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克洛斯託夢，薩諾斯借刀
薩諾斯本不想理會喬治的效忠請求，不是因為它來的莫名其妙——比這離譜得多的納頭便拜他前世都見過。
薩諾斯實在是看不上喬治的實力。
喬治這人能力確實是有的，畢竟他都快趕上這片街區的“萬事通”了。
但無論哪個世界中，力量體系都標定了無實力者的上限——他們通常很難有什麼大的作為。
可是，當喬治提出“向您效忠”之時，薩諾斯腦海中突然出現了一抹黃色的微弱光芒。
與此同時，無數聲音試圖鑽進他的腦海。
這是心靈寶石的力量。儘管那感覺只維持了一瞬，但薩諾斯還是清晰地辨認出，那是來自他前世宇宙中的無限寶石的權能。
薩諾斯再次望向喬治，他從這個大他三歲男孩的眼中看到了熊熊燃燒的野心。
他沉吟片刻，道：“我考慮一下，明早給你答覆。”
“好！”喬治的目光炯炯，起身回到了他自己的鋪位。
薩諾斯並非試圖拖延時間使喬治知難而退，他只是需要一個安靜的晚上來研究自己身上的問題。
明明被他許願摧毀了的六顆無限寶石，是如何超越時空隨它一起來到這個世界的？
或許，它們才是他重活一世的客觀原因？
【我用無限寶石的力量摧毀了無限寶石，仔細想想確實是一個悖論。】
【無限寶石並沒有真正被我摧毀，而是進入了我的體內，不，是在我靈魂深處的某個地方！】
【也就是說，我所許下的願望，其實被它們曲解為了：不希望再有任何人，包括我自己，在我前世的宇宙中利用無限寶石的力量。】
【這個自私的願望幾乎耗幹了我的生命。但在我前世肉體死亡的時候，我的靈魂也即將就此消逝。】
【而它們由於無法在原世界維持我的願望，只得自發地釋放能量撕裂空間，穿越到了這個世界。】
【看樣子，它們的能量都已在穿梭時空的過程中消耗乾淨了，這片新的宇宙不會主動為它們供能！】
【所以，它們所需求的能量分別是什麼呢？】
【心靈寶石，應該需要他人對我的忠誠。】
【萊姆等人的貪婪與克洛斯臨死前的憤恨都沒有激活它的力量。這麼多年來，喬治是唯一一個向我表示效忠意願的人，這才激發了這枚寶石。】
【那其它寶石呢？時間、空間、靈魂、力量、真實，它們又需要怎樣的條件來充能呢？】
脆弱而勞累的幼年軀體不再支持他多想，他緩緩進入夢鄉。
……
第二天一早，薩諾斯睜開眼，就見到喬治一臉殷切地守在他的床尾。
【太高調了！】
薩諾斯如今實力不足，不打算通過收服乞兒房的所有孩子來為心靈寶石充能。
這個世界或許沒有“槍打出頭鳥”這句話，但一定有類似的人生訓導——薩諾斯不想引來萊姆或者湯瑪斯的更多關注。
為免再次成為無頭人士，他暫時需要保持低調。
薩諾斯環顧四周，發現屋內別的孩子們還都沒起床，這才稍微鬆緩眉鋒，沖喬治點了點頭，示意其到他們平時聊天的角落等候。
喬治為人靈通，向薩諾斯行了個非常標準的鞠躬禮后，跑去角落等待薩諾斯。
薩諾斯換好衣服，走到喬治身旁，開門見山：“我，接受你的效忠。”
喬治又給他鞠了一躬，學着執鞭人的樣子，彎起腰準備聆聽薩諾斯的訓導。
“不必如此，直起身子來，”
薩諾斯扶起喬治的肩膀：
“我不在乎身體上的形式表態，我只注重心靈中的忠誠。”
看着一臉困惑的喬治，薩諾斯只好補充道：“向我行禮只需將右手撫於胸前，表達敬意即可。”
喬治僵手僵腳地擺出一個蹩腳的姿勢，探頭以示問詢。
薩諾斯抬手調整喬治的姿勢，擺好了喬治右手的位置：“這樣就可以了。”
“是的，大人”喬治標準地行了一個撫胸禮。
薩諾斯滿意地點頭，在理解他旨意這方面，他前世的手下中，也唯有烏木喉能與如今的喬治相媲美。
【達成天命，終究要付出近乎一切的代價。】
薩諾斯回憶起烏木喉，他手下最為強大的法師，一臉感慨。
“現在，跟我講講，你先前一直保密的武魂是什麼吧！”
“是的，大人。”
喬治沒有說“請恕在下有眼無珠”之類的屁話。
他敏銳地察覺出薩諾斯的偏好，直入主題道：“我的武魂是耳朵，先天魂力一級，如今五級。”
“耳朵？武魂可真是種類繁多！所以你才能搜集到那麼多情報。”
薩諾斯猜的不錯，喬治的武魂自從覺醒以來，他的耳朵就可以聽到很多常人耳朵難以聽到的聲音，但他不敢告訴團伙中的任何人。
試想，如果萊姆老大知道了喬治的真正能力，會不會反應過來他偷偷截留組織一成油水，私自貪下其他小家族所送賄賂不給保護傘等一系列秘事，有着東窗事發的風險呢？
到時候會怎麼處理他喬治？也不必多說，門外的垃圾桶里還裝着某人的焦屍呢。
唯有真正具備王者之心的人，才不會畏懼自己的秘事被人偷聽——因為王者行事，堂皇正大。
就像薩諾斯前一世收集無限寶石，從來都是毫不掩飾，擺明車馬，直來直去。
薩諾斯拍拍喬治的肩膀：“我們的關係，先不要暴露。我們得想個計劃，慢慢解決掉傑爾、湯瑪斯，還有萊姆。”
薩諾斯前世曾經手染鮮血，屠戮萬族，但那都是追隨天命的指引，為了宇宙生命的平衡。
薩諾斯並未想以這種行為獲取利益，也從未以此為榮。他只是信奉着自己所預見的天命，並為自己的信仰做出了一番難定善惡的暴行。
而這些“鬣狗幫”中的成員們則完全不同。他們是為了自身的利益，或主動或半推半就地做出各種惡劣的罪行。
鬣狗們不像這些乞兒們沒有選擇的餘地，這些傢伙完全有能力脫離這個犯罪團伙，但都選擇留下，將過去遭受過的暴行釋加給別人——這才是真正的惡劣！
喬治提出了一個他昨天想好的計劃，用來對付傑爾，聽上去有很大的操作性。
薩諾斯點頭表示讚許，他向來是個擅長發揮手下主觀能動性的領導者。
時間不早了，屋內的孩子們陸續起床，薩諾斯和喬治也悄然分開，等待着離開乞兒房前的搜身檢查，好去實施他們商定的計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