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擂台？”楚纖白摸着臉，疑惑地看向窗外。
白沙灘、防波堤，遠處的樹木像是被壓扁一樣橫亘着，這是一條海邊公路。
楚纖白就讀的明大，位於明城，屬於內陸城市，距離最近的沿海城市，是要坐一個半小時動車的宋城。
他一覺睡了一個半小時可能，但兩城之間絕不可能有直達的公交車。
“我明白了，”楚纖白放下手，交疊在胸前，“又是幻覺。”
“不是幻覺。”陶夭說。
“那就是夢，我還在睡覺。”
妹妹伸出手，在哥哥胳膊上掐了一下。
“嘶！”楚纖白疼得彎下腰，將胳膊抱在懷裏。
“老哥，你聽我說！”陶夭表情凝重。
“你——你不掐我，我也可以聽你說。”楚纖白疼得說不出來話來。
“這是報剛才你拍我屁股的仇。”陶夭神色依舊凝重，“老哥，世界末日要來了。”
“世界末日？你接下來是不是打算說，世界末日了，錢留着沒用，讓我花錢請你吃午飯？還要加一瓶果汁？”
“這個待會再說。”妹妹沒有直接否決這個提議，“你知道物種大滅絕嗎？”
楚纖白輕揉胳膊，疼痛來得快，去得也快。
這時，叮冬一聲，公交車內再次響起廣播。
（‘59631擂台’已到站，開門請當心，下車請走好。）
“先下車吧。”那個戴帽子的少女開口。
陶夭深吸一口氣，點頭“嗯”了一聲。
楚纖白看着不像是開玩笑的妹妹，意識到情況不對勁，事實上，從他第一次看見人形黑霧，就已經意識到情況早晚會不對勁。
但沒想到不對勁的不是他，而是這個世界。
下車時，楚纖白看了眼駕駛位，那裏沒有人，儀器自己亮着。
等他們都下去了，公交立馬開走，把他們留在海邊公路的站台。
沒有候車平台，沒有長椅，也沒有商業或公益廣告，甚至連頂棚都沒有，只有一塊站牌的站台。
安靜，這是楚纖白對周圍的第一印象。
沒有人，沒有海鷗，沒有蟬鳴，連海面都像一塊玻璃，靜止不動，太陽火辣辣的灼燒一切。
“到底怎麼回事？”他有些不安地問陶夭。
“看下站牌，你就明白了。”回答他的是那名棒球帽少女。
楚纖白看向她。
剎那間，他覺得宇宙都收縮了，不知在哪兒的宇宙中心，此時此刻就在這小小的公交站台，在少女身上。
雪一般的肌膚，肢體細長嬌嫩，脖頸像百合花，潔白而優雅。
腰肢纖細，胸前凸起的規模不算很大，但形狀秀美，像水蜜桃那麼誘人。
雙腿筆直修長，不是非常細，比豐腴瘦了一些。
最迷人的，還是她那雙眼睛，晶瑩明亮，夢一般睜着，動人極了。
無與倫比的美貌，氣質清冷而美艷。
楚纖白的表情，迅速從不安與緊張中抽身，變得冷靜而沉着，他掃了兩人一眼，沉吟着走向站牌。
身後，聽見陶夭低聲說：“我哥開始耍帥了。”
妹妹！
你是誰的妹妹？！
“看得出來。”那名少女回答。
想死。
想跳海。
楚纖白穩住情緒，瞥了眼從下車之後，就一直站在站牌前的人形黑霧。
不知道人形黑霧的臉在哪兒，有沒有眼睛，總之它讓開了，
把位置給了楚纖白。
沒有黑霧遮擋，楚纖白的目光落在站牌上。
【站名：59631擂台】
【地形：荒島】
【下一班車到站條件：島上生命存活10以下】
【本擂台表現優秀生命留言】
【留言1：進化，還是毀滅，這是一個問題（現代莎士比亞）】
【留言2：人類...好吃...咩！（山羊）】
【留言3：廣告位招租（陳胖子永遠愛初音）】
“看來這次沒有什麼有用信息。”陶夭走到他身邊。
