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三章 春寒料峭,河邊夜景
開學后沒多久各學院保送名單陸續都下來了,我和揭亞都榜上有名,兩個人想到能繼續這樣在一起就覺得開心不已。其他人很快便知道,致電祝賀的同時還不忘敲詐一番,直言說應該慶祝慶祝。於是選了一個周末在汐河邊的農家院訂了客房,大家聚在一起到又吃又玩消磨了兩天的時間。
柯連喬因為公司有事沒跟我們一起,只打電話說等回去后要好好為我慶祝一番,我很是滿意,不用自己再掏腰包還是挺不錯的。
因為是三四月份天還冷的厲害,所以這時除了我們這撥人並沒有其他人來玩,前兩天又下了一次雪,這裏積雪仍舊未化,倒也有種別樣的安謐氣息。
晚上在河邊點了篝火,幾個人圍成一圈烤魚吃,嘻嘻哈哈的倒是比平時聚在飯店裏還要來得熱鬧興奮。
吃的差不多的時候我擦擦手上的油膩,向坐在遠處河灘邊的李杭予走去。“怎麼一個人坐在這兒?”我想了想,坐在了他的身側。
他看了我一眼,笑着說:“難得出來,這裏又有一種清涼靜謐的別樣風情,自然要靜靜欣賞一番才算來過的。”
“這麼感性,”我側頭打量了他一下,笑起來,“跟平時不太一樣,都不像你了。”
“我知道你對我印象不太好。”他望着河面,說著。
我哽了一哽,呵呵笑起來,“哪有?沒有的事。”心裏卻暗自腹誹,我自認為自己表現的還不錯,大家在一起時對待他如同其他人般毫無差別。卻沒想到他觸覺如此毒辣,仍舊察覺的出來。
他不置可否的笑笑,似乎懶得反駁我似的。
我不自在起來,只好直奔主題,找他自然是有目的我將手中的銀行卡遞給他,“這個,麻煩你交給溫學長。”
他看了一眼卻沒有伸手接過,只將視線又投回河對岸去,良久才開口,“林如,你看似溫婉很好說話,其實才是最固執殘酷的人。愛上你的人,大概沒有不痛苦的吧?”
我未說話,手中的銀行卡攥的緊緊的,我自然知道自己是無情殘酷的。我只好過好自己的生活,對於其他的事物不想過多強求糾纏,能給的東西我不會吝嗇,可給不了的,我絕不會妥協一絲半分。
“林如,”他又說著,竟帶了幾分笑意,諷刺意味十足,“我們開學也有一些日子了,昊琰轉學這件事你是不是到現在都不知道?”
我愣怔了一下,盯着他看了好一會兒。李杭予一看我的表情就已明白,他笑出聲來,起身扔下一句話便離開了,“這張卡你好好留着,也許,將來有一天你還有機會親手交到他的手裏。”
我咬着嘴唇看着在兩岸燈光的映射下波光粼粼的河面許久,良久才輕吐一口氣,也罷,雖然心有愧疚,可離開對溫昊琰來說也算是好事吧。
有人踏着發出咯吱咯吱聲的雪走近,挨在我的身旁坐下,自我住院時他來過一次后我們就未再見面,過年時他也沒有像往常一般打賀歲電話過來,似乎是下定決心要與我撇清關係一般,三十那天我握着電話思慮良久最終沒有將號碼撥出去,如果他決心不再有任何聯繫才算解脫那麼這通電話我是一定不能打過去的。
如今他坐在旁邊仍舊未有一言,“怎麼沒有陪着許盈瑩?”這次出來他是與許盈瑩參加的,兩個靜坐良久,我試着開口找話題,只是這開場話題選的似乎很不好,他仍舊無動於衷的安坐原處一聲不發。
我尷尬的舉手用食指揉着鼻子,隨後起身說著,“你坐,我先去找大家。”手卻被他抓住,他盯着我看了一瞬,沉聲啟唇,“陪我坐一會兒。”
