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九十二章 面對虛假的世界 大結局
當我在害怕的時候,我把自己能夠想像出來的所有恐怖事情都想了一遍。——只是,當我真的面對那一天,恐怖遠遠超出我的想像,直到我拼盡最後一絲力量保護家人們活着,我看到那個人,架着他的靈舟出現,一刀辟開黑暗……
姐姐曾經對我說,當那艘靈舟再一次出現,可能會帶來某些恐怖的存在,她的對的!——可姐姐並不知道,恰恰是這個恐怖存在,救了我的命,和其他的倖存者!
當第七次,宇宙時空發生變化,所有的一切都陷入了黑暗,似乎是時空的力量耗盡了,所有的東西都泯滅了,讓江瑚真切感受到了什麼才是真正的黑暗。
事實上,江瑚也不知道自己怎麼能活到現在。其實是他沒有注意到,自己身後的玄始道碑,貫穿天地支撐起一片世界,光芒迅速暗淡。
他拚命的堅持,保護身邊所有的人,自然道法充斥符紋空間,化作一點塵埃,最後也只能在黑暗裏飄蕩。
第七次變化過去之後,似乎是穩定下來了,江瑚向著黑暗裏凝望,便看見一艘靈舟悄然出現,帶來模模糊糊的一個人,那人一刀將整個黑暗劈開,接連揮砍出七刀,在黑暗中劈開了七個不同的時空,再用他自己的力量串聯七個時空,變成一個絢爛光彩的宇宙。
緊隨而來,江瑚能清晰的感受到,那個人普通不過的眼睛在看着自己,模糊的面孔嘴巴開合,似乎在喃呢什麼。
江瑚聽不清他說什麼,怎麼努力也聽不清,恍惚下那個人的身影崩散,江瑚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出了幻覺,劇烈的恐懼中,又一次感覺到死亡降臨。
昏迷又蘇醒,不知道為什麼會活下來,一切平平靜靜過去,江瑚發現自己仍然在符文空間內,心心念念感受着家人們的命息,每個人居然都活了下來,但所有人都耗盡了修為,經受大恐怖后昏迷了。
江瑚知道自己不能死,自己是他們的最後一道防線,唯一能夠依靠的城牆,漸漸想起之前,看見那個男人一刀一刀開闢的時空,想着或許能夠進去躲躲。
旋即,拖着沉昏的頭腦,一絲神識向外延伸去,當江瑚感知清楚外面的情況,他發現,符紋空間入口像是一粒塵埃,漂泊在一片茫茫虛空中,那裏很大,大到令人恐懼。
神識極力延伸,怎麼都感知不到邊界,也沒有被阻擋的感覺,一種很柔和而特殊的能量出現在感知之後,江瑚管不了那是什麼,當即吸收補充自身消耗。
而這種能量,對元神來說是大補之物,使江瑚越發清醒,便發現自己這粒塵埃,不……或許該說,有很多像符紋空間一樣的芥子空間,如同塵埃一樣飄蕩,沒有落點,被一隻巨大的右手圍攏。
“這下好了,什麼都沒有了。”
“唉,我也沒有想到會變成這樣子。”
“叫你不要放船進去,你偏偏不聽。”
“這可不賴我,畢竟我的船沒有攻擊力,是那把刀……對,刀是你放進船上的。”
“哼,是你非要研究那七個宇宙的……”
“好吧好吧都是我的錯,可現在不是很好嗎,七個宇宙變成了一個,我想那位不願意留在這裏,應該會歸去塑造他的過去,我們要不要去幫幫他?”
