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領悟劍道
在秦軒三人對敵之時，平原各處，皆有回到地面的大炎修行者與蠻妖作戰。
數頭蠻妖包裹着中心一道金色的鐘罩，時不時地來上一掌，卻始終無法將其打破。
在金鐘內，悟真與陸因正背靠着背，前者釋放着自己的真氣以維持金鐘，後者口中念念有詞，似乎在詠誦些什麼。
“書生，你還沒好嗎，小僧快要承受不住了！”
長時間的維持金鐘實在太過損耗他的真氣，尤其是將金鐘擴大至兩人大小。
“都給我讓開！”
大妖的吼叫聲傳來，令其餘蠻妖紛紛退讓，而後自己走向金鐘。
“書生，你再不好我們都得死在這裏了！”
……
嗤！
從黃泉釋放出的黃泉之息將一頭被它刺中的蠻妖所侵蝕，而後齊世長拔出黃泉，嘴角微微揚起：“這蠻妖也不過如此，就算天地之力被限制，本王依舊能隨意虐殺他們。”
齊世長吸收了上千頭蠻獸血液所凝鍊出的黃泉之息，對於蠻妖也有着強大的侵蝕能力。
“蠻妖既然設下陷阱將我們困在其中，定然有所隱藏，還是不要太過輕敵了。”禮青也將自己面前的蠻妖解決掉。
“哼，你若是害怕就跟在本王後面，本王一人便足以闖出去。”齊世長嗤笑道。
忽然，一道黑影猛然撞來，速度極快，就連齊世長也反應不過來，被這道黑影撞飛，徑直飛向遠方，直到撞上石牆才停了下來。
“噗……”
齊世長忽感喉嚨一·甜，血液從口中噴出。
“就憑你也配侮辱吾族？”
那黑影停下來，傲然立於場間，竟是一頭大妖。
“該死的傢伙，你惹火本王了！”齊世長抹去嘴角的血跡，操起黃泉便朝大妖而去，禮青也無奈跟上，二人聯手戰大妖。
再看向別處，江銘與炎文浩二人也遇上了一頭大妖，正與之酣戰；白小飛與多名大炎高手正在努力從蠻妖包圍群中突圍；鐵北山一人獨戰一頭大妖；南離夕與文詩語兩個不對付的人也被迫聯手，否則根本對付不了追殺他們的蠻妖……
……
“若曦，你別管我自己走吧。”燕開宇靠着石牆，捂着左肩上的傷痕，無力地對着身前的黑裙少女說道。
文若曦並未搭理他，全神貫注地提防着蠻妖的進攻。
包圍着他們的除了大量的小妖外，還有着兩頭大妖，甚至，還有着一頭更為高大的蠻妖指揮着兩頭大妖。
那頭蠻妖比起大妖還要大上一倍，頭上兩隻犄角更是引人注目，它的模樣與他牛首蠻妖皇，竟是有些相似！
“人類，你的確很強，難怪兄長會在你身上留下印記，若是任由你成長下去，恐怕會與那人一般恐怖。”犄角蠻妖開口道。
他所指的那人，便是魔君。
文若曦也開口道：“你是那頭蠻妖皇的兄弟？難怪可以指揮大妖。”
“你說的不錯，我的兄長便是蠻妖皇。”犄角蠻妖極為自傲。
“不過是仗着你兄長的光罷了，若是沒有你兄長，你恐怕連他們都不如。”文若曦指着兩頭大妖。
“用不着他們，我一人便能對付你。”犄角蠻妖吼道。
“口舌之利。”文若曦繼續嘲諷他。
犄角蠻妖忽然笑道：“哈哈哈哈……人類，你以為你的這點伎倆我會看不穿嗎？你不過是想要激我與你單挑，然後找到機會逃脫。”
“你也不過是不敢和我單挑而已。”文若曦依舊嘲諷。
“哼。你們，上！”
犄角蠻妖不打算繼續與她爭吵，而是指揮兩頭大妖與眾多蠻妖朝文若曦攻去。
“你加緊療傷，不用擔心我。”文若曦輕聲對身後的燕開宇說道，並匯聚起一道真氣，將蠻妖們擊去。
龐大的真氣將眾多蠻妖轟飛，只余兩頭大妖擋了下來，繼續朝文若曦而來。
……
“霸龍撼天拳！”
龍嘯聲起，秦應帶着龍氣的一拳將大妖轟退，在其頭上，兩隻小巧的龍角凸出，這代表着他已然進入了真正的戰鬥姿態，將能顯現的本體體征全部喚出。
