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

十八

姚素花見了就問他摔疼了吧，劉壞水聽了后，就連忙擺了擺手硬挺着說：“不疼，不疼。”嘴裏一邊說不疼，一邊卻忍不住的呲牙咧嘴，姚素花見了就又忍不住的笑了。

劉壞水見姚素花又笑了，就忙誇讚姚素花說：“五太太長的可真好看，就象天上的仙女似的，以前只是聽別人說，今天見了果然是名不虛傳。”姚素花聽了劉壞水的話，就更是樂得合不攏嘴。露出兩排小白牙說：“劉護院真會說話，天下好聽的話，都讓你劉護院給說了。你雖然說的不是真心話。可我就是愛聽。”

劉壞水聽姚素花這麼一說，就在心裏想到；“這小美人，真是鬼jīng,鬼jīng的，連我說的不是真心話，她都能聽出來。不過我還得拍她的馬屁。俗話說只有拍

，才能拍進我的懷抱里。”劉壞水想到這，就繼續噴着唾沫星子拍道；“五太太，你可錯怪我了，我劉某人說的全是真心話，天上的老天爺可以為我作證，再說誰人不知，誰人不曉，你五太太是十里八鄉，不，是方圓百里，百里挑一的大美人，就是七仙女下凡，也比不過你。”

劉壞水一陣窮追猛拍，把姚素花拍的，如墜入雲裏霧裏，暈暈乎乎的，就別提多得意了。就象喝了陳年老釀，似醉非醉起來。

劉壞水一看，姚素花被自己給拍暈了。就想；“我乾脆以促而就得了。從此以後。她就是我的人了。”他想到這，就要把姚素花抱進小屋子裏去，他伸出雙手剛要去抱姚素花，就見遠處閆大福走了過來。劉壞水一看自己的主子閆大福來了，就趕緊收回雙手，一轉身嗞遛一下，鑽進笤帚地里。姚素花正等劉壞水的行動呢，忽然見劉壞水一轉身跑了。她

睜開眼睛一看，原來是閆大福來了，就從心裏責怪閆大福來的不是時候。

從這以後，劉壞水一有時間，就到笤帚園裏陪着姚素花東拉西扯，吹牛皮拍馬屁，等把姚素花拍暈了，就想下手，可又怕遇到閆大福，便一直沒有得手。

這天，劉壞水又來到笤帚園，準備神侃完了就下手。這回說什麼也不能光放炮，不炸響了。可他看到姚素花后，姚素花對他不理不採，更不用說給他倒茶遞水了。只管自己坐在靠椅里悶悶不樂。劉壞水見了就心中暗喜，他也就不跟姚素花說話。就自己拿過板凳，往姚素花跟前一坐，一伸手拿起茶壺，端起茶碗，自己給自己倒了一碗茶水。把茶碗對準自己的大瓢嘴，一仰脖子。“咕咚，咕咚”的，把茶水灌進自己的肚子裏。然後把茶碗往旁邊一扔，轉過臉來瞄了姚素花兩眼，明知故問的，問姚素花說：“五太太，你今天為何悶悶不樂呀?你要是有什麼為難的事，就跟我劉某人說，我劉某人願意為你五太太，赴湯蹈火，兩肋插刀，拼上我這條老命，也在所不辭。”

姚素花聽了劉壞水這番話，就勉強的笑了笑說：“那到不至於此，不過世上的男人，要是都象你一樣，能體諒我們女人的心，就再好不過了。”

劉壞水聽了姚素花的話，就聽出了弦外之音。於是他就高興的不知如何是好了，便不停的抓耳撓腮。但還是假裝不明其意的問姚素花說：“五太太，你是說老爺爺不體涼你，那怎麼可能呢，也許是你多慮了吧。”

姚素花聽了，不滿地責怪劉壞水說：“你這麼明白的人，怎麼也裝起糊塗來了。那死老頭子，叫我天天來看笤帚園，我是看笤帚園的料嗎。他分明是為了只開我，到別的娼婦房裏快活去了。把我打來看笤帚園，對我是不管不問了。我要是這麼一直看下去。將來要是不生個一男半女的，這閆家大院裏，以後還有我的立足之地嗎?可那老東西偏偏不為我打算，叫我今後到哪去立足呀。”

劉壞聽了姚素花這話，心裏就更有底了。他便喜嗞嗞的，附和着姚素花說：“五太太，你說的真對，你身為閆家的五太太，老是讓你來看笤帚園，算是怎麼回事呀，我看你乾脆去找他，問問他到底是怎麼打算的。”

姚素花聽了，就長長的嘆了一口氣說：“他心裏那還有容我的地方，早讓那些娼婦們給擠滿了，他早就把我跑到九霄雲外去了。”

劉壞水聽了姚素花這話，心裏就更高興了。但還是故作不解其意的說：“不能吧，我看老爺挺疼你的。”姚素花聽了就氣憤的說：“不能什麼，他又疼什麼了？他要是疼我，能讓我來看笤帚園嗎？我看他心裏早就沒有我了。”

