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跟蹤
伯格捏着拳頭道：“我得不到妮柯絲的重視，她最近看上了拉菲爾那個小白臉，我知道你也很厭惡他，他羞辱了你，還活得好好的。”
費斯給他踩到了痛腳，臉皮微微一抖，道：“可是我的父親大人，讓我不要動拉斐爾，這總是有原因的。伯格，看來你是看上了我妹妹。”
伯格道：“是的，大人，可是，這有錯嗎？我又不是要什麼地位，我從小就愛慕妮柯絲，可是她總是體會不到我的愛，我願意跟隨費斯大人，只要以後費斯大人把妮柯絲賜予我。”他扯開自己的衣服，露出胸口，吼道：“這都是我為了她受的傷，可是她感覺不到，感覺不到！”
費斯高興起來，伯格他還是蠻了解的，他認為這絕對不是什麼計策，這樣對他繼承伯爵的位置可就太有利了，就道：“那沒有問題，要不，你幫我搞死拉斐爾吧？”
伯格喘息了幾下，才道：“費斯大人，我們不能親自出手，伯爵大人這麼看重拉斐爾，我也認為這是有原因的，我看我們雇傭傭兵去弄死他。”
費斯花天酒地的，還要養着手下的騎士，堂堂的伯爵大兒子，有着榮譽子爵的地位，卻沒多少閑錢，他皺着眉頭道：“我上次顧慮到伊諾克，只是想教訓下這小子，就發了個傭兵任務，沒想到任務居然失敗了，倒有點看不透這小子的實力了，他跟隨的是死靈法師，說不定學了什麼秘術。”
伯格一陣鬱悶，費斯發的只是那種最低級，最便宜的小任務，失敗有什麼奇怪的，就道：“大人，我願意拿出所有的積蓄，二千金幣，發個允許兩團隊競爭的雙傭金任務，這樣能穩妥點。據我說知，拉斐爾很小心，妮柯絲都約了他好多次，他才出來了一次，我估計只要盯着瓦勒莉，就能找到機會。”
傭兵任務有很多種，有一次姓的，有允許一定數量團隊同時接了競爭的，有無限制的等等，限制越少的，要給的傭金越高。
費斯一本正經地點頭道：“好，伯格，你的忠誠我看到了，如果我成為了伯爵，那麼妮柯絲就是你的，妮柯絲有什麼情況，你一定要及時報告給我。”
夏末的奧羅城，在傍晚時分，街道依然熱鬧，魔法街燈已經亮起，在水渠花壇間，總有三三兩兩的人在閑聊白天的趣事，夜攤的小販也都開始了一天的工作，大商店當然不甘落後，開始忙碌的夜市，中心廣場的噴泉旁吟遊詩人在抒情，記女更是搔首弄姿，開始勾引精力充沛的男人，一間間酒館燈火通明，貴族們各種宴會、舞會開始了序幕，街道間穿梭着精美馬車，盡顯大城的浮華。
拉斐爾就在店鋪對面的酒館裏，他穿着一襲帶帽兜的學徒袍，盯着店鋪，他對瓦勒莉的神出鬼沒好奇到了頂點，對幽暗術的熟練使用，讓他信心大增，決定要跟蹤瓦勒莉，他知道瓦勒莉的習慣，再忙，也會在傍晚時分來店裏算賬。
瓦勒莉穿着棕色的軟甲，很不顯眼，她在暮色中走進了商鋪，沒多久，又出來了，朝着廣場而去。
拉斐爾立刻結了帳，暗暗地跟隨，沿路不時地扔給乞討的小孩、老人一些銅子，順便隱藏身形。
在拉斐爾不遠處的陰影里，一名刀削臉的精瘦男子閃了出來，正嘀咕着：“終於看到你了，瓦勒莉，狡猾的女人，這該死的任務，真煩人。”
拉斐爾耳力敏銳，又離開那男子很近，一驚，連忙在一個水果架子上低頭挑選起水果來，等那男子鬼鬼祟祟地走出一段路后，他才跟了上去，目光卻注意着瓦勒莉的方向。
廣場上一個牧師在宣講着聖光教義，虔誠的人群在那裏不斷驚嘆着，祈禱着。瓦勒莉不知什麼緣故，似乎打算隱藏她的蹤跡，她在廣場的人群了三轉兩轉，就不見了，拉斐爾一直在注意着，他的記憶力驚人，發現廣場的牧師里多了一個。
拉斐爾就輕微地使用着幽暗術，混在人流里，進了廣場。
幽暗術很是了得，這個天賦觸發，不是一激型的，而是持續型的。
全力用，可以形成精神偏射影響，讓自身融入到環境中去，偏射狀態下，還能發現同波動的一些精神力隱藏法術，比如鏡像幻陣。
輕微用，則可以給人很普通的感覺，混在人群里，不被人注意。
拉斐爾本身還沒魔力鬥氣，顯得更普通了，完全不引人注意，他混在人群中，直到牧師回教堂了，才帶上帽兜，跟着一些去教堂祈禱的人，進了教堂，
