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狂瀾
深藍色粉末被揚起，飄向空中，散佈在這片狹小的空間之中。
伊丹一瞬間亞麻呆住了，就好像被其它人按下了暫停鍵似的。
“伊丹，伊丹？”
另一邊的聲音呼喚着，卻遲遲沒有得到回應。
直到聲音變得模糊，消失在他的耳邊。
原本平靜的思緒被驅逐，打破，胸中難以言表的怒火上行，直至湧入腦殼。
周圍的幾人也開始變得歇斯底里起來，面色猙獰，不斷揮舞着手中的武器，一次又一次地落在空鬼的身上。
然而這一次，伊丹竟然從他們的手中，看見了金屬碰撞而產生的的火花。
“這？”
冷不丁的一閃，伊丹下意識地躲過了從身後襲來的鉤爪。
利刃幾乎是貼着他的手臂劃過，那種陰冷，冰涼的感覺仍舊曆歷在目。
上衣被劃破撕扯，從肩頭一直延續到手腕，露出的皮膚的表面變得紅腫，甚至還在向外滲出鮮血。
刺痛感也在片刻之後，隨之而來。
“這是，真的？”
沒有時間多想，伊丹連忙提起冰牙，擋在了身前。
咔!
厚重而又靈活的身影從陰影中躍起，落在了他的面前。
那張猙獰，扭曲的面孔是那樣的真實，甚至連他的嘴角，還在向下躺着不知名的液體。
“你是誰？”
伊丹想要將手中的冰牙抽出，卻不想它早就已經被死死地鎖在了對方的鉤爪之上。
表面的冰晶被強大壓力所劫掠，向內凹陷，融化出與它雙手相乘的凹痕，重新凝結的水滴更是將兩者，凍在了一起。
“嗯？”
伊丹的目光向上看去，果斷地鬆開了抓着冰牙的雙手，向後躍出，落在空鬼的不遠處。
僅僅不到一秒鐘的時間，那張沒有眼睛與耳朵的扭曲面孔，便出現在了冰牙的上方，要是伊丹沒有退後，此時，恐怕得身首異處。
空鬼的脖頸被拉得老長，甚至開始出現了一些扭曲，像是被硬生生撕扯下來，然後由漆黑的不明物質做接上似的。
“你是霍華德的手下？”
伊丹眼看着對方收起鉤爪，將手中的冰牙捏碎，原本伸出的腦袋也在此刻歸位，回到那個柔軟而又扭曲的身體當中。
伊丹可以確定，他並非是真正的空鬼，他也開始明白，之前提普出現在這裏，並且與它交手，又匆忙離開的原因。
它並非是想要殺死自己，也不是想要挑釁，或許是一個警告，一個遊戲，讓他明白，真正的空鬼到底是什麼，會如何行動。
依照之前的經驗，空鬼可以肆意地在空間中穿梭，並將所接觸的東西轉移，亦或是帶入另一個空間。
這也是他選擇盡量不做接觸的原因。
然而現在，站在他面前的這個傢伙，顯然沒有這種能力。
因為在剛才，一旦手中的冰牙消失，對方絕對有足夠的時間向前飛撲，落在伊丹的身上，即使他進行最大程度的躲閃，也足以抓住他的破綻。
更何況剛才的那次偷襲，就是最好的時機，手臂被碰觸的瞬間，就足以令自己身首異處。
伊丹看着左臂上的傷痕，不免有些慶幸。
要是放在平常，就算是偷襲，他也能夠憑藉第六感第一時間反應過來，可是在那片藍色粉末湧出的時候，他甚至能夠感覺到自己失去了對這具身體的控制權。
就好像是有另一個意識在與他爭奪似的，好在那樣的感覺只持續了不到兩秒鐘的功夫。
“豢養的刺客？寵物？還是與之交易的古神？”
伊丹試探性地問道，餘光匆匆地從兩邊劃過。
沐與西格呈現出兩麵包夾芝士，依靠手中的科技還尚可與另一隻空鬼糾纏。
相比之下，扎拉·里奇這邊顯然就要吃力的多了，即使依靠熟練的劍技，也被對方逼退了不少，眼看着就要退居牆角，就連她手中的騎士短劍也開始出現零星的豁口。
顯然，它們全都已經不再是幻象了。
空鬼的面部猙獰根本看不出任何錶情，就連善於推理的伊丹也無法從中獲取任何有效的線索。
只見對方捏緊了手中的冰晶，那是從冰牙上扣下來的碎塊，還尚未融化。
它揮動手臂，以一個詭異的角度向伊丹擲出。
冰晶飛行的速度很慢，用不太恰當的比喻來形容，更像是小孩子扔出的棒球，在空中緩緩地劃過一條弧線。
伊丹幾乎可以確信，就算是這塊冰晶筆直的落在自己的身上，也不會造成任何的傷害。
但是······即使是這樣的機會他也不會選擇冒險。
小心，使得萬年船。
伊丹只是偏過腦袋，扭過腰，任由着冰晶從他的身旁掠過，他甚至都能夠感覺到，冰晶散發出的那股濃濃的惡臭。
“哼哼，啊~·~！！！啊1!!”
突然，悲慘嘈雜又有些臭的喊叫聲猛地出現在了伊丹的身後。
很難想像，那種如同殺豬一般的慘叫，竟然會出現在那樣一位少年的口中。
“嘶~~~我好像忘了點什麼。”
伊丹握緊右手，脖頸輕輕扭動，看向自己的身後。
此時，地上所有的碎冰早已在一瞬間融化，剩餘的魔力也重新回到了伊丹的體內，就好像這些事情，從未發生過似的。
落下的水滴仍舊殘留在艾德·里奇的脖頸上，此時他雙眼通紅，佈滿了血絲。
右手還還沾有不少的深藍色粉末。
“俗話說的好，虎毒不食子啊。”
叮！
鉤爪與劍身相交，擦出耀眼的光線。
“我就知道你會趁着這個時候，搞偷襲。”
雜糅的身軀躍向空中，落在了伊丹的面前，卻被一把冰晶短刀給擋了下來。
“不然呢？難道說，等你把這個伎倆拆穿了再動手？還是說你已經知道了呢？”
這個低沉而又沙啞的聲音他好像在哪裏聽到過，卻也只是似曾相識。
就在這個時候，伊丹還不知道，自己很快便會陷入另一個漩渦之中，而攪合這件事情的傢伙，正是，它。
只不過今天，可能是他們的第一次見面。
“或許吧。”
伊丹雙手緊握冰牙·改，扭動刀柄，將其對準另一個方向，擋下一下一次的碰撞。
頻繁而又富有節奏的碰撞聲，亦如鎚子在鐵片之間敲打的聲響。
俗稱，打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