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七章阿福
向磊冷眼看着王術，手裏花樣玩着一個指甲刀。
王術又喝了一口酒接着道:“那個人是大老闆羊舍羊，第一次見面他就開誠佈公的和我說了他的計劃，我聽了甚為震驚，然後是抑制不住的激動，我和他可以說是一拍即合。”
“那時候他的實驗室還不在國內，可是他的計劃卻是從國內展開的。有一天他突然給我打電話讓我去一個地方帶上手術刀，我糊裏糊塗的跑過去看到他的床上躺着一名孕婦快要生產了，我問他為什麼不送醫院，他說不能送，這個孩子是他的研究對象，他要帶走。我當時就懵了，可還是聽從他的指揮強行從孕婦肚子裏取出孩子......”
向磊聽着聽着就覺得這個故事有點熟悉，頭皮一陣一陣的發麻，臉色也越來越難看，渾身顫抖，手指在桌子底下擰成麻花。
“然後呢？”向磊忍住心裏翻江倒海的噁心，喝了口水問道,“孩子母親怎麼樣了？”
“我不知道，”王術神情木訥的搖搖頭道:“孩子被他抱走了，我當時太害怕了什麼都沒有管，羊舍羊讓我先回醫院等着，他那邊安頓好了就叫我過去，這一等就是三年，中間我因為醫療事故被醫院停職檢查，我當時壓力太大索性辭職了，後來羊舍羊叫我過去，我就去m國了。”
“過去后我就看到一個小女孩，很漂亮，只有一雙朦朧的眼睛很特別，羊舍羊說這是因為注射了CN+1血清留下的後遺症......”
向磊壓制住胸口傳來的墜痛問道:“CN+1是什麼意思？”
“哦，這個是腦神經也就是cranialnerve的英文縮寫。數字1代表是第一個，第一支血清的實驗對象。”王術解釋完，向磊點點頭示意他繼續說。
“這個小孩從此就由我帶着，她的體質非常特殊，對血清的適應能力非常強，在她五歲那年我們實驗室在分子遺傳學的理論基礎上研製成功了基因拼接技術和DNA重組技術，你知道嗎？迄今為止基因工程還沒有用於人體，而我們是第一個邁出這一步的，你知道這代表什麼嗎？”
向磊咬着牙追問道:“我想知道這項技術對小孩有什麼改變？”
王術明亮的眼神暗了暗道:“她不再是她，這個問題是很複雜的，我說了你也不懂，簡單來說，這是一種可以按照我們的願望，設計出新的遺傳物質並創造出新的生物類型，換言之，我們可以彌補她生物學上的一切BUG。”
“那她的眼睛呢？”向磊問道。
“她的眼睛，”王術自己也是一臉疑惑道:“我不清楚，我們除了發現血清延緩了她的骨質增長，還有就是那雙變異的眼睛。”
“變異的眼睛？”向磊嘲諷道:“按照你的理解，她整個人都是變異的，僅僅是眼睛嗎？”
“我的意思是，她的眼睛是變異后的變異。”王術揉着眉心有些疲憊。
向磊又問道:“然後呢？”
“在她10歲那年，大老闆要求我們回國，他已經開始在國內籌建實驗室......”王術痛苦的閉上眼睛道:“可是，我們腳跟還沒站穩，這丫頭打傷看管她的人逃跑了，我們派了那麼多人去找居然一點線索都沒有。”
“她身上有我們最重要的實驗數據，花費了我們十年的心血，全部毀之一炬，大老闆因此生了一場病。”王術捂着眼睛搖頭道:“如果她一直都在的話，我想我的實驗也不會到現在停滯不前。”
“她叫什麼名字？”向磊悄悄揩掉眼角的淚問道。
“名字？”王術訥訥道:“大老闆給她起了一個名字叫，阿福。”
“阿福？”向磊不可思議道:“怎麼會叫這個名字？”
“原本是叫來福，我們覺得不好聽，感覺是狗的名字，可大老闆覺得吉利，”王術低頭淺笑一聲無奈道:“後來，各退一步就叫阿福。”
向磊再也忍不住悲痛欲絕的情緒伏在桌子上放聲大哭，嚇得王術不知道如何是好，輕拍向磊的肩道:“向磊，向磊，你怎麼了？哪裏不舒服嗎？”
“王八蛋，混蛋，畜生，”向磊猛的抬頭一把抓住王術近在眼前的脖子，眼珠赤紅咬牙切齒道:“你們如此糟踐她，還給她起個狗名字，就差在她脖子上套個項圈了，你們還是不是人，你們他媽的還是不是人？滿嘴人類，天下，什麼偉大計劃，其實都他媽是放屁，你們和那些艹他媽的r本人有什麼區別？啊?”
“你，向磊，向，”王術慌張不安的用手拍打牆壁想呼救，可脖子被向磊緊緊攥住越收越緊，額頭青筋暴起臉色潮紅,“向，磊，你說，松，鬆手......”
向磊整個人都瘋魔了，他撿起桌子上的指甲刀慢慢抵近王術脖子大動脈處，看着細嫩的肉一點點擠進指甲刀里，稍微用力鮮紅的血就順着指甲刀流了下來，一滴一滴暈染在他乾淨的白色襯衣領口上。
王術吃驚大喊道:“向磊，向磊，別這樣，別......”
這時船外傳來船夫的聲音,“客人，到岸了。”
王術似乎聽見了救星的聲音提醒向磊道:“向磊，你，外面還有人，你這樣是幹嘛？”
向磊這才緩緩鬆開他的衣領，王術趴在地上劇烈咳嗽着，一手捂着脖子一手扶着牆掙扎站起來往出走。
向磊慢悠悠的拿起桌上的東西伸手扶住王術推開門出來，從錢包掏出幾張鈔票遞給船夫，然後扶着王術上岸。
兩個人一前一後的走在路上，天已經黑了路上一個人都沒有，王術不自覺的加快了腳步結果剛走出竹林就被身後的向磊一把按着脖子塞進了車裏。
“你幹嘛？向磊！”王術大氣不敢喘的看着駕駛座上的向磊。
“帶你看醫生啊，要不然幹嘛？殺了你？”向磊皮笑肉不笑的扭頭看着王術。
王術捂住脖子道:“我自己就是醫生不用找醫生。”
“哼，”向磊冷笑一聲道:“你是醫生？你不是獸醫嗎？你看看你乾的那些事，有一件人乾的嗎？”
王術不服氣道:“我在前面已經說過了，任何事情想要發展總有人要付出代價的。”
“放你娘的屁，”向磊爆粗口道:“你他媽怎麼不當那個實驗品啊？我把你從你媽肚子裏掏出來帶走當小白鼠，你願意嗎？一屍兩命，知道嗎？你他媽居然能當醫生，我艹，你媽當初生你的時候就應該用臍帶直接把你勒死，她把你生出來那一刻就是人類的罪人了，她就該以死謝罪。我還真想見見你那個混蛋母親，我要問問她，她願不願意為了他兒子偉大的計劃當小白鼠......你他媽幹這種事，你還想青史留名，你全家都基因突變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