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入耳仙物
洞天府石洞頓時亂成一片。
在此起彼伏的驚呼中,顧不上其他。
只見,宋剛,呂小凡沿着進洞之路往外急掠,與此同時他們手中還不停地揮舞着長劍用來擊擋會突然砸將下來的山石。
這一邊,風遠卻認準了柳鳳仙。
要知,陰暗的洞天府石洞可是柳鳳仙專門用來練功的地方,她自是熟悉此洞的每一寸不為人知的地方。這石洞之中另有捷徑也是有可能的。
風遠一雙眸子不僅盯緊了柳鳳仙,他還將信將疑地瞥了一眼宋剛。果不其然,就是這一瞥,他瞧見,方朝來路掠出三丈的宋剛又急速調轉頭來,欲伸手去抓那柳鳳仙。
方才,他朝外飛掠,根本就是虛晃,用意當然是撇開呂小凡,先行將柳鳳仙捉到手。
與扶桑劍客大戰後身負重傷的柳鳳仙,又怎及他宋剛突然一個獅子回頭施展全力施展出來的大擒拿手。
“小心!”隨着地面的劇烈晃動,從石后一躥而出的風遠將慌忙中從地上拾起的三塊石頭,“嗖嗖嗖!”三下朝宋剛擲去。
要知,風遠身上並無功夫。他突然擊出石頭也只是緊迫中的行事而已。
畢竟,柳鳳仙是紅魁的情人。而那紅魁又對自己有救命之恩。
誰知,就是這樣隨意擊出的三塊石頭,竟將正掠在石洞半空中的宋剛奇迹般地打了下來。
接着,隨着“轟隆”一聲巨響,一塊從洞頂落下的大石頭正好砸中躲閃不及的宋剛右臂之上,只聽一聲慘叫過後,他發出撕心裂肺的叫喊聲:“師妹,師妹救我!”
而,這時呂小凡早已掠遠。聽到他凄慘的求救聲,她轉過頭來一看,禁不住吃了一驚,那宋剛整條手臂被壓在大石頭底下,推它不動,眼瞅着洞頂就要整個的砸將下來了。
呂小凡於心不忍,將牙一咬,終是又轉過身,朝後掠來。
這一邊,柳鳳仙出於對風遠在關鍵時刻出手的感激,縱身到他跟前:“小子,要想活命,跟我來!”
未等話音落地,柳鳳仙便朝石洞另一側躥去。然而,她剛躥出兩丈,便頓住了腳步,風遠定睛一看,寧死也不入洞的紅魁終是奔了來。
驀地,有人驚呼:“大哥哥!”風遠聞聲回頭。
正是那黃衫少女呂小凡在喚他。
“救我!”
只見,呂小凡也被墜下來的山石砸傷了腿,癱坐在地上,動彈不得。
風遠瞧見她眼睛裏充滿了無助,一種令人無法撇下的萬般無助。
此時的宋剛見師妹救自己已是不可能了。在這生死存亡之際,他心一狠,左手運劍,劍光一閃,被壓在巨石下的右臂被他一劍削下。
宋剛手臂一斷,人已脫身。
“師兄,師兄救我!”在他身旁一丈之隔的呂小凡傳來苦苦的哀求。
可宋剛,卻沒理睬這些。
與些同時,這邊紅魁高聲呼道:“走!風九快走!”。
風遠又一轉頭,柳鳳仙已不知啟動了何處機關,一扇極其隱蔽的石門敞開來了。
可本欲立刻縱將進去的她還站在門口等着正在朝自己揮動手臂,大聲呼喊的紅魁。
洞頂不斷地在塌陷,風遠更無暇思索。他已邁開步子朝呂小凡奔去,一切不提,先將人救起再說。
這時,捂着斷臂的宋剛,瞅見開啟的石門,一個縱躍,搶了過來。
見他要步入石門,紅魁和柳鳳仙立刻與他動起手來。
正在三人激戰正酣之際,風遠已將呂小凡攔腰抱起,大步朝石門奔來。
而這一邊,宋剛左手運劍,劍風呼呼,絲毫不弱與右手。
在雙方對打了十幾個回合后,只見,宋剛劍鋒一掃,正將柳鳳仙的黑紗衣袖削了一塊下來。下一瞬,一個拇指大小的人兒,從她衣袖中一躍而下,接着它邁動兩條小腿以極快的速度向這邊跑來。
“是靈芝小人兒!師妹,快攔住它。”仍在惡鬥中,抽不出手來的宋剛大聲叫道。
眼瞅着,那肉色的小人兒,從宋剛身側急跑而過,他卻無法將它捉了。
而風遠正朝這邊跑來。
要知道,呂小凡正在風遠身前,她心中一樂,“刷!”的一聲抽出長劍,那白晃晃的劍鋒急急朝小人兒刺去。
靈芝小人兒,能跑,能躥,身子急為靈活。
方才,在柳鳳仙袖中想是被什麼東西捆縛住了,才無法遊走。宋剛擊來的劍鋒正好為小人兒解了困。
靈芝小人兒,乃是天生的仙物,極具靈性。
若要投人,必按照它的本意,絲毫勉強不得。
這小人兒見風遠在危難中還能對人施以援手,心中暗暗佩服。它又見被他救起的女人,對自己痛下殺招,猛然間一個高高的躍起,欲用頭去頂她一頂。
呂小凡立刻伸出手去捉那奮力頂過來的小人兒。
小人兒,見她的手掌襲來,身子一側,又一縱躍,竟躍入了風遠耳中。
靈芝小人兒鑽進風遠耳朵里了!
見狀,正在打鬥中的人驀地停下手中動作,向他瞧去。
只有比較理智的紅魁,朝他高呼:“風九,快走!要塌下來了,快走!”
而靈芝小人兒鑽進風遠耳洞的這一刻,他不但沒有任何的異樣,反而感到十分的神清氣爽。
接着,他朝紅魁高呼一聲:“來了!”
當石洞倒塌那個瞬間,他們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躥進另一石洞。
只聽“轟隆!”一聲巨響,他們所處的山洞石門落下地來。
這扇石門的落地,意味着他們暫時脫離了危險。
而,僥倖生存下來的宋剛癱坐在地上,斷臂之處的血滾滾流出。傷到腿的呂小凡也同樣癱坐在地,只見她在宋剛斷臂處點過幾下,血好似流得少了。
不過,她自己的傷腿卻沒了法子。
“風九,你沒事吧?”紅魁定睛打量着被小人兒鑽耳的風遠,道。
風遠咧嘴一笑:“沒事。沒有不好的感覺。”
“我看,靈芝小人兒是相中了你。”柳鳳仙喃喃道來:“它在我袖中已有兩個時辰,不是躥就是撓得,弄得我好不自在。”
她的話中,顯然充滿酸意。
風遠不去接話,他話題一轉,問道:“柳前輩,方才是怎地了?不像是地震。”
紅魁也不知,正在納悶。因他先前與柳鳳仙有着說不開的事兒,又不好問。現在風遠這麼一問,似是洞中四人的疑問,由他的口講了出來。
別人問,柳鳳仙也許不會說,可風遠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