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3 章 這間電影院很詭秘
屋內的連串變化看呆了彭夢玲,沒想到身為“獵人”的女獸醫轉瞬間就淪落為“獵物”。透過玻璃窗,彭夢玲看着楊韜用繩子綁好昏迷的女獸醫,嘴裏堵上襪子。
楊韜掏出手機,打給某人:“喂,老邢,那個專門搞仙人跳的犯人我抓到了。嗯,就在我家,你過來吧。”
掛掉電話,楊韜撿起掉落地上的武士刀,手指剛碰到刀把,身體突然間如同觸電,渾身抽搐抖動了一下,下一刻又突然靜止。
在彭夢玲眼中,看到的是楊韜手舉武士刀在發獃。
但在楊韜眼中,卻是武士刀旁邊憑空浮現五個詞——
【秘劍朧刀】
【修羅】
【燕返】
【居合】
【細雪】
當他注視某個詞,那個詞旁邊會自動浮現一小段文字,類似遊戲裏的技能解釋。其中,【秘劍朧刀】、【修羅】都是亮着的,而【燕返】、【居合】與【細雪】則是一片灰暗。
【秘劍朧刀(被動)】:持刀者下一次普通攻擊將進行一次強力拔刀斬,對前方敵人造成130%力量加成的傷害,並減少50%移動速度,持續2秒;處於攻擊邊緣的敵人只承受50%的傷害;拔刀斬冷卻時間為5秒鐘。
【修羅(被動)】:武器“修羅”自帶赤焰,命中敵人產生傷口會有火焰灼燒效果,命中易燃物可引燃該物品。[附註1]
楊韜伸出食指,輕輕點一下【燕返】。
眼前彈出一段文字:持刀者沒有足夠星星頓悟此技能。
手腕轉動,楊韜挽個刀花,感覺自己彷彿與武士刀血肉相連。楊韜心有靈犀,收刀至腰側,微微躬身,如若蓄勢待發的勁弩。
赤焰乍現。
踏步向前,武士刀劃過一道美妙弧線,宛若飛燕掠空。
放在廚房的可樂瓶一分為二,切口光滑平整,可樂冒着氣泡汩汩流到灶台邊緣,積蓄,溢出,最後滴落地面。
彭夢玲在窗外再次看呆,心中吶吶自語:“這傻瓜的刀法這麼強?剛剛他要是有刀在手,女獸醫恐怕更快倒下。”
然而,楊韜有自知之明,剛剛切開可樂瓶的犀利刀法,並不是自己的才學,而是武士刀自帶的被動技能——【秘劍朧刀】。
楊韜心念一動,雪亮的刀刃憑空消失,武士刀回到只剩刀把的光禿禿狀態。
昏迷的女獸醫仍然躺在地上。
楊韜將刀把插入腰后褲帶,從抽屜取出手套戴上,做了番徹底搜身,搜出一部手機、一個錢包、兩條鑰匙、一張電影票,以及粉底與梳妝鏡二合一的化妝盒。
手機上了鎖,楊韜抓住女獸醫的手指,一根一根按在HOME鍵上測試,都不行,不能指紋解鎖,只能輸密碼。
楊韜沒再嘗試,翻了翻錢包。包里沒有任何證件,只有571塊錢,其中那一塊錢是硬幣。
兩條鑰匙沒有任何標識,不知道是用來開哪裏的鎖。
化妝盒是個牌子貨,還是奢侈品牌,不過只是普通物品,沒藏東西。
最後是電影票,黑底白框,四個大小不一的白框裏打印着片名、放映時間、影廳號碼和電影院地址。
顯示片名的白框裏,印着《任務代號:隕星》六個字。楊韜搜了搜,沒找到叫這個名字的電影。再看放映時間,是明晚00點10分,也就是今晚凌晨。
“午夜場,這麼有興緻?不會是約了什麼人吧?”楊韜一邊自言自語,一邊打開地圖軟件搜索電影院地址,在市區邊緣,位置挺偏的。
楊韜將電影票揣入褲兜,將手機、錢包、鑰匙和化妝盒放回女獸醫身上原處。
警笛聲由遠而近,距離報警僅僅幾分鐘,刑警老邢就帶着幾位同僚迅速趕到,帶女獸醫和楊韜回局裏訊問。
出於好奇,彭夢玲飛到楊韜肩膀上,跟着他去了警局。
看得出來,楊韜與警方很熟,一路上跟老邢有說有笑。警方沒有為難他,訊問完楊韜對女獸醫的調查和抓人過程,就放走了他。奇怪的是,警方肯定對女獸醫做過搜身,應該曉得楊韜拿走了武士刀和電影票,但並沒有警察要求他把東西交出來。
走出警局的時候,老邢拍拍楊韜肩膀說道:“按規矩,等上面把懸賞的錢批下來,第一時間打給你。”