“哼,我不管,到時候你又賴我。”
“嗯,我覺得我沒錯,就先從低維度的你開始吧,讓我看看你們誰是從那裏來的呢……”
隱約間,江瑚以神識聽見了對話聲,並且能明白對話的意思,只是聽不出那二人是男是女,也感知不清他們是怎麼樣子的存在。
但,他確實清楚的聽到了他們的話。
“我見到的靈舟是他們造的,他們是誰,他們還研究七個宇宙……嗯啊……”就在江瑚想着時,忽感被目光注視的感覺,就像是被巨人盯上了,難以逃脫。
緊接着,江瑚就看到符紋空間入口被大拇指和食指捏住,難以掙脫的感覺很不舒服,隨即被拋飛了出去。
高速移動中,甚至比光還快,江瑚完全來不及探究什麼,甚至連符紋空間外面的景物都看不清楚,用着恢復了丁點的微末力量保護自己和家人們的安全,逐漸感覺到移動停止了。
對未知的恐懼,讓江瑚等了很久才敢感知外面情況,重疊的環球空間迷宮不變,那正是江瑚自己以道碑之力塑造的三千個三千層道界重疊的空間。
神識繼續向外感知,璀璨的星宇不變,穩定的空間,就好像之前那一切都是他自己做的噩夢,現在夢醒了。
可是,家人們的昏迷和虛弱,自己力量的虧空,玄始道碑都變得黯淡無光,這一切都證明不是在做夢!
“發生了什麼,哪三個人……那艘靈舟……這裏……假的,外面的一切都是假的!”江瑚感知了很遠的距離,整個宇宙,甚至混沌界都被他感知籠罩,他感知到幾個熟悉的人的氣息,任朗和錦麗,百松,長樂和黎狸兒,廬恆堅,等等許多人,他們都活着。
只是,這個宇宙卻和過往的時空變得不一樣了,無論是空間還是時間的變化,規則秩序的改變,都逃不過江瑚的感知。
然後,他就有了一個斷定,除了自己和符紋空間中的家人們,外面的所有,包括朋友們都是假的,這個宇宙時空都是假的,不再是過去的那個。
並且,結合那兩個人的對話,這個宇宙是被那三個人塑造出來,掩蓋他們存在的真相。
江瑚相信方才自己沒有感知錯,那兩個不知道什麼人的對話,和之前那種種惡變才是真的,自己也是被他們救下,圈禁在這裏的試驗品,白老鼠,被觀察的對象……
“甚至不只是有我,在未知的空間裏,還有其他和我一樣的倖存者……”
“外面的宇宙是那兩個,三個人做的高仿,一個被他們掌控的,虛假的宇宙!”江瑚坐在那裏自己喃喃自語,不敢相信,不願意相信,怎麼會有那麼恐怖的存在,自己和家人們的下場,居然會是這個樣子。
“這一切都是真的,你不必懷疑。”
不知什麼時候,一個男人站在江瑚背後,當江瑚聽到這話,一身的冷汗落地。
“你……”有氣無力的回過身,看到這個男人,彷彿自己只能臣服,但凡反抗半點,甚至動動手指都會被這個男人給滅了。
他正是那個一刀劈開黑暗的人,此時看上去也只不過是個長相普通的人而已!
江瑚確定,這個人正是從靈舟上走出,一刀辟開黑暗的模糊人影,也是把宇宙仿造出來的人,一定是他。
胃痛,心悸,一股股極深恐懼下才會產生的噁心感席捲,江瑚開始嘔吐不止。
“我被靈舟帶走時,你就在道碑混沌界看着,那時候我見過你。而在用那把刀劈開黑暗,舒展各大維度之後,我和你說過幾句話,似乎你沒聽見。”
“你……你要…幹什麼?”江瑚終於問出了一句完整的話。
那男人卻說:“只是那兩個混蛋要我做事,告訴你們,做為倖存者之一,往後照常生活便是,不要去破壞這個宇宙,也不要探究他們的存在,因為這個宇宙並不假,你認識的人也不假,只是……”
男人的話沒有說完,似乎很悲傷,不再說了。
“我親眼看着什麼都沒了,或許連我自己也沒了,你們不過是聯手騙我罷了,你們想把我當成什麼,養在這個虛假地方的試驗對象……”江瑚想到了很多,這是他認為最可能的可能。
男人不屑一笑,說道:“你若是這樣想,以前的你和現在的你沒有區別,都是他們圈養的寵物,可若是你換個思路,這個世界還是一樣的。”
“總之,這一切都不假,奉勸你不要破壞這個宇宙,不要探究他們的存在,我只能說這麼多,若你還有能力,七寰宇歡迎你,我等你來玩兒,好好活着吧。”
話音落下時,那男人不見了,就像沒出現過,除了江瑚的記憶,沒有任何能證明他的存在。
突然,江瑚一屁股癱倒,一剎那間經歷了這麼多恐怖之事,他整個人都虛脫了,過去很久很久,石化那麼久一般,都沒有緩過來。
這段時間江瑚想了更多,然後他開始專註的想一個問題,自己,為什麼自己能夠活下來,看到這一切。
那男人每一句話都刺激着江瑚,“……,作為倖存者之一,往後照常生活便是,不要去破壞這個宇宙,也不要探究他們的存在……”。
倖存者之一,還有誰和我一樣經歷了這一切?
