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交鋒

上回書說到，外界來客石子仁、卧龍書院仁俠秦無求兄弟二人與靈隱高僧梵歸乘、大唐劍客李賢、童子張小四、玄女門蓮心四人為前往霸王城，齊齊誤入迷霧包裹的無名古城之中。為從古城中脫困，他們達成了在無名古城中探索的協議。

於城東，秦無求一身黑衣、面帶青銅鬼面、默默的走在前頭，石子仁一身白衣、腰掛寶刀旋月、默默的跟在後頭。兩人走入了城東的一家民房內，翻找着城中的線索。

房門有被暴力打開過的痕迹，不知道是賊人還是別的什麼。

房子裏十分陳舊，地上積灰嚴重。石子仁砸開了抽屜，看到有一些銅錢和不知用途的小玩意兒。秦無求被喊過來后，查看了一下，有大明、大漢和霸王城的，其發行日期大約在四五十年前。而那些小玩意兒，他也不認識。

“子仁，找到記載的文書嗎？”

“二哥，沒有。這個地方怎麼這麼邪門，怕不是見鬼了”

“哈哈，這世上哪來的鬼，都是做精作怪的人罷了。走，我們去下一家看看。”

兩人正要出門，秦無求卻感到背後一寒，運轉真氣拔劍轉身一劈。先聽得“咔”一聲脆響，再看，襲擊者竟是一個面容猙獰、青筋暴起、手持巨錘的道士。這道士眼見偷襲不成，一身魔功暴起，渾身為血紅色的光芒包裹，揮動巨錘砸向秦無求。

秦無求拔劍迎戰，一身千仞真氣灌輸入海心劍內，使其能與巨錘交戰。然而，越是交戰他越是心驚。自己養氣巔峰的精神異能無法侵入對方的腦海，而對方的精神卻好似一團暴怒的火焰，反而侵入了秦無求的腦海，要將他的千仞之心焚毀。

“意境！快跑！石子仁！”

且說另一邊，李賢和蓮心在城西查探。李賢看着蓮心，正想詢問她玄女門的一些事情，卻感到有兩道惡意朝着他們襲來。李賢與蓮心對視，她點了點頭。

“你也察覺到了嗎？”

心中如此想着，當那股惡意撲面而來，顯露出背後的真兇時，李賢拔劍擊之，劍尖與鉤相撞，碰撞出點點火星。順着鉤子一看，來者，是一個渾身泛藍的道人。

“不對，還有一個。”

念頭察覺道暗中還有伺機偷襲的敵人，李賢迅速轉換劍式，運轉身法，與泛藍道人交戰之際，調整自己的站位。當李賢所處的位置快不適合偷襲時，那暗中的陰影忍不住暴露出來，揮舞着黑黃色的鐮刀斬向了李賢的頭顱。

蓮心站在牆邊，沒有動手，只是看着，出於身份和使命，她不能主動出手，在她出手之前，沒有人能向她出手。這是玄女門的隱秘功法，涉及到傳說中的“勢”。她看着李賢和兩個怪異道人交戰，自己卻好似與世隔離一般，飄飄欲仙，而無人觀察到她的存在。

風不止，火不休，嗔怒道人一錘接一錘，一錘更比一錘強，大有不死不休之勢。秦無求功力不足，難以支架。石子仁聽秦無求說敵人是意境，沒有留下來死磕，而是趕忙去尋找梵歸乘大師尋求幫助。

“可惡，如果不突破，恐怕支撐不到救援的時間。可我的心並未圓滿，還差一些碎片，強行突破恐怕會鎮不住魔性。沒辦法了，狗東西，是你逼我的！”

心下決定，秦無求面對對方一錘接一錘的重擊，一邊用劍抵擋，一邊精神、肉體、真氣三元運轉，猶如大海一般撲滅被嗔怒道人引發的怒火。

千仞心決的意境，取自心如千仞之山，氣如無量之海。山高千仞，鎮壓心中諸魔，海容無量，接納千萬奔流。

於對方巨大的壓力下，秦無求強行破入意境，和對方站在同一個水平面上激鬥着。

藍霧飄渺，似怪妖勾魂，那一把鉤子，是要勾走李賢的精魂。黃煙滾滾，似鬼魔奪命，那一輪鐮刀，更是要收割走李賢的生命。

意境對抗，招式相拼，李賢逍遙仙意不失，但在兩位意境高手的圍攻下，逐漸難以招架。

可謂雙拳難敵四手，劍花如蓮，劍意逍遙，一道道劍花青蓮綻放於戰場上，與鉤影、鐮刀相碰撞。

每一次對撞，從鉤子內傳來一股貪意，每一次阻攔，從鐮刀內爆發出收割的痴念。這些念頭不斷的誘惑着李賢，其目的在於引動李賢心內的貪、痴二念，使其走火入魔。

“不能久戰，久戰則必敗。”

意識到戰鬥的關鍵，李賢甩了個劍花攔住了二魔的攻擊，瀟洒一退欲拉開距離。貪、痴二魔察覺到對方要放大招的意圖，緊隨李賢的身影追殺，不給對方一點機會，誓要將李賢活活磨死在這裏。

青蓮劍法，傳說，源自千年前的大唐詩仙，醉酒當歌，洒脫如仙，被世人稱為謫仙人。郭將軍其交好，觀其名作《俠客行》而創《青蓮劍法》。即可內修功力，孕青蓮真氣，亦可外修對敵，共有殺招三式。

第一式：霜雪明，颯流星。

劍出，彷彿有一位頭系武纓、腰佩長劍的俠客，騎着白馬奔馳於蒼茫大漠中，猶如流星般勢不可擋。

“意境殺招？哈哈哈哈，來來來！”

被俠客跨白馬急行的殺招意境困住，貪、痴二魔反而更加興奮，渾身魔功運轉，竟分別打出了意境殺招。

彷彿有一隻巨大的餓鬼，喉嚨極細無法吞咽，瘦骨嶙峋讓人毛骨悚然，朝着俠客甩出了自己的長鉤。

又有一堆邪物，其外表混沌莫名，是為愚痴毒垢，是為諸惡之源，視眾生為牲畜牛馬，揮鐮刀而收割，困住了俠客。

意境之爭是為如此，而在現實，則是李賢的劍斬飛了貪道人的長鉤，卻為痴道人的鐮刀所困。眼見貪道人撿起長鉤即將再來一擊時，李賢飽提真氣，運轉功體，意與劍合，使出第二殺招：

第二式：十步豪，俠無名。

俠客無敵，武功蓋世；十步一殺，千里為豪；懲惡揚善，不留己名。猶如醉酒的詩人，猶如狂放的英豪，猶如不羈的謫仙。釋放殺招的這一瞬，李賢似是擺脫了一切束縛，打碎一切枷鎖般，攻伐之力暴增十倍有餘，就是鑄神強者，毫不設防的面對這一擊，也要受到不少的創傷。

那痴道人的鐮刀連帶着他的一條胳膊被活生生的砍斷，就在李賢即將殺死對方之時。迷霧突然加重，視野受阻的李賢感到自己砍在了空處，等視野恢復，二魔已經不見。他試圖找到被他所砍斷的手臂，卻只看到了一灘血跡。

“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