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9)~第9章(1)
九
冬天成都的夜晚潮冷,小酒館連成了一條街,家家傳出一首歌……離不開的只有你……窄窄的巷子燈火通明,史芳專門坐在靠窗臨街的位置,透過玻璃,可以看到街對面酒吧里的肖志摩和蘇荷,她是主動迴避,蘇荷的漂亮超凡脫俗,和史芳的美不是同一類型,史芳更向是一幅山水畫,清新淡雅,蘇荷的美是一幅抽象畫,衝擊人的視覺神經,一眼難忘。史芳隔着窗戶,隔着街道,費力的猜想肖志摩和蘇荷會說些什麼?她望着坐着筆直的蘇荷,她有點嫉妒她的高雅,嫉妒她長長的脖頸,她不打算在自己折磨自己,像傻子一樣瞅着窗外,喝着悶酒。她打算回酒店,愛咋咋地。她發微信給肖志摩也沒有迴音,她有點操氣,單一買,獨自一人回去了。肖志摩什麼時候回來的,史芳都不知道,川酒的歷害不是浪的虛名,史芳早上起來看到另一張床上的肖志摩,她並沒有發飆,她並沒有驚動他,她輕輕的洗漱完,就去樓下餐廳吃免費的自助早餐,二天來,她真的佩服四川人能吃會做,無論大店小店,凡是能入口的沒有難吃的,這酒店的自助餐也是精彩絕倫,匯聚是五花八門的特色美食,她恨不得住在裏面,吃個夠。人一但心裏不痛快,就會暴飲暴食發泄。史芳也不例外,她吃的太撐了,按計劃今天要回去,她決定不回房間,讓肖志摩那頭豬睡死算了,她直接去逛街買衣服順便消消食。節前發的工資,幾個大型商城轉下來,她有點泄氣,看上的買不起,她承認銀行卡上的那點工資,也就只能對照一下價簽的數字了,她生氣的坐在街邊的木椅子上,肖志摩也沒說今天什麼時候走,她不想在呆下去了,她想回家。她打開微信心煩意亂的翻朋友圈,昨天還在朋友圈曬美食呢!今天拍了幾張街景也沒興趣發。眼看中午了,再不出發,回到家豈不是後半夜了,她是回賓館看肖志摩這貨要睡到啥時候。
肖志摩起來了,沒有見到史芳,他並沒有着急,他有些頭疼,昨天晚上他喝的並不多,是自己走回來的,還是老問題,不勝酒力。他決定先洗澡,再去找史芳,正洗着,史芳回來了,史芳沒有吭氣,一屁股坐在房間裏的沙發上,明顯有氣。肖志摩聽到動靜,知道她回來了,肖志摩拉開浴室門,探出半個身子,讓史芳把睡衣和內褲遞給他,史芳沒有理他,頭轉向一邊,讓他自己出來拿,史芳越是氣呼呼的,肖志摩越是慢條斯理的吹乾頭髮,一切完成的全是慢動作,他坐在床上,看着史芳也不說話,史芳不看他。
肖志摩點了一根煙,點燃了史芳的怒火:給你說過多少遍了,不要在我面前抽煙,不要在房間裏抽煙,你為什麼記不住呢?房間裏是不能抽煙,你不知道嗎?
肖志摩嬉皮笑臉的把煙摁滅,他一點不生氣,女人嗎?什麼都可以容忍,就是不能容忍自己的男人有外心,和外面的女人有關係,其它的事情能很快過去,唯獨出軌,無論是婚內婚外。史芳現在急需要一個久解釋,一個讓她信服的解釋,昨天晚上都說了啥!幾點回來的?打算破鏡重圓,還是一刀兩斷,當年給她的錢,有沒有一個說法?她腦子裏加上肚子裏一大堆問題等着肖志摩回答。她是越着急,肖志摩越不急,話沒說,反而去燒水,史芳暗地裏罵,老油條,老江湖,死胖子,情場老手。
肖志摩還在等水燒開,把隨身帶的保溫水杯,加上史芳的洗的乾乾淨淨,不慌不忙的的從茶葉罐中取出適量的茶葉,並沒有用燒開的水沖,
而是,打開燒水壺蓋,等水降降溫,這兩天吃的又麻又辣,他倆喝的是綠茶。
史芳看着肖志摩故意氣她的這一系列操作,她真想撲上去咬死他。肖志摩把兩個保溫杯的水加滿,把史芳的放在離她最近的床頭柜上,自己的握在手裏,他還清了清嗓子對史芳說:芳芳,咱們今天不回去了,咱倆明天去天堂。
史芳一聽,大驚失色,這是受了多大的刺激,她疑惑的看着肖志摩說:你是要去死嗎?要死你去,我不去,我還年輕……
肖志摩平靜的說:誰說要去死了,九寨溝不是人間天堂嗎?是去九寨溝。
史芳:嚇死我了,你說話能不能不大喘氣,把話說完整,我以為你受了啥刺激,不想活了。
肖志摩實在忍不住,點了根煙說:芳芳,我真的受了太大的刺激,蘇荷還我錢了,還付了利息。
史芳:真的,這麼說,她還是有良心,究竟給了你多少利息,嗯!