其餘的倖存者在哪兒?
七寰宇?
七個互相關聯的宇宙?
“你們為什麼要讓我活着?假的,都是假的……”
實在想不明白,然後,江瑚就不想了,因為不管怎麼想,自己都只能被迫接受,什麼也改變不了。
但他還是恐懼、害怕、憂慮,整個人開始變得壓抑,鬱郁陰沉……
不過他沒有忘記,自己的家們是真的,他們就在身邊,一直陪伴着自己,從未離開過。
與其探究外面的世界,江瑚倒是寧願沉淪在和家人們一起被困在符紋空間中,和媳婦兒們的花樣羅裙胯下……
面對沒有辦法改變,沒法消除,沒法度過的恐懼,就像小孩子走在沒有燈的黑暗林路上,總覺得背後有人跟着自己,還能怎麼辦,尋找些快樂的事情,總能走到家,鑽進溫暖的被窩,雖然還是后怕,也只能接受害怕。
兩三年後,家人們一個不少的生活在符紋空間中,江瑚給他們下達了一道死令,任何人不得走出符紋空間,否則別怪他不認他們。
他沒有告訴家人們自己經歷了什麼,他認為越少人知道越好。
“現在我只想做個普通人,可為什麼所有恐怖的事情都要來找我,雙雙,雙雙……”
沙灘,陽光,海浪,遮陽傘下躺椅上,雙妃正和江瑚玩兒着騎大馬的遊戲……
可即便是這樣美好時光,仍無法驅散江瑚心中的恐懼,一次次念叨着無法說出的恐懼,就像個傻子一樣,享受着媳婦兒給自己帶來的片刻美好。
“知道了知道了,你爽了是吧,不許叫了,也不知道羞死人……”
小娘子整了整碧翠紗裙,累壞了趴在江瑚胸膛上,委屈說道:“我想出去逛街,買東西,喝茶聽書,江江出去吧,我求你了……”
這話着實刺激着了江瑚,像是瘋了,雙妃就要消失了似的,把她抱得很緊,胡亂叫喊着:“不行,外面的東西都是假的,人也是假的,我們就留在這裏,哪裏也不去,雙雙……雙雙,雙雙留在這裏哪都不去,我們不去……”
他害怕,想使勁扎在雙妃胸懷裏,躲避着彷彿已經圍繞在他身邊的惡鬼,不敢去面對,恐懼每一種變化。
見他又這個一樣子,雙妃委屈道:“輕點兒,你弄疼我了,我不出去了,不去了,天天在這裏陪着你,江江不怕,不怕……”
困在符紋空間裏,再美的景色也會看膩,再愛的人也會和他玩兒膩,天天面對幾個和她搶男人的臭女人,天天看着他這個死樣子,她快被氣死了。
雖然同樣經歷了那樣恐怖的事情,可在昏迷的時候,雙妃猜不到江瑚又經歷了什麼,能讓他害怕成這個樣子。
“唉,江江不怕了,我在呢,雙雙在呢……”
“你們不能離開我,就在這裏,我們做普普通通的人,你們不離開我,你們就是真的,我不能讓你們變成假的,你知道嗎,你不能變成假的……”
“不變不變,我怎麼是假的呢,唔啵,咱們再來一次,我讓你感受感受什麼是真的,江江我們都是真的,江江……”
猜測着是不是自己男人看見了什麼更加可怕的事情,被嚇傻了,只要不離開符紋空間倒也算正常,雙妃也只能順着他。
“唔哇,爸爸媽媽,你們玩什麼遊戲呢,帶我一個唄,我也要玩兒……”
突然,一個奶聲奶氣的娃娃穿過幻境空間跑來,直接趴到了江瑚胸膛上,開心的笑臉,臉兒圓乎乎的,七分像雙妃,眉宇像江瑚,七歲的江燕子,學着她媽媽騎大馬。
女兒的突然闖入,夫妻倆瞬間臉紅的不行,雙妃揪着裙擺遮掩,越來越氣,八個女人和她搶男人就算了,生個女兒也和她搶,還在這麼重要時刻闖進來,沒天理了。
江瑚精神也恢復正常,紅着臉,結巴說道:“我我……我的小燕子,你不不不……不是和姐姐在一起嗎,跑來幹什麼,爹和娘正……正,商量大事哩,你先去找姐姐去,昂。”
“不嘛,我就要爸爸,我要和爸爸一起玩兒……”滿臉的不情願,根本不知道爹娘在幹什麼。
“小燕子你過來,否則你花三娘要生氣了!”忽然一聲叫喊臨近,居然是江冷花跑了過來,看着大娘和妹妹把父親當成大馬騎,面色瞬間紅透了。
小孩子不知道的事,她這位大姑娘可是明白的很啊!
