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體質
荊棘是戰士的等級，等同於法師的魔導師，一旦成為荊棘，那麼邁向聖血、神光都為成為可能。
拉斐爾給嚇得顫抖着，如同可憐的小羊羔，他哭喪着小臉，近距離下，一個魔法學徒和一個強大的荊棘戰士抱在一起，他實在想不出什麼脫身之計，就道：“姑奶奶，這可是你要求的，不然我也不敢碰你，是不？你不能過河拆橋。”
艾米莉亞咯咯咯笑着，道：“拉斐爾，你剛才竟然把我嚇到那般地步，很有本事嘛。這是我的恥辱，你要不把手鐲給我，我就把你折磨到死，就用你剛才說的那些刑罰。”
拉斐爾聽了一咬牙，心說，給了也會折磨到死吧？他想到都死定了，那幹嘛還客氣？不管了，他乾脆緊緊擁住了艾米莉亞，做這種情況下該做的事情。
艾米莉亞哪裏想到這種攻擊也是挺強大的，還如此刻骨銘心，她一口咬住拉斐爾的肩頭，全身又軟了，她忘記了要立刻折磨拉斐爾。
雲消雨散后，艾米莉亞突然覺得看着拉斐爾很順眼了，覺得他帥氣的臉蛋挺可愛了，她極其少有的心軟了一下。
她原先的想法動搖了起來，想想大公的計劃，再想想這件糊塗事情，讓她得到的收穫倒也不亞於神器，突然覺得讓他活着似乎也不是不行，就坐起來，道：“拉斐爾，你還要去燕京宣傳我嗎？”
拉斐爾兩眼似乎失去了焦距，獃獃地道：“你在說什麼？我什麼都不記得了。”
艾米莉亞咯咯一笑，嘴唇微微一動，念起咒語來。
拉斐爾剛回過神來，就恐懼起來，一股紫色的迷霧在他面前出現，迅速凝聚成一個咒紋，咒紋沖向了他，沒入他的胸口，他的胸前浮現出一輪很小的紫色暗月。
艾米莉亞看着他緊張的小臉，摸摸他，道：“我可以不殺你，這是魔精靈的印記，如果你背叛暗夜聯盟，我就能找到你。”
拉斐爾鬆了口氣，這時候他感覺全身都濕乎乎的，也不知道是運動出來的，還是嚇出來的，沒想到這個見鬼的魔葯，是這樣解開的，如果他在審問艾米莉亞的時候，就控制不住自己的雜念，那他就完蛋了，那時候的艾米莉亞絕對不會放過他的。
艾米莉亞又道：“告訴我手鐲在哪裏，是你活命的前提，別告訴我手鐲碎了，哼哼。”
拉菲爾腦里急轉，終於一狠心，舉起手臂來，道：“它確實碎了，卻不是我打碎的，它已經變成了這個紋身，我說它沒有遺迹的秘密，就是因為這個原因，這紋身符紋的效果就是鏡像幻陣，我那天就是依靠這個幻陣刺了你的一匕首。”
艾米莉亞大大的紫眼裏再次冒出了凶光。
拉菲爾臉色發青，叫道：“艾米莉亞，別殺我，我死了，那手鐲也回不來了，真的啊，紋身符紋啊，是能量變的，變不回去的啊。”
艾米莉亞這才拉過他的手臂，仔細看了起來，一會後，她笑道：“我怎麼會殺你呢，親愛的，我們是這麼親密，你多心了，告訴你件好事，你用的秘葯叫聖印天使。”
她就把聖印天使的功效講了一遍，主要是告訴拉斐爾，他的到了一個天賦技能。
拉斐爾全身都嚇軟了，一顆心落地，他才暗暗欣喜，這可是保命的好東西，道：“艾米莉亞，神器固然好，可是如鏡花水月，不如我們藉著大公這次籌集裝備，好好經營，以後擴大，有了錢你才能在暗夜聯盟里更有地位。”
艾米莉亞點點頭，並不反駁他，她是不會放棄這個城裏的遺迹的，不然她就不會主動來這裏配合邁茨了，道：“好，聽說是瓦勒莉在經營店鋪，我會去找她的，也算是在幫邁茨。”
她穿起了灰袍，繼續道：“妮柯絲還拖着伊諾克，在等着我呢，我不想讓她知道我們的事情，你不要老縮在魔法塔了，出去多走走，不要怕，我會幫你關注費斯的。”
拉斐爾陪着她走出魔法塔后，微微的痛楚才讓艾米莉亞有點後悔放過了拉斐爾，她走路都有點不自然，她覺得不殺拉斐爾，至少應該抽他兩鞭子啊。她回頭瞪了拉斐爾一眼，道：“你這混蛋讓我受了兩次傷了，我記着呢。”就閃入街邊房屋的陰影里，消失了。
