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 狼人再現

章七 狼人再現

羅斯倒吸了口涼氣,心跳的聲音敲打着耳膜,他感到兩者氣場的相撞,有種實質刀刃般的勁氣如一股無形的水流隔空傳來,讓時間與空氣都有些無所適從。

震驚的羅斯的目光死死地鎖在場地zhōngyāng,那裏現在發生的一切,都不斷衝擊着他早已根深蒂固的世界觀。他十分確定出現在場中的是什麼,但是……這也太荒謬了!

即使在舊時代,能夠親眼見到活生生的這種生物,都是難以置信的,何況是現在這個時候。羅斯相信傳言,因為不可能有空穴來風的事。但傳言總會在流言口口相傳的過程中變味,以致喪失了本來的面目。

他知道這種生物存在,可至少不會如流言中那般誇張的存在。那些僅僅存在於流言中的可怖生物,他認為,不過是後人添油加醋的結果。可……眼前的場景,竟和影像古圖中描繪的一模一樣!

羅斯的思維都有些微微遲滯,可是,簡直是太像了。

可最關鍵的部分,還並非僅僅止於此,

——讓人無法理解是,這種生物會一次出現了兩個!

湯普森啐了一口,意味深長地盯着傑克,手不自覺地握成了拳,發出一陣筋骨跳動的聲音。就在羅斯的目光停留在傑克身上的時候,湯普森的身體也同時出現了相同的變化,只不過,他後於傑克變化,但卻和傑克同一時間完成。

毫無疑問,這是同一種身體形態。如果非要說出唯一的不同,那就是湯普森的變身,比之傑克,更加的迅猛簡潔,也更加粗暴直接,沒有一絲拖泥帶水。湯普森爆發出的無形氣勢更是高過傑克一籌,若是單單比氣勢,傑克肯定是輸定了,但很可惜的是氣勢決定不了生死。

“狼……這……這是……這是狼人?!”漢森面sè沉重,聲音低得不像是和羅斯交談,倒更像是說給自己聽,失了少許的底氣。

羅斯通過和漢森的相處,也大概摸清了他的脾氣。平時漢森雖然是一個看似粗俗不拘小節的壯漢,其實他對於事物的認知和自我的保護意識是非常敏銳和強大的,否則漢森也不可在地下環境之中,混到如今的地位。

即使漢森看起來,不過十七八歲的樣子,但是誰知道是真是假呢,羅斯可不知道他的年齡,偽裝在這低下再正常不過,他們都有屬於自己的一套自保的方法。

他在心裏苦笑,連自己的年紀都不甚清楚,又談何再去了解他人。阿爾法沒有告訴他,他便不知道。自己被鎖在一個不見光暗的地方,時間便成了一個可有可無的東西。

“不對嗎?很奇怪?”羅斯還是捕捉到了漢森的話中模稜兩可的地方,他有些疑惑地問,“狼人……難道你們從來沒有見過狼人不成?”

漢森的表情變得簡單,可還是沉重地搖了搖頭,說,“不,在某些意義上,那不一樣。雖然不知道上面發生了什麼,有過什麼變化。但在這裏的人,為了生存,或多或少地都產生了不大不小的變異。

而且這些變異展現出來的形態各異,能力高低不一。可它們有一個共同的特點,就是無法準確地進行一一歸類。”

“但是……”漢森罵了一句髒話,又接著說,“狼人本質上也是變異,可它們和我們不同,是完全不同!”漢森說到最後,都是一字一頓,

“狼人存在的時間要追溯到舊時代,甚至是更遠的時間。它們可是一個dúlì的種族,一個有別於我們的種族!我們要算的話,仍然算是人類,並未脫離人類的範圍。要是拿我們這些半吊子的變異和狼人相比,那簡直是自取其辱,它們那可是凝聚千年,經過檢驗的終極形態啊。”

