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七章 心疼了?
夜風將紗簾輕輕拂起,月色從縫隙中闖入。
肖之安走的時候已是凌晨,他離開后,林一沫久久不能平靜,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而另一處的他又何嘗不是呢。
一個人坐在吧枱喝悶酒的肖之安腦子裏全是林一沫和別人在一起的溫馨歡樂畫面,還有剛剛她對他的種種抗拒。
雖然他也去過她家,可並沒見過她的父母,沒準他們都還不知他這個人的存在,而邵若寒不同,他不但見了,看着還相處甚歡。
越想心中越是不痛快,酒一杯接着一杯入肚。
周子煥挽着鍾世綺款款走來,臨着肖之安坐下。
“威士忌和血腥瑪麗。”周子煥打了個響指跟調酒師說到。
酒遞過來后,周子煥跟肖之安碰了碰杯,他們都很默契地沉默不語。
鍾世綺故意繞到肖之安旁邊坐下,看着他陰陽怪氣地說道:“一個人喝悶酒,借酒消愁啊?也是,畢竟我家一一現在可是有人疼有人寵的,人家疼她愛她可是用行動證明,不像某人,只會打空頭支票,明知道那個婊子做的那些事,還不為所動,真叫人倒胃口,現在演得這麼深情,給誰看?”
見肖之安沒有半點反應,鍾世琦很不爽,實在覺得憋屈,繼續火上添油,說:“誒肖之安,你記得邵若寒嗎?前幾天我回一一家,你猜我見到誰了?邵若寒啊!沒想到他已經住到一一家了,我看一一的爸爸媽媽很是喜歡他,每天大魚大肉的,他對一一那就更沒得說了,我都有些羨慕,我家老周要是能對我有他一半好,我死都瞑目了。你啊,喝多了也好,至少酒精還能麻痹神經,一醉解千愁嘛,哦對了,再給你透露一下,雙方家長都見面了哦。”
見他臉色愈發難看,鍾世綺這才滿意地悠悠回到座位。
“啪……”
酒杯在肖之安的手中爆裂了,他像失去痛覺般緊緊地抓着玻璃碎片。
周子煥嚇了一跳,看着他鮮血直流的手怒罵道:“你丫是不有病?不服氣你就去追回來啊,搞自殘有意思?誰TM會知道?你就是要流血也要去她丫面前流,流幹了死了都行!還有你,是不閑的蛋疼,沒事刺激他幹嘛?艹!走,去醫院!”
“你罵我!是我要他發神經自殘的嗎?他有臉那樣對一一還不讓人說了?你用不着瞪我,我眼睛不比你小,怎麼,我說錯了?你去接我的時候沒看到邵若寒的車就停在那裏?你瞎嗎?還是你的眼裏只能看到那些整天給你發騷話的賤人?”
“你能閉嘴嗎!整天沒事找事,疑神疑鬼,是不是只要是個女的你就覺得跟我有一腿啊?需不需要我配合你去把這事做實了?”
“是我疑神疑鬼還是你自己行為不檢點?還配合我做實,你就是做賊心虛!”
“行了!你知不知道這是在外面?要瘋回家瘋行嗎?丟人顯眼。”
“現在嫌我丟你臉了?那你換一個啊,你不是早就想這麼做了嗎?剛好如你的意啊……”
“你能看下形式嗎?想吵等我把這蠢貨送去醫院再吵。”
鍾世綺哪裏聽得進去,依舊抓着他喋喋不休。
肖之安覺得很聒噪,腦袋嗡嗡地,起身離開。
周子煥跟着站起來想跟上,奈何鍾世綺死死抓住他不讓他走。
漆黑寂靜的午夜,門鈴聲將藏身於黑暗中即將思緒如海草般混亂的林一沫驚醒。
這大半夜的,邵若寒就這麼迫不及待要來管着她了?不是說好過幾天嘛。她不滿地想着,起身開門。
“小寒哥,你……”
話還沒說完就對上了肖之安慍怒的眼神,林一沫心虛得說不出話來,心撲通撲通地狂跳不止,支支吾吾地說:“我……我以為……你……”
害怕他的眼神,林一沫低下頭,卻驚覺地上有血,那血從他握緊的拳頭的縫隙中肆無忌憚地滴落。
林一沫拉起他的手驚呼:“你受傷了,流這麼多血,你怎麼弄的?趕緊,去醫院!”