被他轟飛的大妖更是不敢相信，不明白秦應的力量為何會比自己還要強悍，並且身上的鱗片比起他的鱗甲還要堅硬得多，他幾次打在秦應的鱗片上都震得自己的手發麻。
反而沈萱倒是有些吃力，雖然有着宇級中品的雙劍，但在力量與防禦上皆是不及大妖，並且由於被隔絕了天地之力，就連審判天決都無法施展。
好在秦軒已經解決了那些蠻妖，與沈萱並肩作戰，二人配合默契，聯手對付大妖，逐漸佔據了上風。
與大妖的交戰中，秦軒逐漸發現了自己的問題。
之前與沈萱多次切磋時，他的由繁入簡劍道發揮了極大的作用，一招一式便可破解沈萱的劍法，但面對這頭大妖，儘管他能發現大妖少有的破綻，但簡單的一劍卻無法起到作用，大妖以蠻力強行破解了他的至簡之劍。
在發現了這個問題后，他有些迷茫，想使用複雜的劍法戰技，但又想到與劍皇的那一戰，繁瑣的劍法使他落入了下風。
因秦軒的迷茫分心，使得露出了破綻，被大妖抓住機會，後者重爪拍來，秦軒已來不及回劍防守，好在沈萱以靈劍擋了上來。
雖然靈劍被大妖拍飛，但好在秦軒沒有受傷。
“對不起，我分心了。”秦軒向沈萱道歉，隨後拋下那些念頭，重新執劍。
“由繁入簡之道，一招一式便是劍道真理，但這並非是唯一的劍法之道。”一道蒼老又虛弱的聲音自秦軒身後緩緩傳來。
那道聲音繼續說道：“由簡入繁之道，衍化萬法，窮盡變化，層層算計，讓人疲於奔命，難逃難破。”
秦軒雖然沒有回身，但依舊聽出了這是林老頭的聲音。
只是他並沒有疑惑為何林老頭會說出這些話來，而是沉迷於他所說的劍道之法中。
“這兩種劍道並非殊途，乃劍道陰陽之面，相輔相成。但不管是由繁入簡，還是由簡入繁，終究以‘我’為主，而非以他人為本。”
秦軒頓時猶如醍醐灌頂，心中對劍道的領悟再度提升了一截，並且進入了一種奇異的狀態，似乎忘記了自我，忘記了此時深處何處，忘記了作為對手的大妖。
沈萱自然看出了秦軒是進入了一種神奇的頓悟境界，這是極為難得的機遇，因而她不會讓大妖破壞他的頓悟。
但，失去了秦軒的輔助，她一人想要對付大妖談何容易？
就在大妖要將她手中娑婆劍打飛之時，秦軒的天羽劍忽然襲來，這一劍看似普通，但又有萬般變化，令大妖防不勝防。
而在這劍即將命中大妖時，又彷彿變得極為簡單，好似平平無奇的一劍刺出，但就是這看似平平無奇的一劍，徑直刺進了大妖的心口，再次變化為飛羽九劍之誅心式。
一劍誅命！
“荷諾！”在這頭大妖被秦軒一劍擊殺后，另一頭大妖忽然紅了眼，怒吼一聲便要朝秦軒而來，但秦應卻擋住了他的去路。
“我們之間的戰鬥可還未結束呢。”秦應笑道。
那頭大妖怒視着秦應，又望向秦軒二人，頓時冷靜了下來，轉身便打算離去。
秦應見狀，立即就要追上去，但卻被秦軒制止：“窮寇莫追。”
叫住了秦應之後，秦軒徑直朝石牆邊的林老頭走去，沈萱二人也跟在後面。
“多謝劍神前輩指定。”秦軒恭敬地朝林老頭鞠了個躬。
能夠說出比劍皇更加深刻的劍道之理，除了劍神凌虛子，又有何人？
天劍或許有這個能力，但林老頭身上毫無真氣波動，正好對應了有關劍神的傳聞——修為全失。
“當初我指點了蘇河由繁入簡之劍道，他花了整整一日才有所領悟，因而我並未指點他由簡入繁之道，以他的天賦，太難理解。而你卻能在我提點之後進入‘忘我’的頓悟之境，並成功的將兩者融會貫通，你的天賦，比起他要強了太多，可不要浪費了上天給你的天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