“不要抱有期待，在這個誰都可能變成敵人的遊戲裏，沒人會把強大的秘密告訴別人。”棒球帽少女也走過來。
“我也知道，但還是忍不住去想。”陶夭可惜地說。
“你們兩個，”楚纖白看着她們，“這到底怎麼回事？”
宇宙中心轉過頭來，解釋道：
“簡單來說，就是大自然準備進行第六次物種大滅絕，而一部分生命被選中，可以證明自身的價值，獲得活下去的機會。”
“我們被選中了？”楚纖白下意識問。
“不，你沒有，被選中的是你妹妹。”棒球帽少女澹澹地說。
楚纖白看向自己妹妹，然後他妹妹說這麼了一個理由：“誰讓你腎虧。”
“我——”楚纖白欲言又止，無話可說，無言以對。
“繼續吧，這個遊戲怎麼玩？你們兩個看起來不是第一次參加，還有，”楚纖白目光轉向棒球帽少女，“你叫什麼名字？”
“哦喲，終於問了，還故作不經意，放在一堆問題的最後面。”妹妹拆台。
“看出來了。”棒球帽少女點頭。
“......能不能說正事？”楚纖白討厭陶夭。
“你沒有被選中，但我的本能是「雙子」，效果是與親密的人結伴，所以我才能替你刷卡，你才會來到這裏。”
“對了，”陶夭又補充一句，“你那張車票，是我和清嵐湊錢買的，要還的。”
清嵐啊，好名字。
“楊清嵐。”楊清嵐本人說，語氣怎麼聽都像是知道楚纖白在想什麼，為了避免誤會，才報了姓。
“楚纖白。”楚纖白澹澹地點頭，“不腎虧。”
“你現在也有「身份卡」，看看你的本能是什麼。”楊清嵐似乎對他腎不腎虧沒興趣。
“「身份卡」？”
楚纖白正疑惑着，大腦忽然回憶起什麼，是兩樣東西。
與此同時，陶夭解釋：“你來到這裏，又知道「身份卡」這個概念，它自己就會出來，快讓我看看你的本能！”說到後面，她有點迫不及待。
出現在楚纖白記憶里的，是兩張身份證大小的卡片，一張黑，一張白。
他首先努力回憶黑色那張的細節，磨砂，藍色焰火勾勒文字。
【昵稱：「未命名」】
【姓名：楚纖白】
【價值：1（26/100）】（雙子）
【本能：肉體強化】（你對自己身體各方面都十分迷戀且充滿自信）
【本能：雙子】（價值完全共享、本能效果一半、背包完全共享、金錢完全共享）（沒人比你更喜歡哥哥）（來源：陶夭）
【技能：「未學習」、「未學習」、「未學習」、「未學習」、「未學習」、「未學習」】
【力量：5】（正常人）
【敏捷：5】（正常人）
【智力：7】（天才）
【體質：6】（一般職業運動員）
【感知：2】（正常人）
【魅力：9】（男主角）
【裝備：無】
【背包欄：「空」、（陶夭：「蚊式·吸血槍」）】
【金錢：0幣（陶夭：2幣）】
“什麼肉體強化啊，一看就是三流本能，對自己身體迷戀自信？還各方面？”另外一邊，信息同步的陶夭喊出來。
“嫌棄可以不要。”楚纖白敷衍道。
他又把記憶集中在另外一張白色「身份卡」上，心裏有點好奇。
【昵稱：「未命名」】
【姓名：楚纖白】
【價值：1（0/100）】
【本能：神秘黑霧（未知·殘缺）】
【技能：「未學習」、「未學習」、「未學習」、「未學習」、「未學習」、「未學習」】
【力量：5】（正常人）
【敏捷：5】（正常人）
【智力：7】（天才）
【體質：6】（一般職業運動員）
【感知：2】（正常人）
【魅力：9】（反派boss）
【裝備：無】
【背包欄：「空」】
【金錢：0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