“不去!”他說的那麼堅定,大有十頭牛都拉不動的架勢。
“都這樣了怎麼能不去醫院,必須去!”林一沫的態度也很強硬,可是肖之安根本無動於衷。
如果你覺得可以擰得過一個醉酒的人,那簡直就是痴人說夢話。
兩人僵持片刻,最終林一沫還是敗下陣來,那血就跟關不了的水龍頭一樣,拼了命地流,像是要讓本尊死才甘心。
她趕緊將他拉進家裏,把醫藥箱拿出來,小心地幫他清理、消毒,然後包紮,還好之前她在短視頻上有看過別人如何包紮,不然現在她也是束手無策。
簡單處理好傷口后,林一沫問他:“怎麼弄的?傷得亂七八糟的。”
確實,傷口這一道那一道,是挺亂的,好在沒有玻璃殘留在肉里,不然只怕不知情的林一沫這樣不嚴謹的處理方式,可能會感染。
“你心疼了?”肖之安不答反問。
“我幹嘛要心疼。”林一沫還在死鴨子嘴硬。
肖之安沒再說話,只是一副要吃人的表情看着她。
又來,林一沫嘆了口氣,兩次,一個晚上他兩次這樣看着她!怨氣簡直比鬼還重。
看他路都走不太穩的樣子,一定比剛才還要不清醒,再多糾纏也無用。
林一沫:“你坐會,我幫你叫車。”
一隻手伸過來奪走她的手機,扔向一旁。
“你幹嘛?”
肖之安不說話,盯着她紅潤的嘴唇。
林一沫看着他如狼似虎的眼神,抬手擋住自己的唇,她問道:“你不想走?那你今晚睡客廳,我去給你拿被子,一股子酒味,比剛才還要濃,什麼時候變酒鬼了。”
肖之安拉住她,因為用力白色的紗布隱約透着紅。
“我去給你拿被子,不然你今晚得凍死。”
本想將被子拿給他后就逃回房裏,沒想到肖之安像是看破她的心思一樣,在她放下被子的一瞬將她壓在身下。
“為什麼?”肖之安語調緩慢地問到。
“什麼為什麼?”林一沫被他問得雲裏霧裏的。
“不是答應了我嗎?為什麼還要跟他在一起?趙涵兒欺負你,我已經處理好了……”雖然他說得很慢,至少條理清晰。
所以關於趙涵兒做的壞事,他是想用這麼一句話就將她打發了?
“趙涵兒,你怎麼處理的?”
肖之安撥弄着紗布上的蝴蝶結,漫不經心地說:“我威脅她。”
“怎麼威脅?”
“我威脅她,再敢找你麻煩就跟她魚死網破,弄死她,我再自首。”說完他對上她的眼,露出一個無所謂的笑容。
林一沫差點憋不住笑,這還是她認識的肖之安嗎,怕是被人奪舍了吧。
他認真地看着她,生怕她不信。
“你愛上他了嗎?”
林一沫小小的腦袋大大的疑惑,她愛上誰了?她自己怎麼不知道。
她的遲疑在肖之安看來就是默認。
他自嘲一笑:“呵~我就知道,所以,因為他,你才這麼抗拒我?聽說他寵你,愛你,那,若是我把你要了呢?他還會嗎?”
林一沫瞪大雙眼,難以置信地看着他:“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還有,你說的他是誰?”
“邵若寒。”
“你瘋了嗎?小寒哥……”
她話還沒說完,他卻像發了瘋一樣他懲罰般地啃咬她的肩頸,留下點點曖昧的痕迹。
“肖之安,你弄疼我了!”林一沫用力推着他,屬狗的吧居然還咬人。
“我就這麼讓你厭惡?”
林一沫沒有說話,怒目而視。
肖之安攥緊拳頭,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