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昨昏,李自宗得知“炸樓”一事,志得意滿,大擺筵席,隆重接待三劍客。
席間宴飲,他豪言壯語,訴說未來前景,並乘興緻預定明午大宴賞金散人,繼而班師河間,同受鮮花榮譽、吹噓掌聲。
何如,他那胞妹李青冰雪聰明,博學多識,又能高瞻遠矚,只憑炸樓一茬,便覺不妥,俟那接風洗塵一畢,為其剖析,訴盡“炸毀”駐地之後果。
李自宗絕非痴愚之輩,無非大勝當頭,昏昏欲睡罷了,吃胞妹一番點播,幡然醒悟,駭得酒意全散,額頭、脊背盜生冷汗,六神無主,眉宇緊蹙,哀求對策。
事尚初發,局勢未朗,又是定局,青鴻縱有潑天奇才,也只是一凡人,並無前知之能,況且,身在局中,一任自宗求神問卜、她只腹內空空,開不出治根良方!
李自宗好說歹求,晝夜不休。
青鴻多番推演,終是計出一全身自保、查奸鋤賊的藥方。
今日吞吞吐吐、揣話窺察,皆為藥方所列“中藥”,如此這般,旁敲半日,諸位分會長中,僅有浙江分會長潘仁嫌疑最大,繼把妹妹所囑話語,細細回想一遍,瞪眼冷笑:
“能有啥事?不過把十五位分會長列為千古罪人,上個絞刑架,雖不至於,恥辱柱卻休想逃!”
詹雲聽他語氣頗怪,心中不爽,扯着嗓門,詰問:
“李會長!這又如何說?”
“懸賞招募信息中,各省分會都寫着‘攻佔’,而非摧毀,所慮是什麼?只因駐地拍賣后,天津幫會能在幾輪轉手后買回去,無非找個中間人緩衝下,道理無非是做事留分寸,便於大家下台,
可是,咱們炸毀駐地,中斷這個設計,非但收不回蔣申沅的錢,也傷天津乃至九州幫會的顏面。
倘若,天津幫會一口咬死,咱們在衛城內找回蔣申沅家產,並說咱們挾私報復,對他等造成巨額損失,我能該如何自辯?
駐地被炸是既定事實,廢墟殘瓦,眾目睽睽,如何說的清?”
此言方畢,瞬間嘩然。
詹雲暴跳如雷,怒髮衝冠,咒罵:
“特么的,天津幫會敢血口噴人?這是故意挑釁,是徹底不想談下去了!”
蘇貞忍不住爆粗:
“卑鄙小人,這群狗卵子敢!”
山西分會會長戴浩錘手大罵:
“特么的,那四個傻逼是誰?咱們明明寫的是攻佔,不是摧毀,找出這四人,勒令他們去金光網陳述實情。”
石麟一改之前的讚美,大罵:
“娘的,這四個坑逼,這不是坑人嗎!”
山西分會會長南中則:
“這四人定幫會派來的姦細,要好好查!”
福建分會會長武三功附和:
“對,一定是姦細,否則怎會想出這等偷襲妙計?”
付福澤附和一聲:
“抓住這四名姦細!”
……
宋銘遠、鄧通兩人沉默不語,相視一顧,臉色鐵青。
“各位!成都三劍客由小妹陪着往詩經村趕,再有下午就該到了,可是浙江江秋生,自始至終,只在峨眉大師姐李雁兒、三劍客口中聽聞,小弟見都未見!”
“媽的,那三個傻逼,我一定要好好拷問一番!”
“草!”
……
午飯後,眾會長坐在賢人堂商議對策。
李自宗聽了兩句,盤算時間,提前起身,告了聲罪,邁出賢人堂,九轉竹廊,踱至館門玄關,預備迎接三劍客。
果不其然,東方黃塵漫天,兩匹棗紅千里馬跩着一兩精華大車,從遠方驅來。
一位解花語、三位綠葉男,面帶微笑,從那車上來。
青鴻、自宗兩人眨眼交流,三個眼神立馬明白。
行在百尺竹廊時,千鶴、鳳嬌、石堅同青鴻,仍在有說有效,有一句、無一句的談論蓉城諸景。
青鴻含笑道:
“三位哥哥貴為成都三劍客,又是愛遊歷四方,想來熟知成都風土人情,可知成都的香火寺廟、三清道觀是否有仙家高人?”