肖志摩:四百伍拾萬。
史芳有一點是肖志摩喜歡和認可的,她不會裝,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不喜歡,愛就愛,不愛就不愛,人比較通透,高興不高興全寫在臉上,是個純粹的人。接下來,史芳忙着打電話請假,史芳在得到肖志摩對燈發的毒誓,確定和蘇荷老死不相往來,沒留電話,沒加微信的前提下,吻了肖志摩。她決定把上午看好,買不起的衣服,下午去掃光,還有他讓肖志摩準備出發,現在是午飯時間,她要去神仙橋吃麻婆豆腐,網上說,那裏的一盤麻婆豆腐,要98元,還有回鍋肉,魚香肉絲……雖然是個頂個的貴,可絕對是最地道的川菜。
第九章
一
王斌習慣在車裏等肖志明,肖老闆,誰知道肖老闆什麼時候出來,他在車裏打開空調,看着他鐘愛的武俠小說,他的月薪是4萬,他必須24小時待命,半個月前肖志明通知他,元旦上山,他就開始準備,以前自己一個人去,他也準備的很充分,肖志明要去,他更要準備的滴水不漏,他本來就是個嚴謹的人,越野車進不了肖老闆居住的紫郡別墅小區,他只好停在路邊,他抽煙,但不在車裏抽,肖老闆可以在車裏抽,那是他管不了,也不能管。他有個和睦的家庭,妻子在銀行上班,比較忙,女兒上小學一年級,那是他的心肝寶貝,雖然寶貝,他也沒時間和精力去管孩子,現在孩子住自己的父母那裏,只有肖老闆飛外地,他才空去陪陪女兒和妻子。
他在當專職司機這麼多年的等待中,磨練出來了一個好的性格,凡事不急不躁。而且在等待中通讀了市面上能買到的武俠小說,他特別崇拜金庸,看的第一本金庸武俠小說(書劍恩仇錄),他不認為金庸是活着的人,有一天在電視看到金庸他都覺得不可能,像在做夢,這人怎麼是現代的人,他都想金庸是百年前的人,金庸先生來華山論劍,他這請假專門去見了他的偶像,回來心情有一段時間無法平靜,他不明白一個溫文爾雅的人,腦子裝着那麼大的世界,那麼多的江湖故事,一個白面書生怎麼創造那麼俠肝義膽的人物,他百思不得其解。
肖志明邁着闊步出來,王斌急忙下車去開門,他問老闆吃了嗎?如果沒有吃,忍一忍,吳老漢昨天殺了一隻雞,頓了一鍋湯,中午到了一塊吃,
肖志明說:吃了點。
正是元旦假期,車堵的歷害,走走停停當越野車躍上吳老漢家的場院的時候已經快1點了,吳老漢早早準備的午飯,就等王斌的一聲喇叭了,吳老漢先招呼倆人進屋上炕,倆人脫鞋上炕先地屁股燙了一下,屋裏面暖和的很,炭火盆早已經架在屋子裏,能看到明火,吳老漢把擦了八遍的小炕桌擺好,開始上菜飯。一瓦罐清燉土雞,土雞蛋炒線椒,酸辣土豆絲,一盤炸花生米,烙的油餅,山泉水泡的老樹茶,-一人一碗,肖志明和王斌都沒有讓吳老漢,讓了也是白讓,吳老漢不是吃過了,即便是沒有吃,他也是一個在灶房解決。
酒是不喝一會要爬山,兩個吃了一身汗,這個時間爬山,加上山路上還有雪,爬到了估計大陽已經下山了,他已經開始給王斌準備的兩個行軍壺灌水,上山的兩根拐杖他都削好了,在屋門口邊牆上靠着呢!
吳老漢的家是他們村子裏最靠進山根的一戶,老伴,兒子,女兒都在省城,老伴幫忙帶孫子,兒子5年前,王斌幫忙招進肖氏集團,現在混的也不錯,房子,車子都買了,孫子已經上託兒所,他知道肖志明是兒子的老闆,他有點怯火,他問需要什麼,他問王斌不敢問肖志明,公司幾萬人,肖志明根本不知吳老漢的兒子是那一個,他只所以留守不去城裏,一是在城裏人閑的發慌,二是他還在山坡荒地種了些草藥,他自己能做飯,因此,不幫要人照顧,養了幾十隻滿地跑的雞,王斌每次回去的的時候,他都會抓幾隻讓他帶上,讓老闆嘗一嘗吃山地里中草藥長大的真正的土雞。吳老漢把的狗皮褥子打成卷,問王斌用不用帶上,山洞裏潮,肖老闆可能受不了,王斌已經買了兩個防潮睡袋,問肖志明,肖志明說:你要是能背動,你就帶上。
兩個人全副武裝,準備出發,今天天氣特別晴朗,山裡還是挺冷的,好像是化雪的寒,吳老漢沒事想陪他們爬一段,讓他們倆勸住了,路上太滑,上還行,回來別有個閃失,吳老漢手裏攢着肖志明給的一千塊錢,目送他們倆一前一後,消失在林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