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噩夢
“我sp滿六十了,你說話給我小心一點。”
伊丹扭過素來的手腕,默默起身,面前,則是那張不可置信卻疼的嘶啞咧嘴的臉。
恐懼,往往來源於火力不足。
“你!”
啪!
還未等素來說些什麼,一個響亮的巴掌就落在了素來的臉上。
“你什麼你,你tm的那也叫魔法?”事後伊丹也算是硬氣起來了。
素來直接被對方的一巴掌給打蒙了,環繞全身的雷光此時竟然無法流入伊丹的身體,哪怕是在碰觸的一瞬間,也會回返,重新在他的體內流轉。
現在的他,更像是一個完全絕緣的物體。
伊丹乾脆抓住素來的手腕,將纏繞在上面的金屬給扣了下來,隨後一掌按在了他的胸口。
“這次,可不只是衝擊了,而是:雷葬。”
闊別已久的魔力在他的指尖遊走,更為精純的紊流匯聚在他的掌心,形成等離子體。
帶電的粒子在掌中遊走,不斷地加速,碰撞,產生藍紫色的雷光。
只聽得一聲炸雷。
灰黑色的煙氣便順着牆面向上攀爬,在空中飄散。
一個人影鑲嵌在院牆之上,上面的紅磚隨之脫落,映襯出一個不太均勻的人型。
身體表面的雷電外殼散去,胸口徹底被雷葬擊穿,破損的內臟向外流出,卻沒有一滴鮮血落下,畢竟熟了的東西,怎麼可能像液體一樣滑落呢。
雷光貫穿胸膛的場景彷彿還歷歷在目,耀眼的光影,轉瞬即逝。
伊丹這才將金屬手環套在自己的手腕上,悻悻離去。
一旦失去了維克德列爾對於魔力的限制,他可是跟誰都可以六四開的屌絲。
只要再過一段時間,他可能就可以去魔法部報考高階法師學徒的頭銜了,當然,如果依着科特,不如直接讓他進魔法部,成為高階魔法師,而非學徒。
對付這種才剛剛掌握魔力的病人來說,就像是大人與孩子之間的戰鬥,大人又怎麼會和孩子置氣呢?
“你,就這麼,走了?”破碎的身體蠕動着,從口中嘔出一團粘液,素來的身體也徹底失去了生機,癱軟在地上。
伊丹這才蹲下,看着裹在濃痰中的紅色蠕蟲,說道:“不然呢?等着和你打籃球嗎?”
“你就不想知道,我是誰嗎?”
不過拇指大小的身軀,竟然能夠吐出人言,也算是個稀奇之物。
“阿特雷?威斯汀?還是傑克?······亦或是,騎士,還是侍從?”
伊丹早就已經猜到了個大概。
無論是從體態還是眼窩和大腦的情況,他都可以判斷出,素來在接受了前額葉切除手術之後,已經變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空殼。
這種人就像是一個能夠以最低水平作為人進行生存的玩偶。
可以做事,可以幹活,但是沒有情緒,沒有思想,就像是一個會動的機器。
然而現實卻要離譜的多,他不但有情緒,甚至還能使用剛剛掌握的魔法。
顯然,是由某種意識殘留在他的體內。
無論是魔力,還是雷系魔法,似乎都來自這個金色的手環,而使用者,便是那位中之人。
伊丹曾經在弗萊豪斯加藤見過,那時那個傢伙似乎叫做:騎士。
“你或許可以帶着我,我們可以慢慢聊。”
蠕動的身軀向上直立,伸出兩根細小的肢節,如同蝸牛的雙眼一般,看着眼前的龐然大物。
“搭嘎,口頭哇路。”
人是有極限的,所以我選擇,拒絕。
閃電從伊丹的指尖閃過,正中蠕蟲本體。
僅僅不到兩秒的間隙,紅色就變成了黑色,倒伏在地,散發出燒烤后的焦香。
他可不想將這麼一個禍患帶在自己的身上,誰知道什麼時候會鑽進自己的身體,畢竟現在伊丹的目標已經達到了一半,剩下的,便是探索了。
再者說了,雖然這裏並非之前的療養院,但是只要可以凝聚出冰牙,那麼他就是,無敵的。
至於對未知的東西,總要保持謹慎才對。
更何況,是那種想要將你殺死的東西。
湛藍色的冰牙在手心瘋長,推開走廊上還在思索的護士們,伊丹毫不猶豫地走了進去。
一個悠遠的聲音從療養院中傳來,吸引着所有生物的注意,就連那些焚香者,也為之低頭。
無面護士也只是靜靜地聆聽者,等待時間過去。
門外,被烤至焦黑的蠕蟲這才起身,褪下一層被燒焦的外殼,它的身體,足足小了一半多。
“伊丹,好,我記住你了,等我出去,絕對不會再像那時候一樣了。”
蠕蟲自顧自地說著,
“果然,剛剛改造的病患適應性還是太差了,就連雷擊手環都被拿走了,算了,到時候再找人要回來就是了。”
“我想你恐怕沒有這個機會了。”
另一個沙啞的聲音出現在它的身後。
“誰?”
一根如同銀針般的肢體不知何時已然將其貫穿。
素來的身體被撕碎,肢解,只有腰部以下還殘留在地上。
“巴口〇嘶?”
“不是哦,是悲痛者。”
一個完全由粘液和有機物混合而成的人形生物赫然出現在它的身後。
沒有骨骼,沒有神經,如同果凍一般的身體內部只有一條條不均勻的絲狀物,如同菌絲一般佈滿全身。
如同果凍一般的身軀卻不顯眼,就像是那種早已腐敗的鼻涕,混合在一起似的,如同爛泥一般,卻保持着大致的人型。
你可以說它是人類,你也可以說它是史萊姆,以各種抽象的詞去形容,都不為過。
面容早已與身體混合,只有一張無牙的口器在吞食素來的身體。
“怎麼會,你是從A區出來的嗎?不,不可能,是b區?還是從外面來的?悲痛者?”
紅色蠕蟲還妄圖想要從它的手中逃脫,被貫穿的身體卻紋絲不動。
漫佈於悲痛者體內的絲線湧出,纏繞在蠕蟲的表面,將它死死地困住,絲毫沒有脫逃的餘地。
悲傷,這種紮根於人類大腦中的情感在它狹小的身體中爆發,淚水,順着它的口器,向外流出。
異樣猙獰的面孔在悲痛者的掌中浮現,無數口器尖叫,哭嚎着,撕咬着,將紅色蠕蟲淹沒,成為身體的一部分。
“會進化嗎?可以融合嗎?還是說,會像之前一樣失敗?”
悲痛者用它那模糊的嘴唇,喃喃自語,似乎在等待着其它人的回應。
“你可以去試試,前面那位,就是最好的實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