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家園
“等等！”斬叫停了他。
“你沒有發現嗎？四周里消融的冰霜，和她身上散發的何其相似，這說明了什麼”
斬指着周圍，已經戰死的武者“這些都是他們殺掉的，而這些冰霜，就是隔絕氣息悄無聲息的入侵進去的證據”
“她早已經背叛了這裏，並且殺害了我們共同守護的地方……，她就是個叛徒”
“你明不明白？”
“你看見嗎？”燃問。
“並沒有！但事實就擺在眼前……”
“巫咸大人告訴我，不能用沒有親眼看見的推論，去判斷一件事的對錯”
“你……”斬不再阻止，卻警惕的看着地上的‘苦酒’。
“火兒，怎麼做？”
“讓她盤坐起來，你運功從身上抽離血氣，我來幫你引導到她的體內……”
“她是壞人嗎？”燃想起了什麼，斬也有所感的看向他手中的石頭。
“好像是迷失了，她的內心就像是一片苦海，不斷的偽裝自己，讓自己唯唯諾諾……好像，不算是很壞！”
“我也這麼覺得！”
隨即，便盤坐下來。
正待開始傳輸，中心又是一陣顫慄。
“看來核心出事了，我這就去看看”斬說罷，便沖了出去。
走了兩三步，回頭道：“不要輕易的相信她，要保證自己的安全；還有，以後要堅守自己的本心，有可能的話，別忘了心中的那份守護……”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燃有些不耐煩。
回頭，卻見到斬微微一笑。
隨即，頭也不回的沖了過去，讓他剎那的失神。
心中，也莫名的一顫。
……
“轟！”
隨着巨大的一聲崩塌，陣腳漸漸的失去規則之力的約束，進而失去了光芒。
陣圖，也已經掉落了下來。
山上的大門，也已經洞開。
“約束着人心的牢籠，終於破碎，看來他們撤走的時候，就連核心也拔走了”
“龍牙固然鋒利，卻也不能如此破解一個數千年的大陣，它的崩壞始終源於它的內在”
仇彥舉着龍牙，笑到：“其實，它早就腐朽了，你說對吧！那天我見過你，你輕鬆的接下了我的一招，我卻並你不清楚你的實力”
攻破大陣的那一刻，迎面而來的竟然是許久不見的巫咸。
說罷，直接砍了上去。
而巫咸也沒有躲閃，直接拿着天刺迎面擋了下來。
一瞬間，氣流為兩個兵器所隔開。
赤紅與湛藍的碰撞，發出錚錚的鳴音。
“龍牙，來自那裏？”
“哦？你知道，看來去過那裏的那個人便是你了”手上加大了力氣，真氣也流的更快了，卻難進一步。
“我從來沒有聽說過你，你也沒必要來趟這趟渾水！”
“這是一場交易！”巫咸冰冷的聲音應道。
“我也很想找到，我存在的意義”
“哦？”兩人同時從懸空中落下，降落在一處演武場上。
仇彥揮動龍牙，一個數十丈的刀影落下，勁直斬過去。
所過之處，飛沙走石。
巫咸身輕如燕，腳下一蹬，便騰空向後退去。
正是此時，庄外黑衣人紛紛殺上山來。
而庄外，普通的平民數日前便四散離開了。
黑衣人似乎沒有過多的威脅他們，也或者沒有在意。
任憑他們，四散逃命去了。
“殺啊！”不只是誰大喝了一聲，隨後此起彼伏。
舞踏着紙花，輕盈的踏空而行，如同一個天使。
似乎是為了祭奠什麼，她今日一身白衣，紙花在周身不停的飛舞，就像是活過來一般。
山上的武者，受傷的養傷的都準備好了自己的兵器，準備一決生死。
罪亦拔出了他為自己準備的長劍，衝殺過去。
這是他們的唯一家園，他們已經沒有退路。
……
嚶嚀~
梓玉緩緩的睜開了眼，入眼卻是燃的這副臉龐。
“你不該……救……救我的”
相比之前，她已經有了些力氣。
她想掙扎一下，可卻餘力不足。
“站在所有人的對立面，是我自己的選擇，我想活下去，懦弱而卑微的活下去，我一直……沒得選擇”
“直到那一刻之前，我發現我已經傾慕於……他”
她似乎換了個人，不再唯唯諾諾，也不會因為一點小事而害羞。
之前種種，皆是偽裝。
“我以為他坦誠，他光明磊落，縱然是邪惡也會袒露出來，毫不猶豫的告訴我，這會是愛……，沒想到，在那種關頭，他說出賣就出賣了我”
“我真的不配你，以及山莊的所有人……”
“什麼？”
這才發現，燃似乎是輸送血氣有點疲憊，沉沉的打了一個盹。
她驚訝的看着燃，這個她從未正視的男人。
“你……沒聽到？”
“聽到什麼？”燃一臉詫異。
“沒……沒什麼！”
燃扶起她，還未等他站穩，就又是差點倒了。
“斬說你是山莊的叛徒，背叛了我們所有人”
還未反應，又道：“可我覺得，你一直是我的夥伴，一直朝夕相處，一定不會做出背叛我們的事”
“就連火兒也說，你不過是一個迷失了自我的可憐人罷了”
“我……”她再一次感受到了溫暖。
除了那個男人外，內心再一次被觸動。
不過，已經晚了。
“護山大陣已經打開，我們……一起逃吧！”
她看着燃，認真到：“天涯海角，生死相隨！我們……一起逃出去”
希冀的看着對方，希望得到肯定。
“不，我想守在這裏，殺光那些可恨的敵人”
“也許會死！”
“可巫咸大人說，生與死的重要，並不是逃避就能解決的。如果意義死亡的意義大於生存的話，那捨生取義又何妨？”
梓玉一聽，不由感覺自己廢話了，額頭都有點黑了。
“也罷！我們後會有期！”
說完，便深深地看了一眼滿目瘡痍的小世界，以及破碎的天空，轉身奔着試煉塔下方而去了。
對於她而言，已經徹底的不屬於這裏了。
而燃，也看向了處處烽火的方向，那裏據說是很多人的家園，大家一起守護的地方。
如果破碎了的話，又該何去何從呢？
守護！這是踏入這裏被提起最多的一句話。
巫咸也告訴他，這是他的第一課。
他第一次在這裏見證了生存與死亡，見證了許許多多美好的吃食與衣物，也認識了好多好的人。
近乎，佔據了他腦海的全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