進入祈禱大廳，拉斐爾看到兩名牧師進了祭祀內廳，其它的則進了側間，這兩名牧師里一名是他認識的吉娜，另一名牧師用帽兜遮着臉，他懷疑就是瓦勒莉。
他就選了個很靠前的位置，只要一點距離，就能繞過照壁，進入內廳，他注意着廳內四角騎士的動靜，發現大廳里的騎士都有點心不在焉的，他們經常轉動身體和腦袋，活動下自己，只有教堂門口的騎士才精神力很集中，他們會分辨進入教堂的人里是否有值得注意的人。
拉斐爾和旁邊的祈禱者擠在一起，他慢慢地縮下身體，向祈禱桌子底下而去，祈禱桌是一長條的，底下連同，他爬過兩個祈禱者，就能利用祭壇、聖水池以及廳里花壇來隱藏，他加強了幽暗術，趁着騎士分心轉動身體的時候，幾乎是一路滾進了照壁，廳內的幾名騎士絲毫未覺。
拉斐爾進了照壁后的通道，觀察一下，發現沒人，歌羅莉來了后，內間就不安置騎士了，只留着她的貼身女護衛和一些女牧師。
通道高達二層，內廳二樓的房間在通道里開有間隔很近的露台飄窗，但是上不去。
拉斐爾看了看，發現沒有任何可以借力的地方，只能小心地沿着寬敞通道里的裝飾甲和擺設，接近了內廳，躲在門口的立柱旁，他探頭看到吉娜正在廳門守着。
他轉了轉眼珠，用出鏡像幻陣，讓吉娜對面牆壁上的畫動了一下。
吉娜“咦”了一聲，就好奇走過去研究。
拉斐爾立刻閃進了內廳，躡手躡腳地上了二樓。
二樓只有三扇門，他仔細觀察了靠近樓梯的那扇門，發現這門雖然擦得乾乾淨淨的，可是那鎖孔里有些灰塵，顯然這間房間是不鎖的，那就不是重要房間，他先在鎖孔里觀察了下，隱約覺得沒人，就打開一條門縫細看。
確實沒人。樓下的吉娜看不見這裏，他就開門進了房間，關好門，爬出了窗子。
三個房間的飄窗都很大，也就距離都很近，他看着距離，覺得自己能躍到另一個飄窗去，就後退了下，向前一衝，踩在飄窗的石欄上，躍了過去。
他落地一個輕輕地翻滾，卸去自己的沖勢，因為飄窗是在室內通道里的，鋪着厚厚的地毯，他倒是沒發出聲音來。
他才起身，就聽到微開的窗戶里傳來了輕輕的說話聲，窗子的玻璃是彩色的，必須去中間微微打開的窗縫，才能看到裏面的情形。
拉斐爾看看通道里比房間裏暗，伸出手試了試發現沒影子照在玻璃上，就小心地俯着身體，來到窗子中間從窗縫裏看進去。
結果他眼珠子差點掉了出來，歌羅莉和瓦勒莉正抱在一起糾纏，離開他的臉是如此的近。
兩名女護衛正在旁邊守着，一名女護衛坐在床的一邊，離開窗戶也很近。
拉斐爾連忙讓開窗縫，心砰砰地跳，他終於知道了瓦勒莉那天是給誰摧殘欺負的了，居然是歌羅莉，這真是。。。
拉菲爾清冥了一下，才穩住心神，他有些好奇歌羅莉怎麼搬到外面一間來了，主教一般都是住最里的一間的。
這時，裏面歌羅莉在說話了：“瓦勒莉，你太磨蹭了，雖然伯爵還能活些曰子，可我等不及了，你給我抓緊些。”
瓦勒莉借口道：“最近拉斐爾得到了妮柯絲的親睞，得到了一間店鋪，讓我負責，我又沒理由不做，不過店鋪現在已經理順了，我會去接近菲諾和費斯的。”
歌羅莉又道：“神跡后，關注奧羅城的勢力越來越多了，我必須完全控制這個城市，神器絕不能落在別人手裏，這關乎我是否能成為紅衣大主教，也關乎你以後的命運。”
瓦勒莉依偎在歌羅莉的懷裏，道：“放心吧，親愛的，我愛你，只有你能幫我擺脫星辰教會，我會儘力的。”
歌羅莉沉吟道：“我知道那個拉斐爾是你的小情人，他很特別，應該有些其它能力，在關鍵的時候也許能起不小的作用。”
瓦勒莉道：“我明白了。”
歌羅莉剛想繼續說什麼，就看到窗戶玻璃上有一個微小的影子，卻是拉斐爾聽得太認真，一點頭髮碰在了玻璃上，這下可就有影子了。
歌羅莉亮銀色的頭髮都有些微微漂浮起來，她臉上浮現出殺氣，她以為是哪個護殿騎士的所為，她使了個眼色。
靠近門的女護衛悄無聲息地打開門出去了，她的動作輕柔，穩定，拉斐爾根本沒聽到。
歌羅莉開始講一些教會的事情，吸引窗外人的注意力。
女護衛來到樓梯口的那間房間，輕輕拔出劍，微微打開門，一瞥，才閃了進去，她走到窗檯邊稍稍探出身體一看，就發現了聚精會神偷聽的拉斐爾，這小子她可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