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境界
連彈奏樂曲的學生都忍不住,停頓了一下,才再次彈奏起樂曲,不過顯然心思已經不在樂曲上面了,連手中抱着的箜篌拿偏了都沒發覺。
王海忍不住在心中為孫隱點贊,自己都不敢這麼勇,雖然自己不怕江副院長,但怕母親拎着自己的耳朵,給自己上課。
講師雖然依舊是一副專心欣賞樂曲的模樣,不過腦袋卻和學生一樣,微微側頭,在盯着演奏學生的時候,保證眼睛的餘光,可以同時看到孫隱和江副院長。
“老爺爺,孫先生彈奏的琴曲很好聽啊!你為什麼說他是亂彈呢?”
只有懵懵懂懂的小憐兒,聽到江副院長說孫隱亂彈琴,忍不住反問道。
不想為難一個懵懂的小丫頭,他壓下自己的怒氣,隨口回應。
“連個像樣的曲調都沒有,不是亂彈是什麼?”
“可孫先生明明可以,像這些哥哥姐姐一樣,彈奏出動聽的聲音,而且比他們彈的更好聽。”
小憐兒想到每天上午,孫隱彈奏的琴曲,再次說出自己的看法。
“小妹妹!別亂說,這可是文武書院的江副院長,他老人家德高望重,這位朋友明明彈奏的亂七八糟,還影響了我們演奏樂曲。”
聽到一個三歲左右的小丫頭,說自己一行人,樂曲水平不如孫隱,一個頗為壯實的少年,忍不住讓小憐兒別亂說。
看着少年高大的身軀,小憐兒連忙躲到了王雪身後,只露出小小的腦袋,撅着小嘴看着少年,表示自己不服。
“好了,你嚇到那個可愛的小妹妹了。”聽到身邊的聲音,少年才注意到,同行的少女都嫌棄的看着自己,身邊的同伴,也悄悄退開,裝出一副和自己不熟的模樣。
看着事情愈演愈烈,孫隱搖了搖頭,為了自己以後能安安靜靜的白嫖書院的知識,開口向老者問道:
“老先生,你什麼非要我按曲譜彈琴呢?”
“當然是為了你好,你那樣根本彈奏不出優美的樂曲。”
江副院長顯然不會給孫隱好臉色,語氣十分冷淡。
“那您有沒有想過,我本身就會彈奏那些曲譜,只是在釣魚的時候,腦中想着其它東西,才按照自己的喜好,亂彈着玩呢?”
老者一愣,顯然沒有想過孫隱會彈琴,卻只是單純的想亂彈的可能。
“哪有會彈琴的人,刻意將琴聲彈的亂七八糟。”
“沒人規定不能亂彈琴吧!”
孫隱突然笑了。
江副院長一口氣悶在胸口,差點沒喘上來,以前他總認為那些愚笨不堪的學生最氣人,現在他突然覺得那些蠢學生也不錯,起碼他們是真的學不會。
哪像眼前這位,知道怎麼做是對的,但就是想亂來,氣,好氣!
但江副院長又不知道該怎麼說孫隱,人家已經承認了,是閑着無聊,亂彈,還能怎麼說?
好氣!越想越氣!
孫隱眼看老者模樣的江副院長,臉色的血色越來越重,得,自己再不給他點面子,如果把人氣死,就不好辦了。
畢竟自己還要留在獵荒城一段時間,弄明白這個世界的力量體系,免得亂逛的時候,不明不白的送了人頭。
“老先生!所謂上善若水,水利萬物而不爭,有些事,真的無需強求!請聽《流水》!”
琴音再次響起,卻沒有了之前的錯亂感,宛若靜靜流淌的河水,和着少女不經意間已經走調的樂曲。
給眾人描繪出,一副少男少女踏着清澈的流水,盡情享受,歌頌自然美景的悠閑風光。
越想越氣的江副院長,臉上的紅色漸漸退去,微微閉目,彷彿在聆聽大自然的聲音。
不知何時箜篌聲隱去,琴聲也消失不見。
“哇!好大的一條魚!”
一聲清脆,充滿喜悅的童音,將眾人從回味中,喚醒。
河邊,孫隱不知何時,已經把古琴放在一旁,手裏正用力的抬着釣竿,河面上一條青魚正奮力的掙扎,試圖吐出嘴中的魚鉤。
“先生,你如果不會彈琴,那麼我們豈不是,還不如那些連樂器是何物都不懂的嬰兒。”
文武書院的講師,只覺得自己根本不會奏樂,更是第一次聽到真正的琴曲,一臉傾佩的向孫隱拱手行禮。
老者模樣的江副院長,本想說些什麼,卻又停了下來,心中再無一絲氣憤,能彈出如此美妙琴曲的人,自然想怎麼彈,就怎麼彈,自己哪有那個資格去評判,指教。
“好了!太陽要落山了,我們今天的收穫也不錯,該回去了。”
孫隱隨意說了一句,就領着王雪和小憐兒向來時的方向走去。
“等等!先生,不知道你願不願意來我們文武書院授課,我們文武書院待遇優厚,您只需要偶爾來書院彈奏一曲即可!”
眼看孫隱要走,文武書院的講師連忙喊道。
孫隱擺了擺手,連頭也沒回。
“我彈琴,只是因為我喜歡,自娛自樂罷了,哪有資格給別人授課。”
“唉!”看着孫隱拒絕,且越走越遠,文武書院的講師臉上露出失望的神情,忍不住嘆了口氣。
“有什麼好感嘆的,他既然住在獵荒城,看樣子短時間也不會走,我們有的是時間和他慢慢打交道。”
江副院長見所有人臉上都露出思索的神色,再無一絲失落,語氣一轉道:
“須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現在拿出自己的本事,好好的彈奏樂曲,我會指出你們的不足……,然後你們自己決定要不要聽我的。”
腦中突然閃過孫隱的話語,江副院長終究沒有要求這些學生,一定按自己說的來做。
又不知想到了什麼,臉上反而露出一絲笑意。
他心中暗自做了決定,一定要找到孫隱住在哪裏,買下他隔壁的院子。
“老夫拉不下面子去請你彈琴,但我以後就住在你隔壁,我不信聽不到你彈琴。”
呼吸吐納,在孫隱的修鍊中一夜悄悄逝去。
第二天天剛亮,打開房門,孫隱一愣,那位江先生和江副院長分別坐在兩邊的院子裏,喝着茶水,也不知在等着什麼。
“算了,只要他們不影響自己的生活,住在哪裏是他們的自由。”
孫隱坐在院子中,雙手虛扶在琴桌上的古琴上,根據自己的心情,靜靜的開始彈奏,符合自己心境的琴曲。
日子一天天的逝去!
孫隱也漸漸對這個世界有了清晰的認知。
這個世界名為玉清界,以人族為主,但草木精怪,魑魅魍魎這些非人存在聚合在一起,佔據蠻荒地域,形成了一個不弱於人族的族類,靈族。
其中人族以修仙為主,實力劃分為,凡人、練氣(先天)、築基、金丹、元神、真仙,天仙、玄仙、金仙。
根據從書院白嫖的知識,孫隱也確定了自己,現在等同於這個世界的築基修士。
靈族境界千奇百怪,導致他們也懶得劃分,直接照搬了人族的境界體系,至於怎麼確定自己屬於哪個境界,也很簡單,打的過哪個境界,就是哪個境界的靈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