劉壞水聽了，就故作為難的說：“你和老爺之間的事，我就不好插足了吧。”姚素花聽了劉壞水的話，就在心裏罵道：“你這個男狐狸jīng，揣着明白裝糊塗，就你肚子裏那點花花腸子，還能瞞過老娘的眼睛，不過眼前我也只有先用一用他，給我墊個底，等我肚子裏懷上了崽子，我在把他一腳踹開。”姚素花想到這，就衝著劉壞水嫵媚的一笑說：“劉護院，看你想到哪裏去了，我能讓你作為難的事嗎，不過你也得做一件，讓我心滿意足的事，否則你就別再吃這碗飯了。”

劉壞水聽姚素花這麼一說。心裏早就樂開了花，忙問五太太，你叫我做什麼事，你就只管說好了，我願意為你，飛蛾撲火，燒毛斷翅.”姚素花聽了，就向劉壞水拋了一個媚眼說：“你到我跟前來，我悄悄地告訴你。”

劉壞水聽了，就趕忙往姚淑花跟前湊了湊。姚素花見了，就迅的伸出兩隻柔軟的胳膊，把劉壞水俘虜到自己的懷裏。劉壞水見了大喜過望，於是兩個人就滾到了一起。

十九

轉過年來，姚素花便生下了一個兒子。閆大福見了雖然心裏不舒服。但他總算是有了管他叫爹的人，他們閆家的香火也有了接續。於是他便強顏歡笑，擺上兩桌酒席慶賀了幾天。並給他取名閆正仁。也就是后改名的閆善仁。等慶賀完后，就找了個不是理由的理由，把劉壞水趕出了閆家大院。並讓他走的越遠越好。這輩子也別讓我閆大福再看到你。’’

於是，劉壞水就象只喪家之犬也似的，被趕出了閆家大門。

冬去net來，rì月交替。轉瞬間就過了十仈jiǔ年，閆善仁也由小娃娃長成了大小夥子。姚素花一看自己偷來的兒子，長成了大小夥子。心裏就有說不出的高興和滿足。於是他就催促着閆大福給她兒子，張羅媳婦。閆大福心裏不太情願，但還是答應了下來。答應是答應了就是沒有實際行動。他在心裏想到：“他又不是我的骨肉，還讓我給他張羅着娶媳婦，這事怎麼想都覺得彆扭。於是他便今天拖明rì，明rì托后rì，就一天一天的往後拖。

姚素花見了可就不幹了，揪住閆大福就吼了起來：“當家的，我讓你給兒子張羅娶媳婦的事，你老是拖着，不去張羅，你到底是啥意思呀；你想讓你們老閆家斷子絕孫呀？”

姚素花一句話，戳到了閆大福的疼處，於是便在心裏想到：“看來這事還得去辦，不辦，我們老閆家還真是要斷子絕孫，這麼大的罵名，我可擔當不起，況且老閆家的祖宗也不會答應。”他想到這，就咬咬牙，狠狠心。準備托媒人給閆善仁說親。

閆大福剛下定了給閆善仁說親的決心。閆善仁就失蹤不見了影。閆大福得知后，心裏這個後悔，心想：“我要是早點給他娶個媳婦，他就不會到處亂跑了。”姚素花見了就哭得死去活來，逼着讓閆大福快去找人。閆大福也急了。心想：“他好歹也是我們閆家的一根香火呀，要是這個香火再沒有了。我這麼大年紀了，還上那能這根香去。”他想到這。就把家裏所有的人，都派出去找他的香火去。

就在閆家折騰得天翻地覆的時候，杜大麻子派人給他送來一張綁票。綁票上寫明了三天之內。送五千塊現大洋換人，三天不送錢就扯票。票一扯他們老閆家的香火就真斷了，閆大福面對着香火和金錢，閆大福只好咬着牙去送錢。

閆大福剛要派人去送錢贖人，他家的香火突然自己回來了。閆大福見了，是又驚有喜。趕忙上前拉住他家香火的手，前後左右，上上下下，仔仔細細的看了一遍后。見他家的香火。除了身上的衣服被劃破了幾個口子外。身體沒有受到任何傷害。他這才鬆開手，放下心來，同時也慶幸自己省下了一大筆錢。

要素花一聽說自己的寶貝兒子回來了，就趕緊從裏屋迎了出來。她一看大閆善仁，就趕緊上前一把抱住閆善仁。抱住后就不鬆手，生怕一鬆手，她的寶貝兒子，就又被人家給綁走了。她一邊抱着閆善仁，一邊絮絮叨叨的問閆善仁說：“寶貝兒子，你上哪去了？叫他們給你綁走了，可把你娘我嚇死了。”閆善仁聽了就回答姚素花說：“娘，我也沒上哪去，就是到咱家笤帚院裏閑逛，被他們看着給綁走的。”

姚素花聽了心裏就是一顫，心想；“跟你那親爹一個德興，沒事就去逛笤帚園，真是兒子和爹不差分毫。”姚素花想到這，就趕忙說道：“兒子，你以後可別到處閑逛了，這一回差一點要了你老娘的命，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的，你娘我就沒法活下去了。你以後就叫你娘我省點心吧－－－－－－。”

