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虛無的夢，沉醉的夢

灰霧彌散，死亡蔓延，或許終有一天此處會步入毀滅，這便是希望之都——貝克蘭德

“這味道可真是”

法納早已下了車，現在正坐在就近的一處咖啡館中享用咖啡，不或許是魯恩的咖啡館除了名字就和咖啡沒啥關係的原因，哪怕要來最好的咖啡……也還是很難喝。

不過有一說一這裏的其他除了咖啡外的東西都是還可以的。

法納匆匆解決剩下的食物，提着包裹準備按照報紙上的信息先找個地方安頓一下。他一邊看着報紙一邊對照的街上的門牌號

“14號……是這裏了”

法納走到門前敲了敲門，門中走出一位留着鬍子看起來略有疲憊的中年男子，手還里拿着煙屁股身上一股濃重的煙味。

“您是……”

中年男子疑惑的看了一眼法納，然後注意到其手上拿着的報紙，思索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什麼

“啊，真是抱歉，您是來買房子的？那我需要對您說聲抱歉了，本來之前因為一些意外才選擇賣房子的，但是現在情況好轉了……”

法納未等其說完伸手打斷了他，一臉笑意的對他說“先生，我知道的，不過看起來您的情況僅僅是有所好轉，仍然面臨一些困難吧…”

說著法納從身上拿出身份證明遞給對方，在其看的時候繼續說道

“錢並不是問題，我只是想找在這裏買一所房子，而正好您的房子非常符合我的需要”

中年男子看完后帶着懷疑的目光看着法納，猛嘬幾口煙屁股后將其丟棄。

“我不明白為什麼您一定要買我的房子，並非是我懷疑您……”幾度經歷欺騙讓這位中年男子對一切都充滿了懷疑，哪怕是看過了法納的證明也只是令其更加懷疑，畢竟，越是經驗豐富的騙子就越讓人看不出破綻。

對於中年男子的那些想法，法納雖然不知道但看着他的反應也能猜出一二，他將東西守好提起包裹，對着中年男子道

“先生若是您不相信那我便去找他人，若是相信的我們現在就可以去政務廳，就算您不相信我也不會不相信政府吧？而且我可以保證，會直接給您現金，當然我的現金是不夠的，不過您應該不會拒絕我將剩餘錢款打入您的賬戶的。”

中年男子聽了后遲疑了一下但還是未做表態，只是用審視的不光看着法納

“您要是不相信的話那我便離開了，畢竟我一位老人拿着這些東西還是比較吃力的”

中年男子聽到后愣了一下，急忙叫住法納，隨後又回頭看了看自己的房子，好似下了什麼決心似的

“先生我並非不相信您，前提是您真的會直接離開將錢打入我的賬戶，而不是用什麼支票之類的”

法納看着他的表情露出一個和藹的笑容，然後放下包裹

“當然，不過先讓我們找一輛馬車，畢竟總不能讓我提着東西走到地方，而且放在別人那裏我也不放心。”

中年男子聽到法納的話后便對他要買自己房子的事情又相信了幾分，雖然他的經濟情況有所好轉，那也僅僅是有所好轉而已。如果法納說的是真的，會溢價一點哪怕只是按照自己房子目前的價格買下，自己就可以找一個差一些的房子買下剩下的錢完全夠解決自己面臨的困境。

不過男子聽到法納說需要馬車的時候臉上的神情還是僵硬了一下，自己之所以會同意法納的話是因為自己家裏已經偷無可偷了，哪怕自己身上最值錢的恐怕也不過是僅存的不捨得抽的一隻雪茄，這還是怕其丟失才隨身戴在身上。

法納看出來中年男子的窘迫，隨後又補了一句“當然車費由我來出”

……

過程很順利，當然政府的速度還是一如既往的慢，當然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為了核對身份信息之類的事情上。

經過些件事情后法納也知道了自己房子的賣主，這個倒霉鬼究竟叫什麼。這位倒霉的馮恩·布朗被人騙去了絕大部分儲蓄並且還欠下銀行一大筆錢，但也是他有能力在銀行收走房子前還清了欠款。

雖然還清了欠款，那也僅僅只是不欠錢而不是有錢，他現在渾身上下家上家裏的東西連兩鎊都湊不出來，好在他還有留有一部分的其他公司的股份沒有賣出去，能讓他勉強維持生活，不過為此付出的代價就是家裏所有有價值的東西全數變賣。

不過那些事情並不重要，法納也不想去“看一看”具體經過，雖然他自己有一點點樂子人，不過現在的他一點心情也沒有。

順利完成後，那倒霉蛋馮恩就光速撤退了，甚至都沒拿什麼東西或者說根本沒啥可拿的，法納在他準備離開時便去了個就近的地方吃飯去了。

出於那記憶或者說是思緒的影響，法納雖然看起來仍是那副和藹的樣貌，但是內心卻格外冷漠。

一杯一杯的喝着紅茶，看着浮動的茶葉蒸騰且溫熱的茶水，一絲寧靜在心中蔓延。吃完面前的食物喝完第六杯紅茶，法納拿起懷錶看了一眼估算一下時間差不多人應該走了，拿起帶着的包裹走向已經屬於自己的房子。

看了眼房子內一片狼藉的景象，法納並沒有在意而是慢慢的在其中行走，走過客廳略步邁過卧室來到廚房，身後迷霧泛起在視線無法觸及的地方悄然略過，隨後那些無用的、陳舊的事物便就此消失，轉而各種精美的傢具將其替換。

所有的事物都無比精美，在燈光影子中浮動着無形身影，在茶杯的花紋中暗含着無聲的低語，但他對這一切都漠不關心，走入廚房在櫥櫃中拿出一小瓶粉末，隨後轉身走出迷霧四溢……

坐到茶几前將粉末倒入湖中頃刻間便化作芳香的茶水，熱氣浮動水霧蒸騰，水霧中好似有幾張面孔但隨後便悄然逝去。

法納給自己倒了一杯紅茶，默默地看着杯中蕩漾的茶水，直至熱氣不再上浮茶水變得冰涼，隨後舉起杯一飲而盡。

放下茶杯緩慢起身，慢步走入卧室隨後從懷中摸出一個金屬質地的小爐子，撒上粉末一縷火焰燃起，如同迷霧般的煙氣逐漸籠罩這個房間。

法納嗅着這令人安心的囈語，緩緩陷入沉睡，再次醒來之時那些過多的事物便會隱去，這幾日的經歷也會變得合理，至少不在令人沉重令祂躁動。

一抹深紅的月光照入，透過煙霧卻變得潔白、明亮，自煙霧看去那輪紅月卻是完全不同的景象，那月亮竟好似比太陽還明亮比夢境還虛幻，若她醒着定會感到無比的熟悉，就似那個記憶中的身影一般，那個令她嫉妒的存在，此刻應當也在夜空之上，自群星之中注視着她的子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