拉斐爾摸摸冷汗，心說，你兩次想殺我就不說了？
放下一樁心事，他覺得貧民區高低不一的破舊石樓，看着似乎也順眼起來，他關好門，回到房間裏，坐在床上就思考起來，只是床鋪上的幽香味道，讓他心神不屬。
之後，有了幽暗術，拉斐爾終於敢出門了，他經常偷偷去店鋪看看，不過他仍然很小心，他不敢不敢完全相信艾米莉亞，他看到舉動稍有異常的路人，就立刻躲開，倒是把幽暗術越用越熟練了。
瓦勒莉雇傭了幾個店員，平時不但要配合伊諾克做試驗，還要去進貨，似乎還有其它的事情忙，她神出鬼沒的，卻也避免了費斯的搔擾。
生意有埃里克的特批和艾米莉亞的暗暗支持，很順利，武器、糧食、馬具都搞了起來。
只是周邊商人的物資價格都在微微上升，讓拉斐爾感覺到了局勢有點緊張，他天天拿着那些計謀兵書看，再從伊諾克那裏找了張粗劣的大陸地理通注，細細思考。
這天下午，瓦勒莉做完了試驗，伊諾克老臉難得地浮現出一絲笑容，道：“試驗終於完成了，拉斐爾，不要送瓦勒莉了，想必你好奇很久了吧，今天我就給你細細說說。”
瓦勒莉早對試驗煩不勝煩，她覺得終於解脫了，立刻就溜了。
拉斐爾眼睛的光芒閃爍，他等這天好久了，沒實力，總不能老靠着魔法裝備，遇到真正實力高強的，那得多少魔法裝備才能抵禦？好的魔法裝備可都是天價。而且他有裝備，難道別人就沒有了？
拉斐爾跟着伊諾克上了三樓。
伊諾克解說前，打開了幾個警戒魔法陣，可見他的重視程度。
拉斐爾心裏一驚，他可不認為伊諾克有什麼視徒為子的想法，既然這麼重要，那為什麼讓自己知道？說到底自己只是他買來幫着他試驗的僕人而已。
他表面卻不動聲色，帶着渴望的目光看着伊諾克。
伊諾克沒發現拉斐爾的異狀，他神秘地嘿嘿一笑，拿出魔穴古書，摸了摸灰白的鬍子，道：“這本書的主人應該是個廢材，他發現了人的身體有很多點，特別適合精神力去感應，這些點被稱為魔穴，魔穴之間有神奇的通路，哪怕你解剖屍體，也無法發現魔穴和其間的通路，非常神奇。”
拉斐爾就好奇地道：“看不見的，那存在嗎？”
伊諾克笑道：“當然存在，我們不是已經試驗過了，還補充了殘缺部分，尋找了通路，感應這些魔穴和通路，就能在體內形成精神力循環，並且持之以恆，讓這些循環始終存在於身體裏，你想想，這會怎麼樣？”
拉斐爾略一思索，就一臉興奮地道：“這些循環里有了精神力做直接引導，能吸收魔力，就用這些魔穴循環來構建魔力，可以無視體質的問題？”
伊諾克得意地笑道：“就是這樣，法師都是靠體質，直接冥想，把魔力引入身體，按照身體的魔容程度，構建自己的魔力循環，可是我的方法，就能跨越這該死的體質壁障。”
接着他突然歇斯底里起來，咒罵道：“該死的體質，憑什麼我體質就要差？從小就得不到家族的厚待、老師的喜歡、貴族的重視，真是該死，統統都該死！我要讓他們知道，我是偉大的死靈！”
他通紅的眼睛瞥到拉斐爾，才意識到自己的失態，又試圖表現出和藹可親的樣子，只是他微微扭曲的臉部肌肉和閃着凶光的三角眼，怎麼也不可能有半點慈眉善目。
他控制着自己的聲音，對着神情有些微微緊張的拉斐爾道：“別擔心，我不是說你，魔穴已經全找到了，接下來我會仔細研究這些循環，一旦可行，拉斐爾，你就能擺脫命運，不會像我經歷的那樣卑微。”
拉菲爾乖乖點頭，道：“太感激老師的栽培了。”心裏卻浮現出了書上扉頁的那行字。
伊諾克和拉斐爾談完后，就完全不管他了，這些循環極其複雜，伊諾克天天在焦頭爛額地整理。
拉斐爾時間多了起來，妮柯絲又邀請他了，他用聖印天使保住了姓命，還是有點感激妮柯絲的，老躲着也沒用，終於決定去赴約。
