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同門聚會
燕飛回事後再想想，自己都沒弄明白，究竟為何要去幫他申遠刻這個怪忙！
可能是自己太過善良，臨到最後那幾秒，憐憫弱者的本能驅使着，莫名其妙就這樣做了！
申遠刻拜完師，笑嘻嘻又過來了，伸出手要將他扶起，被他一把甩開手！
燕飛回怒笑道：“你這人太臟，可別碰我！”
臟，物理上的和內涵上的，皆有所指！
此時的申遠刻衣衫破爛，像極了乞丐。
申遠刻並不介意，還是一臉“賺大發了”的傻笑……
兩名黑衣人按童舟吩咐，將現金裝進紅包，給之前見過的三位【鬼宗】門徒分發……
申遠刻湊過去，酸溜溜看着他們……
黑衣人被他這樣盯住看，臊得慌，便問：“你也是失影先生的弟子嗎？”
申遠刻憨笑道：“啊對對對！我是我是！”卻發現大紅包只有三個，全派完了！
申遠刻話鋒一轉：“我可以不要紅包的！”
黑衣人“哦”了一聲，正要走開，申遠刻叫住他說：“我是說，封包可以不要的！”
隨即盯住他手上的現金看……
黑衣人目瞪口呆，心裏直呼：好傢夥！不要紅包的意思原來是只要裏邊的錢！
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厚顏無恥之人……
兩個黑衣人商量：“老闆吩咐，失影先生的弟子人手一個紅包。那就給他吧！回頭再記賬報銷得了！”
於是黑衣人也給他遞過去五張百元大鈔！
申遠刻一下接過，笑道：“老闆闊氣！恭喜發財”
這時，又一個黑衣人趕來，對兩名同事說：“少爺他失蹤了！主管讓我們趕緊分頭去找！”
三人隨即匆匆離去。
申遠刻數着剛到手的錢，心裏樂開花：衣服破成這樣，幸好有這意外之財！可以買身全新的行頭再回去了……
他正想着，卻發現失影先生死死盯住他手裏的錢看！
申遠刻一驚：“我聽百里前輩說，您不會收我學費的！”
失影先生點頭：“本座年薪千萬！區區小數目能入我法眼嗎？”
“呼～那就好……”
申遠刻才放心下來，手腕一震，拿着的鈔票早已易主，到了失影先生手中！
好迅捷的手法！
速度差不多要比燕飛回快上一倍！
申遠刻大驚：“老師您怎麼！”
失影先生不理他，舉起鈔票高聲說：“有人拜師成功！要請吃飯呢！麻辣燙走起！”
申遠刻哭笑不得，且無力反抗：剛才一頓折騰，現在才發現身心俱疲！
師徒幾人從體育中心出來，已是傍晚時分。
街燈漸亮，煙火氣息瀰漫，暮色着擁抱天地，行人如歸燕般行色匆匆……
失影先生領頭走進路邊一間海底撈小館。
穿過園藝的弄堂到店裏面，許多座位空着。
申遠刻獻殷勤，就近把空桌收拾一番，請失影先生等人入座。
失影先生擺擺手，徑直還往裏走，來到已有客人的一張桌子前：靠裏邊坐着一個黑衣少年，目光陰沉頹靡，臉色青白，正在吃配料豐盛的迷你火鍋……
失影先生也不打話，逕自在黑衣少年身邊坐下，然後招呼申遠刻他們也落座！
黑衣少年眉頭一皺，反應不及，出路已被四名鬼谷門徒堵死！
申遠刻不解為何要強行搭別人的桌，下意識覺得事出有因，靜觀其變為好。
失影先生笑道：“這下我的弟子就集齊了！怕你們自我介紹尷尬，就由我來介紹好了！”
他對申遠刻附耳悄聲說：“你的資料，剛才老黑已經讓你弟發給我了！你快三十啦？混成這樣真的好差勁呀！”
申遠刻聞言，低下頭慘笑，心裏哭唧唧……
怎麼感覺未來的日子也不太光明呢？
失影先生拍着他肩膀介紹道：“他叫申遠刻，【影虎】他哥！從今天起，他就是你們‘年紀最大、天賦最差、顏值最低’的二師兄了！”
埋頭吃飯的黑衣小伙聽了，差點沒把嘴裏的關東煮噴出來，趕緊喝口果汁壓壓驚……
眾人聞言也笑，燕飛回甚至笑出聲來……
申遠刻沒料到失影先生會如此“介紹”自己，忙問：“為什麼我年紀最大卻是……二師兄？”
燕飛回冷笑：“你真笨～老鬼言下之意，是在我們之前他還收過徒弟！那人才是大師兄！”
燕飛回撇了眼申遠刻，又說：“不愧是天賦最差……”