“呵呵,那個,爹,大娘,你們繼續忙,我帶妹妹玩兒去了。”江冷花慌亂跑來抱走小燕子,晦澀看了看父親,小眼神羞怒。
“死丫頭,壞我興緻,早知道我不生你了……”雙妃氣憤,嗖地跑去海水裏,一拳拳抽打海面。
江瑚走去,拉住雙妃氣怒的小拳頭:“說來這件事情也怪我,要是沒我出力也沒小燕子,要打打我吧,我還沒過癮哩,小娘子……”
“哼,你不是想當個普通人嗎,普通人哪來這麼好的體力呀,放開啦,嘶……”
“你說得對,只要以後我們都做個普通人,就什麼事都不會有了,我們只是普通人啊雙雙……雙雙,我愛你……”
“我也愛你,江江,可是我真的好悶啊!”
——
“你們說,我這傻大兒還有救嗎?”江畫拿着酒杯站在窗前,輕輕呡了一口。
此刻,除了雙妃以外,江瑚的九個媳婦兒中的八個,小姨子任銀河,還有剛跑回來的江冷花,江燕子姐妹都在,死之瑰和江畫帶頭,正在研究江瑚的瘋傻病。
霏雪最是理智,對江瑚的病也研究了很久,憑着陰陽靈符互感,她知道江瑚在恐懼某個非常強大的存在,甚至是外面的整個宇宙。
至於江瑚害怕的理由,他們不是很明白!
霏雪說道:“江瑚把他的部分記憶獨立封鎖,根本不讓我探查,也不知道在我們昏迷時,他都經歷過一些什麼,但他不肯告訴我們,必定是覺得當我們得知他知道的事,也會和他一樣恐懼,我覺得不要繼續探究這件事為妙。”
“我們該想的是,怎麼讓江瑚接受這個世界不假,即便他還是認為這個世界是虛假的,他也必須去面對,不要永遠困在這裏。”
聽了霏雪的話,大家都很認同,尤其太熟悉恐懼滋味的花藍咫,她對江瑚感同身受,提出了一個好辦法:“他需要一個好的,堅定的理由,走出這裏。”
眾人沉默,想了許久,還是蝶珊魔魂手段最多,說道:“如此看來,我們需要一個壞蛋,從外面打進來,把我們給抓走,然後為了救回我們,他就出了去。”
這些女人,果然沒有一個省油的燈,紛紛默許了蝶珊魔魂的辦法。
而死之瑰和江畫居然也沒有反對,看著兒媳婦們,似乎在問,細節呢,怎麼辦?
緊接着,雁離淆想到了第一個計劃,說道:“首先,我們要讓人發現我們,這個壞蛋不能是真壞蛋,不能真的傷害我們,但實力一定要強大到能夠橫掃星宇,依我來看,有這個實力的人,非廬恆堅莫屬。”
“關鍵是,我們怎麼能聯繫到外面的人呢?”