閆善仁一聽姚素花絮絮叨叨的說個沒完。心裏就膩煩極了。便一晃身子，掙開姚素花的懷抱說：“你羅里羅嗦的沒完了，就不能讓我安生一會。”他還要說更難聽的，但他看到閆大福就在身邊站着，就把後邊難聽的話咽了回去。

閆大福見了就問他說：“兒子，你跟爹說說，你是怎麼逃回來的？”

閆善仁聽閆大福這麼一問，這才想起來救自己回來的恩人，還在門外站着。就趕忙回過身，用手一指站在門外邊的黑衣人說：“快把義士請到屋裏來坐。”是，老爺。傭人答應了一聲，就轉身來到屋外。對站在屋門口的黑衣人說：“義士，我們老爺，請義士進屋去坐。”傭人說完，就轉回身去前邊引路，黑衣人聽了也不客氣，就跟着傭人進了裏屋。

閆大福一看傭人把黑衣人請進屋來了。就趕忙迎上前去，拱了拱手對黑衣義士說：“多謝義士搭救我兒子，讓他免去了被綁之苦，老夫我對義士的義舉感激不盡。”其時他在心裏想；“你讓我省下了一大比錢。”閆大福說著，就向黑衣人深深的鞠了一躬。

黑衣人一看這閆老頭的禮數還挺周到，就也抬起手來，從閆大福拱了拱手說：“閆老爺不必客氣，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我們行俠人的份內之事。不必言謝。”

閆大福聽了，黑衣人的這番話，便對這黑衣人有了幾分好感，於是吩咐大管家說：“準備上好的酒席。我要為義士接風洗塵。”“是。老爺。”大管家答應了一聲，便轉身腿了出去。呀大福見了，又吩咐家裏的傭人說：“你去把後院裏的客房收拾一下，我要留這位義士，在我家多住些rì子。”“是，老爺.”傭人聽了，也答應了一聲，退了出去。

坐在一旁的黑衣義士，聽了閆大福的吩咐，心裏很是受用。心想;“我要不是為了進你閆家的門，我才不救你家的寶貝兒子呢。”她心裏這麼想着，嘴上卻說：“區區小事，讓閆老爺如此厚待，這叫我怎麼擔當得起。”

閆大福聽了說：“救人一難，功德高過九重天，怎麼能是區區小事呢，你可是我們閆家的大恩人呀。”他嘴裏這麼說著，心裏卻在想，你救得可是我們閆家的一根香。我不把你留下，杜大麻子再找上門來，誰給我們家做擋箭牌。他當然不知道，坐在他面前的黑夜義士，就是杜大麻子的寶貝女兒杜蒺藜。他更不知道，這位杜蒺藜小姐救他的寶貝兒子，就是為了進他閆家的門，做他閆家的人。

就在閆大福和黑衣義士，各懷心腹事的時候。大管家進門來對閆大福說：“老爺，酒席準備好了，何時開席？”閆大福聽了，就立刻吩咐說：“快把酒席宴擺上來。”隨着閆大福的一聲吩咐，閆家的傭人就忙活開了，有上酒的，有上菜的，有擺放碗筷的。不大一會功夫，一大桌子豐盛的酒席就擺了上來。

閆大福見酒菜上齊了，就請黑衣義士入席就坐。黑衣義士聽了也不客氣，站起身來大大方方的坐上了席，其他的人見了也紛紛入座，等大家都坐好了，閆大福就宣佈開席，他先給黑衣義士倒上滿滿的一大碗酒，端起來雙手遞給黑衣義士說：“義士出手相救我兒，免我閆家一場大難，我閆某人將沒齒難忘，今天我敬義士一碗酒，以表示我閆某人的謝意，請義士千萬不要推辭。”閆大福說著，就把手裏的一大碗酒，遞給了黑衣義士‘

黑衣義士見了也不客氣，接過酒碗就一干而盡，然後向眾人一亮碗底說：“各位請了。”眾人聽了就亂鬨哄的嚷道：“好酒量，好酒量，真是好酒量。”眾人說著，就各自端起自己的酒碗，拿起筷子大吃大喝起來。

吃喝完了，閆大福又吩咐傭人，領着黑衣義士到客房裏休息。黑衣義士跟着傭人來到客房后，傭人給義士鋪好被褥,倒好洗臉水,便轉身退了出去，並隨手把門給帶上了。黑衣義士見傭人走了，再加上自己有了幾分醉意，就脫去自己的夜行衣，摘下自己的夜行帽，露出自己的本sè來，她洗了一把臉，便躺在炕上休息。就在她睡的迷迷糊糊，似睡非睡的時候，房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了，隨着房門的被推開，有一個人輕手輕腳地走進了屋裏。義士聽見有人進了屋，但她沒有睜開眼睛看，繼續似睡非睡的閉目養神。因為她知道這是傭人進屋送水來了，不是什麼惡人，要是惡人，就不會輕手輕腳的了所以她繼續放心的睡自己的覺。

可就在這時，忽然聽得送水的女佣人；驚叫了一聲：“啊”接下來就是“啪嚓”一聲，摔碎茶壺，茶碗的聲音。