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曹阿晨受刑
卻說曹阿晨自刺殺高起潛失敗，離開廟宇之後他就一直跟在馮禕的身後。
在馮禕與駱養性離開都督府去往馮府的時候——他被人擒住，往口鼻蒙了迷藥，給抓走了。
不知道多久之後，曹阿晨醒了過來，他看到面前站着的正是之前跑掉的高起潛。
“誰讓你來殺我的？”高起潛聲音又尖又亮，“受的誰的命令！”
“江湖上的追殺令。”
“我自以為仇家無數，但是我所立的仇家都是光明正大來找我尋仇的，這托江湖追殺令來殺我，我看不起他。”高起潛哈哈大笑，然後從懷裏掏出了一袋銀針，招呼給下人，“敢來刺殺我？給我上刑。”
他手下的兩個太監接了這袋銀針，放在曹阿晨面前的椅子上列成一排，而後取出一根先是試探性地插進曹阿晨被束縛的右手手心。
這份疼痛曹阿晨似乎還能忍受。
“這是練武的，直接給我插他的指甲縫！”高起潛扯着嗓子喊叫。
手下領了命，取出第二根銀針旋轉着插進了曹阿晨的中指縫裏。鮮血順着銀針滴下，曹阿晨只是顫抖了幾下身體，依然咬着牙一聲也不吭。
“有兩下子嘛，把十個指縫給我插滿！”
手下聽后照做。
但好像他手底下的太監都沒怎麼做過這些事情，行刑的時候手都還在顫抖。
可直到曹阿晨的十指都被插上了銀針，他都沒有喊出一聲。
汗珠自額頭落下，身體也在止不住的抖動。
“這麼強大的意志力，沒殺掉我確實有些太可惜了。”高起潛看着他十指流出的鮮血，然後用掌心拍了拍曹阿晨的臉，“可惜今天就要死在我手裏。”
忽然，高起潛想到駱養性今晨說過皇上要見他。心裏自責了一番只顧着處理這個來要自己性命的無名之徒，而忘了這件能決定自己往後仕途的大事兒了。
“把他給我看好了，我先去面見聖上，回來我再收拾他！”
手下兩個太監屈身答應。
宮裏，高起潛在殿外跪了差不多兩個時辰，崇禎帝才傳令讓他進殿。
“傳高起潛側殿候旨。”皇上的秉筆太監王公公傳完旨，探下身子悄悄在高起潛耳邊說，“有好事兒可別忘了我。”
“忘不了王公公！”高起潛諂媚地在他的肩旁低語。
說回馮禕這邊，駱養性抬頭看了看天上，而後對馮禕說：“時候差不多了，我得進宮一趟。”
馮禕立刻鞠躬作揖：“如果皇上提到了我的事情，還請駱僉事傳達。”
“一定。”
也正是駱養性進了京城見了皇上，崇禎帝這才召高起潛入殿。
“內閣現在吵翻天了，內亂平不了，外患也打不過，兩位，給我出出主意吧。”這句話近日崇禎帝已經跟不下十個人講過。
見兩人不說話，崇禎帝又說：“高監軍，這些年你給我監的是什麼軍！我可是把我的嫡系部隊都給你，你說！吞了多少敗仗？死了我明朝多少將領，亡了多少士兵？你有沒有責任！”
“臣有罪！臣罪該萬死！”本就跪在地上的高起潛這下又把頭埋的更深了。
“你肯定有罪！可現在就不是講你罪責的時候，我要的是解決辦法！”崇禎手裏執着書簡，把身邊的桌子砸的啪啪作響。
“給臣一次將功贖過的機會吧！”
“給你機會？”崇禎湊了過來，“說說，怎麼給你機會！”
“讓罪臣再領一次兵吧！”
“胡扯！”崇禎帝大怒，
“你這不是添亂嗎？你要是有能力領兵，我大明軍隊就不至於大敗而歸！盧象升就不至於戰死巨鹿了！”
罵完，崇禎順了順心氣，轉而對駱養性說：“你說，你有什麼主意。”
“我記得皇上上次在朝上提到的那個馮禕，如果讓她領兵的話定能能破局。”
“你以為內閣為什麼吵啊？到底是讓她打反叛軍還是出關收復失地到現在都沒有定論。”
“臣以為，馮禕的作用不在平內亂。平息內亂實在有些大材小用。”
“可是攘外者，必先安內啊。”
“皇上覺得應該讓馮禕帶兵處理叛軍？”
“反叛軍就像大明的瘡疤一樣，一直長在身上讓朕渾身不自在啊。”
“那皇上可以即刻下旨，讓馮禕帶兵平亂！”
“她帶什麼兵？帶哪些兵？她一個小小兵部副使，突然讓她掌兵，朝中哪有將士會服她？”
“那皇上不妨去見馮禕一面？”
“朕也想見！但是還不到時候！我在等一個消息。”
崇禎帝所等的消息，正是高子子眼下正在辦的事情。
出了京城的高子子等人放快了腳程，終於趕在眾門派下山前趕到了華山之巔。
三山五嶽門的莫門主私下接待了她，也只見了她一個人：“我既然答應了馮副使，那就只能等着宮裏的消息。”
“莫門主真是大義，少年英才，心懷天下的少年英才。”子子將她誇了一頓，而後話鋒一轉，“既然是為了大明，那打清軍也是打，打農民軍不一樣也是打。”
“我是為了大明，但是你要我眾門人將刀劍砍向漢人，那我是做不到的，我三山五嶽門的門人也是萬萬做不到的。”
“我猜想啊，皇宮裏其實在意的就不是這個，宮裏真正在意的是你們這些門派背後的那些個世家肯不肯籌出一筆錢來用於打仗！”
“上次馮副使在的時候，就已經把這件事說的很清楚了。我當這個門主才幾天啊，根本就做不了那些世家的主，他們願意給錢當然最好，可問題是他們並不願意啊。皇上又不能硬搶對吧？”
“這怎麼搶啊？馮副使跟我說過了，那些世家可是已經統一了意見，如果皇上下旨強制讓他們出錢，他們可就要帶着你們這些江湖中人反了，三山五嶽門裏資歷深一些的可都是受着世家的好才在江湖上立的威。到時候朝廷還得出兵鎮壓你們，孰輕孰重，宮裏當然分得清楚。”
“這些我都管不到，我只聽宮裏的消息。。”莫掌門自掌權三山五嶽門之後身上的戾氣就收了許多，但她資歷尚淺年紀又小，就算現在做了門主，也難以在世家中有一席的話語權，但又不想讓世家永遠的在背後掌控着整個三山五嶽門，那她就需要做出一些改變。這幾日她也一直在思考，該如何帶着三山五嶽的門眾博取一些功名，“我要見你們最上面的那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