羅斯的目光停在了前方一個脊椎凸起的人身上,久久移不開視線,他用何漢森同樣語調的聲音問,“變異?”不過漢森卻沒有回答。

傑克和湯普森對峙着,利爪的泛起只屬於荒野危險的光澤,透出讓人不寒而慄的從容和冷酷。對獵物來說,不合時宜的移動只會增加喪命的幾率,如果是一直不動,則是自掘墳墓,自尋死路。一個好的獵手永遠都會比自己的獵物有耐心,而不合格的獵手,將成為他人的獵物。

所以,能夠在殘酷競爭中生存下來的獵手,一直都會是好的獵手,是生存的環境對其最好的認可。無論湯普森,還是傑克,他們都是獵手中翹楚。

如此的話,那麼結果便會不加掩飾地坦白在眼前,他們都知道對手擁有超凡的敏捷和速度,極快的自我恢復能力,還有不俗的力量。而弱點是同樣他們無法迴避彼此。現在的局勢便是,變身之後的傑克和湯普森,皆在努力尋找對手的破綻,能夠以凌厲霸道的手段一擊必殺,那再好不過。

於是,在一段很長氣氛的渲染之後,傑克動了!

他極其巧妙地藉助了地面積下的灰塵,疾動中,將塵土揚起。在塵土飛揚之中,憑藉著狼人特有的敏捷,傑克的身形變得模糊,難以捉摸其動作的位置。即使是變成狼人,傑克的體型仍是比不上此時,變身之後的湯普森。

在揚塵的掩護下,他正在迅速向湯普森接近。只是這麼明顯的攻擊,真的可以奏效?

不管有多少相信這樣的攻擊,至少說湯普森,不這麼認為。所以他就站在原地,全神貫注,眼耳的注意力都提高到了一個新的高度,等着傑克的到來。

就算是傑克的速度再提高十倍,羅斯也不相信,他可以再次依靠狼人強橫的**,加上速度帶來的動能,一擊穿透湯普森的身體。

果然,湯普森沒有懸念地接住了傑克攜帶動能的攻擊。那麼接下來的近身對話,則是野獸之間,**裸地短兵相接,不顧一切的血腥撕咬。用最原始的方式,最兇狠的手段,直至一方喪失戰力倒下。

全場的觀眾全部都已驚愕住,肅靜無聲。

有的皺起了眉頭,沉默不語。有的甚至已扭過臉去,不願再觀。或許他們見過更加血腥的爭鬥,但是他們一定沒見過這樣不計後果的殘殺。兩者的廝殺,更像是燃燒靈魂,而不是僅僅身體的接觸。

羅斯的唇角微微抖動着,雙手合十抵着自己面部,鼻樑中間一線,不知作何想法。臉sè一黑,本就呆板的表情更為駭人。

傑克和湯普森兩人全身都已血肉模糊,撕裂的肌肉纖維清晰地落在眾人眼中,里肉外翻,甚至森森白骨,都依稀可見。雖然他們擁有令人羨慕的自我恢復的機能,但是顯而易見,血肉橫飛的速度超過了自我恢復的極限,並且,毀壞的速度仍在增加。

羅斯隱隱有一種感覺,或許這不是單純的一場狼人與狼人之間的鬥狠,而更像是一次權力的爭奪。像極了一句老話,一山容不下二虎。而這裏的失敗者,只能出走。或許這才是傑克擔心的合理所在。

這是一場勢均力敵的戰鬥,它毫不留情地推翻了羅斯之前的判斷。傑克比他想像的,在力量,敏捷,格鬥技巧上,都要高上不止一個檔次。和傑克的沉穩不同,湯普森此刻就顯出稚嫩的一面,攻擊毫無章法,出手的時機也毫無意義。看起來,倒是像老師和學生的切磋,而這一課的價值,註定有的人承受不起。

湯普森的眼神閃爍不定,臉上慢慢顯出驚怕的神sè,心怯起來。

傑克不給湯普森任何喘息的機會,帶着勁風,尖銳的利爪,破音而去。湯普森的怯意給了傑克太多的機會。這些足以致命的破綻,就像是閃爍在黑夜裏的星辰般顯眼,它們是不該出現在身經百戰的湯普森身上的。

而對於湯普森軟弱的退步,傑克怎麼可能放過。

“為什麼?!”

