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點兵點將
庄掌柜等人被幾名太監帶到司禮監經廠已經很久了。在這裏，他們可以隨意走動，四處查看，但就是不能出司禮監的大門，像是被暫時的軟禁起來了一樣。
每天見到的都是一些小太監，按時的送茶水、送飯食、送點心，非常的禮貌並且很尊敬他們。只是除此之外的話一句都不說。
“馮禕把我們放到這裏，到底什麼時候才會啟用我們？就在宮裏養老了？”呂自忠不耐煩地說。
“自忠，先享受吧，這樣有吃有喝還沒人管的生活不會再持續太久的。你忘了馮禕怎麼跟我們說了嗎？要去前線寫報了。”
“戰場我倒是上過，清軍我也打過。但是這樣無頭緒的生活我真的不喜歡。”
“掌柜的都說了，這樣的生活不會有多久的。你就在忍忍唄，呂哥。”庄煬靖弓着背，縮着身子又變回了傻傻的樣子。
“如果這場仗答應了，我們會不會也有功？當初擠破了頭想要吃宮裏的俸祿，這樣一來，有沒有可能就加官進爵了？”
“自忠，你也是真敢想，在一個全是太監的衙門想着要加官進爵？”庄掌柜嘲笑道。
“那我就要再進軍中。”說著，他湊到庄煬靖的身邊，“小子是不是跟馮禕的關係還挺好的？你能不能去跟小子說說，讓我也進到軍中，做個什麼守營的，或者看護糧草的，但是大小一定得是個官。能不能行？哥以後要是榮華富貴了，肯定忘不了弟弟你。”
“小子一直都是在利用我，你看不出來嗎？”庄煬靖突然眼睛睜得瞪圓，不過他的奇態社裏的人早就看慣了，已經見怪不怪。
“把你那表情收一收吧。但是不應該啊，看你跟小子關係那麼曖昧，原來都是假的？你看得出來，怎麼還願意被她利用啊？”
“千金難買我願意。”庄煬靖不耐煩的揮了揮手，“哎呀，煩死了。現在想想就覺得煩。她不僅利用了我，還利用了報社！”
“我還以為你沒覺出來呢？你能意識到她對你的感情是假的就好。”
“不僅小子利用報社，駱老九也在利用報社，媽的，倆人鐵定一丘之貉！”庄煬靖罵了這句卻驚到了在場的兩人。
“這還是第一次聽你罵人，平時你神神叨叨的，一人千面。還就沒聽過你罵人。”呂自忠笑彎了腰。
“煬靖，甭煩了。這世道，能被利用說明我們還有用。等到不被利用的時候，你就被這個世道所拋棄了。”庄掌柜苦笑着說，“行了，洗洗睡吧。戰事吃緊，這樣的日子真的沒多久了。”
庄煬靖無奈的呼出一口氣，將手插進衣袖，隨着呂自忠一同踏出庄掌柜的房門，各自回了自己的房裏。
就在第二日清晨，崇禎宣旨對馮禕封將之後，朝堂之上一片嘩然，尤其是留京的武官們心中大為不快。
“吵什麼吵？”崇禎對堂下大喝，“平日裏要你們出謀劃策之時也不見你們的聲音這麼響。”
眾臣這才暫時息了聲。
馮禕接過旨意，而後跪拜謝恩。
“看到她手裏的尚方劍了嗎？旁人上朝都要去劍卸甲，佩戴尚方劍的便不用。你們誰若是還如此無禮，她可是要行使此劍的權利了。”崇禎說罷，有對一旁的秉筆太監王公公說道，“王公公，此後凡是前線來的戰報，第一時間交呈於我，誰要是先我查看了戰報，我就挖誰的眼珠。”
“嗻。”
“馮將軍留下，其他人退下吧。”
各位文臣武官們熙熙攘攘的退出了殿門，
嘴裏還依然再說著一些不為人知的事情。而駱養性一步三回頭，心裏想着對馮禕的這一步算是押對了寶。
殿上只留下了崇禎與馮禕，此時，他將一道密旨傳給了馮禕。
接旨后馮禕便走了。
出了宮門，她自然地挽住曹師兄的胳膊，心裏若有所思。
然而密旨到底是什麼，此時還不得而知。
“隨我一同去陝西吧。把萬名江湖門人接回京城。”
“讓他們回京幹嘛？”
“要跟吳三桂進行一次練兵。”
“吳三桂回京了嗎？”
“現在應該還沒有，不過應該會在我們回京之前便到。”
兩人話還沒說全，身後便有一匹快馬趕到。
來的人是大明的正三品勇昭將軍。
“馮將軍留步！”勇昭將軍勒馬喊道。
“你是？”
“先聽旨吧。”勇昭將軍下馬，“皇上口諭，馮將軍不用下跪，就兩句話。清軍進攻錦州了，皇上說，馮將軍聚攏人馬之後不必回京了，在保定城隨着薊遼總督洪承疇一同支援。沒時間練兵了。”
馮禕點點頭。
“快去行動吧。”說完，勇昭將軍便上馬揚長而去。
馮禕站在原地想了半天，直到曹阿晨開口，才打斷了她的思緒。
“阿禕，什麼事情？”
“我們得趕快出發了。”
馮禕回了府邸，收了兩件常服，而後去到兵部奉密旨在三大營里留守京城的人馬中抽調了百人。用將軍的口吻做了出發前的訓話。
“你們的名字都在這份名單里，而這份名單是皇上親自寫下的。皇上說，本是士兵的，自我接手之後，通通進品為將。本是將領的，那就屈身先做我馮禕的小指揮官。我要你們在到達此次戰事的所定地點的五天之內，給我訓練出萬名為我大明效力的士兵出來。這次的任務將是你們從軍以來的一次重大挑戰。從此刻起，我們就是一個整體，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說著，馮禕拿出袖中的名單，點了兩個人的名字，“周禮樂，皇上口諭，現命你為第一副總領，協助我處理軍務。王延倫，皇上口諭，命你為第二副總領，處理一切除戰事以外的雜務。具體的戰事部署，待到上了前線安營紮寨之時，我們再做討論。今晚凌晨，眾將士帶着兵器，標配一人一馬，我們在保定城的後門集合。最後，我希望大家都能活着回京。”
走下點將台的時候，馮禕長舒了一口氣，在曹阿晨的身邊細聲地說到：“你留在京城幫我把江湖月報社的人帶去保定府，帶我們路過之後，一起歸營去前線。高子子回來之後，不管宮裏對她怎麼樣，你都一定不要插手。”
“宮裏會對她怎麼樣？”
“她不會有事，只是暫時會留在宮裏，幫我拜託楊主事照顧好她。”
曹阿晨在心裏暗自地猜想，但是怎麼也捋不出馮禕這話里的緣由，沒有頭緒便放下思考，心想先聽令辦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