楊韜比個“OK”的手勢就離開了警局。
這時候,距離零點只剩一個小時,楊韜沒有回家,打了輛的士,依照電影票上的地址,按圖索驥找到那間電影院。
電影院藏在一座破落的傢具城深處,門口鑲嵌着一塊熒光燈招牌,極有八九十年代香港電影的風味。招牌上,熒光燈筆走龍蛇,勾勒出四個繁體大字——
無限影城。
時值深夜,所有店鋪都已關門,鐵閘緊閉。粗略掃視,彭夢玲感覺這傢具城應該快倒閉了,裝修老舊,天花板多處殘破甚至露出電線,一路走進來暢通無阻,看不見守門的保安,也看不見巡邏的物業人員。
穿過一條燈光昏暗的長走廊,楊韜步入影城大廳。
彭夢玲站在楊韜肩膀上,放眼望去,影城大廳有兩個籃球場那麼大,齊齊整整地排了五行桌椅。售票櫃枱一片漆黑,沒看見售票員,只有屏幕滾動着熒光字,告知下一場電影在10分鐘後放映。
楊韜用食指揩一下最近的桌子,滿指灰塵。
寬敞的影城大廳內,除了楊韜,只有寥寥四位客人,圍坐着一張方桌聊天。察覺到楊韜的到來,四位客人都扭頭望過來。
楊韜沒在意對方的目光,也沒在乎椅子上的灰塵,就近坐下。
仙人跳,一般是幾個人配合,雖然抓到了女獸醫,但楊韜懷疑她還有沒落網的同夥。他來看這場電影,就是想“釣魚”,抓住女獸醫的同夥。
當然,釣魚不能猴急,要願者上鉤。
坐在遠處的四位客人交流兩句,竟然一起走過來。走在最前面的是個男生,剃着利落的短髮,看着像二十多歲剛進入社會的應屆畢業生。
男生向楊韜伸出手,打招呼:“你好,我叫鄧凱,兄弟你怎麼稱呼?”
緊跟在鄧凱身後的,是個留了一頭烏黑長發的女生,看起來與鄧凱關係親密。
另外兩人,一老一少。老的是大叔,下巴的胡茬很唏噓;少的是男孩,看着像未成年的初中生,長相很嫩,身高只到鄧凱胸口。
楊韜冷眼看着面前四人,拒絕道:“不好意思,媽媽叮囑我,不要跟陌生人聊天。”
女生冷笑道:“切!拽什麼!進去了不還是一個隊,有種你自己一個人完成任務!”
彭夢玲一聽這話,立刻感到不對勁。
楊韜同樣察覺到情況不對,皺起眉頭,問:“什麼任務?”
對面四人顯然被他問愣了,相互對視幾眼,鄧凱才小心翼翼探問:“兄弟你是不是第一次來這裏?”
楊韜點點頭。
女生滿臉不屑,說道:“切,原來是個青銅菜鳥。”
楊韜對這波嘲諷沒什麼感覺,反而身為麻雀的彭夢玲感到“侮辱性極強”。
鄧凱又問:“那兄弟你有票嗎?”
楊韜從褲兜摸齣電影票,向他們揚了揚。
滿下巴胡茬的大叔眉毛往上一挑,說道:“野生召喚師,我還是第一次碰見。”
這時候,影城大廳里響起廣播,提示電影即將放映,請觀眾儘快入場。
鄧凱看起來很熱心腸,對楊韜說道:“我們先進去吧,有什麼不懂的,你隨時問我,我知道的都可以給你解釋。”
“看場電影,你能解釋什麼?解讀影片中心思想?”彭夢玲心裏納悶。
楊韜沒有着急追問,不遠不近地跟隨鄧凱四人往檢票口走去。
彭夢玲望見那名大叔邊走邊說悄悄話,撲騰翅膀往前飛去,落在初中生肩膀上,仗着外表是麻雀,光明正大地偷聽。
大叔將聲音壓得很低,提醒其他三人:“小心那個新人。我聽說,成為野生召喚師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殺死原來的召喚師,搶走召喚師的身份。”
走到檢票口,空無一人。
鄧凱四人各自動手,撕開電影票的副聯,塞入檢票箱。
楊韜跟着照做。
穿過檢票通道,五個人進入電影院內部。這裏的佈置與常規電影院沒什麼區別,單數號的影廳在一側,雙數號的在另一側。
依循電影票上的標識,五個人來到3號廳。楊韜找個角落坐下,與扎堆的鄧凱四人隔開一段距離。彭夢玲飛回楊韜身邊,落在座椅扶手上。
燈光驟滅,影廳陷入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