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露馬腳
元班,是靈氣復蘇學院專門設計的一個特殊班級。由學院開會討論指定,對圈禍有實戰能力的新生才能進入。
不同於甲、乙、丙、丁、戊班。學習修鍊之餘,還需完成學院的指派任務。
各班唯一的相同點就是教室,像朝代時期專為達官貴人舉辦的私塾。
教導主任梁蕊,兼職元班的輔導員,班會大致講的是,建立元班的初衷以及選出元班4個小隊的隊長。
胡土的四人小隊,推選出了顏義為隊長,因為這貨嚷嚷着要做隊長。
其他三組的隊長分別是,東野二次郎、蔡大富、李尋嵐。
選完隊長,就是分宿舍,每人一間獨棟別墅,各種風格都有。
當然也可以選擇小隊群居,胡土四人小隊除外。
其他三小隊為增加隊員之間的羈絆,都選擇了大一點的別墅群居。
因為宿舍比較遠,班會散了之後,元班的學生各顯神通,前往宿舍。
“胡兄,顏義,袁婷婷,明天見。”何景舒從腰間掏出一個小葫蘆,倒出一柄小指頭大小的小劍,往外面前一丟,小劍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恢復原本大小漂浮半空。隨後輕輕一躍,背起手,御劍離開了。
胡土指着何景舒離開的方向,回頭表情豐富的看向梁蕊,眼神彷彿再說:你騙我,你看他,你看他。
梁蕊咳嗽了一聲:“人家有專人製造的劍和覺醒能力以及護身符護身,你有嗎?”
“我也走了,拜拜。”顏義腳下閃過電流,做了一個衝刺的姿勢,瞬間消失在原地。
袁婷婷給了胡土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幾個跳躍,進入了茂密的樹林中。
教室門口只留下胡土與梁蕊兩人。
“都是些好孩子吧。”梁蕊意味深長的說道。
“嗯。”
“夏國的未來,全靠他們了。”梁蕊細潤的手掌搭在胡土的肩膀上,像是老朋友之間的閑談,“靈氣復蘇究竟是好是壞,只能由他們去證明了。”
梁蕊說完,胡土感受到一股暗勁從肩膀處傳到身體的每一個角落,“別動,壓制住你體內的圈禍。”
胡土禁閉雙眼,極力剋制住蠢蠢欲動的圈禍。
他相信梁蕊不會殺自己,至少目前不會。
大概維持了半個小時,兩人終於分開。
胡土跪拜在地大口大口喘息,豆大的汗水從額頭一滴接着一滴落在石板路上,身體各個部位傳來死亡預警的疼痛。
梁蕊面色蒼白,踉蹌幾步倚靠在教室的門柱上,氣勢虛弱道:“現在,你算是入了修道者的門了。”
待胡土稍微緩和過來,出口質問道:“你和白秋什麼關係?我只是一個普通人,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梁蕊摘下眼鏡,踏着高跟鞋,有氣無力的走向胡土,纖細的手指勾起胡土下巴讓其與自己對視,右眼從褐眼逐漸轉變成黃金瞳:“你現在是不是普通人心中應該有數,至於為什麼要這樣抬你,推你。為的就是逼你強大起來,穩住你體內的圈禍。”
“你接觸過它,應該知道你體內的圈禍是有本體的,只不過被其他生物打散了。就是這樣本體被打散,實力十不存一的圈禍,我們世界最強的白先生也無法將其徹底殺死。若是讓它捲土重來,後果會怎麼樣?”
胡土沉默的躲開梁蕊直視的眼神,不是因為男女之事的靦腆,更不會問為什麼當初沒有選擇殺掉已經被附身的自己。
究其原因,
無異於沒有人能夠承擔起胡土死後圈禍會不會死的可能性。
“車子來了,回去吧,好好修鍊。”梁蕊鬆開胡土,轉身走進了教室。
胡土咬牙托着隱隱作痛的身體上了車,緊縮眉頭看着窗外的倒退的景色,嘆了口氣自言自語道:“失策啊,信息量太少,還是露出一點馬腳了。”
梁蕊這邊回到教室手臂一揮,無色的半球形籠罩整間教室,掏出手機撥打起了電話。
“喂,小蕊啊。怎麼這麼晚打我電話?我正忙着解決蜃樓里激進派的圈禍呢。”電話那天除了說話的聲音,還有打鬥的慘叫聲
“白先生,他果然對黃金瞳沒反應。”
梁蕊講完,電話那頭傳來一聲巨響,瞬間安靜了下來。
“乾的不錯啊,小蕊。不過聽你說話聲音有點虛弱,應該是強行將他帶入修道者的後遺症吧。修為跌了多少?”
“道玄境。”
“嘖嘖,前幾天剛進的自在無極境,不後悔嗎?”
“為了夏國的未來,不後悔。”
電話那頭白秋沉默了一陣,感慨道:“夏國之所以強盛,就是因為有你們這些不畏前程的人啊。”
“謝白先生誇獎。”
“這次的報告,加上下午的報告,我已經大致理清楚他這個人了。”
“他......”梁蕊欲言又止。
“問吧,我知道的都會告訴你。”
“白先生,你覺得他......像人嗎?”
梁蕊的電話突然傳來一陣大笑聲。
“你不問我是不是,而問我像不像,哈哈哈哈哈哈,原來在你心裏他早就被圈禍佔據主導權了。”
面對白秋的笑聲,梁蕊少有的臉紅,戴上眼鏡嬌嗔道:“別笑了。您還沒回答我呢。”
“好了,好了,不笑了。以目前的情報來看,是人吧。”
梁蕊長吐一口氣,心中巨石勉強算是放下了。
“為什麼黃金瞳對他沒有起到威懾作用?”
“這也是為什麼我的回答會加上語氣詞。他體內的圈禍我接觸過,所以暫時可以排除。至於什麼原因黃金瞳對他不起作用,就把這個問題當做考題交給你了。”
“又來?”
“別這麼排斥。正好這個蜃樓有一塊天然的草藥谷,明早帶點給你補補。哦,對了,明后兩天的課讓我來上吧,這兩天你好好休息,滋養根基。”
“那就麻煩白先生您了。”
......
四輪皎潔的明月高高掛在天空,空氣中的血霧沒有完全散開,地面上數不盡的生物屍體蔓延到荒漠地平線。一名黑袍白髮男子坐在由屍體組成的假山上,眯着眼睛,拿着一塊搬磚大小的電話對那頭說:“客氣什麼,都是自己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