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思想不滑坡
終於出院了,一分價錢一分服務,恢復的還不錯,但想重回過往依舊是任重而道遠,直到今天才感覺這是在過年。
此坑針對的自然不獨胡一夢一人,事不關己、關己則亂,若連個關心的人都沒有又豈能進得了容城的門,區別是有的是真心相交而有些則純是虛情假意,最危險的敵人往往就在身邊,進來都還沒一天胡一夢隔壁那容器里的人便已趿拉着腦袋無奈離去又讓人如何不將事往陰謀上想,不比旁人救人自救雖都不易但胡一夢要確認此事倒確是不難。
最簡單粗暴的辦法便是適當調整一下呼吸及心律,此一類事需要他的僅是想法具體操作自有神凝微調,但時刻緊繃的神經及身體同時放輕鬆可很容易真箇睡着,換作別人這一覺下來醒來必將迷失自我而神凝絕非那隨處可見的地攤貨,慶幸之餘胡一夢卻亦多少有那麼點小感動,雲杉真要是老猴派來的細作此刻又豈會仍在對面那艙。
感動歸感動,無論救人還是自救可都經不起那謀定而後動,等他謀完定完再付諸於行動只怕人猶在而魂已不存,踏實的睡過一覺腦子較之之前總算是略微有所好轉,得神凝的相助眼下他能想到最靠譜的辦法便是以其人之道還施其人之身,不過這辦法實際操作卻有一個嚴重的弊端。
和大多人的無奈極其類似,不需要的時候人山人海而真到需要的時候卻無人可用,當然這的人指的不是友人而是隱藏於敵人中的不穩定因素,腦洗得再徹底人終究還是會有自己的想法,若非容器的禁制令神識及神念無法遠距離傳輸自完全可以讓憂米派人過來,二者的傳輸距離即頂多只能達到離容器一米左右除了敵人直就連活物亦無能指望,容城這無論防蟲還是防獸那可都是頂級水準,莫說是尋常蟲獸直就連胡一夢臨事想給自己留那保險亦是寧死不出,說到底沙蝗蟲雖是蟲中霸主但說到底也還是蟲子,沒有容城那特製的藥丸別說蟲直就連忘川一類來了亦挺不過三秒。
如此嚴防死守除證明此處的重要程度其實也亦生出防守漏洞,是葯三分毒何況那藥丸針對的還是勢如虎狼的奇毒,所以此處的工作人員盡皆是零修為,道理很簡單,就算真出了狀況亦便於管理及善後,讓些無能修行的普通人天天守着些修真界的後起新秀除了諷刺亦會糾結時刻伴隨,不過飯得一口一口吃事也得一件一件慢慢幹才能不留痕迹,觀察口上的血字事後立馬便擦則直接將那巡檢人員的退路全給斷了,報上去全無憑證非但無功反會給自己招災而找根針扎紮腳板底就算全無效果亦扎不死人。
正因為這些人能幹的事情不多所以那所謂的監管只是定期抽查巡查表,和大多數地方行事風格一樣,就算在巡查表上看出了問題大多數人見事情不大亦會理智的選擇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千里之堤決於蟻穴所指原本便是很多的小問題經年累月變成了大問題,別看這些巡查人員表面上幹不了什麼但選人方面可有着諸多要求,即得脾氣好又得耐得住寂寞且還得有那痛處可供把持,如此算下來選一個人起碼得有數月到一年的考查期,最主要這套操作數萬年從未出過差錯一時的麻痹絕對情有可原。
而胡一夢撞上的大運可是個實誠人,唯一缺點就是這傢伙會寫的字顯然不是很多,這直接在觀察口那畫個四不象的熟睡模樣真是推理大師看了亦會撓破頭皮,好在胡一夢雖非那推理大家卻有神凝加持,發現問題自得想辦法解決,不過這次他用的不是血則寫的亦不是字而是以微弱的靈力在觀察口上留下個若隱若現的握手圖案,對實誠的人最好辦法便是這點到即止,無論請求還是神念交流此時皆言之過早,來回時間再緊亦有個把星期再急亦不急這一時,若嚇跑了這位就算沒那後顧之憂亦難再有更合適的人選,此處兩班倒的另一人那絕對是偷奸耍滑的不二人選,那貨當班的時候胡一夢的血字是寫了擦擦了又寫奈何人家根本就沒往巡查對象上看,足有數十個足球場那麼大的場地意思意思轉個兩圈基本已能挨到下工時間。
也正因為這人實誠所以胡一夢想要的答覆對方足足讓他等了整一天,難寫的字雖大多不會但純文盲可幹不了巡查登記這活,人家思索一夜即在觀察口那以水輕輕寫下王牛二字自是有心要交胡一夢這朋友,不過和這王牛以文字交流根本就是謀殺腦細胞,所以神凝在神念的基礎上創新出一種類似於3D全息投影的互動交流模式,說來容易但具體操作直就連胡一夢亦找不到那北在哪,當然此事即非重要自亦無需深究,否則腦容量再肥亦經不起折騰,自己都不太清楚的全新嘗試要安撫對方情緒自少不了高端大氣上檔次一類的詞及一些連自己都會隨時會被繞進去的大道理,胡一夢:“別怕,放輕鬆,這只是便於你我交流的神念呈像,此術於此時的我而言傷雖挺傷卻絕對值得,否則光我名字這胡一夢你老…小哥便得撓破頭皮,用不着拘謹,旁人就算看到頂多亦只以為你是一時走了神。”
