南詔軍隊的三重保護下來到崇聖寺,大殿上一個番僧與一君一臣皆來相迎,顯然是南詔王勸豐祐和權臣王嵯巔,以及番僧贊陀崛多三個。三人恭迎佛寶,然後論起身份,勸豐祐才知李賢者原名李成眉,法號買順嵯,師承禪宗張惟忠,如今入滇傳法、宣揚佛教。聽到這裏,勸豐祐看一眼國師贊陀崛多,隨即又將目光收回。而贊陀崛多亦有看到,隨即上前施禮道:“顯密兩學,悉如照燭,同歸正道,皆得法益。兩者共修佛法,殊途同歸,如果非要比出高下,便是執着外相,而偏離了根本。”
那南詔王勸豐祐顯然聽懂了贊陀崛多話中深意,隨即眼神轉為敬重,向其行佛禮,贊陀崛多亦回禮。而靈釧時雨和李賢者師徒,亦從話中看出贊陀崛多於佛學的境界極高,並非欺世盜名之徒,也不由心生敬佩。這時權臣王嵯巔開口問李賢者道:“不知大師打算在何處落腳。”李賢者不卑不亢道:“貧僧願赤腳傳法,普度眾生。”王嵯巔卻笑道:“大師本為王族之後,即便不能錦衣玉食,也不必如乞丐一般。這樣吧,城南十里便是點蒼山,山中有一古寺名為感通,漢時興建,大師可在寺中居住傳法。只是佛寶不可同去,須得留在這裏。”
王嵯巔這席話初聽並無不妥,但贊陀崛多卻眉頭微皺,目視賢者師徒,而賢者卻神色如常、不以為意,隨即將佛身舍利輕輕放到香案上供奉,然後三拜而退。王嵯巔卻似乎並不相信賢者能心甘情願將佛寶留下,遂命幾名親兵守住佛寶,同時着巧匠馬上打造盛放佛寶的金盒。
而李賢者卻並不在意,與純陀和尚一起拜辭王上,然後便向外退去,很快在三人目視之下離開崇聖寺向點蒼山而去。而佛身舍利也隨之恢復平常,不再散出佛光。勸豐祐見狀,隨即讓屬下傳令下去,對外只說佛寶已被妥善安置,以後每年都會舉行瞻禮供奉活動,於是寺外很快傳來百姓山呼萬歲之聲,取代了剛才的佛號。
靈釧等人則一路跟着李賢者師徒來到點蒼山聖應峰南麓,直到賢者停步才發現這處山門破碎、牆倒屋塌的廢墟中有一處殘破石碑上有個通字,想來便是王嵯巔給其安排的感通寺。這一發現不禁讓靈釧出離憤怒,只覺王嵯巔一句話就騙走佛寶,還讓李賢者畫地為牢。於是便要施展法術,為賢者重修廟宇,便如昔日在水簾仙宮建起凌雲閣那般。
然而剛要施法,一旁李賢者便出言婉拒,說此處背靠蒼山、面朝洱海,身後積雪不化、身前煙波浩瀚,當真是一處佛門凈地。而靈釧卻聽出言外之意在那個凈字,是說賢者不願自己動手玷污聖地,只是礙於交情不好明說,於是靈釧也只能悻悻作罷,瞪眼看着賢者師徒與凡人張佺拾草結廬而插不上手。說也奇怪,草廬建成之時,內里便散出佛光,竟是先前留在崇聖寺里的佛身舍利不知何時追來至此。眾人見狀嘖嘖稱奇,唯張佺眼看天亮,便向賢者靈釧等人告別,要回族內稟報長老,並帶人來此協助建寺。靈釧見有佛寶保護賢者,料想王嵯巔也不敢造次,同時亦有他事要辦,於是也向賢者請辭,領時雨成康和歸海蜃影四將一起,護送張佺下山。
隨後靈釧施法隱去眾人身形,從山下監視的軍士身旁溜走,直到羊苴咩城外一里,見四周無人才同張佺告別。然後以土靈珠打開異界之門,先令時雨成康四將返回石鏡山休息,自己則要往別處修鍊師尊所傳十絕陣。
算起來冥界九州確有幾處地方適宜修鍊,其一便是神君朱雀居住的火羽山,另一處是寒冰地獄底層,昔日滅世黑蓮盤踞之所,兩地都是時光流逝極慢之處。靈釧不想去叨擾麻煩朱雀,也防有人偷學師門絕技,於是孤身一人來到寒冰地獄,按先前小路一直深入地底,然後以玄冥真水結成寒冰將來路封鎖,又布仙障防人偷看。待一切準備好這才祭起十顆靈珠分別佈陣:先以火靈珠布下毒火陣,然後在一旁取水靈珠布下壁水陣,之後依次是流金陣、巨木陣、黃沙陣、烈風陣、五雷陣、靈光陣、煉幽陣和萬毒陣,總共十個小陣。但見流金陣中金氣瀰漫、霧鎖雲籠,內有千刀萬刃,收放自如;巨木陣中遍生藤蔓、滾木齊飛,挨上便死、擦上就亡,難逃難躲、插翅難飛;黃沙陣中仙樂飄飄、彷如仙境,看似虛無縹緲、亦幻亦真,但若踏進一步,便有巨岩碾壓、飛石如蝗;烈風陣中狂風怒號、塵沙蔽天,朔風如刀、銷魂蝕骨,一入陣中骨肉成泥;五雷陣中雷霆萬鈞、電蛇飛舞,正是雷驚天地龍神蟄,電光時掣紫金蛇;靈光陣中五色斑斕、流光溢彩,不僅好看,而且勾魂奪魄、迷人心智,一旦入轂神佛難救;煉幽陣中則暗藏鬼蜮、陰風陣陣,如陰曹地府、虎穴龍潭,讓聞者喪膽、言者結舌;最後是萬毒陣,其內遍生劇毒黑瘴,其中又有無數毒蟲蠕蠕而動,便是大羅金仙見到也惟恐避之不及。
待十座法陣全數布下,靈釧便要將其兩兩合併,整合為五個陣法。經過以指代筆,在地上寫寫畫畫一番,最終決定按陣法相性,以金靈珠與光靈珠組成金光陣,木靈珠和雷靈珠組成木雷陣,水靈珠和毒靈珠組成毒水陣,火靈珠和風靈珠組成風火陣,最後以土靈珠和暗靈珠組成幽土陣。然後調整先前十個小陣的次序,將組成合陣的靈珠兩兩相鄰,依次施為之下果然很快成功。未知後事如何,請看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