青鴻所穿女裙,內用白綢,中用花衫,外罩青紗,合計三重,交領掩雪,袖掩皓婉,愈覺溫婉、纖穠合度,可遠觀而不可褻玩;
上觀面相,只覺眉目奇清,面容英美,膚嫩如乳,青絲三千,垂卧纖腰,微微頷首,盡展仕女之矜;
談笑之間,秀口翕動,絕無張牙舞爪;淺笑輕顰,面頰肌理,桃紅點點,愈襯倩麗;蓮步款款,麒麟玉墜隨裙微動,琤琤玉鳴,襯以竹葉莎莎,比那閨閫千金少了一份嬌弱,多了一份靈動。
石堅見她這等姿態,恨不得一親芳澤,奈何‘哥哥’身份,只得故作姿態,輕蔑一笑:
“武侯祠、青羊宮都曾遊歷,實無修道高人,多是騙財、騙色的假道葷僧,我兄弟遍游成都諸景,青鴻妹妹如想尋高人拜師,待我兄弟得空,大可專門為青鴻妹妹做回導遊。”
鳳嬌、千鶴見這等嬌娃要和他等同嬉山水,心被撩動,饞的口水直溢,巴不得立游青城,於秀美山川呆滿三個月,好生親近,偏偏“聲名”加身,綁得三人必須目不斜視,佯扮風度君子。
“嗯!”
“嗯!”
“好呀!回川后就請三位哥哥做導遊,資費都由小妹出!”
李青鴻麗名奇前,排在千嬌榜第六位,性情、姿色絕佳。
一旁的李自宗強回憶話語,引路道:
“三位功臣,賢人堂到了!”
石堅,林鳳嬌、千鶴聞言止步,各捋頭髮,整理華服,繼而昂首挺胸,步邁四方,施施然的邁進賢人堂。
雙方見面自有一番客套,不提,書歸正題。
詹雲客套兩句場面話,終究忍不住他那脾性,率先開問:
“不知三位的大哥是不是江秋生?”
“詹會長怎的知道?”
“對!我大哥叫江秋生,地球名叫江鶴軒,與老魔同名同姓,人送外號狐假虎威,浙江人都知道。”
“嗯!我們大哥就是峨眉大師姐的男人!”
潘仁見眾人投來質疑目光,回憶半日,黑着臉暴呵道:
“放屁!浙江壓根沒有這號人,撫恤冊、報名冊都特么一一記錄,老子拿來給你們對質!”
說著從座椅彈射而起,徑直本出堂外,去他那隔間尋來兩本藍冊。
那兩本冊子長約兩尺,寬約七寸、厚約三寸,稍一翻開,內里密密麻麻,狂草亂書,一連兩頁,字跡彌亂,勉可辨認姓名,不礙計數。
“哪!你們一一看看,這書頭可是按府、州、縣三級做了標記,每頁30人,共412頁,合計12352人,撫恤冊可以佐證。”
付福澤、鄒雲德兩人站在潘仁左右,從他手中分別接來名冊,一一翻閱,逐名逐頁尋找,認真至極。
宋銘遠見他肯拿出名冊,看着潘仁滿不在乎、義憤填膺的表情,心道:
“應該不是他,種田總會經過五年發展,面對日益強盛的幫會聯盟,是要實行理事會制度,但他沒有競爭理事長的希望,況且此人少有朋黨,同其他人算不上深交情,這個節點……”
武財神鄧通先聽炸樓一事,心驚:
“這麼快?”