雁離淆提出建議之後,眾人又陷入了一個新的問題,江瑚把符紋空間徹底封鎖,即便出口一直存在,可是他們根本找不到出口的位置。
花藍咫立即補充道:“閑雲宗的人可以派上用場了,等江瑚送走這些人的時候,我們也能暗中觀察出口在哪兒。”
是的,因為躲藏在符文空間內,江瑚帶進來的所有人都幸免於難,只不過因為混亂時空重疊,不少人受到混亂記憶衝擊,精神遭受極大影響,不是瘋了,就是傻了。
若非,江瑚的家人們各個修為深厚,又有江瑚特殊照顧,現在誰都好不了。
“可他怎麼會讓閑雲宗的人輕易離開,他不會讓我們對外暴露的。”杜彩尋紅光滿面,已經體會過做女人的美好,雖不願意打破今時寧靜,但確實擔心長樂和黎狸兒安危,現在很是同意姐姐們的話,着急出去看看現在的世界。
“無妨,他會聽我的!”花藍咫自信笑笑,繼續說道:“只是等到外面的壞蛋打進來,你們真的確定,那人會把戲演好?”
八個姐妹目光互視,最後眾人看向雁離淆和蝶珊,他們最清楚廬恆堅為人。
蝶珊魔魂說道:“只要有足夠的利益,會的,只是我們還沒有籌碼。”
“這個好辦,這些年來,我和他爹積累了不少寶貝,即便不能說動廬恆堅,請別人來演戲足夠了,再說這重重道界空間,我那傻大兒不是留下不少道法傳承嗎。”江畫願意出資,實在是她也在符紋空間中呆煩了,尤其是天不亮就得受兒媳婦們的拜見,那種重複而枯燥的生活,簡直能把人逼瘋。
可他們這麼干,這不是坑兒子嗎!
而只要陪着江瑚在哪兒都無所謂的秦玲玄,居然也要參與進來,不知道懷着什麼目的,說道:“第二步,出去之後,就是不要讓江瑚輕易找到我們,至少不要一下子全部被他找到,我知道幾個好地方可以讓你們躲着。”
“什麼叫做讓你們躲着,你呢?”蝶珊魔魂發現不對,洞穿人心般的看着秦玲玄。
秦玲玄笑笑說道:“爹娘,你們想不想抱孫子,我要留在這裏和江瑚生孩子,才不像她們,陪着自己男人都陪煩了。”
好傢夥,殺人誅心啊!
其實,江畫很厭惡兒媳婦們這麼爭鬥,可她們每次的理由都是為了江瑚好,這讓江畫無話可說。
作為公公的死之瑰,更不好開口了。
一個個怒視秦玲玄,就連最沒有話語權的靈截都忍不住說:“我和師妹身中奇毒,離開他會死的,我們走不了。”
花藍咫反應很快,附和道:“我還要給江瑚解毒,我肯定也走不了。”
“你們走不了,難道我就走的了,若是被廬恆堅抓住,定會要挾我爹娘。”這話,雁離淆和蝶珊異口同聲。
花藍咫嗤笑道:“好,現在老二,我,老四,老五,老七老八都走不了,那便只有……”
眾人目光匯聚在霏雪和杜彩尋身上,就她們二人能夠隨意來去,尤其霏雪,為了修鍊曾經就離開過。
可面對這麼多人逼迫的目光,霏雪怒了:“老娘不願意!”
冰冷的氣場,瞬間蓋過了所有人目光。
“我,我也不願意……”杜彩尋羞澀低下頭,她沒霏雪那麼強勢,但理由又說不出口。
“哼,我姐夫真是牛逼啊!”任銀河驚嘆,作為早就成為女人的女人,她第一次見識到了一個男人能有這等誘惑力。
“雙雙那丫頭肯定也不願意,她要哭起來,嗞嗞嗞……”江畫身軀哆嗦,也是第一次發現,這些兒媳婦真的,忠貞啊!
似乎,外出遊玩的計劃中道崩盤了。
最後,一群女人商量好了,要走一起被抓走,要麼都不走,最後就只能讓死之瑰和江畫來承擔被抓走的這個責任了。
而在第一步,驅散閑雲宗眾多瘋傻之人的計劃實施后,八個女人似乎各懷心事,根本沒把事情告訴雙妃,不久后的一天晚上突然一起找上了江瑚。
見勢如此,雙妃也不甘示弱,扔下小燕子奔她男人去了。
石木高樓,紙窗光晃晃,九倩影,一雄軀,歡樂打情罵俏,都很享受今夜聚集,實施行動。
“你們想幹什麼?”送走了閑雲宗眾人,江瑚本來在擔心那些人會暴露他們的存在,便一直監視着,可被女人們圍上來,江瑚傻眼了。
“閑雲宗的人都走了,這裏更無聊了,像你這麼堅韌的身子,我們不好好玩兒個痛快,怎麼對得起你呢?”蝶珊魔魂開口,魔性的話音,似乎要穿透到江瑚的心間,把他掌控。
“呵呵呵呵……”江瑚傻笑了好一陣,對媳婦兒們這空前一致的態度,感到莫名的害怕。
要是玩兒壞了怎麼辦,畢竟你們九個人一起上,誰經受得了:“我說,你們別鬧,洗腳洗腳,我去給你們打洗腳水昂!”
