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三節

楊文箏把這段錄音反覆聽了好幾遍。

在聽的過程中，他並沒有考慮什麼---思考可能會引起頭痛，導致其他不好的後果。

但楊文箏仍舊在反覆聽---其中有些話，聽起來很舒服。

這樣聽了幾遍后，他找到了‘讓自己舒服’的那句話---最後一段里，‘可以再次採取之前的做法’的內容。

也就是說，王赫認可自己之前‘殺掉那些軍官’的做法，並且希望自己接下來能繼續這麼做？

楊文箏隨即暢想了起來：

如果還有哪個軍官消極懈怠，殺了；哪個軍官‘準備的不好還滿口理由’，殺了！有哪個軍官反對出征，都殺了！

殺掉他們之後，把人頭送到總督府，如果這提督還是不肯出征，一併殺了！

想到這些可能，楊文箏渾身戰慄起來---而後，他付出了比較大的努力，才壓抑住了‘立刻這樣去做’的衝動。

自己該做的，是逼迫他們出發，去攻打日本，摧毀日本的海軍，燒毀日本的港口，爭取在這個過程中狩獵到更多的穿越者。

如果這些軍官堅決不肯，再殺他們也來得及…

楊文箏這樣想着，進一步平復了情緒。而後，開始按照王赫的安排，去書店要求老闆‘儘快印出關於唐牛的小人書’。

老闆之前已經做了一些準備，向楊文箏表示‘只要給夠錢，很快就能印出不少來’。

楊文箏隨即付了錢，看着老闆開工了。而後，在老闆忙碌的時候，他直接在書店裏偽造了一份‘要求艦隊一天之內出發’的文件。

寫好后，他離開書店，找人把文件送到了提督府。然後，自己回到了船上。

處理了一些工作后，提督府‘召集開會’的命令又送了過來。接下來，在軍官們和書吏們陸續趕到，提督出示‘一天之內出發’、‘誰敢怠慢懈怠，就地格殺’的文件后，這些軍官和書吏再次哭訴起來。

楊文箏隨即站出來，講出了‘紅羅剎’和‘日耳曼’這兩個案例。但他這樣說完后，在場大部分人紛紛反對。

有人提到了‘因為準備不足，導致最終失敗’的多個戰場案例；有人表示‘我們這裏也不是歐洲，你這完全是刻舟求劍’；有人痛斥楊文箏‘煤炭不足，船會停在半路，到時候看你怎麼獲勝！’

除此之外，有些人看向楊文箏的眼神中還浮現出了相當程度的敵意。在這樣的情況下，楊文箏露出了較為焦躁的表情。

在他露出‘似乎是要採取某些行動’的表情后，陳師爺從後堂走了出來，低聲在提督耳邊說了些什麼。而後，這位提督站起身，對楊文箏的說法表示了支持---然後直接下達了命令：

現有的物資能為多少艘船提供補給，便帶多少補給；如果有小船缺乏人員，那便把船上的人員分配到其他船上，該船留在後方。

無論有什麼理由，六小時后出發。有異議者、怠慢者，全部軍法從事！

在聽到這樣的命令后，有些軍官還有異議，但楊文箏當即表示‘服從命令，馬上就去準備’，然後離開了會場。

他很高興。

接下來，楊文箏迅速的回到了船上，安排水手們去倉庫里搬取物資。在水手們都出發后，他去了旅店，帶上了說書先生們---然後又去了書店老闆那裏，拿走了已經印好的，關於‘唐牛故事’的小人書。

帶着這些回到碼頭后，楊文箏找到其他船隻的軍官，嘗試着說服他們‘把說書先生和小人書帶上’。

由於之前在提督府的衝突，很多軍官都拒絕了。但在楊文箏安排的士兵運回‘煤炭、糧食’之類的物資后，這些軍官又來找楊文箏交涉了。

在楊文箏同意‘分一部分物資給他們’后，這些軍官終究在說書先生和小人書的事情上鬆口了。同時，在進行這些交涉的過程中，楊文箏用一些刀片、針之類的武器扎傷了許多軍官---滿足了‘屠戮術’的條件。

在做出這些事情的過程中，楊文箏並沒有思考什麼，他只是‘感覺該這麼做’，就這麼做了。

而後，他又處理了其他一些工作。十個多小時后，提督下達了‘出發’的命令，十幾艘船鳴響汽笛，起錨出港，朝日本駛去。

在艦隊出發后，楊文箏向王赫進行了彙報。這次，王赫沒有立刻回復，他也不在意---在艦隊駛出一段距離后，便召集了部下們，分發了小人書，然後安排部下們在閑暇時間去餐廳聽說書先生講‘唐牛的故事’。

在通過這些方式了解到‘日本人是何等殘忍’、‘在中國各地開展大屠殺’后，船上的大部分水兵都咬牙切齒，發誓報復。

在他們的情緒醞釀了一段時間后，楊文箏召集全船水兵，公佈了這次行動的目的：擊沉日本海軍在外圍的軍艦，然後登陸港口，搶劫財物，最後燒毀日本港口。

水兵們沒有對這樣的命令表示異議。而後，在天氣變壞，艦隊駐紮在某地休息的時候，楊文箏再次偽造了‘這次任務的真實目的是擊沉日本海軍在外圍的軍艦，然後登陸港口，搶劫財物，最後燒毀日本港口’的文件，送到其他船隻上之後，也沒有遭遇什麼反駁。

接下來，艦隊在行駛的過程中又遭遇了一些麻煩---天氣不好，有些船上的機械出了故障，有些船員倉促出發，得了病，等等。

但總的結果是好的：三天多時間后，北洋水師的十二艘鐵甲船，開到了日本的某個港口附近。

提督隨即發出了信號，要求他們過去開會---但在這時，艦隊附近出現了一艘日本商船，楊文箏隨即下令，掛上海盜旗幟，對其進行攻擊。

戰鬥很快結束了。而後，楊文箏等人前往旗艦開會的時候，提督也沒有責備他什麼，而只是表示‘能逼迫敵船投降是最好的，繳獲更多一些’。

接下來，水師的各艘船上紛紛掛上黑旗，開始在周圍進行搜尋和攻擊---真的迫降了多艘日本的商船和漁船，繳獲了很多物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