嗣見眾會長頻頻討論,先是偷瞄宋銘遠一眼,嗣後又看向李自宗,而後看向鄒雲德,眸閃如星。
李自宗見潘仁拿出名冊,暫壓疑慮,亦是觀察付福澤、鄒雲德,似要從兩人中尋出一個。
成都三劍客初至明堂,本擬接受鮮花掌聲,不預是這般景象,開口:
“我們大哥說的話,怎麼會是假的呢?現在我們炸毀天津衛幫會的駐地,聲名遠播,來日必有無數美女,你是羨慕嫉妒!”
“對!羨慕、嫉妒、恨!”
“我大哥是浙江狐假虎威江秋生,我不允許你這個假會長在這裏胡亂編造!”
……
三人唧唧歪歪,口吐芬芳。
眾人目光各異,憐憫、氣憤、蔑視等等不一而足。
李青鴻面無表情,心中暗贊:
“越這樣,四川分會的嫌疑越小,而後帶領三人遊走神州,廣而告之,推給浙江分會的江秋生,四川分會必能脫身。”
半日後,鄒雲德尋出三劍客的姓名,偷偷斜撇三人,暗自沉思,回憶道:
“阿巴泰怎麼找賞金散人?還是順着浙江分會的賞金任務加入戰鬥?那個江秋生必是化名!事後必須儘快去找他質問。”
轉念一忖:
“江秋生是故意找這三個蠢貨背鍋,從而挑起會長爭鬥?還是智力奇差,巧合為之?”
忽的偷瞥鄧通:
“他想爭理事長的位置,暗使招數,也是常理,可也不該鋌而走險啊,一個操作不好,身殞名毀,莫非是要坑……”
說著再瞥宋銘遠。
宋銘遠看似沉吟,實則暗察鄰近諸人的神色舉動,乍見鄒雲德偷瞥於他,心中有了突破口,再見河南會長詹雲左顧右盼,面色不耐,暗暗頷首,緘口不語。
盞茶之後。
詹雲忍耐不住,一拍座椅,走至堂中,嚷嚷:
“這很明顯是陷害!這三位痴痴傻傻,被人利用都不知,那江秋生肯定是老魔假扮的!”
此言一處,眾人目光急轉。
李自宗並不在意誰是老魔,只為脫責,見他這話,頷首點頭,頗為認同,偏生妹妹叮囑,不可自我開脫,一任欣喜若狂,只得暗自忍耐。
潘仁急忙附和:
“對,這是赤裸裸的陷害,我與李兄同受此冤!”
石堅見他等左右推搡,只口不提獎勵、名聲,神色憤憤:
“什麼陷害?什麼冤枉?我們大哥就是浙江的,你們就是吃了我們的功勞,不想給錢給銀子!”
林鳳嬌怒瞪道:
“銀錢是小,名聲是大,如果沒有名聲,女娃娃怎會向我三兄弟雲集?你們必須承認這事是成都三劍客做的。”
千鶴附和:
“李會長,你說帶我們來君子館敘說功勞,大揚名聲,怎麼今日絕口不提?我們要名聲!”
詹雲劍指一指,嗤笑:
“這三個傻吊真是極品,教人家賣了個乾淨,還不知道,大難臨頭,還不自知,擱着要名聲呢!”
李自宗吃胞妹李青鴻眼神一點,略措言辭:
“三位兄弟不要急,那位江大哥的性情、儀容、口音、實力如何,請一一說來,並把你們轟炸天津衛駐地的事,細說一遍,核對下駐地數,倘若無錯,獎賞定會如約奉上。”
詹雲大怒:
“什麼?還給獎勵?他們……”
宋銘遠插話道:
“詹會長,讓他們把事情講清楚!”
“可是……”
詹雲還欲再說。
石堅冷冷一笑:
“你這吊毛不知好歹,還是宋大會長懂得分寸,如敢貪污我等功勞,耽誤我等終身大事,咱們金光網走着瞧。”
林鳳嬌面頰稍霽:
“告訴你們也無妨,但你等需要保密,我大哥說讓我三人藉此傳揚名聲、收攏美女。”
千鶴附和:
“對!你們如能守口如瓶,這事就說!”