噗嘩——
九盆洗腳水,江瑚一個接着一個給她們洗,洗完了還要按摩,摸完了剪剪指甲,護個理,本以為時間就這麼過去了。
但似乎,九個媳婦兒不打算放過他,秦玲玄揪住正要去潑洗腳水的江瑚,說道:“我們都洗完了,現在該我們給你洗了,相公……”
“不用不用,我的腳臭的要死,你們歇着吧。”江瑚感覺,今天晚上九個媳婦兒這是要把自己弄死。
“慢着!”花藍咫一聲高喝,青衫袖子一揮,攔在江瑚身前:“今日的毒還沒解,恰巧,剛剛我又給你下了一種新毒,哦,她們也中毒了,祝你們玩兒的開心。”
她居然走了,並不打算參與這種只會讓她回憶痛苦的事情里。
“花兒……”
江瑚叫喊一聲,衝上去抱住花藍咫,說道:“我知道你們要幹什麼,你們忘記了這裏是我的世界嗎。”
“不要……”江瑚略微哽咽,堅持把話說出口:“我真的害怕,你們變成那些幻影,變成假的,我不是想困着你們,我真的不是……”
“好了,你面對比我們更多的恐懼,我知道,只是,那些女人快要嗨起來了,你知道我看不得這樣場面,去吧。”花藍咫溫柔告訴江瑚,手段可是不軟,一顆藥丸送進江瑚嘴裏。
江瑚就這麼心甘情願吃她下的毒:“你不會趁着我和她們那啥,你就走了吧?”
“這裏可是你的世界,你不讓我走,我能去哪裏呢,嗯?”看看江瑚那快要興奮的樣子,花藍咫面色漸漸蒼白,她也好想參與進去,可她真的受不得如此,快步離去。
走出樓外,看到窗前燈光漸漸昏暗,只留最後一抹余影,花藍咫蒼白的面色痛恨:“我竟把自己的男人拱手讓人,哼,你真是個好毒的人啊,花藍咫……”
走在重重建築間,緩了好久,花藍咫才從那種對自己的痛恨中走出來,然後走進了一棟無燈無影的樓里。
“娘,您怎麼來我這裏了,不是去找我爹了么?”夜裏本已經睡下,忽然被腳步聲驚醒,醒來一看,江冷花不懂,娘這時候來找自己幹嘛?
看着已經長大的女兒,花藍咫蒼白臉色稍微平緩些,說道:“按照計劃,我們該走了。”
“冷花,這次離開,娘要親自為你挑選夫婿,也正好給你爹證明什麼是真實,什麼是虛假。”花藍咫冷冷的說話,她意已決。
“娘你說什麼呀,我才不要找什麼夫婿呢。”雖然黑暗沒有點燈,江冷花還是低下了頭,遮掩紅面。
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她是活了幾千,並且青春永駐的女人,怎麼會沒有孤枕難眠,寂寞冰寒的夜晚,尤其日日看着父親和她那一堆娘乾的事兒,江冷花豈能不想男女之事。
她實在看不上世間俗人。
花藍咫卻笑笑,說道:“幾千年了,娘都沒有真的關心過你,可娘也知道,你屢次偷看你爹和其她女人乾的事,你還說自己沒有思春。”
“我……”
不給女兒說話的機會,花藍咫道:“你不必解釋,活了這麼久,我們早已非凡人可比,想什麼,做什麼,何須在乎旁人怎麼看,怎麼說。”
“來吧,趁着你爹正是意亂神迷的時候,我們走,娘應該能找到出口。”花藍咫盡量裝出一個洒脫娘親的樣子,又問道:“不過,你這丫頭到底喜歡什麼樣的男人,該不會真的像你爹那種吧?”