我蹙眉看了他稍許,掙脫開他的手,默默嘆口氣,又坐了下來。靜靜坐在這裏看着平靜無波的河面,漸漸我也能無視他的存在感,只單純的欣賞起夜景來,只是實在冷的厲害。
“徐嘉,大家都在找你們呢。”這時有人過來喊道,我看過去,許盈瑩站在離我們不遠處的位置,臉色隱在黑暗裏看不清明。
徐嘉也未回她,只低聲對我道,“走吧。”說罷便率先站起身向許盈瑩走去。我坐在原處看着他漸漸向她走近,許盈瑩挽上他的手臂,兩個人一起向眾人處走去。
我又轉頭看了眼靜謐的河水,撫額無聲低笑了笑,撐着地面站起身拍打着手中的沙石也向著光亮處走了過去。
看到我走過去揭亞喊道,“你幹嘛去了?快過來。”我走近一看,原來幾個人圍在河邊小亭里玩起撲克來了。
我喊起來,“幹嘛不回房間玩啊?冷死了。”
紫諾聽此嘲笑起我來,“剛是誰在河邊坐那麼久也沒說一句冷的,這會兒倒先喊冷了。”
“就是因為坐的太久了現在才覺得更冷了,你們玩吧,我先回房了。”說著便搓搓手捂着耳朵往院裏跑去。
洗漱過後我躲回屋裏翻書看,幾個人在外面玩的倒是開心的很,不時有笑鬧聲傳來,我笑起來,這麼鬧騰大概也是真不冷的。
連喬打來電話時已經是十一點了,一伙人在外面仍舊玩的興緻不減,比剛才更加熱鬧起來,我翻身躺在床上接起,“怎麼這時候打來?”
“今天在公司加班,正準備下班。”他在那邊說,“睡了?”
“沒有,在房裏翻書看呢,他們都在外邊玩牌呢,你聽,”這時又有一陣笑鬧聲傳來,我將電話遞出窗外,“聽到了嗎?熱鬧的很,我還怎麼睡得着?”
那邊傳來低笑聲,“你怎麼不和他們一起玩?”
“剛才在河邊坐了好一會兒,冷的緊了就回來了。”
“這時候空氣還很涼,別貪景再感冒了。”他在那邊囑咐着,轉而又低聲說著,“我想你了。”
我笑起來,心裏暖暖的有股熱流滑過,“才一天沒見而已。”
他理直氣壯道,“三秋都過去了。”我被他嚴肅的口吻逗得撐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又被叮囑許久才掛斷電話,這時外面幾人正好吵吵嚷嚷着也都回來了,紫諾跟揭亞進來房間,揭亞直喊着冷死了冷死了,紫諾笑她,“在外面吵鬧着就你最歡騰,那時候也沒見你喊冷。”
揭亞也不跟她鬥了,想到什麼似的大笑起來,捂着肚子撲過來躺在我身側道,“哎呦笑死我了,小如你沒看到真是太可惜了,他們三個被我們三個打落花流水,衣服脫了一件又一件,你剛才沒看最後他們是怎麼回來的,都快趕得上裸奔了。”我實在被他們那點娛樂觀搞到無語,春寒料峭間在荒山野地玩牌也就罷了,輸了竟然還脫衣服,不用問就知道全是揭亞搞出來的名堂。
紫諾斜睨了她一眼涼涼道,“你就興災樂禍吧,人家不跟你一般見識讓着你呢也不知道。”
揭亞還沒明白,眨着眼睛作茫然狀,我“噗嗤”一聲笑出來,掐着她的臉道,“人三個男生總不能讓你們幾個女生真去脫衣服吧?”
揭亞恍然大悟,仍舊還不領情道,“啊,竟然糊弄我!你看我不找他們算帳去。”
紫諾無奈翻眼,“你得了吧,別得了便宜還賣乖了。”然後也撐不住笑起來,“不過他們剛才的樣子真應該拿相機拍下來,太好玩了。”
我滿頭黑線,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