十四位會長齊齊看向三人,目光耐人尋味。
廣州會長石麟豪氣作保:
“只要能說的清楚,那67座幫會駐地的獎賞,種田總會就是砸鍋賣鐵,傾家蕩產,也能給三位湊出來。”
“嗯!”
成都三劍客相視歡喜,決定由石堅張口敘事。
兩盞茶工夫。
石堅把與江秋生相識相知、盜取火藥炸樓一事、詳細地闡述一遍,眾人聽聞后,各自沉吟,默不作聲。
“怎麼又不出聲?李會長,你明顯被人甩鍋了嗎!怎麼不辯解?潘會長明明被人利了!”
詹雲走在場中,雙手一攤,臉色不耐。
蘇貞嗤笑:
“詹會長,凡是要講證據,全憑臆測,無法服眾。”
武三功附和:
“要講證據!”
鄒雲德、付福澤兩人兀自不理,繼續翻看名冊。
宋銘遠高居首座,正言:
“李會長,核對無誤,我們種田總會不能失信於賞金散人,為三人一一兌了吧!”
鄧通亦道:
“我同意!”
“我也同意!”
“他三人並不知情,兌了吧!”
詹雲不滿:
“宋會長!他們是罪魁禍首,怎麼給賞呢?”
“詹會長!”
宋銘遠目光如炬。
詹雲吃他一瞪,不情不願的應了。
成都三劍客見有錢拿,自是爽快,作揖道謝。
李自宗、李青鴻相視無言,挈領石、林、千三人轉出中堂。
俟五人離開數十息后,賢人堂如氣壓鍋一樣爆鳴。
“他么的,那個江秋生是什麼勢力!”
“詹會長說的不錯,應該是老魔!”
“廖會長,老魔是九州人,就算知曉地球?也不會說咱們那邊的話,他們雖不是之乎者也,卻也是四六駢句,少有咱們那種白話文。”
“這倒也是!”
“也有可能是偷學的,老魔資質妖孽,學一二句地球話,不足為奇!”
“也有道理!”
鄧通暗自思慮:
“鄒雲德怎麼辦的差?讓他找阿巴泰,派兩個遼東人,怎麼找浙江的?他那陝西窮的很,只有倚靠我湖廣,才能有話語權,難不成他故意做壞此事,轉頭宋銘遠?”
宋銘遠見鄧通沉吟不語,眼神示意無效,因而問道:
“鄧會長,你有什麼看法?”
驟被點名,鄧通兀自醒轉:
“額……他說自己在地球叫江鶴軒,咱們可以查一查嘛!雙管齊下才是最快的!”
宋銘遠微微頷首:
“嗯,這倒是一種方式!”
南中則出言建議:
“宋會長,官方禁止任何查閱公民信息的行為,查閱信息,恐非良策,如果次次都這樣,曝露於眾,有人敢玩遊戲嗎?”
宋銘遠腹誹:
“此人行為惡劣,破壞異人的團結,事態嚴重,已非尋常事件,必須查證一番。”
忖罷,因道:
“那就再計一策。”
翻找半日,鄒雲德率先道:
“未有查到‘江秋生’。”
“我這本,也沒有!”
付福澤合上名冊。
“我可沒騙你,那個江秋生真不是浙江的,我在任務中寫的是攻佔,而非摧毀。”
潘仁忙急開口。
於時,李自宗獨自一人回到賢人堂。
“銀子全部發了,另外,我令胞妹帶領他三人,巡遊九州,用宣傳名義,讓他等訴說如何轟炸駐地的事實,劇本有專業團隊譜寫,差旅費由總會支出。”
“這三個傻逼,被人利用,現在還拿着咱們的錢去邀名逍遙?”
詹雲不滿。
宋銘遠道:
“詹會長,我們已經得罪天津衛幫會!再爭不到賞金散人,敵眾我寡,種田總會還能存活下去嗎?咱們這些生來有錢的異人玩家,他能抵抗的住幫會的衝擊嗎?”