原來如此……
申遠刻咬唇硬笑，提醒自己無論如何要忍！
失影先生卻對準燕飛回的頭，食指勾曲敲落，給他一記『手釘』！
打得他“啊”地慘叫一聲！
並對他說：“就你聰明伶俐棒棒的？”
燕飛回揉着天靈蓋，一副敢怒不敢言模樣。
申遠刻不甘心又問：“我天賦可能差點，但這顏值最低又是怎麼回事？”
難道做鬼谷弟子，還要看顏值的嗎？
失影先生索性伸出手指繞桌一圈：“對比一下！肉眼可見……你就是顏值最低呀～”
申遠刻氣笑了：“我是想問：學習縱橫術和顏值有什麼關係！”
燕飛回說：“這是個看臉的時代，顏值即正義，也是實力的一部分！顏值低你就得加倍努力，因為以後肯定不能靠臉吃飯啦！”
申遠刻聞言尷尬，一直以來，他還自我感覺挺帥的……
現在被燕飛回一說，中年危機提前十年感受到了！
“哎喲！”
燕飛回在申遠刻身上過了嘴癮，卻又挨了失影先生一記『手釘』！
失影先生笑對燕飛回說：“就你懂的多一天天喜歡賣弄！”
眼看燕飛回頻頻遭到體罰，申遠刻心說：Good！歪理、故打！
燕飛回沉下臉，不再多嘴，拿起菜單招呼服務員小姐姐過來點餐！
點完餐，突然要求要加她微信……
小姐姐臉紅了，拿起菜單趕緊溜。
燕飛回緊接着再次被失影先生打頭！
“出師之前，不可以浪哦！”
燕飛回眼冒金星，疼得捂頭，齜牙咧嘴。
申遠刻忍不住給他旁白：“我媽都沒這樣打過我……”
惹得燕飛回惡狠狠地瞪他！
申遠刻不知道的是：燕飛回小時候，父母因性格不合離異，母親遠走他鄉至今杳無音信……
他胡說一嘴，結果又把燕飛回得罪了。
燕飛回皮笑肉不笑地對他這個“二師兄”說：“給我等着！以後我會好好‘孝敬’你的！”
申遠刻卻伸手摸摸他的頭：“乖！”
把他整得頭皮發麻，氣笑了！
館子內燈光柔和，扇葉擺動，送來濃郁肉菜香氣！
失影先生對申遠刻的介紹還在繼續：“你們二師兄年紀偏大，天賦一般，顏值一般，家境一般，反正整個人就是一般般啦！”
申遠刻聽着失影先生的話，總感覺是在打擊自己！
但是這種打擊，對於“身經百踐”的他而言，宛如撓癢一般～
他苦笑着，期待失影先生能說出他優點來！
不料失影先生卻說：“至於他的優點嘛……你們以後自己去發現吧！我也不好說～”
申遠刻笑中帶淚：算了算了！別人說什麼都不如自己以後好好做！不是嗎？
他趕緊給失影先生倒了杯茶：“您別說了！您請用茶！”
失影先生點點頭，伸出二指輕撫過茶杯，杯中茶水轉眼見底！
申遠刻大驚：這就是鬼谷子喝茶的方式嗎？
好厲害……的障眼法！
想起剛才挑戰燕飛回時，失影先生還明顯給自己施過術！
鬼谷技能看上去這般神奇，自己真的想學！
於是他問失影先生是不是會幻術？
失影先生告訴他：“以前稱為幻術，現在專業點得叫‘近景催眠’！是一種通過心理暗示操控目標的技巧！”
申遠刻趕緊問：“能教教我嗎？”
失影先生取笑他：“你一個‘坦克’，學這些幹嘛？”
言下之意：“法師”的技能，“肉盾”不必學！
申遠刻哭笑不得：“那您準備教我些神馬？”
失影先生嗤笑一聲：“你剛不是自己說啦？端茶倒水呀！”
申遠刻怒笑道：“這也要教嗎？我已經很專業了！”
說著，他又給失影先生斟了一杯茶——快而不灑，以此表達出自己的不滿！
失影先生這回是拿起來喝完，放下茶杯……
眨眼的功夫，杯中竟憑空續滿了茶水！
這是什麼原理？！
申遠刻張大嘴巴，卻如同脫臼般合不上了！
失影先生壞笑道：“你那只是普通端茶倒水！我這可是花式端茶倒水，想學不？”
申遠刻喃喃道：“你好話不是說……‘坦克’不必學魔法嗎？”
失影先生卻說：“沒志氣！你就不能嘗試一下，當個法坦（法術型坦克）嗎？”
申遠刻心說：好你個鬼谷子！一張嘴，好話壞話全說了對吧？
失影先生冷笑道：“當然！縱橫天下，我說了算！”
申遠刻又吃一驚！
我都沒說話，他怎麼就知道我的想法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