“娘你別說了,要不我不和你走了……”
“行,不說了,等出去看看娘就知道了!”
“可是,咱們的計劃好像不是這個樣子的吧,您怎麼……”
“計劃有變,你爹什麼都知道,咱們得做點他不知道的事,走……”
花藍咫走了,順利找到了符紋空間的出口。
而還在享受媳婦兒們香艷的江瑚,好像完全不知道,扎在女人堆里使勁兒。
而過後的每一個晚上,陪着江瑚的媳婦兒們都會少一個,江瑚在其中被弄得的五迷三道,似乎真的沒發現人都走了。
直到第七個晚上,秦玲玄坐在正在酣睡的江瑚身邊,眉頭緊鎖,不知道怎麼和江瑚解釋。
而在門口,因為自覺中了毒無法離開,靈截摟着仇殷站在門外,似乎得不到秦玲玄命令,她們都不敢進門。
“你們兩個混賬女人看什麼看,花藍咫說了,你們的毒暫時被壓制住了,趕緊滾!”此時此刻,秦玲玄很想獨自霸佔江瑚,衝著靈截和仇殷怒罵。
“我們不想走,就讓我們留下吧。”望着秦玲玄,靈截怯懦請求。
目光瞪去,秦玲玄咬牙切齒的道:“呵,看來你們還是受折磨的不夠,怎麼了,喜歡那種滋味嗎?”
“可我告訴你們,今天晚上他是我的,你們要是不走,我就跟他說,你們為了報復他害死了他所有的女人,你們猜,他會不會相信我。”
論手段,秦玲玄自認不輸誰,只是平時不太願意耍手段,可現在好不容易得了一個霸佔江瑚的機會,說什麼她都不會放過。
靈截怒視,可想想自己在江瑚心目中的地位,她怕,所以她選擇忍受,拉着傻呵呵的仇殷走了。
“哼,兩個混賬女人,真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真被他干傻了吧!”秦玲玄怒罵著鎖上房門,走到床邊卻看見江瑚已經醒了。
“誒,你什麼時候醒的?”巧笑着俯下身,勾了勾江瑚下巴,故意調戲他。
“你走過來的時候呀。”一醒來,其實江瑚什麼都聽見了,還裝作什麼都不知道。
而看見薄紗衣下肌膚如珠光的秦玲玄,面色漸漸變得苦悶,還連連嘆氣的樣子,江瑚知道她沒法和自己解釋。他一直都知道女人們為了讓自己鼓起勇氣,都幹了什麼。
“喂,這下子沒人打擾我們生孩子了,你還不快來。”江瑚虛聲虛氣的開口,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什麼叫做,啊虛。
“啊?呵呵呵……”秦玲玄傻笑,玲瓏八面的她聽明白了江瑚的話:“那個,本來……”
“不用說了,我知道你們是想讓我接受現在這個世界,而現在,就算我不想接受,過幾天我也要到外面找她們回來,雖然我不知道能不能找到真正的她們……”
說著說著,江瑚居然哭了,他太害怕失去家人們,而外面是那麼的恐怖。
“這些混蛋女人居然一聲不響,就連雙妃都和公公婆婆串通好一起走了,留我在這裏……”秦玲玄給他擦拭淚水,自己也有點想哭,本來她們是打算留下雙妃的,可惜這位小娘子精的很,在符紋空間裏那麼久,那麼愛玩兒的小娘子早就憋壞了。
“哭什麼,還不快安慰安慰我啊?”看秦玲玄要哭,江瑚不哭了,賤兮兮的掀開被子。
見他這鬼樣子,秦玲玄氣笑道:“去你的,看看你自己都虛成什麼了,還要,要死呀你!”
“你敢說你男人虛,我讓你看看我虛不虛……”
“啊,不要啊,救命……”
“叫吧,今天叫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救你,哈哈哈……”
江瑚不服氣動起手,情到濃時,他忽地清醒,似乎明白了自己該怎麼面對這個虛假的世界。
“玲玄,可不可以呼喚我的名字,讓我知道是你,玲玄,秦玲玄……”
“討厭,你討厭死了你,江瑚……江瑚……”
“玲玄……江瑚……玲玄……江瑚……”
——走過了這麼多人生路,可我們仍然沒有像他們那樣學會面對,這個虛假的世界!——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