王牛:“哦,你的銘牌上我確實只認識胡一二字,滋,原本我是不想來的,就是一個人呆久了真的很容易瘋掉,之前我一直以為那針紮腳板是我的幻覺,呵呵,腳字其實我不認識,猜的,挺好,原來我還沒瘋,效果也挺好,針一紮肚上的疼痛立時緩和了不少,雖然我很想知恩圖報但,唉,憑我這身份及能力幹不了啥,傷天害理、助紂為虐,我都知道,可惜並不是所有人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活法,若早知道改善家裏的生活得干這種缺德事我肯定是不來的,就算休假回了家關於這的情況亦是啥也不敢說,無論到哪都得管住自己這容易惹事的嘴真是憋都得憋出毛病。”
胡一夢:“聽你這麼一說確是機會難得,要不你跟我說說你在這具體負責哪些工作。”
王牛:“呵呵,這才是最令人糾結的,工作,滋,非是不能說而是不好說,平日裏除看看你們這些…住人的房子有無破損,發現問題寫上沒問題便接着逛見着地上有垃圾亦得順便給收拾一下,地上的垃圾倒是千奇百怪啥都有,上月我在西邊撿到只死狐狸,完全搞不懂它是怎麼摸到的這,嗯,說雖是沒說但我來這沒兩天便明白自己活不了多久了,少則數年多則十來年,世上除了窮病啥病都能治。”
話雖是話但只要肯聽肯想怎麼都能找到問題,胡一夢:“不至於,以你目前的身體狀況再活個幾十年應該沒啥問題。”
若把話給說實了又何來那想像空間,不過這種事倒也不需要什麼想像,王牛:“目前的身體狀況只是目前,離開我是即沒辦法亦不敢妄動,上一個和我搭夥的便全家死絕了,想來也就是在外邊說了不能說的話。”
胡一夢:“…誰知道呢,此一類事向來都是公說公有理婆說婆有理,何況這年頭最不值錢的便是你我這種人的命,但就這麼默默無聞死掉我實難甘心,我欲逆天改改命,不知道你是否有勇氣對這混蛋的世界大聲喊出那不字,幫我亦是在幫你自己,就算不幫有個醒我也還是會免費贈送,若想多活幾年你最好少回家,傷害最大的其實是外邊那奇毒,葯雖到時得吃但你若多留些心眼便不難發現區別。”
旁敲側擊雖勞心傷神但若直入主題以王牛的性格絕對會一口拒絕,事不發生在自己頭上又何能感受到那痛,且胡一夢這些亦非那黃口白牙的瞎忽悠,是與不是全無需較真,想清楚了王牛自會再來,道理便跟釣魚一樣,線若拉得太緊只會舍線又賠釣而若在一收一放之間找到平衡則魚因痛自會送貨上門,釣在魚嘴裏如何舒服自也只有魚才清楚,而實誠如王牛則就算胡一夢亦隨時都有被活活氣死的可能,隔了老半天才來的他一入神念幻境說的第一句便是令人無語的經典,胡一夢:“我。。對你很無語,吃了那麼久的葯你居然不知道兩種解藥存在顏色上的差異。”
理雖不缺但事實往往很打臉,王牛:“這能怪我嘛,其它顏色都好說唯獨這黃色在我眼裏都是灰色,之前為這事我可沒少跟人吵架,久而久之才明白問題出在我自己身上,所以為這事我得去看許哥的日記,雖有很多字我都不認識但上邊清清楚楚寫着兩種黃色確實存在差異,且服用后的感覺亦略有不同,許哥是個奇人,事無巨細都一筆一筆記着,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書桌上堆的那些是絕版古籍,兩個字足以形容,愛裝。”
這話說的有一出是一出全品不出那重點在哪,經此亦不難發現王牛有些話尚沒想到要如何張嘴,雖很想推他一把但那樣卻未免露骨,所以思來想去胡一夢最終選擇了實話實說,胡一夢:“滋,你說這麼多不過是想知道自己身上的毒我有解沒解,既然你不願痛快那便由我來給你個痛快的說法,不知道。”
雖有那麼點笨但和實誠人實話實說卻更能走心,除此之外無論胡一夢如何解釋都是別有用心,王牛:“雖一早知道是這麼個結果但還是要謝謝你沒騙我,怕了,原本還以為這是份勞有所獲的安心差事卻不料是張有錢沒命花的催命符。。就不能再想想辦法?”
胡一夢:“真人都看不到你讓我想什麼辦法,那不是想辦法而是草菅人命。”
王牛:“。。也對,那也只能如此了,就我這種螻蟻還能翻天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