妮柯絲要多觀察下拉斐爾，即便是招婿，也不能招個毫無潛力的無能廢物，這個能力還包括智慧，她在菲莎大酒店要了個包間，單獨宴請拉斐爾。
拉斐爾準時來到了酒店，才知道妮柯絲只宴請了他一人，她的兩個騎士護衛都沒有進來，只在門口守着。
妮柯絲穿着清涼優雅的藍色禮服早在等着他了，看到他后，淡藍色的杏眼難得的充滿着柔意。
晚餐已經備好，餐桌鋪着鑲有美麗金絲花紋的餐布，高貴典雅，兩盞魔瑰燈散發著曖昧柔和的光亮，餐桌上已經放好了冷菜，華麗的餐具。豐富的菜色，包羅了深海的魚子醬和甘美毫無腥味的各種魚片、貝類，以及皇家秘制的一些菜色，那都是用魔獸肉和魔法植物做材料的，更有一瓶昂貴的酒品，艾羅一世。
這樣的菜色拉斐爾也只是聽說過，這大概就是皇家套餐了，一頓飯估計要吃掉幾百金幣，他有點受寵若驚，他對着妮柯絲行了個標準的法師禮，問候了一聲，侍者就拉開椅子，伺候他們坐下，道：“請貴客稍等一會，熱菜馬上就來，我再去照看一下。”
拉斐爾看着自己普通的學徒袍，不禁有點局促，他坐下后，道：“親愛的，這太破費了，真讓我忐忑。”
妮柯絲在墓室就知道了拉斐爾的出身，咯咯笑道：“拉斐爾，找你可真難，我這不是破費，是把宴請你幾次的錢用在一次上了，你大可不必拘束。”
拉斐爾就邊享受着美食，邊和妮柯絲閑聊起來。
席間妮柯絲不斷地提出各種問題，拉斐爾覺得很奇怪，這簡直是像測試一般，不過他最近讀了不少書，靠着他奇特的精神力，他的記憶力非常強大，就結合著自己的想法侃侃而談，倒是說得妮柯絲美目異彩連連。
伯格就在外面守門，吃冷風。
旁邊的大鬍子騎士，有點驚奇地瞥到伯格咬牙啟齒、有點扭曲的面容，暗暗留心起來。
晚餐后拉斐爾和妮柯絲漫步在大酒店的后花園裏，這後花園當初建造了，就是給貴族們取樂用的，設施很齊全，不時的，有各種矮牆圍起來的小隔間，這些隔間裏還安置有石櫃，石櫃非常大，裏面可以預先存上厚毯子，甚至帳篷，這就是為了滿足貴族們幕天席地的偷情愛好。
妮柯絲很自然地挽着拉菲爾的胳膊，繼續詢問拉斐爾的實力情況。
拉菲爾感受着她的熱情，有點心不在焉，結果，不小心踢到了一塊小石頭，驚擾了一個花叢之隔的兩對野鴛鴦，更離譜的是，這兩對野鴛鴦交換一下的話，正好是兩對夫妻。
這下熱鬧了，吵鬧聲，廝打聲立刻響起，驚擾了更多的偷情貴族，有不少貴族衣着凌亂地從花叢小徑里閃出來，瘋狂逃竄。
妮柯絲這才發現，自己找錯了談話的地方，不過她眼珠一轉，覺得這個後花園很是不錯。
拉斐爾看到這古怪的情形，自然是向妮柯絲告退，卻被妮柯絲摟住了，轉到灌木樹叢間。
在一顆小樹旁，妮柯絲一手抓住拉斐爾的雙手，把他的手舉過頭頂，按在小樹上，然後嬌軀壓住拉菲爾親吻，另一隻手極其不老實地伸進了他的衣服里，一會後，才咯咯笑着，放過了他。
拉斐爾比力氣，哪裏是妮柯絲的對手，他毫無反抗之力，他迷迷糊糊地走出了酒店，還在想着，這算不算是給欺負了呢？這似乎是個深奧的問題。
伯格不顧大鬍子騎士的奇怪目光，溜進了花園，偷偷看到了一切，他目送着拉斐爾的背影，快氣瘋了，他回家后，寫了個字條，讓手下的扈從趁着暮色，傳給了費斯的下人。
費斯帶着兩名護衛，在城裏一間密宅里看到了伯格，好奇地道：“伯格，你居然來找我？真是太奇怪了，你不是想刺殺我吧？”
伯格瞪着眼睛，道：“費斯大人，憑你的實力還怕我刺殺嗎？我想和大人單獨說些事情。”
費斯看看伯格沒帶武器，猶豫了下，就揮退了手下，帶着點戒備，道：“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