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分析局勢
白玉笙自長開了以後,就長了一雙四十二吋的大長腿,幾乎是九頭身的性感黃金比例。雖然他態度冷冽,讓人不敢近身,可是世家公子的教育,使他一舉手一投足風度翩翩。人如其名,冷清的白玉,動人的笙。
這種人在學校就是發光體。暗戀者、追求者讓他煩不勝煩。他尤其討厭那些女人。不是淚眼汪汪,就是扭腰擺臀;不是煙視媚行,就是故作天真。至於「真心」的傾慕者,白玉笙更煩,為了顏不惜一切。他曾冷冷地想,若他把自己毀容,那群不知所謂的傾慕者又該如何。
自他懂事以來,除了母親和乳娘,女性的目光都讓他不自在。他也曾因此自以為天生好男色。成年派對那晚,他特意在那種什麼公關都有的高級會所,將所有不同形象,不同特色的男孩一字排開,還選了個最順眼的男孩。周周正正的男孩兒眉目清爽,自帶三分笑,不卑不亢,坐到他旁邊。看喉結、看肌肉、看腿,半點感覺都沒來。小手也摸了,小酒也喝了,人家甚至整個人都貼上去了,他終於肯定自己是個不能再直的直男。
這下子白玉笙就更鬱悶了。
到今天,二十五歲了,從來沒一人能入眼,他已經開始懷疑自己將要一輩子打光棍。沒有伴侶,沒有家人,白玉笙想,幸好,他還有敵人。否則人生該有多無聊。
關乎他手上的資料,現在這情況是全球崩潰的先兆。今天世界各國高層那些人還是不是掌權者,視乎他們的人手、資源、武力是否足夠,也視乎他們有沒有宏觀的視野。白玉笙搖搖頭,走到父親的書房,心裏盤算着全國各地的白慶糧倉。
額頭還像剛才一樣,像火爐一樣燒。他再吞一塊退燒藥片,把麥時峰喚進來。「麥副官。以後你替我辦事,就不喊你副官了,你暫時先當我的助理。請你報告一下我們白慶集團在聯邦各地的糧食、燃料、礦產的倉庫分佈,還有聯邦的軍力分佈。」麥時峰心裏邊計算,手裏打開平板計算機,一刻不停。將聯邦的情況理了一遍,白玉笙心裏有了譜。果然如自己猜測的那樣。
白家一直將上城當作總部來辦,白慶集團最重要的倉庫、業務都安置到上城來,而白經緯在軍部經營多年,白系的精銳部隊,雖然分佈在全國各地,可白系三軍始終將軍營和多個精銳訓練營設置在上城附近,互為呼應。朱系作為新興勢力,近十多年方用各種手段將三個軍團收服,他們的軍營只有一個靠近帝都,另外兩個一個靠近西北,一個在西南。帝都出事需要馳援的話,軍車需時接近四天才能抵達。
「父親的部下狀況如何?」
「……少爺,你臉色不太好,要不要叫醫……」話還沒說完,白玉笙就說:「現在事情緊急,你把事情給我說。」
麥時峰嘆口氣,順從道:「聯邦共有三十二個團,派系分為朱、白、唐、陸、段。」麥時峰說,「邊疆佔大部分人手,由陸系掌控了大部分力量,陸上將和白元帥有過命的交情,雙方的力量也各有牽制,是以無須擔心陸系。而無須鎮守邊界,現時能夠立刻聯繫,並最快兩天內調動前來中區支持的團,只有八個。白系佔三,唐系佔兩、朱系佔三、段系佔一。白系的三位自己人對老爺很忠心,唐系的唐碩謙跟元帥關係較好,可崔振山則與朱系走得較近。至於段旗畫,誰也不服,是個油鹽不進的人。」
白玉笙聽着麥時峰解釋和分析軍部的派系。
「那一軍空軍是什麼派系?」白玉笙簡單問了一句,麥時峰迴答道:「我們白系。」
「你估計一下,我們的兵力,要用到什麼地方,怎樣分配?」
「治安與巡邏、把守重要通道、救援重要人員、掌握倉庫與資源、救援平民、災后重建。」
「人手足夠嗎?」
「不太夠,主要是搜救方面,怎樣都不嫌多的。」
「帝都核心和白慶糧倉的分佈呢?我要知道朱系能掌控多少個糧倉,我又能掌控多少。」
「帝都核心的糧倉分佈較廣,聯邦各地都有。不過以現在的形勢,太遠的他們掌握不到。我相信他們能掌握的糧倉只有帝都近郊糧倉和黑山的低溫糧倉。他們的人手跟我們相約,可能比我們少一點。可是他們內部分了朱、郭、陸三派。一旦某個派系掌握了糧倉,很可能就會擁糧自立,不再受制於朱系。因此我估計,朱系只會派自己人去守這兩個糧倉,人數在一萬以內。
「至於我們,松下坡、浣紗溪、清沙都是最近的,平時駕車一天可以抵達。」
「好。現在當務之急有兩樣。一樣是穩住我們自己人,二是立刻出兵去各大糧倉和其他資源,必須重兵把守,將糧倉守住。你立刻去計算一下,沒有新糧進倉,我們需要多少個糧倉,才能夠支持六個軍團熬過兩年。」
麥時峰飛快算了起來。「六團變異后,剩餘十四萬人,按照每人每日吃五碗飯計算……以現時浣紗溪糧倉為例,可以供應他們六年沒問題。副食品方面,需要罐頭,這個需要到麗都或者新榕的副食品倉去運來。這個計算沒有把蔬菜和均衡飲食的需求算進去。」白玉笙點頭。「行。你現在立刻去找陳叔龔叔連叔,答應他,我會供糧給第三四五軍,讓他們儘快穩住他的人;派重兵長期把守浣紗溪、松下坡、清沙、新榕和麗都;還要派些人清掃高速公路。我們只能將糧食陸續運來上城,因為上城沒有的專門的糧食儲備倉。當地的儲糧專家、受過培訓的科學人員、還有供電給儲備倉的發電裝置,與糧食一樣重要,要盡量救援。
「另外,城東的上城白慶葯業,務必前去救援,能救出多少科研人員是多少。另外上城附近的白慶倉庫,也要派人去把守。遇到搶奪的,不用束手束腳,直接動武,見血、死人也在所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