詹雲恍然大悟:
“這……宋哥,還是你看的遠,俺就是充數的!”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正值多事之秋,我們暫緩理事制度的推行,優先解決好內憂外患吧?”
宋銘遠說罷,目光掃視諸位會長。
種田分會亦分強弱,那貴州、浙江、廣州、廣西等省份相較於四川、湖廣、陝西、河南、山東等身份,田地自少,異人實力相對較弱。
南北直隸,格外特殊。
小分會沒有爭奪總會長的希望,全然不理。
那些大省份,多多少少想爭一個名頭。
詹雲詫異:
“這……不是說誰解決辛口青苗一事,誰就能當理事會長嗎?”
鄒雲德見詹雲率先開口,急附:
“對啊!”
蘇貞道:
“那得什麼時候?如不實行理事會,咱們十五個人能忙死!”
付福澤道:
“嗯?”
宋致虛道:
“怎麼變卦了?”
田三笙:
“宋會長,這是?”
鄧通看向田、宋、付三人,心中冷笑,口上附和:
“宋哥說的沒錯,大難當頭,這個事先壓一壓,先料理完幫會的事,咱們再論如何完善理事會制度。”
宋銘遠看向田、宋、付三人,暗暗思忖,口道:
“以往,事態可控,良性競爭,自無不可,偏生出現個江秋生,擴大了異人間的裂痕!”
一語未畢,忽的靈光一閃:
“對,可知老魔現在何處?”
眾會長不解:“嗯?”
李自宗道:
“天津左衛軍營!”
宋銘遠面色稍重,追問:
“具體什麼時候到的?”
李自宗面色不解,略忖一息,回道:
“好像是幾日前!”
宋銘遠面色有虞:
“是在炸樓之後,還是炸樓之前!”
李自宗道:
“炸樓之後吧!”
宋銘遠愁眉不展:
“糟糕,忽略了明廷!詹會長說的沒錯,那個江秋生很可能是老魔假扮,畢竟,朝廷有這個動機!”
詹雲見他的預測被肯定,滿心歡喜:
“我就說嘛!一定是朝廷!”
武三功亦是一位精壯武人,但它面容剛毅,比詹雲顯的溫和多了,往日自詡多獨一年書,多次鄙視詹雲,見他得意,冷言打擊道:
“證據呢?”
那詹雲並不懊惱,反唇相譏:
“宋哥都說了是動機,你再找茬,哥哥也不氣,誰讓哥哥會預測!”
說著,鼻孔朝天,插手而立,甚是得意。
蘇貞說道:
“凡是要講證據,不可憑亂猜測。”
鄒雲德見有鍋能推,佯裝錯愕:
“必是朝廷乾的,如果兩方異人分裂,明廷必是既得利者,加上老魔姓名,必是朝廷一方乾的!”
鄧通冷冷一笑:
“鄒會長,倘若你是朝廷,已經選擇挑撥,還會泄露自己的身份?”
鄒雲德同鄧通對唱雙簧:
“怎麼不可能,老魔仰仗武力,素來張狂,從無陰私行事,今日這事看似暗為,實是明做,定性為老魔所為,絕對無錯!”
鄧通搖頭不語,兀自飲茶。
詹雲道:
“就是老魔!一聽名字就是!”
宋銘遠明知種田總會有不安分的力量,但為大局,不得不強忍噁心,選擇了鄒雲德“無錯”方法:
“此事,極有可能是老魔所為,不必再議,於九州、地球發動輿論攻勢!”
一語未畢,又道:
“李會長!劇本要適當變動,對外,要確定江秋生為本次事件的肇始者,格外說明江秋生在地球、九州兩界的姓名;對內要說江秋生是老魔所化,而且會說地球語,嚴令各農場主小心戒備!”
李自宗堅決服從安排:
“好!這個劇本,我會認真考慮!”
“對!反正老魔是敵人,這鍋就該他背!”
詹雲聽到最後,亦是明白,張口就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