一聲宏大渾厚,悲壯,蒼涼的咆哮突然響起,蕩平了整個廣闊的場地!激起的塵土,如石落靜水,漣漪般蕩漾,四處噴濺。隨着話音落下,傑克牙關緊咬,顯然在隱忍着極大的痛苦。他驟然發難,身上的毛髮忽然都豎了起來,然後緩緩飄落,如流蘇遇風,柔軟的完全不似鋼鐵。

狼人最脆弱的部分,由於陣腳自亂,門戶大開的湯普森,咽喉已被傑克牢牢的攥在了手中。起初湯普森還沒有放棄掙扎,想用蠻力掙脫,但當感受到當傑克手上不斷增加的力道,傳遍全身的神經時,他便停下了徒勞的求生,只是雙目圓睜,瞪着傑克,如同要噴出火般。

傑克和湯普森身高的差異,讓傑克這個動作顯得無比囂張霸道。使得湯普森的膝蓋半屈,有如跪在地上,虔誠朝拜。傑克的身形雖不足湯普森,但依舊威猛。面目猙獰,黝黑帶紅,身上血肉綻開雖血污狼狽,卻無損他渾身彪悍的氣勢,此時因憤怒而鬚髮皆張,更顯得人如鬼神,暴烈似火。

“漢森?漢森!”羅斯匆忙站起來,手按在漢森的雙肩上,用力晃了兩下,焦急地問,“他們退場的地方在哪?!”

“啊?”漢森沒有搞清羅斯的用意,一臉茫然。不過他還是伸手指了指可以出去的方位。

剛才一直安靜的羅斯突然變了模樣,漢森猛然覺得不對勁,急忙拉住羅斯,大聲問,“喂,羅斯,你要去幹嘛!”

“不用等我了,漢森。”

羅斯推開漢森的手,只丟下一句話,就消失在擁擠的人cháo中。

漢森瞧了瞧羅斯沒帶走的背包,彷彿場中的戰鬥已經失去了本該有的,致命的吸引力。

羅斯順着角斗場的走勢,在人cháo中走得極其艱難,腦門上也滲出了細細的汗珠。直覺的引導很重要,雖然有的時候,一廂情願的直覺,會造成難以接受的結果。但是羅斯的判斷是:風險與收益同在,而關於理智,理智去死。

專註於尋找漢森所說的通道時,羅斯意外地發現,一個十分有趣分現象。

角斗場按照走勢來看,本身呈現是個巨大的橢圓形,可是卻有着稜角分明的角落。扭曲的線條帶來強烈的不和諧,就算是最傑出的計算者,怕是也算不出那裏的線條走向。

角斗場整個建築分為五層,底部的三層為連拱式的建築。而每個拱門兩側都有石柱支撐,石柱一共三根,上面都雕刻畫滿了無數血淋淋的流血,肉搏犧牲的場面,野蠻而暴力。

這是貨真價實的葬身場,灑滿鮮血的埋骨地。

第四層和第五層,壁柱裝飾粗獷簡單,但是細微處,卻jīng致異常。最上的這兩層,正對着八個半徑處有八扇大拱門,是登上角斗場內部看台迴廊的入口。羅斯對建築學一竅不通,不知是該讚歎這樣的佈置是鬼斧神工,還是該去考慮建築佈局成這樣的居心叵測。

這種恢弘大氣,狂野不羈的角斗場,他的設計者,怎麼可能會顧忌到如此jīng微的細節?難道這裏的設計者和外面下水道和電路設計者是同一個人不成?

這樣極其不和諧的感覺,在羅斯走出角斗場,關上鐵門,看向走道下如同深淵的黑暗時,迅速地攀上了頂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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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賜解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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